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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花攻略》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放你的屁。」

 矮胖青年也不幹了,向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我的方子人所共知,吃了後立刻就止吐止瀉,你敢說沒治好病?那你拿出一張治得好病的方子啊。金湛你也不想想,你有臉說我?曹子秋那是狀元之才,還不是淪落成了你的男寵,他的一生就不是被你毀了?」

 「什麼男寵?你他媽眼瞎了?本公子自從有了子秋後,畫舫青樓再就沒去過,我像你?什麼爛的臭的都往屋里拉,現在竟然還藉著時疫方子染指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兒……」

 「夠了。」

 金湛正罵得痛快,驀然聽身旁愛人大吼了一句,於是立刻噤聲了,拉著曹子秋討好笑道:「子秋,咱們是……那個……以德服人,那個……講文明的,不和這廝一般見識,走走走,你不是說想吃一合齋的素席嗎?我特意讓他們好好做的……」

 曹子秋卻不理會他的討好,轉向吳閔蓮正色道:「吳姑娘,正因為曹某有切膚之痛,所以不忍見姑娘重蹈覆轍。昨日在府衙內面見欽差大人,大人說已經有人在研究時疫方子,想來不日便會有好消息,姑娘何不再等兩日?」

 吳閔蓮遲疑看著他,喃喃道:「是……曹公子說的是真的?真會再有時疫方子嗎?家父母……實在……實在是撐不下去了……」說完忍不住又哭起來。

 曹子秋點頭道:「再等兩天吧,欽差大人親口所說,想必不會有假。疫症雖猛,卻也不是立刻就要人命的,再等兩天,若是還沒有消息,曹某……唉!我能理解姑娘心情,總之,莫要讓自己一生後悔啊。」

 吳閔蓮猶豫了一下,竟點點頭,逕自下臺階而去。

 這裡那連球子跳腳大罵,金湛卻根本理都不理,牽著曹子秋的手步下臺階,一邊還不住追問:「子秋,什麼叫切膚之痛?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什麼叫重蹈覆轍?難道你也覺得跟了我是災難嗎?一生後悔?你是不是後悔和我在一起,沒辦法去科舉?可……可我也不是有意攔著你,誰知道你考了狀元之後,我還能不能掌控的了你,我也是沒辦法啊子秋,你難道不知……」

 「閉嘴吧。」

 曹子秋似乎是終於忍無可忍了。沉聲喝了一句,然後目光不動聲色的在洛槿初等人驚愕的臉上瞟了一圈,便和金湛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藝術來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

 看著那輛遠去的馬車,洛槿初心裡只有這句話,她頭一次對這句話產生了懷疑:這特麼哪是藝術高於生活啊?這根本就是生活高於藝術好不好?

 「六姑娘,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梅如玉的聲音將洛槿初拉回現實,抬頭看了看,那矮胖子正倚在門邊,上下打量著自己這一行人,她歎了口氣,對梅如玉道:「你們先坐到車上等我,可惜啊,這一下那連球子肯定對咱們生了疑心,不然倒正好去買一包治療時疫的藥。」

 「那六姑娘你呢?」看到連球子向這邊打量的目光,梅如玉說什麼也不肯讓洛槿初單獨留在這裡,那個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之前大概也是要用時疫方子逼迫人家姑娘就範,這樣的混蛋,殺千刀都不為過。

 看到梅如玉擔憂的目光,洛槿初忍不住一笑道:「放心,我難道傻了?送羊入虎口?我去追那個吳姑娘,她不是父母雙雙重病嗎?咱們就用她來打廣告。」

 「只怕她未必會信你。」柳先生沉吟著搖頭道:「這女孩兒經歷了這一遭,必定更加謹慎,你若要報酬,她以為你騙錢,你不要報酬,只怕她又要以為你是別有用心了。」

 話音落,卻見洛槿初哭笑不得道:「師父,你徒弟我看上去很像老鴇和拐子嗎?懷疑我別有用心?我能有什麼用心?」不等說完,白玉等人都忍不住笑了,白玉便道:「我陪師姐一起去吧,師父你們就在後面跟著,一旦真有什麼變故,也能及時照應。」

