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打狗看主人
李忠梗著脖子,道:「郡主不必威脅奴才,奴才怎麼也算是夫人的陪嫁管事,您若要處置,也該徵得夫人的同意,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
「哦……你的意思是你只認我母親為主子,本宮和白家都不是你的主子是嗎?」白木槿也沒有生氣,閒閒地問道。
李忠哼了一聲,雖然沒有明說,但也的確就是這個意思了。他偏不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拿自己怎麼樣,無非就是嚇唬一下,打幾板子,他還承受的了,一旦說了實話,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別說白木槿,就是夫人也不會放過他的,所以李忠已經鐵了心不準備老實交代了,他吃了皮肉苦,夫人那裡才會給他好處,安撫他。
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本宮也給了你足夠的機會了,給我拉下去,往他嘴裡塞炭,反正他這張嘴留著也沒用了!」
「你……郡主你要草菅人命,難道就不怕吃官司嗎?」李忠憤然道,他是打算吃點兒苦頭,但不代表可以忍受這種苦頭,那炭塞了嘴,這輩子他也別想說話了。
他就憑著這張嘴混飯吃,若是沒了嘴,以後他還能做什麼?十年來的養尊處優,讓他什麼粗活也做不了,身上養了一堆肥肉,比老爺還要老爺。
白木槿又招了招手,鴛鴦拿出一疊東西,白木槿摔在李忠面前,道:「這是你私通其他鋪子,出賣主子的證據,還有……這是你強搶民女,害了三個女子性命的證據,本宮想不必我多說了吧?」
「你……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的?」李忠嚇得 面如土色,他因為仗著自己背後有國公夫人撐腰,的確做過這些混賬事,他以為自己已經將尾巴藏好了,沒想到竟然還是給白木槿找到了把柄。
李忠知道自己完蛋了,那些東西在,他這條命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李忠看了一眼白木槿,才明白過來,這個女娃並不是她表面看起來那麼無害,她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說不定在場的所有人的把柄都已經落在了她手裡。
李忠看看那滾燙的炭,明白,這吞下去也是白吞了,白木槿還是不會放過他,除非她能從自己口中得到她所想要的東西。
李忠想了想自己的一家子,只靠自己來養活,若是沒了他,那一家子老小就沒法活下去了。
「郡主,奴才願意說實話,求郡主給奴才個機會將功補過!」李忠重重地往地上磕頭。
白木槿似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反而用眼掃了一下底下跪著不吭聲的人,道:「本宮沒那麼多耐心,一個個撬開你們的嘴,所以……現在給你們所有人一個機會,你們既然能做管事自然會寫字,我這就給你們紙筆,你們將自己如何虧空的銀子,如何幫著別人搞垮先母陪嫁的莊子鋪子的事兒,都交代清楚,並且簽字畫押,我就放你們走,否則……」
白木槿話沒有說完,鴛鴦就領著另外兩個丫頭將紙筆一個個擺到了管事的面前,並且留了紅色的硃砂。
那些人額頭上冒起冷汗,能做這麼多年的管事,他們誰也不是傻子,知道剛剛郡主教訓李忠就是在殺雞給猴看,警告他們若是和李忠一樣頑固不化,會是一樣的下場。
「哦……你們要是不肯寫,也沒關係,本宮會交代京兆尹好好地招呼你們,他那裡有的是法子讓人開口說實話,我也不用一個個搜集你們的證據,我只說你們今日集體來行刺本宮,就夠了!」白木槿笑嘻嘻地說,彷彿是在和管事們聊天打發時間一般輕鬆愜意。
白木槿見他們嚇得都白了臉,接著道:「你們也不用擔心本宮沒有證據,因為本宮的話就是證據,京兆尹是個聰明人,給你們安什麼罪名,他恐怕比本宮還有經驗,行刺郡主,是什麼罪來著?」
瑞嬤嬤十分配合地道:「滿門抄斬!」
「哦……如此就好了,本宮也不擔心你們家裡的人因為沒了你們賺銀子,而餓死了,如此也算是本宮附送給你們的恩典了!」白木槿說著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好像如釋重負一般。
