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舉著火把的正是秦鋒等人,何秋澄這一聲因為氣力不繼的關係,所以並不怎麼洪亮,然而秦鋒帶來的大部分都是高手,他自己更是年少高手中的翹楚,因此這一聲便清清楚楚的進了耳朵裡。
這聲音很陌生,然而既然能夠叫出世子爺來,說明他一定是對侯府有所瞭解,知道秦鋒一定會去。因此秦鋒和洛唯宮羽同時便想到了那個留飛刀線索的大俠。
當下也是精神一振,秦鋒回頭大叫道:「兄弟們上啊,今天若是依靠咱們把這山寨拿下,皇上那裡,我替你們請功,官兒我知道大家是不稀罕做的,但是銀子,絕不會虧待了大家。」
江湖豪客,不在乎什麼官職,最在乎的就是名聲銀錢,當下眾人一聽秦鋒這話,立刻就如同下山猛虎般嗷嗷叫著衝了過去。
秦鋒更不用提,身形幾個起落間就消失了蹤影,只能看到一支火把在半空以驚人的速度向半山上而去。
這些江湖豪客發了威,於是洛唯和宮羽很快就發現,沒有絲毫武功的自己很快就被遠遠拋在了後面,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他們不是兩個人,還有些小廝跟在身旁,也有幾個侯府的護院見這麼多高手上前,應該沒自己什麼事兒,倒是保護好兩位少爺要緊,因此也留了下來。
當土匪中的三哥和豆子以及洛槿初都不知道長什麼模樣的大當家的出現在山半腰時,他們看到的便是一團混戰。
土匪們擎著火把,秦鋒帶來的江湖好漢們當中也有很多人帶著火把,混戰時將火把像後背一插,便參入了戰團,只不過這是個技術活兒,插火把的角度要很講究,不然火星子掉下來,燒著了頭髮衣裳,很容易悲劇的。
顯然雙方面都是此道高手,上百支火把將這塊地盤照得如同白晝。大當家的和豆子等人一眼就看出自家的土匪們處於絕對下風,地上橫七豎八倒臥著的屍體,全是他們的兄弟,而對方卻是毫髮無損。
看著那些江湖人的招式,三哥臉色不由得一片慘白,他想起豆子之前說過的話,心中的後悔痛苦就別提了。嗷嗷叫著便衝入戰局。
越來越多的土匪加入了混戰,然而武功高強的豆子卻始終沒有加入進去,他的目光充滿了怨毒和陰狠,在人群四周到處梭巡著,最後定格在一片樹下的陰影中。
那個女人,是她帶來了滅頂之災,我要殺了她,就算我們全都死了,也要她來陪葬。
豆子心裡怨憤大叫著,然後他忽地拔地而起,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加入戰團之後,他卻在樹下消失了方向。
當然,我們知道豆子同學的這種想法非常的不講道理,甚至是扭曲變態,明明洛槿初是被他們綁來的。然而眼看辛辛苦苦跟著大當家的建了好幾年的基業就要在今晚灰飛煙滅,豆子同學難免會失去理智,這點我們還是應該給予一點點理解的。
此時場中情況已經是一面倒,因為是在半山腰展開了戰鬥,一邊是懸崖,另一邊是草地樹林,所以可以供雙方大展拳腳的空地並不多,相當多的一部分人已經轉移陣地到小樹林中了,所以洛槿初和香草只能站在沒有人的懸崖邊,靜靜等這場戰鬥結束。
卻不料忽然就禍從天降,看著那個滿懷怨憤,如同老鷹一樣衝著自己和香草撲過來的男人,洛槿初隻來得及驚叫一聲將香草推到大樹下,但她自己卻被豆子掌風逼退了十幾步,下一刻,腳下踩空,洛槿初留下一聲驚惶大叫,身子便直直摔了下去。
宮羽和洛唯落在後面,唯一在戰局中緊密注視著洛槿初這邊情況的就是秦鋒。眼看豆子撲了過去,他不得不使出很少使用的狠辣招數,將兩個纏鬥自己的土匪一招斃命,緊接著也隨後趕了過去。
洛槿初落下懸崖的同時,秦鋒一腳將豆子踢得飛了出去。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消耗了極大內力使出「粘」字訣,拖得豆子速度變慢,洛槿初就不是被掌風逼退掉下懸崖,而是直接讓人一掌斃命了。
「六姑娘。」
漆黑夜中,秦鋒只能憑上面的火光大致辨認出洛槿初急速下墜的身影,這個時候要抓住她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當機立斷跳下山崖,內力瘋狂湧出,使用了最普通的武俠招數「千斤墜」的秦鋒驟然加速,很快就追上了洛槿初。
一把將那個扎手舞腳的女孩兒抱在懷中,秦鋒還不等尋找一棵懸崖上的樹木抓住,停止兩人墜落之勢,就感覺到一股尖銳痛楚從屁股上傳來。
與此同時,洛槿初被他抱在懷中的身子也因為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去勢停止而依照慣性的向下重重一壓,只聽「嘎崩」一聲,接著便是秦鋒的慘叫聲響起。
「秦鋒。」
洛槿初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卻見主動當了她肉墊的那個男人一手捶地大吼道:「混賬混賬,這也叫懸崖?他媽的哪有這麼低矮的懸崖?痛死我了。」
洛槿初囧囧有神的看著他,雖然是漆黑夜晚,但是正逐步適應黑暗的目光也能清楚看到面前這個人影身上那噴薄而出的憤怒,這是她兩個人生加起來也沒有看到過,甚至都沒有想到過的奇異憤怒:竟然會有失足落崖的人對懸崖太矮表現出無比怨恨,難道他希望懸崖高得能把他們活活摔死,這才有資格叫懸崖嗎?
