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自作自受
段有探過頭去纏綿地吻原明俊的側臉,原明俊卻皺了皺眉頭直接將他推開,隨後將手裡的煙在煙灰缸裡按熄,掀開被朝浴室走去。段有看著他赤裸修長的身體上遍佈著自己留下的淫靡痕跡,想到自己昨晚在他身體裡橫衝直撞的*感受,忍不住唇角翹起。
原明俊這時候的心情卻十分的差,原陸時的存在就好像是顆生長在他骨頭裡帶刺的毒瘤,一天不將他拔出,自己就一天過不好。
二十分鐘後他從浴室裡出來,直接走到衣櫃前換上乾淨的衣服,他正繫著領口的扣子,忽然後背一熱,段有有力的雙臂從他腰兩側伸過來將他抱住。
他親暱地親著原明俊的耳朵,在他脖頸處撕磨著,低聲喃喃:「今天就別走了,在我這裡再住一天吧。」
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都噴到自己脖子裡,原明俊厭惡地皺了皺眉:「滾。」
段有一點沒有生氣,而是更加纏綿地將他的腰環住,低頭吻著他的脖頸:「明俊,我喜歡你。」
原明俊聽到他的告白表情變都沒有變,直接將他環著自己的手推開,慢條斯理地將外套穿好,摸起沙發上的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等他到原家別墅的時候,管家李休斯面色深沉地迎上來,對他低聲道:「少爺,老爺找您。」
原明俊有點奇怪地打量他一眼,最近原政清一直在忙競選的事情,根本沒有空閒時間來搭理他,這時候找他做什麼?
李休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猶豫了片刻才又低聲補充道:「老爺好像心情不大好。」
原明俊面色一沉,沒有說什麼直接朝二樓書房走去。
等他推開書房的房門後一愣,不僅原政清臉色陰沉地坐在寫字檯後,連文麗也表情凝重地坐在沙發上,房間裡的氣氛十分壓抑。
他右手攥了攥衣角,抬腳朝書房裡走進去:「爸,你找我?」
原政清抬眼看向他,眸子裡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原明俊面前,一巴掌朝他臉上狠狠扇了上去,直接將他整個人掀倒在地毯上。
文麗「啊」地一聲尖叫,連忙跑過去將原明俊扶起來,原政清這一巴掌一點力氣也沒留,原明俊半張臉孔都腫了起來,唇角也蹭破了,留著一點殷紅的血跡。
文麗抱著被一巴掌打得還沒反應過來的原明俊,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朝原政清咆哮著喊道:「你瘋了嗎!要教育就教育,打他幹什麼!」
原政清氣得目眥欲裂:「你看看他幹的好事!打他?我只打他一巴掌還便宜了他!」
原明俊這時候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捂著腫起的半邊臉有點怔愣地看著文麗。文麗看著他驚愣的樣子心疼得要命,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裡捧在手裡疼著護著,就算他做了什麼錯事自己也是連句狠話也不捨得說的,原政清卻上來就是這麼重的一個巴掌!
「他不還是個孩子嗎?有什麼錯處你和他說就完了,動什麼手!」
「孩子?!」原政清抬手狠狠地拍在辦公桌上,震得紅木桌面一陣晃動:「原陸時比他大多少?原陸時能自己經營礦區!你看看他能幹什麼?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一個!」
原明俊本來一直怔愣著,在聽到原陸時的名字時瞬間就清醒過來。等他聽到原政清竟然用原陸時將他貶低得一文不值的時候,心頭憤恨的火焰一下子就燃了起來,眼睛通紅地朝原政清吼道:「我的事情你從來都不聞不問,現在你又有什麼立場來譴責我!你工作上不順心就拿我出氣,算是什麼能耐!」
「拿你出氣?」原政清猛地在辦公桌上錘了一下,抬手將桌面上的東西扔到了地上,指著原明俊的鼻子吼道:「睜大眼睛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
原明俊捂著腫起的半邊臉朝地上看去,霎時臉色一白,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藏在床頭裡的注射劑盒子被摔得四分五裂,裡面的注射劑針劑滾落了一地。
文麗抱住他顫慄的身體,心疼得眼淚一直掉,低聲問他:「明俊,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這種東西也是敢隨便碰的?」
原明俊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一地的注射劑發不出聲。
原政清看著他那副樣子就心裡窩火,幾步走過去一把拽起他的領口將他拖起來,朝牆壁上狠狠摜出去。原明俊根本沒有心裡準備,被他這重重一推直接撞到牆壁上彈回來癱到地上。之前原政清拽著他領口的力氣太大,又這樣生生地扔出去,原明俊襯衫前襟被扯掉好幾顆扣子,因為動作的緣故大片的胸膛袒露出來,露出青青紫紫曖昧的痕跡。
原政清見到他胸口上的痕跡整張臉都青了,一旁的文麗也瞪大了眼,原明俊先是愣了一下,等隨著他們的視線朝自己身上看去的時候整個人僵住了,趕緊伸手去攏領口。
