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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另類速成法》第66章
66章、番外一 天明之章(一)

  玄昌滅國那一日,正是穆天降九歲生辰。

  天家子弟無童年,穆天降母妃亦是受帝君厭棄,竟連誕下麟兒之時,亦未能得天子一顧。

  宮廷深深,人人有心計,慣會捧高踩低。更叫穆天降小小年紀,就已遍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穆天降六歲之時,依例入太學監,與母妃分離。那玄昌天子生養眾多,單是與穆天降同齡的王子公主,就有六、七個之多,故而不得寵如穆天降者,竟是自出生至今,亦未曾得見天顏。

  穆天降亦不如何自苦,只每日勤奮苦讀詩書、修習武藝,又得貼身侍衛林頌照顧,只願早日成年,做出些事業,方才好叫母妃過得輕鬆些許。

  只是他這等小小心願,亦未能成真。

  穆天降八歲那年,玄昌朝四周亂象已起,那公冶一族自恃真龍後裔,在大淵起兵,軍隊勢如破竹。

  玄昌王朝之中兵荒馬亂,人人自危,誰還顧得上後宮一名失寵的妃嬪?

  故而母妃沉屙難愈時,穆天降跪在天子議政的朝陽殿外,祈求父皇網開一面,允他入宮見母妃一面。

  只是那時玄昌帝軍才吃敗仗,皇帝一腔怒火,無人敢拿這點小事煩擾於他。

  穆天降在殿外跪了兩天兩夜,所等到的,不過是母妃的死訊。

  那日天色晦暗,傍晚更下起雨來。深秋陰雨,冰冷刺骨。穆天降小小孩童,哪裡受得住,被林頌抱回太學監當晚便高燒昏迷。亦是林頌衣不解帶,整夜看護於他。

  若是沒了林頌,只怕那一場昏迷便會要了穆天降小命。

  待穆天降醒轉之時,生他養他,溫柔清麗的母妃,卻似這片宮廷深海中一顆水泡,無聲無息消失,竟似無人知曉一般。

  穆天降亦是自此始,對玄昌王室,再無半分眷戀。與他相依為命者,不過一個林頌而已。

  不過一年時光,公冶大軍已破城而入,斬殺穆王朝天子,玄昌滅,慶隆立,王都烈焰,宛若修羅地獄裏的惡鬼肆虐大地,將王宮妃嬪,盡皆吞噬。

  那時林頌亦不過十九歲,只因穆天降慣不受寵,在太學監中所住之地亦是偏僻冷清,卻叫破城的叛軍輕忽了過去。林頌背負穆天降逃出宮外,又換了平民服飾,偽裝成舅甥二人,混入難民當中,竟一路逃亡出玄昌國境。

  那慶隆開國皇帝亦是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之輩,為斬草除根,誓要滅盡穆王室最後一絲真龍血脈,竟將宮中屍首一一清點對照,就連出生低微、不受寵的王孫貴族也盡皆斬殺。

  穆天降亦是被全朝通緝,林頌只得帶他一路逃亡,個中苦楚,一言難盡。

  最後更是穿過妖界,混入魔界之中。

  一晃,便是八年。

  穆天降如今十七,歷經風霜,卻顯出比少年人更為沉穩的氣勢。

  他此刻一身短j□j衣,頭髮高高豎起,正立於漆黑山崖之下,手中一柄鬼頭大砍刀,乃是奪自欲殺他的某名魔修。這少年生得容貌俊美,眼神卻毫無生氣,猶若打量死物一般,落在前方一頭足有兩人高的獨角白犀身上。

  那白犀亦是狡猾,張口一聲怒吼,便趁震懾人心時吐出幾道閃電,往那少年襲去。

  穆天降眼神雖冷,行動卻是俐落,猶若大鵬展翅一般飛身躍起,牢牢踩在岩壁之上,那幾道閃電便打在他腳下,竟將堅硬岩塊擊碎,飛濺出無數火花石屑。

  而後少年在空中宛若鷂子翻身,華麗優雅,輕巧落在白犀後背,反手一刀,在後頸上砍出一道深長血痕。

  帶紫氣的血水宛若瀑布一般,淋了少年半身,將他一張玉白俊顏,染得猶若修羅夜叉一般煞氣騰騰。

  穆天降並不閃躲,任那血瀑噴淋而下,只穩穩屈膝,踩在白犀後背,又緊握犀角,任那白犀雷霆萬鈞地往山壁狠狠撞去,驚天動地嘶吼不已,竟似連這片地面亦隨之震動起來。

  穆天降巋然不動,再度揮刀,狠狠砍在白犀頸側,手起刀落,招招狠辣。血雨肉沫隨白犀奔跑的勁風,點點落在他臉頰和衣衫之上。

  那白犀又痛又惱,卻無論如何奔跑也甩不開這附骨之蛆,終究力竭,又往前挪動兩步,氣喘如牛,最終轟然倒地。

  穆天降方才落地,見那鬼頭大刀已然砍得刀刃卷起,便隨手扔了,又自小腿裹腿中拔出一柄匕首,開始將這白犀扒皮剔骨,又割下珍貴犀角,待他日入魔修市集之中,還可換些藥材衣物。

  正忙碌之時,卻見山崖頂上跳下一條修長人影來。

  卻是個神色溫和的青年,不過二十七八年紀,黑眸宛若溫泉中的珍珠,視線落在穆天降身上時,和暖猶若春陽。

  穆天降見林頌歸來,將匕首往白犀肉上一插,也不管自己一身血腥,就往那青年身上撲去,林頌趕忙扔了手中包袱,雙手接住,卻仍是連連後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環抱著幾欲與他同高的少年,一面撫摸穆天降頭頂,一面溫潤笑道:“不過半月未見,你又長高了。”