「你沒事兒吧?」
秦鋒的憤怒只是一瞬間,緊接著他似乎是要堅持站起來,卻又痛叫了一聲,一手扶著腰道:「六姑娘,如果你還走得動,能不能過來幫我看看,我的腰有沒有摔折?」
洛槿初這才從怔愣中醒過神來,連忙上前讓秦鋒趴下來,然後她用力推拿捏了幾下,才正色道:「萬幸萬幸,腰沒有事兒,可能是腿骨有骨折,你稍等一下,我替你試試。」
「你沒事兒吧?」
秦鋒還是相信自己的,雖然他沒有想到懸崖這麼矮,沒來得及用內功抵擋,但是這麼多年苦練打熬的好筋骨不是吃素的,除了胳膊和左腿那一處劇痛的地方,他覺得其他地方應該沒有多大的事兒,腰和屁股在最初的劇痛過後,現在也可以慢慢動了。
「我沒事兒。」
說不感動是假的,這男人都這樣兒了,最關心的還是自己有沒有事。洛槿初吸了下鼻子,默默擦去眼角水光,然後沉默的開始給秦鋒檢查全身。
秦鋒沉默地看著她的動作,忽然笑道:「若是這身傷能換你為我掉幾滴眼淚,那真是值了。」
「你想要我的眼淚還不容易?就算不受傷,只要你要,我隨時哭兩缸子給你。」洛槿初哼了一聲,手上動作卻一點兒也沒停。最後她的手在檢查完秦鋒肩膀,還要往上攀爬的時候,被秦鋒阻止了。
「這個,脖子和腦袋我覺得沒有檢查的必要了吧?」秦鋒咳了一聲,苦笑著道:「如果這兩個地方摔斷了,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好好兒的和你說話?」
洛槿初想了想:也對,脖子和腦袋要是摔骨折了,估計在這沒辦法動手術的時代,秦鋒也就只能一命嗚呼了。她收回手,坐在秦鋒身旁,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為什麼要救我?」
「我以為你不會問出這麼俗氣的問題,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有點與眾不同的。」
秦鋒嘿嘿一笑,也慢慢想坐起身來,卻在下一刻又被洛槿初摁著躺了回去:「你左臂和左腿都有骨折,這時候不要亂動。」
還好還好,只有這兩處骨折,而且看上去不是很厲害,用夾板固定,休息一兩個月就可以復原了。洛槿初心中慶幸著,她不敢想像秦鋒如果為救自己落下殘疾,自己要怎樣做,才能彌補這個驚才絕艷的男人。
「真遺憾啊,如果傷勢更重一些,或者是殘疾了,你是不是就要在我身邊……」秦鋒嬉笑著道,還不等說完,就見洛槿初抬起頭來,惱怒道:「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呸呸呸!童言無忌。」
秦鋒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苦笑著道:「這是表示你關心我,還是表示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哪怕我變成一個殘廢?」
「當然是關心你。」洛槿初毫不猶豫的回答讓秦鋒心中平衡了一些,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個女人天生就是為了打擊男人而存在的。
「畢竟怎麼說你也是為了給我當肉墊才受傷的嘛。」洛槿初認真道:「如果你受的傷很嚴重,嚴重到我都沒有辦法救你,我會很愧疚的,所以,為了不讓我愧疚,你還是傷勢輕微比較好。」
「如果我殘疾了,你會不會留在我身邊?」秦鋒不死心,再次試探著問。
「會。」洛槿初毫不猶豫的點頭,看到秦鋒雀躍歡喜的神情,她一盆冷水潑下去:「道義所在,無關風月,請不要想太多。」
「我覺得,或許我直接被你壓死比較好。」秦鋒咬牙:「這樣你就可以一輩子記住我。」
「嗯,的確。」洛槿初笑笑:「我會每年都記得去你墳前拜祭。」
秦鋒苦著臉:「洛槿初,好歹我也是為你受的傷,你就不能說點動聽的話來感謝下嗎?」
「當然可以啊,只要你不誤會,讓我說多少動聽的話都可以。」洛槿初聳聳肩,然後站起身,企圖藉著初升月亮的光芒找兩塊木板給秦鋒先做一下簡單固定。
秦鋒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道:「非要這麼滴水不漏嗎?洛槿初,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絲機會?你自己說,我到底有什麼地方是你看不上的?」
「你是富家子。」洛槿初抱著兩棵大樹枝回來:「沒有木板,湊合一下。」她把樹枝遞給秦鋒,幫我劈成和你小腿一樣長的。