這樣大片青紫的情欲痕跡,必然不是女人留下來的,昨晚原明俊在外面做了什麼已經很明顯了。原政清氣得渾身發抖,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將原明俊生生踢得吐出一口血來。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原政清猶嫌不夠,扯住他的領口又是一巴掌。
文麗尖利地叫了一聲,衝上去將原明俊護在身後,艷麗的臉孔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扭曲:「你瘋了嗎?你這樣會打死他的!」
「你讓開!」
「他可是你的兒子!」
「我原政清沒有這樣的兒子!」原政清面孔猙獰,剝掉了往日偽善的面目,哪裡還有一點儒雅的風度可言。
文麗哭得渾身顫抖:「他是有錯,但你也不能打死他啊!」
原政清深呼吸幾口氣,將胸口的怒火壓下去,伸手指著還在不住顫慄的原明俊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原明俊,你是死是活我不管,但你這段時間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現在競選會長正到關鍵的時刻,如果因為你的緣故影響了我的競選,你就給我滾出原家!」
說完將注射器的盒子朝他臉上狠狠一摔,不顧破碎部分鋒利的邊角將原明俊的臉劃出長長一道血痕,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隨著書房大門「咣」地一聲關上,文麗整個人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心像是瞬間掉進冰窟一般。
剛剛原政清說了什麼?不要影響到他競選是嗎?
文麗語調淒慘地從喉嚨裡哼了一聲,原來自己兒子在他心中還比不上一個會長身份來得重要!最近她一直知道原政清常對明俊發火,她本以為只是出於愛子心切,怒其不爭罷了,原來他不過是怕明俊給他丟臉。她現在才看清這個與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是多麼的虛偽,多麼的自私,多麼的可怕!
他想起原政清艷羨原陸時與傅司柏訂婚,幾次提出要將明俊嫁給西部區的豪門世家,好讓原家與其聯姻。只是自己擔心對方門第太高,明俊嫁過去會受委屈,再加上對方對聯姻也沒什麼興趣,才這樣作罷。但原政清一直不死心,依舊蠢蠢欲動想要促成與其他家的婚事。他平日裡常叮囑明俊要潔身自好,她總以為那只是出於為人父的關心罷了,原來竟是怕明俊壞了名聲不能做聯姻的籌碼。
當你對他有用處的時候,他會對你百般溫存,關心,而當你於他而言沒有價值的時候,他拋棄你就像扔掉塊垃圾,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文麗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留下來,自己是怎麼看走了眼,竟然會嫁給這樣一個冷血又自私的人!
她抬手抹了下臉上的淚水,將弓著身子癱在地上的原明俊抱在懷裡,低聲安慰他:「明俊,你不要怕,媽媽一定會幫你將毒癮戒掉的。」
原明俊依舊渾身止不住地抖,連牙齒也抖得咯咯作響。他憤恨地盯著地面,幾乎要在上面盯出個窟窿來。
文麗強自緩和了一下情緒,低低開口道:「你不用擔心,也不要有負擔,大不了媽媽帶你離開這裡。」
原明俊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轉過頭呆呆地看著她:「如果爸真的把我趕出去怎麼辦?」
「當初如果不是我幫忙出力,你爸爸他哪裡能這麼順利地接手原家,原家的財產至少有我的一半,你不用擔心,如果他真的動了趕走你的念頭,我絕不會讓他好過,就算弄不到全部的財產,至少也要讓他脫層皮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原明俊才動作緩慢地從書房走出來,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身上的傷也隱隱作痛。他慢慢走回到自己的臥室裡,頭也不抬地直接進了浴室,溫熱的水將他全身浸透,他依舊感覺自己的心冷得像是在冰窟。
他胡亂地將身上的汗漬與臉上的血跡沖洗乾淨,扯過浴袍披在身上,頭也不擦地向外走。他腳步凌亂地走到床邊仰躺上去,目光放空地看著天花板。
這時候手邊的電話響起,他摸過來朝上看了一眼,將電話接通:「喂。」
「明俊,到家了?」段有的聲音傳來。
「嗯。」原明俊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紋絲不動。電話那邊的段有又說了些什麼,他根本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半晌,他才盯著天花板,緩緩開口道:「段有,我要陳保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