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秘狙擊手

顧明塵看著那個老婦人的背影，空氣中傳來一種血腥味，也許他沒有沈櫟那樣出色的洞察力，但是擁有沈櫟所無法擁有的第六感。

　顧明塵停下腳步，有一種預感告訴他，現在跟上去，否則會出現下一個犧牲者，儘管他並不知道自己出現這樣預感的原因。

　顧明塵拉住了沈櫟，沈櫟疑惑的轉過身，看向自己的老闆，顧明塵指著那個老婦人去的方向。

　沈櫟點點頭，實際上他剛才也注意到了這個人，所以他才詢問工作人員這個人是來做什麼的。明明是律師，身上卻完全沒有符合律師的特徵。

　只帶來了一個文件夾，裡面看起來也沒有裝什麼東西，讓沈櫟確認這個婦人有些奇怪的原因是因為她拿檔夾的方法。

　律師的檔需要保管得當，所以一個專業的律師一定會明白怎樣拿檔夾才能讓自己的檔不會丟失，但是這個婦人卻將檔夾口朝下，然後慌張的夾著。

　原本沈櫟打算這邊結束了再說，但是當顧明塵看向那個方向，然後喃喃自語：

　血腥味……

　沈櫟知道他忽略了一些東西，他迅速的轉身，血液開始沸騰，沒錯，那個律師就是兇手。

　顧明塵的感覺沒錯，在那個人身上確實有著血腥味，因為她曾經收割了兩條生命。

　一瞬間，推測漸漸和現實吻合。

　剛才那個老婦人符合了所有的推測，四十歲左右，可能沒有不在場證明，沒有被員警監視，曾今的職業導致她可能心思縝密。

　更重要的是：她可能有一個兒子，而她的兒子吸毒……

　審訊室一片騷亂，在沈櫟和顧明塵衝進去的時候，那個老婦人已經拿出了尖刀，一刀一刀的捅入吳春梅的身體裡，鮮血飛濺，她面帶微笑，宛如在慶祝，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員警並沒能及時的有所反應，當他們衝進去的時候，老婦人已經扯著女人的頭髮，將刀子插入了她的脖頸。

　場面一片混亂，忽然一聲槍響，時間凝固了……

　徐林呆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他迅速拿出手機撥打了救護電話，有人死了，是那個老婦人，一槍斃命，直擊頭部，徐林也算在重案組呆了很長是段時間了，所以他迅速的反應過來，大吼，"迅速封鎖警局，不許任何一個人出去！"

　顧明塵審訊室的外面，就在剛才，原本他們所認定的兇手死了，唯一的證人鮮血淋漓的倒在那裡，沈櫟則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自己的推論應該是沒有錯誤的，可是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剛才由於過於混亂，是誰開的槍，重案組不少的人實際上是配有槍支的，但是他們絕對不會輕易使用，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徐林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立刻封鎖了現場，絕對不能讓這個人離開，因為他有可能就是最後的主謀。

　救護車很快來了，老婦人還有吳春梅被迅速的送離現場，徐林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現在在重案組裡，死了兩個對案件有重大作用的人物，而且是在員警自己的地盤，相繼死去，作為重案組的組長，徐林已經預感到了自己前途渺茫的境地。

　所以，為了挽回自己的過失，一定要抓到兇手……

　所有人不准離開，徐林將整個警察局封鎖，警察局，特別是像審訊室這種地方，幾乎無處不密佈著監控錄像，完全沒有死角，徐林就不相信，自己會找不到那個人。

　"我需要你的？明。"徐林走到沈櫟的旁邊，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可以幫到他事實上，如果不是沈櫟和自己一起進入這裡，根本沒有機會下手的話，自己可能最先的懷疑他。

　如果有人和他一樣經歷了多年前的那場案件的話，就會知道沈櫟不是那種道德觀健全的人，他感覺世間的一切都那麼無聊的時候，這種人就會走上極端，例如，成為一個犯罪者，看著別人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看著別人痛苦萬分……

　但是現在沈櫟排除了嫌疑，所以徐林想到了向他求助。

　沈櫟看著這位重案組的組長，伸出手，接受了邀請。

　終於不再那麼無聊了，這種猜不透的感覺……

　警局的安保設施很健全，他們需要一一的將所有攝像頭進行排查，這實際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因為事件發生只是在短短的幾秒鐘，他們只是需要確定那幾秒鐘的時間發生了什麼。

