☆、第101章 你說過等我的
郝樂炎看了眼自己的戒指,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是飾品,我男朋友送的。」
方首嵩臉色一下子就煞白,蘇玄秋挑了挑眉,有情況!
「你說過等我的,我出國那天你答應等我的,樂樂,你忘了嗎?」
郝樂炎不解的歪歪頭,「我沒亂跑啊,你隨時可以回來找我玩兒。」
蘇玄秋和趴在門口的琳琳他們同時扶額,倆人頻道沒對接上。
「我走的那一天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方首嵩臉色變得很難看,拉著郝樂炎的手腕子質問道:「我說過到地方會跟你聯系的,你也說過一定會跟我保持聯系,可是我發的簡訊你一條都不回,如果不是封閉式的訓練,我肯定回國找你了!」
郝樂炎哦了一聲,呆呆的說:「你走了之後我姐的通訊器壞了,她把我的搶走了,說小孩子用不著那個。後來就給了我一個新的。」
蘇玄秋假咳一聲,給老婆點贊。
方首嵩還是很氣憤,「我說讓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你答應了的,現在你手上戴著戒指是什麽意思?!」
郝樂炎一頭霧水,「我這不是把你認出來了嗎?你怎麽了?」
「你知道等我是什麽意思嗎?」
郝樂炎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捏住了,方首嵩手大腳大的,力氣更大,捏住郝樂炎的手就往下摘戒指。郝樂炎急眼了,兩手抱著拳頭往回拽,「小嵩哥!你幹什麽!」蘇玄秋見倆人拉扯,立馬捏住方首嵩的手腕關節,制止住兩人的動作,臉上雖然帶著笑,手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我說,有話能不能好好說?郝樂炎可不經你這麽捏!」
方首嵩看見郝樂炎氣憤的表情之後,放開了手。再看郝樂炎的手腕,都成了青紫色,帶著戒指的那根手指頭,隱隱有了血色,邊上的一層皮都沒了。「樂樂,我……」方首嵩眼里全是掙紮,有氣憤、有心疼、有失望、還有後悔。最後他閉上眼睛轉過身,聲音低沈的說:「你們出去吧,讓我冷靜一下。」
郝樂炎皺著眉,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沒等他說完,扭頭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琳琳他們拿出藥箱,心疼的給他上藥。郝樂炎哭喪著臉。手上疼,心里也不好受。小時候能和他玩在一起的,就是方首嵩了,倆人差一歲,方首嵩十七歲跟父母出國,之後倆人就斷了聯系,他哪里知道當時方首嵩說的等他是什麽意思,還以為就是等他回來找自己玩兒。
蘇玄秋往座位上一坐,抱著手看著郝樂炎的那張哭喪臉,「還不如不相認,這才幾分鐘,去的時候興沖沖,回來就帶著傷回來了。」
郝樂炎低著頭不說話,這他媽是什麽神展開!等琳琳給他消完毒包紮好,這才摁著發脹的腦袋說:「怪我,當時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為什麽要怪你,怪也怪他當時沒說清楚,明明知道你傻,為什麽不把話講明白?再說了那時候還小,誰能猜出這麽多?」琳琳拉著郝樂炎的手腕邊上藥邊揉。
蘇玄秋托著下巴,「我先說好,今天晚上的演出,你要情緒調整好,砸了場子我哢嚓了你,懂?」
郝樂炎點點頭,他現在反而更害怕這件事會影響方首嵩比賽的情緒。
兩個多小時之後,郝樂炎做好偽裝,無精打采的下了飛艇,助理去開車的時候,他還警告身邊的人,這件事情誰也不能告訴墨展離,否則,他做了個一拍兩散的動作。蘇玄秋切了一聲,「我們不會告訴他,不過明天你們不是要拍《向快樂出發》的第二期嗎?墨展離來了就能看見,他不瞎。」
郝樂炎皺眉,墨展離不好糊弄,最怕的是沒糊弄過去反倒把他惹生氣了,後果更嚴重。他想了想,點了下頭,「你別管了,我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走吧。」
出門往左走,趕巧了,又遇到了方首嵩,郝樂炎一時尷尬不知道說什麽,方首嵩看見郝樂炎綁著創可貼的手指頭,臉上閃過懊惱,倆人面對面,中間隔了兩米遠,互相對視著。
蘇玄秋見這倆人在這兒對視,摁住郝樂炎的後腦勺子,「趕緊準備好今晚的演出,不要讓別的事情分心,你是藝人,站在臺上就要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臺下的人都看著你呢,明白嗎?」
郝樂炎點頭,他明白,就是不知道方首嵩明不明白。
「樂樂!」郝樂炎剛走出沒幾步,方首嵩喊住他,郝樂炎回頭,就見對方兩步走過來,塞了瓶藥給他,什麽也沒說就走了。郝樂炎拿著那瓶藥心里發苦,他是不是真的很傻,當時自己答應等他回來的時候,方首嵩臉上的笑容和激動,怎麽看都過火了一些。
「秋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傻,戰神老說我傻,我一定是被他給說傻了。」
「你本來就很傻,別說了,越說越傻。」
郝樂炎嘆了口氣,車子還沒開過來,他又被粉絲認了出來。
「秋哥!肯定是你!!」郝樂炎沒好氣的瞪了蘇玄秋一眼,你個經紀人穿這麽騷包幹什麽?顯擺你有錢?