 柳先生想了想,覺得這也不失為一條穩妥之策,於是便點頭同意了。這裡洛槿初和白玉緊走向前,追上那吳閔蓮,這也幸虧大道上人不多,不然的話隔著這麼遠,還真就未必能追到。

 聽說洛槿初手裡有治療時疫的藥,這位吳姑娘興奮的簡直要暈過去了,抓著洛槿初的手激動道:「姑娘若真能治好我爹娘的病,情願傾家蕩產……」

 「傾家蕩產就不用了,我又不是洛扒皮。」洛槿初哈哈一笑,看看四周有人好奇的看向這邊,她就拉著吳閔蓮到了一條小巷子裡,微笑道:「這藥還沒做出來呢,明日你去知府衙門,只說找六姑娘,自然就有人帶你來找我,到時候給你藥材。自然,這藥不是白給的,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姑娘請說,但凡小女子能做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吳閔蓮聽洛槿初這麼一說,心裡更是篤定了幾分,暗道這才對,如今救命齋的一副藥已經賣到了二十兩銀子,人家姑娘哪能白給我藥材?自然是有條件的,只要不讓我去做那些羞恥之事……罷了,為了救爹娘,就是需要做些出格的事,也只好認了。

 「嗯,我想知道那個金公子和曹公子的事,剛才幾句話聽來,他們的關係似乎是……情人?但具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什麼重蹈覆轍之說?難道曹公子也是被逼迫的嗎?」

 吳閔蓮的眼睛瞬間都瞪大了,不該人家姑娘疑惑,人家這裡都做好萬一的準備,連清白都打算豁出去犧牲,結果洛槿初的條件是打聽八卦,這麼大的落差,能不呆住嗎?

 「咳咳……」吳姑娘咳了一聲,似是有些難為情,支支吾吾道:「這個……他們的事情,我也……只是……那個……道聽途說……」

 「姑娘不必多心,我打聽這件事也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單純好奇。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條件比犧牲你的清白要好的多嗎?就是曹公子知道了,說不定他主動把過往的事告訴我,來為姑娘換這一副救命藥呢。」

 「喔,那倒是,曹公子的善良慈悲,全蘇州城誰不知道?」

 吳閔蓮微微一笑,因為這句話,似乎也放開了好些,正色道:「其實他們的事情很簡單,當初曹公子是我們蘇州有名的才子,只是家境清貧。金公子家是後搬過來的,誰也不知道金公子的來歷,只知道他家勢力很大,而這金公子沒有父母禁管,在我們姑蘇一帶那是有名的風流浪蕩子,結果有一次他在秦淮畫舫上過了一夜,第二天他的鋪子出了事,急急忙忙往回趕,又遇上了大雨,恰好路過書院,曹公子和幾個同學也是遊山歸來,淋得落湯雞一般,卻還是將傘給了金公子,就這一次,從此金公子便纏上他了。」

 真夠狗血的,白娘子的男男版嗎?洛槿初心裡念著,不由得笑道:「我不信,金公子既然那麼有錢,怎麼會連馬車都坐不起?」

 吳姑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金公子出入都是騎馬,並不坐馬車,只有陪曹公子出行的時候,才會照顧曹公子的身體坐馬車啊。」

 洛槿初吐了下舌頭,心想多什麼嘴啊?你又不是看小說,還講究考據細節呢。因連忙點頭道:「好好好,你繼續。」

 吳姑娘歎了口氣道:「曹公子是個高潔的人,當然不會因為金公子的逼迫利誘就隨他,可是後來,他父母重病,無錢醫治,欠了很多債務,還是不能治好他父母的病,那病無法可治,只能耗錢調養著,就為了這個,曹公子才不得已去求金公子,說起來,金公子也是好樣兒的,他出錢幫曹公子的父母治病,卻沒有趁人之危,只是立下了契約,等到二老過世之後,這才將曹公子接到家裡。」

 洛槿初心想好嘛,這不叫趁人之危,還有什麼叫趁人之危?不過細想想,那姓金的這麼做,倒也算是一番真心,而且看他毫不在意的就和曹子秋出雙入對,顯然也不在乎世俗眼光,這很對離經叛道的六姑娘的胃口,也算是臭味相投,哦不,是惺惺相惜。

 「那這位金公子究竟是做什麼的呢?姑娘說他勢力大,但不知大到什麼程度。」白玉在旁邊也好奇的發問了,在他看來,這金公子又不是什麼權貴達官,竟然能逼迫一個才子到這地步,委實匪夷所思。

 吳姑娘笑道:「這個具體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金公子家經營的事物很多,包括酒樓,綢緞莊,青樓賭場也有涉獵。都說他身後有勢力,但究竟有什麼勢力,卻不是我這女流之輩能知道的。」

