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結不結婚
唐子倫的大腦顯然已經有些遲鈍,正迷迷糊糊地合計著,一陣房門響動,傅司柏走進來。他朝還在努力思索的唐子倫打聲招呼,便將取來的甜點遞給原陸時。
「別空腹喝酒,多少吃點東西。」
原陸時這時候也覺得有點餓,便拿起塊糕點。唐子倫正站在兩人面前有點恍惚地打量著兩人,門口又傳來一陣響動,他回頭,見是來叫他打牌的。於是他朝門口指了指,對原陸時道:「我先下去了啊!」
原陸時朝他點了下頭。
唐子倫之後便跟著人下樓繼續玩牌,又喝了不少酒,之後的事情他便想不起來了。等他再一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撐著昏昏沉沉的大腦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他記得自己問原陸時是不是被劫色了,然後對方,對方竟然「嗯」了一聲?
所以昨天原陸時那段時間沒在別墅是因為被劫色了?不過他不是和傅司柏一起回來的嗎?唐子倫覺得很奇怪,後來他還真的將自己的疑惑向原陸時提出來。原陸時沉吟片刻,將自己遇到那個男人的事情對他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唐子倫聽到他的講述顯然很驚訝,半天沒緩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他:「那你要報警嗎?」
原陸時搖了搖頭:「畢竟他並沒有傷害我,況且……」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況且他潛意識就覺得對方並不是壞人。
唐子倫似乎察覺到他沒有說的那半句,接著道:「況且你覺得對方不像是壞人?」
原陸時「嗯」了一聲。
「喂,不能因為他長得漂亮你就覺得是好人啊。」唐子倫歎了口氣:「你這種看臉的人果然膚淺。」
原陸時有點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是誰只知道看臉啊!
唐子倫雖這樣揶揄他,但卻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幾天後打電話將原陸時約了出來。
原陸時坐在咖啡廳靠窗邊的沙發上,手裡擺弄著一個鋼筆式樣的東西,有點疑惑地抬眼看向對面的唐子倫。
唐子倫將身體往前湊了湊,指著那只鋼筆解釋道:「這個看上去是鋼筆,其實是警署裡最新式的電棍。別看它這麼小一支,攻擊力可一點也不弱,能夠瞬間將一個特種人類電得失去攻擊能力。」
原陸時還是有點不解:「為什麼送我這個?」
「你不是被那個美人給劫色了嗎?」唐子倫揉了揉鼻子:「雖然你已經給我說過理由了,估計他也不會再調戲你了,不管怎麼說他調戲你還不如調戲他自己呢不是麼,」在見到原陸時黑臉後,又趕緊補充道:「但你備著點東西防身,總是好的。」
原陸時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便朝他道謝之後將東西收下了。之後他還特意研究過這隻鋼筆,仔細弄清楚了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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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致中端起早茶喝了一口,隨即將茶杯放到餐桌上。他目光慈祥地看著原陸時,溫聲問道:「小時,好多天沒見你一起用早餐,怎麼最近很忙嗎?」
原陸時放下手中的刀叉,禮貌地看向對方:「是,馬上要到期中考了,有點忙。」
聽到他的話,傅致中便關心地詢問:「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好。」
傅致中對這個孩子還是有一點瞭解的,知道他這個人說話做事總是留出一定的餘地,回答「還好」那基本就是胸有成竹了,於是便安慰地笑了笑。
他剛又端起茶杯,忽然想到什麼,又對他道:「小時,你和司柏的婚禮也差不多該開始準備了,前兩天我和保元還提過這件事,有幾個日子找人算過還不錯,你們看看想要哪一天。」
原陸時著實愣了一下,沒想到傅致中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一時間手裡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傅司柏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他:「你想要哪天?」
原陸時一時被這個話題弄得有些發蒙,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還在唸書,現在結婚會不會太早了?」
傅司柏表情有點不解:「有什麼關係?法律允許在校生結婚,況且你們學校也有很多人已經結婚了。」
原陸時握著餐刀的手緊了緊:「我還是覺得有點早,不如再等一等?」
傅司柏還要再說些什麼,傅致中卻打斷他道:「小時,如果你覺得太早的話,婚禮可以再等等,先把證領了。」
站立在一旁的管家面色嚴肅,卻在心裡挑了挑眉:先把領證了和結婚有什麼區別嗎?老爺你是多怕這個孫媳婦跑掉了啊喂!