秦鋒用完好的右臂將樹枝劈斷一截,然後他看向洛槿初,諷刺笑道:「富家子又如何?難道你以為以你的身份,還能嫁給一個窮小子?」
洛槿初斜睨他:「關鍵是你不但是富家子,還是高幹,不但是高幹,還是皇親國戚,這太高了,所以我不敢仰望。」
「是不肯仰望吧?」秦鋒咬牙切齒道:「我一直以為,這些條件都是我的優勢,怎麼在你眼裡,倒成了十惡不赦?洛槿初,你腦子裡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怎麼想法這樣匪夷所思?」
「唔,你就當我是瘋子好了。」洛槿初聳肩,將兩根樹枝並排,然後又用另兩根樹枝並排,麻利的捆在了秦鋒的腿上。
「我們還能上去嗎?」沉默的氣氛讓洛槿初有些不安,她緊了緊身上那襲有些破爛了的狐裘斗篷,看著懸崖上方歎氣。
「如果可能,我真希望這裡是一個絕崖,沒人可以下來也沒人可以上去,這樣我們就可以生活在這裡,把野生的作物拿來當糧食種,然後種菜,或許還可以抓幾隻野雞兔子來養,這裡會成為我們兩人的小世界,世外桃源……」
「抱歉,因為你幻想的太投入了,我怕你生了心魔,所以不得不打斷你,然後鄭重的告訴你這是白日夢。」
洛槿初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今夜和秦鋒獨處在這崖下,讓她一向堅定的心意都產生了一點點小慌亂,所以她比往日裡更加毒舌。
秦鋒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謝謝,不過我不用你提醒也知道這是白日夢,這麼短的懸崖,如果他們明天還找不到我們,就可以回去以死謝罪了。」
洛槿初點點頭,望著崖上道:「打鬥好像結束了,哥哥他們應該不會誤會那個救了我和香草的大俠吧?是了,香草還在上面,她是認識那個人的。那哥哥他們應該就不會誤會他。」
秦鋒疑惑道:「那人是誰?你好像認識他的樣子,別告訴我你不認識,不認識他會冒險跟著你們來到這裡?只為了給我們做標記?而且他剛剛喊了一聲世子爺,說明他對我們的情況非常瞭解,我想來想去,你一定認識,如果你不認識,你們家也一定有人認識他,你是要和我坦白,還是要我回去問你家裡的人?」
洛槿初恨得牙根癢癢:這可惡的男人非要這麼聰明嗎?竟然從一開始就把自己所有退路都堵住了,不過想想秦鋒也不是那種古板守舊的老夫子,而且自己養在深閨,也許日後要幫梅姨娘和這個男人離開,還真的要靠他。
一念及此,她就立刻大方的說出了對方的來歷和與梅姨娘的感情。
聽說她要成全這對有情人,即便秦鋒是個開明的人,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沉聲道:「洛槿初,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給自己的老爹戴……」涉及到未來老丈人(世子爺自己認定的),這綠帽子三個字怎麼也不能說出口。
「什麼給自己老爹戴綠帽子?說話不要這麼難聽。你怎麼沒看到我促進了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何況我爹有我娘,有芳姨娘薛姨娘她們。他對梅姨娘,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一點憐惜而已,基本上是多她不多少她不少的狀態。可是何大哥呢,他不當兵了,就一個心愛的女人,還成了人家的小老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把梅姨娘當做命根子,你說,我做這種選擇很奇怪嗎?」
秦鋒苦笑道:「的確不奇怪,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等說完,卻見洛槿初揮揮手道:「這就行了嘛,再說了,這一次我和香草能脫險,多虧了何大哥。你現在去問我爹,拿梅姨娘換他女兒一條命,他敢不換試試?所以就算為了報答何大哥的恩情,我也一定要幫他,只不過為了維持我老爹的面子,所以這件事兒還是暗中進行的好,你說是不是?」
「是,很是。」
秦鋒誠懇點頭:「你這口才,放到朝堂上足可以舌戰群儒了。」
洛槿初驕傲的一揚下巴:「那是,本姑娘只是平日裡低調內斂慣了,事實上我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我同意。」秦鋒誠摯的道,然後歪著頭看著對面的女孩兒,沉聲道:「所以,我更不想放棄了,怎麼辦?」
啊咧?