　找到了……

　顧明塵向沈櫟示意自己發現了什麼，沈櫟走到螢幕前，顧明塵將視頻向後面調了大約1分鐘，一個男人在一片混亂中從警局外面進入，鴨舌帽遮住了面孔，手插在口袋裡趁著混亂的時候，他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之後，就是一聲槍聲，行兇者死了，倒在了血泊裡……

　徐林也看見了視頻上的內容，就向著外面疾步走去，看來是準備來一個甕中捉？，但是沈櫟卻阻止了，徐林疑惑的看過去，沈櫟指著另一面的視頻，門被打開，醫生衝了進來，最後傷者被推出了警局。

　"你看見了什麼？"沈櫟問到。

　徐林盯著螢幕，看起來很正常的畫面，但是有哪裡不對，醫生訓練有素的把患者放到擔架上，然後送出警局的門。

　徐林的手握成拳撞擊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沒錯，這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醫生的人數，多了一個，原本是四名醫生，但是在送出去的時候卻變成了5名，沈櫟快速的調出這警局衛生間外面的監控錄像。

　一個男人快速的走進衛生間，幾分鐘之後，衛生間的門外出現了一位醫生，接著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救護車到了，這個男人第一個衝上去，手法很嫻熟的進行搶救，然後搬上擔架。

　這一切做的悄無聲息，而且行雲流水……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是假的，除了……隨後趕到的醫護人員……

　他們上當了！！！

　徐林心裡越想越覺得害怕，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在警局裡，沒有人認識這位陌生的醫師是正常現象，但是，為什麼後面的那些醫護人員也沒有反應，答案只有一個，他們……是假的。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的救護車鈴聲印證了這一點，徐林的臉色已經慘白，這一次，他的地盤不但發生了命案，而且還被別人盜走了屍體，罪魁禍首還沒有抓到，整整一個警察局，被一個冒牌的救護車耍的團團轉。

　徐林的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他衝出門口集結隊伍，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就是在那批人換車之前找到他們，那麼自己就可以戴罪立功，在案件最後的證人消失之前，找到新的調查方向。

　但是真的會那麼容易嗎？已經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即使找到了，裡面的人也早就離開了，沈櫟感覺自己心臟在快速的跳動，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當他一想到那個犯罪者和他擦肩而過，那種感覺就好像長久乾涸的花草接收水分，然後漸漸開出花朵。

　當沈櫟打算跟上去的時候，顧明塵側身擋在了他面前……

　顧明塵總是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即使是在沈櫟成為自己的下屬之後，也沒有對沈櫟的行為多做干涉，但是現在，他攔在了沈櫟的面前。

　"這不是我們該管的……"顧明塵看著沈櫟，表情堅定。

　沈櫟猶豫了一下，笑容漸漸消失，他認真的打量著顧明塵在想些什麼，沒有任何解釋，只是說不要去，不要去接觸，這是我的規定。

　最終沈櫟沒有離開，他笑瞇瞇的說到，"回家，我載你。"

　隨後的幾天風平浪靜，沈櫟從徐林那裡知道，最終他們沒有找到那夥人，只是找到了在荒郊野嶺停著的車，沈櫟回去仔細的分析了這次案件，他發現自己的推斷實際上並沒有錯。

　殺人者確實是那個婦人，她是唯一能夠在錢海被釋放的那段時間可以接觸她的人，所以她一定是用了什麼威脅錢海了，錢海的那個案件是偽裝成他殺的自殺，這也是為什麼和上面死去的那個人死法有所不同。

　那個女人的租住地也是那個老婦人找的，當吳春梅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住地的時候，這個一開始就被設計好的陷阱就成為了她所認為的暖房。

　之所以案件的調查在一開始會那麼困難，就是因為兩個證人的私心，毒品的獨佔欲，讓他們不斷的欺騙，最終也死於欺騙。

　那個婦人確實是有一個兒子，一個無能的兒子，染上了毒癮，最後死在了荒郊野外，被莫名的殺死，最後連兇手也沒有找到，沈櫟找到了她的兒子死的時候的照片，和第一個死的人很像，被草草的埋葬在土裡，頭歪倒在地上，看起來就和斷掉了一樣。

　那首兒歌再次回想在沈櫟的耳畔：

　死了一個男子，

　一個沒用的男子，

　他的頭滾落在床底，

　四肢散落在地上……

　黑色的童話在現實生活當中上演，顧明塵把這些文字記錄在書冊裡，對於那天的事情，他依舊沒有作出解釋，沈櫟也沒有問起。

　直到在一周後，有人在荒野看見了兩局屍體，向祭祀一樣被釘下木樁上，旁邊放了一個收音機，警方按下了收音機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