轉眼倆人又被圍上了,粉絲們對著他倆開始拍照。蘇玄秋護住郝樂炎,知道他手上的傷不能被人看見,於是把他擋在身後笑呵呵的說:「郝樂炎下午有演出,你們真的要攔住他不讓走?」
粉絲們尖叫著,郝樂炎摘下口罩笑瞇瞇的點了下頭,「你們都在網上嚷著讓看我們秀恩愛,傍晚我表演完了明天才有時間去錄《向快樂出發》第二期,你們是不是想多等幾天?」
粉絲們趕緊讓開路,「我們等著看,秀恩愛的!」「讓我們拍張照片吧!」「給我簽個名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向我們秀一下婚戒好不好?」「你們今年真的不結婚了嗎?」「演唱會第一站在哪兒?」
雖然粉絲們沒在攔路,可依舊是追著問問題,追著拍照,郝樂炎左手抄著口袋,右手揮了揮,「再見了,我要走了,愛你們!」
上了車之後粉絲們也沒有追沒有攔,郝樂炎松了口氣,再看蘇玄秋眼神就兇巴巴的,「下車的時候把你的臉遮一遮!要不然咱倆分開走!第一次見給藝人添麻煩的經紀人,你簡直太不稱職了!」
蘇玄秋看他的左手,哼了一聲,我看你怎麽跟悶蛋解釋,到時候還能這麽威風?
郝樂炎也看向自己的左手,方首嵩的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這只手上竟然有了四個清晰地手指印,都已經發紫了,破皮的地方也有點漲紅,琳琳給上了藥,明天應該就能消腫,可今天的演出怎麽辦?
來到籃球館,郝樂炎是從後面進去的,球員還沒有到,工作人員把他帶來的詞曲輸入系統,他跟著唱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這才到後臺休息。
接連有幾間球員的更衣室,舉辦方給了郝樂炎一間,讓他休息用。琳琳拿出化妝包看著他的手為難,這可怎麽遮掩?
郝樂炎拿了個護腕把手腕子遮住,問阿民:「有沒有黑色的皮手套,半截露指的。」
阿民搖頭,沒有準備,同時遞給他一套衣服,說:「你先等一下,我查一查這附近有沒有賣的。」
郝樂炎換上衣服,夾克皮衣的後背是黑色的,前身是黑白相配的幾何圖形,褲子也是同樣的幾何圖像,為了行動方便配的是黑色的短靴。不一會兒的功夫,阿民還真給買了一副露指的黑色手套。郝樂炎戴上之後,正好能遮住受傷的部分。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你發小了。」阿民指了指隔壁,「他們就在那兒,每一個都兩米多,真不知道他們是吃什麽長大的!」
半個小時之後,郝樂炎得到工作人員通知,該上場了,他帶好耳機出門,因為現場人山人海,怕有閃失,還帶了幾個保安跟著。在出門的時候,正好是奧斯頓的隊員一起出來。這些球員了黑白黃各占一半,替補也不少,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郝樂炎站在一旁就跟小雞仔一樣,白白凈凈的還顯得瘦小。
「hi!你好,boy!」一個金發帥哥齜著牙對郝樂炎打招呼,動作輕佻語言也顯得輕浮。
郝樂炎沒搭理他們,繼續往前走。在路過方首嵩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也沒看對方的表情,直接走了。
現場已經有了好多的球迷,像這種正規的比賽,又是職業籃球賽事,球迷還是喜歡看現場。
郝樂炎出場時,正在表演花樣籃球的籃球寶貝們結束表演之後,現場很多年輕人也都認出了他,一大片歡呼聲使得郝樂炎的心情好了起來。運動員們還沒有入場,應該在通道內還沒出來,勁爆的音樂聲已經響了起來,郝樂炎隨手轉了幾圈麥克風,臉上揚著明媚的笑,「hello!everybody!」
「哦~~~~~」觀眾一片歡呼。
郝樂炎霸氣的臺風依舊,不管對面有多少人,不管有多少人接受他所唱的,不管舞臺是什麽樣,只要他站在臺上,這里的主宰,就是他!