  穆天降卻放肆揉他腰側,道:“不過半月未見,你卻又瘦了。”

  林頌來去匆匆,將他二人這幾月積攢的魔獸皮革骨骸,帶去附近市集裏交換些財物,既防備魔修突襲,又需掩藏行跡,委實是有些辛苦。

  他只當穆天降小孩心性,雖覺他有些過分親昵,卻也不甚在意,只是腰側被揉得敏感發癢,便笑著把少年手腕拉開,自儲物囊中取出一柄烏金色的長劍,遞給穆天降道:“此劍乃融玄金與寒鐵所造,堅固異常,又可融靈力,結丹之後亦可使用。”

  穆天降接過長劍,沉甸甸的沁涼手感,頓時叫他愛不釋手,緊握劍柄,又以靈力灌注之,那烏金劍身頓時光芒四射,暴漲出湛紫色劍氣來。

  頓時頭頂傳來銳利金屬折斷之聲同某人大喝:“小心!”

  他已落入那人懷中,溫暖堅實,卻一如記憶,不曾有分毫改變。

  只是一抬頭,卻對上林方生陰沉臉色,額頭上亦是被重重敲了一下,頓時火燒火燎,疼痛起來。

  他那雙生的弟弟陳明亦是臉色慘白,手中握著半截斷劍。

  方才若非林方生及時攔下,只怕陳明那一劍就已斬上頭頂,如今他不過築基修為,天靈若破,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

  林方生見他仍在怔愣,更是怒從心頭起,冷道:“陳天,這幾日你神思恍惚,全然不用心練劍,倒是為何?”

  陳天心道,你整日在本座面前以傳授之名,行勾引之實,卻叫本座如何用心練劍。

  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半分,只是乖巧低頭道:“弟子知錯。”

  這卻有些冤枉,林方生雖知曉這二人轉世,只是這陳天陳明,與昔日通天聖主、慶隆天子,全無半分相似,故而只將這二人當作尋常弟子對待,何況這二人如今不過年方十四,正是懵懂年少,林方生何曾想到,陳天會生出旁的心思?

  此時見他乖巧認錯,方才消了些氣,又道:“既如此,為師罰你去百戮堂思過三日,服也不服?”

  陳天見他故作嚴厲,少年老成,擺足了師長威風,不由心癢難耐,卻無奈如今年少體弱,權且由他囂張,仍是肅容行禮道:“弟子自然是服的。”

  林方生又冷哼道:“孺子可教,那便去罷,晚膳也免了。”

  陳明不忍,在一旁恭順道:“師父,哥哥如今年少體弱,只怕挨不住餓。”

  林方生臉色一沉,卻仍是改口道:“晚膳你與他送去。”

  之後又吩咐一句:“你二人留在此地,各自揮劍一千次後方可回去。”

  如此吩咐後,方才將他二人留在歸劍峰,自行去了黃琰堂,與眾長老議事。

  歸劍峰乃林方生結嬰之後,由門中分配的居所,距離淬劍峰及師兄如今所居的煉劍峰不遠,如今只得林方生同兩名徒弟居住。

  陳氏兄弟目送林方生離去之後,對視一笑,俱都遵從師命,在歸劍峰後山空地上,一板一眼揮起劍來。

  這般歲月平和,與世無爭的日子,一過就是五年。

  陳天憶起他身為穆天降之時,千年歲月,雖高踞聖主之位,睥睨蒼生,卻不及這短短十九年過得快活。

  身為陳昌嫡長子,上有嚴父慈母,下有弟妹成群,每逢新年,林方生亦會送他兄弟二人回鎮國將軍府與家人團聚,享天倫之樂。

  而身為萬劍門掌門親傳一脈,陳天亦是受盡關愛崇敬。

  卻叫他封凍傷口,在回溫之中,深切疼痛起來。

  林頌所贈那把玄金寒鐵劍,早在他奪輪回盤,喚回林頌魂魄之時,與二人因緣一同做了祭品,而現如今,林頌不復存世,穆天降,亦是不在了。

  唯有林方生同陳天而已。

  陳天視線偏轉,落在一旁,不由暗自皺眉,只怕,還要算上陳明。

  這少年與雙生兄弟坐在房中,暗自糾結時,已聽見院外奉劍童子道:“恭迎長老回峰。”

  而後便是林方生那熱烈溫暖的火屬劍氣傳入院中。

  林方生這一次自北溟海回來,竟是停留足足兩月方才折返。

  才入院中,就見兩個徒弟已恭恭敬敬候在門口道:“恭迎師父回峰,這一次去得當真久了些。”

  林方生這一去兩個月,正是司華鈞突破九階之時,這一進階,更是龍精虎猛,顛鸞倒鳳,拖著他纏綿床榻,貪歡享樂,竟連時日都忘了。若非安海有要事稟報,打斷二人,恐怕林方生至今尚不得回轉。

  故而聽這二人一提,竟有幾分心虛起來。

  只得隨意應了一聲,徑直回了廂房。

  陳天陳明亦是猜到幾分,如今卻在對方臉上看見決絕之色,遣走童子,又反鎖院門後,亦是跟隨林方生進了房中。

作者有話要說:咳,想來想去番外還是溫馨一點不要虐了……

小穆那些事都過去了不用細細回憶了,活在當下!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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