 洛槿初笑道:「多謝吳姑娘,成,明日一早你去府衙拿藥,但是悄悄的,不要讓人看見。」

 吳閔蓮答應了,想了想又紅著臉道;「我家也有家人的,只是今日我迫不得已,才拋頭露面,若是可以,能否讓我家下人代我拿藥?」

 洛槿初想了想,微笑道:「恐怕不行,這事兒目前是要保密的。不過姑娘明天可以帶著家人過來,若有人問起,你就說聽曹公子說欽差大人說時疫方子要出來了,所以過去打問一下,其他的不要多說,明白嗎?」

 吳閔蓮是大家閨秀,自然也知道人家但凡這麼吩咐了,那自然是有深意的,於是點點頭,又斂衽施禮,這才裊裊去了。

 有這事兒一耽擱,到府衙的時候就已經是晌午了,何秋澄早就等在門口,焦急張望著,見她們過來,這才放下心,笑道:「世子一早就吩咐我過來等著接姑娘,怎麼這麼晚?」

 梅如玉一聽見何秋澄的聲音,心裡便是一陣激動,當著眾人的面兒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好強作平靜笑道:「遇到了一檔子事兒,耽擱了。」

 幾人從西角門進去,洛槿初便道:「何大哥,為什麼世子爺以欽差身份住進了府衙?之前他不是要暗中行事嗎?」

 何秋澄苦笑道:「姑娘見到蘇州城如今的景象了?」見洛槿初點頭,他便問道:「你覺著怎麼樣?」

 「還可以,雖然十分蕭條,但比我想像中要好些,不至於就成了人間地獄。」洛槿初說到這裡,忽的恍然大悟,看著何秋澄道:「莫非……莫非這是因為秦鋒……」

 「是。」

 何秋澄點點頭,歎氣道:「剛到蘇州城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宛如進了死城一般。公子原本是要暗中行事的,可問題是,蘇州府衙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官員,唯一兩位當日聯名上奏摺的五品官員也染了時疫,而江蘇巡撫和蘇州知府逃跑後,他們的爪牙勢力還存在。這個亂勁兒就別提了。世子一看不出頭不行,這才迫不得已現身出來。不過也並沒有因此表明身份,只說欽差大人不日就到,我們是打前鋒的,說來不怕姑娘笑話,就是住進府衙裡這幾天,白日公子要整頓蘇州城的秩序,開倉放糧聯合藥鋪穩定民心。晚上還要應付一撥又一撥的毛賊,世子親口說的,就是行走江湖十幾年,加起來也沒這十幾天熱鬧。」

 洛槿初聽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搖頭苦笑道:「難怪皇帝把他派過來了,一則是因為信任他的能力,二來,恐怕蘇州的亂象皇上也想到了,所以必須派秦鋒這樣武功高強又有能力的人來。是了,那欽差蔣大人到了嗎?」

 「蔣大人知道世子在蘇州城整頓後,過來協助了兩天,就往揚州無錫去了,據說那裡也出現了疫情,為了不重蹈蘇州覆轍,所以欽差大人不得不出頭。」

 「我的天,這亂的簡直是……遍地開花啊,早知道皇上應該多派幾個欽差來的。」洛槿初搖頭苦笑,忽聽一個驚喜的聲音道:「六姑娘,柳先生,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洛槿初抬頭一看,登時就愣在了那裡。

 只見從大門內匆匆奔出一人,看那英俊面容,自是秦鋒無疑,只是……只是秦鋒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是通紅,原本挺拔頎長的身軀竟然瘦的往竹竿方向發展了,一張臉也凹陷下去,只剩那雙紅眼睛,仍是如以往那般銳利精明,還有,這嘶啞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明明秦鋒的聲音是時而清朗時而低沉的,清朗時有若金鐵交鳴,低沉時則充滿了幾絲魅惑的磁性,這公鴨嗓子是誰?

 「秦世子,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身旁環兒和香草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叫,將洛槿初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不用說,這也是她的疑問:秦鋒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嗨……從京裡出來時,我就知道這是苦差事,卻也沒想到竟會這般苦。好在總算如今算是將事情大致控制住,不然我若晚到兩天,蘇州城必起民亂。只是這民情可以控制,疫情卻難控制,蔣大人已經離開蘇州城往揚州去,現在要緊的便是這時疫方子……」

 秦鋒沙啞的解釋著,目光卻是只看著洛槿初,見她震驚盯著自己,他不等說完便苦笑一聲,拍著自己的腦門道:「看我,你們一來,急著分說這些做什麼?這些日子可苦了六姑娘……和柳先生,看看,你都瘦了這麼多。」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我們可也沒瘦成你這樣子,看看你那雙兔子眼睛。」