洛槿初目瞪口呆,暗暗叫糟,心想這下可好,吹牛把自己給吹進坑裡了,怎麼看怎麼都像自掘墳墓。
她連忙擺手道:「那個……咳咳……我這是驕傲自滿,是吹牛,那個……你懂的了,其實我根本沒有說的這麼好……」
「但我認為你比你說的還好。」秦鋒的語氣裡沒有一絲調笑,認真地就好像在做戰前動員:「所以,我不會放棄的。」
「那我也絕不可能接受。」
見勸說失敗,洛槿初立刻露出兇狠面目,揮舞著手臂道:「我告訴你,我是絕不會嫁給你的,秦鋒,你就死了心吧。我才不要捲入你們王府中去勾心鬥角。」
原來是為這個。秦鋒微微一笑:「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你以為那些貧寒的家庭裡就沒有勾心鬥角了?太天真了。更何況,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應付這些勾心鬥角,你只是懶得和人鬥心眼而已。」
「對,我就是懶,懶豬一樣懶,怎麼樣?你難道殺了我?」洛槿初冷哼,就不信秦鋒這個男人能受得了如此蠻不講理的自己。
「我不會殺你啊。」秦鋒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齒:「但我會逼你勤快起來,你說的沒錯,宣親王府應該是一個好戰場,你可以在這個戰場上勤奮的鍛煉自己。」
「秦鋒,你這個混蛋。」
洛槿初幾乎要氣得昏過去,終於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了。
她還以為自己就夠毒舌的,卻沒料到秦鋒這廝的惡毒簡直超過蔡京直逼秦檜。
秦鋒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道:「剛剛我曾經問過你,如果我真的殘疾了,你是不是就會留在我身邊照顧我一輩子,你說會是吧?」
洛槿初一下子緊張起來,湊到他身前道:「怎麼了?是不是又有哪裡不舒服?喂……你,你不會真的殘廢吧?明明剛才還沒事的。秦鋒,我相信你不是一個為了愛情就放棄自己有用之身的蠢男人吧」
秦鋒臉色一黑,當然,在這個漆黑的夜裡,天上那一彎初升月亮的光芒還不足以讓洛槿初察覺到他面色的變化,只能看到他慢慢搖搖頭,淡然道:「當然不是,我也沒有殘疾,剛才那段話,只是要為了下一段話做鋪墊。」
這回臉色變黑的是洛槿初,她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哼聲道:「公主府世子就是高貴,說話也要講究什麼起承轉合。」
秦鋒一笑,然後面容一整,認真道:「其實,如果我真的殘廢了,或許我們兩個就剛好會反過來。出於責任,你一定會留在我身邊。而我……」
他頓了一下,才堅定道:「如果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躲到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不會讓你的幸福被我這樣一個廢人毀掉。」
洛槿初沉默,就算再怎麼不想嫁給秦鋒,她卻不能否認對方的話,她知道,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秦鋒一定會這樣做,所以她強壓下心中湧動起的那一道潮,平靜問道:「這算什麼?證明你有多麼喜歡我?」
「不是,是證明我們兩個人骨子裡都有著高貴的品質。」秦鋒傲然道。
什麼叫一句話破壞氣氛,洛槿初算是徹底體會到了。她囧囧有神的看著秦鋒,好半晌才抱著腦袋道:「好吧,我必須承認,我真的還是低估了你的無恥。」
秦鋒呵呵一笑:「所以,我想說,很可惜我沒有殘廢,我還可以在餘生中的每一天裡照顧你喜歡你。洛槿初,我不會放棄,從我闖蕩江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心愛的東西,老天爺不會順水推舟塞到你懷中,所以,你要靠自己去得到它,在不違背道德的基礎上,可以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