再後來原陸時便一直有點心不在焉,勉強囫圇著把飯吃完了,並且臉上不安的情緒一直維持到了學校。
他這樣明顯的情緒起伏連神經不算敏感的唐子倫都感覺到了,等到下課的時候好奇地問他:「陸時,你今天怎麼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原陸時猶豫了一下,將早晨的事情同他講了,唐子倫聽後顯然挺高興,樂呵呵地道:「結婚啊,那不是好事嗎?再說你已經在傅家住了這麼久,早點把事辦了也利索啊。」
他見原陸時依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試探著小心問道:「陸時,你為什麼不想和傅司柏結婚?」
原陸時思索了一會,才回答道:「畢竟我們現在還是學生。」
唐子倫搖頭:「你可別拿這些借口搪塞我。」看原陸時不開口,唐子倫費勁地嚥了口唾沫:「那個,你該不會是心裡有別人了吧?那個劫你色的?我說,他雖然長得好,但傅司柏也不差啊!」
原陸時皺皺眉:「當然不是。」
唐子倫將手撐在後腦勺,大大咧咧地道:「你如果喜歡他就答應和他結婚,如果不喜歡就說清楚,這有什麼可難的。」
原陸時一時沉默下來,其實傅司柏對他的感情自己是清楚的,自己對傅司柏當然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他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一回事,確定真的要和一個男人結婚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他從前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雖然這裡男人和男人結婚就像餓了要吃飯一樣天經地義,但他在心理上還是沒辦法完全接受。
見他沉默不語,唐子倫伸手推了推他:「喂,陸時,我勸你還是把心裡的想法和傅司柏說一說比較好,如果因為這件事兩個人之間產生什麼隔閡就不好了。」
原陸時有點煩躁地仰靠在椅子靠背上,不知道該如何同傅司柏開口才好。然而他煩躁的情緒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被陳保元的一個電話給打斷了。在電話裡,陳保元有點焦急地告訴他,收購溫氏公司的計劃遇到了阻礙。
溫德是個歷史悠久、資產雄厚的上市公司,其下產業包括西部區臨海部分碼頭、倉庫,以及大廈、酒店、公寓等。將溫德握在手裡,也就是將西部區的碼頭貨物裝卸、儲運等掌握其中。雖然現在大部分的運輸多依靠移動艙等設備,但海運在運輸中的份量還是不容小覷的。
原本溫德是由季氏控股,後季氏突經大變,股價一落千丈,溫德也被原勁光收購。後原政清接手原氏,因為礦區問題為短時間籌得大量資金一度將手裡的溫德股票轉手,只留下不到30%的股權,但也完成了對溫德的控股。雖然他仍舊控股溫德,但因為控股比例不高,很容易給其他公司可乘之機。
而原陸時正是抓住了他的這一點,採用分散戶頭暗購的方式吸納溫德股。
因為季氏的股價下滑與溫德的幾經轉手,這時候溫德股市價在21到22元之間,因為發行股票不到2億股,它的股票總市值還不到44億元。其實單從溫德其下的臨海碼頭、倉庫等運輸的涵蓋價值來看,44億倒也差不多。
只是其下的大廈、酒店以及公寓,很大一部分均佔據著西部區最繁華的黃金地段,僅地塊價值就要達到上百億。也就是說,港口的運輸業務再算上地塊價值,溫德的實際股價應為70元。而且因為經營不善,原本處於黃金地段的幾棟大廈、酒店收益一直不高,如果能夠加以合理經營,價值更是不菲。
原陸時正是看中了溫德的這一點,低調行事暗中吸納溫德股。只是即便是暗中吸納,這樣大手筆的行為還是在股價上有所體現,隨著資金的不斷湧入,溫德股價一再攀升,而等原陸時吸入大約6000萬股,手裡持股快要與原政清持平的時候,原政清也發現了他的意圖,並且進行了積極的應對。
陳保元在電話裡顯得很急躁,語氣不安地問:「小時,現在股價已經升到了40多,原政清那邊還在不停地吸收散股,我們還要繼續嗎?」
原陸時的態度很堅定:「當然要。」他的資金幾乎全部壓在溫德上,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夠放手。
「只是,」陳保元猶豫了一下,斷斷續續地道:「原家家大業大,原政清手裡的流動資金肯定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雖然開礦賺了點錢,但想要和他競爭還是……」
原陸時知道陳保元的擔心,這種控股之爭本來就是場拉鋸戰,較量的就是資金貯備與心理素質。他手裡的流動資金遠不及原政清多,自然處於劣勢,這也是原政清有信心可以將溫德的控股權握在手裡的根源所在。
原陸時微微一笑,對陳保元道:「您放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