 洛槿初搖搖頭,不知為什麼,從來看到的都是這廝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模樣,那時候她心裡恨得咬牙,只說怎麼沒人能讓這傢夥也吃一個癟呢?然而今天真的看到秦鋒憔悴不堪時,她心裡竟隱隱有些心疼,好吧,其實也不是隱隱的疼,分明都疼得揪起來了,只是她固執的不肯承認罷了。

 「哦,我這個……沒什麼,回京歇幾天就是了。」秦鋒微微一笑,然後將眾人讓進門去,對身旁路六兒道:「去讓廚房整治幾個好菜,快點端上來,晌午了,先生和姑娘他們恐怕也餓了。」

 路六兒答應著去了,秦鋒苦笑道:「非常之時一切從簡,不能整治什麼接風宴了,好在這府衙裡的水源和食材還是乾淨的,城中環境我也清理了一遍,該隔離的都隔離起來,不許出門,如此方總算將事態微微控制下來,只是你們再不來,我也要抓瞎了。」

 洛槿初見他說話的時候,眼中怒氣一閃而過,因略想了想,便問道:「可是城中有奸商趁機哄抬糧價?聽說你開倉放糧了。」

 秦鋒沉聲道:「這倒在其次,江南向來是富庶之地魚米之鄉,蘇州知府雖貪,但府庫存糧尚有過半,倒還能應付,我已經給京裡遞了摺子,請皇上再調糧過來。如今讓人惱火的是藥材,自從時疫爆發之後,城裡幾個大藥鋪的藥材憑空漲了十倍價格,他們聯合起來,百姓們又盲目的哄搶,一時間連我也沒有好辦法,更可恨的是,十天前,那救命齋聲稱研製出了治療時疫的良方,我本來還很高興,誰知一副藥他們賣二十兩銀子,我命人上門交涉,那救命齋的主事人竟有恃無恐。」

 洛槿初皺眉沉吟道:「雖然你沒亮出世子身份,然而欽差的名頭竟嚇不住一個奸商,這也太搞笑了吧?莫非……那家的幕後有人?」

 秦鋒冷酷道:「這是必然的,只怕不但有人,這人的身份還不會低。我覺著,他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卻還能如此有恃無恐,那必是另有所圖。你不知道,如今因為他們的時疫方子,蘇州百姓眼巴巴看著,將他們當做了救命菩薩一般,我即使亮出身份,恐怕也拿他們沒辦法,所以這才急著找你們過來。」

 「唔,用性命之危來綁架百姓,這倒還真不失為非常時期一個非常好用的手段。」洛槿初點點頭,再看看秦鋒的憔悴模樣,心中又是長歎一聲,暗道古今如是,做點事情還真難啊,我只道我這半個月辛苦非常,可看看秦鋒,想來他勞心勞力是我數倍,也難怪憔悴如斯。

 想到這裡,洛槿初也沒了和秦鋒較勁鬥嘴的心思,輕聲道:「嗯,方子已經研究出來了,只是怕打亂你的計劃,所以現在還沒流傳出去。」

 「果然研究出來了?」秦鋒那雙佈滿了紅絲的眼睛猛然一亮,一把拍上椅子的扶手,興奮道:「我就知道,六姑娘出手,必不會讓我失望的,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興奮的直搓著手,眼中卻全是沉思算計的光芒。

 「咳咳……什麼我出手?還有師父和師弟幫忙了。」洛槿初見秦鋒只顧著稱讚自己,心裡不由得又羞又氣,連忙替柳先生和白玉攬功。

 「對對對,還有先生和小白,哈哈……」秦鋒也有些尷尬,只好十分爽朗的笑,然後扭頭問路六兒道:「怎麼還不擺飯?想餓死六姑娘和柳先生嗎?」

 路六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小聲道:「爺,奴才剛從廚房傳完話回來,這還不到半刻鐘,想來就是小炒,也不會那麼快就熟的。」

 一句話逗得其他人都忍不住低頭掩唇而笑,只有秦鋒和洛槿初更加尷尬,秦鋒尤其可憐,因為他不但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還被洛槿初狠狠剜了好幾眼。

 用完飯後,秦鋒便道:「先生和六姑娘勞累一天,也該好好休息,我已經命人替你們預備好了房間,這就讓人帶你們過去吧。」

 柳先生點頭道:「也好,唉!年紀大了,身子骨不經打熬,不過才半個多月,就確實覺著有些乏累,我年輕那會兒,連著熬一兩個月,半點問題都沒有。」

 秦鋒笑道:「先生這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您離老倒還有段距離,但終歸是年過不惑的人,也是該保養身體的時候兒。」說完就讓路六兒領著眾人各去安歇,他這裡卻是又有人來商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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