把現場徹底點燃之後,球員們出場,主辦方的意思當然是讓他留下看球賽。可是他一看見方首嵩就感覺尷尬,一下子就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走還是不走?
幾位助理倒是很感興趣的樣子,蘇玄秋瞥他,「你現在走才顯得奇怪,反正來都來了,一起看吧。」
不一會兒,比賽開始,郝樂炎他們有特等席,球迷們有些是他的歌迷,跟他要了簽名之後也就認真看球。
方首嵩穿著白色的隊服首發上陣,郝樂炎一看見他,頓時就想抽自己,蠢死了!那時候也不小了,怎麽就沒明白對方什麽意思?頻道沒對接好你就敢答應,傻爆了!
看得出來,上午發生的事情還是影響了方首嵩的情緒,上場之後頻頻失誤,短短的第一節就有了兩次犯規。郝樂炎皺眉,影響這麽大嗎?
教練看起來很生氣,黑著臉把方首嵩訓了一頓,看起來說的話也不好聽,比分落後十一分,第一節就落後這麽多,大家臉色也不都怎麽好。郝樂炎上學的時候也打球,並且打的還不錯,球技都是方首嵩教的。他看的出來,在這個過程中,方首嵩作為中鋒,完全沒有發揮他的作用。
第二節開始的時候教練沒有讓方首嵩上場,到最後五分鐘才讓他上,緊接著又犯規一次,觀眾席上有人問了:這人怎麽回事兒?首發不應該這水平啊!
中場休息的時候,郝樂炎不顧蘇玄秋的阻攔,直直去了方首嵩的休息室。他心里也窩火,多大的事兒,大老爺們至於麽?如果真像你說的要我等你,你他娘的早幹嘛去了?你連我現在在幹什麽都不知道,還談什麽真愛?我現在名聲是跑不到國外去,可墨展離是國際巨星,我就不信你沒時間看一眼新聞,他搞這麽大的陣仗你都認不出我來?
郝樂炎摁了摁門鈴,開門的是個黑人小哥,看見他的時候也挺意外的。
「對不起打擾了,我找方首嵩。」郝樂炎站在門口,冷冷的說:「方首嵩,我來這兒就是想問問你,你還記得小時候的夢想嗎?你不是說籃球是你的生命嗎?還是說打球打多了,腦子都被打混了?」
郝樂炎這麽一說話,把里面的人也驚動了。方首嵩直接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看熱鬧的人,自然還有臉黑黑的被當成挑釁的教練。
「樂樂?」方首嵩沒想到郝樂炎這麽直接,一時間傻了眼。
郝樂炎哼了一聲,「是不是很意外我說話難聽,很抱歉我一直就是這種性格。不管你心里怎麽想,當初是我沒聽懂你的話,我的不對,你沒跟我解釋清楚,你也有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都長大了,感情的事不是小孩子玩兒家家,何況那時候你應該也知道,我不喜歡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應該會看見有關我的新聞,可你卻連我在做什麽都不知道。你站在球場上的時候,就應該把所有的感情拋在腦後,你身上是你們隊的戰袍,觀眾席上是為了看你們打球而來的球迷,你想為你的球隊抹黑嗎?你對得起球迷們嗎?」
「樂樂?」方首嵩傻眼了,這是他認識的那個臉上總帶著笑,軟萌萌的的郝樂炎嗎?開場前的那首歌,他已經察覺到了郝樂炎的變化,站在舞臺上的郝樂炎和他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樣。十來歲的時候病了一回,郝樂炎就好像變了個人,看他的眼神變得陌生。郝樂炎的小習慣也有很多改變,不像以前那麽活潑了,不粘他了,竟然不想回家喜歡住校了。雖然又在一起相處了五六年的時間,讓他漸漸習慣了這個人,也慢慢喜歡上這個人,可為什麽,現在的郝樂炎,讓他越來越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