「你……你這是誣陷,你沒有證據!」秦海似乎是當中還算鎮定的一個,並沒有被完全嚇到,據理力爭道。
白木槿點點頭,十分感激地道:「瑞嬤嬤,人家說咱們沒有證據呢,趕緊把證據給他!」
「是……」說著瑞嬤嬤就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硬是塞到了秦海手裡,然後趕緊大聲地叫著:「有刺客……」
一邊叫一邊退到了白木槿身前,做好嚴陣以待的戒備狀態。
秦海嚇得幾乎膽子都破了,看著手裡的匕首,如被燙到了一般,扔得老遠,驚慌道:「這……這是你硬塞給我的,與我無關!」
「秦管事你還是看看,這匕首是不是眼熟?做功如此精細漂亮,刀柄上還有標記哦!」白木槿十分好心地提醒道。
秦管事又撿起來一看,發現果然是他鋪子裡的,但他已經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也算是見多識廣,硬是壓下心底的慌亂,道:「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可以是郡主差人去買的!」
「你的意思是本宮栽贓你?好啊……我可是有認證的,錢放,你要不要為本宮當個證人?」白木槿轉而問道另一個低頭不語的人。
錢放一驚,怎麼也沒料到輪到自己了,連忙道:「奴才什麼都沒……」
話音未落,瑞嬤嬤一張紙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讓他頓時熄了聲音,一咬牙,恨恨地道:「奴才看到了,秦管事意圖行刺郡主!」
「你……錢放,你睜著眼說瞎話,血口噴人,你不得好死!」秦海怒聲罵道。
錢放無奈地垂下頭,他也不想的啊,誰讓郡主手裡捏著他最大的把柄呢,他生平最愛賭,前些日子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一下子就輸的精光,不僅如此,自己還把兩條腿給賭輸了。
人家沒有當場砍下他的腿,只說他若識相,這兩條腿可以寄放在他身上,若是不識相,自然就隨時來取。
如今契約在郡主手裡,他也只能認栽,他總算知道今日郡主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被叫進來的人都是管事 當中最有權勢的,也是陸氏面前最得臉的。肯定各個都被郡主捏了把柄在手裡,先走不過是在逗他們玩罷了!
「別說了,趕緊寫吧,你們怎麼就腦子不清楚呢!」錢放有些恨恨地道,說罷就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地開始寫供詞了。
「錢放……萬萬不可啊,主子那裡……」李忠見錢放竟然妥協了,趕緊要阻止,他剛剛雖然被白木槿嚇住了,但也沒打算真的出賣陸氏。
瑞嬤嬤笑瞇瞇地看著他,問道:「李管事,這炭火還好著呢,你想試試?」
李忠趕緊閉了嘴吧,眼睛開始往外瞟,夫人說過肯定會趕來救他們的,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人呢?
白木槿看了他一眼,好心地告訴他:「李管事,不必看了,你的主子是來不了的,國公府裡有誰敢擅闖倚琴閣?」
以前她的槿蘭苑還有人肯給陸氏幾分面子,現在倚琴閣各個都是有眼色的,一個個都想表忠心,掙表現,就為了能得到郡主的賞識,將來好變成郡主府的僕役,誰肯在背著這麼大的主子,還巴結一個小小的國公夫人啊!
李忠不相信地看著她,道:「奴才們都是夫人的人,你不能擅自動我們,你這是……這是對夫人不敬!」
「李管事,你腦子沒燒壞吧?難道剛剛瑞嬤嬤把你打成傻子了?本宮是郡主,別說國公夫人,就是我父親,也得恭恭敬敬的喚我一聲郡主,你覺得你的主子能保住你?」白木槿搖搖頭,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李忠。
李忠仍舊不肯相信這國公府現在竟沒有一個人能制止白木槿了,她也不過剛剛封為郡主,哪裡就能隻手遮天了。
李忠大聲道:「郡主,你還記得自己在國公府門前說的話嗎,你說過只要敢於為自己討公道,就連皇上也會為老百姓做主的,你雖然是郡主,但也要遵守天元律法!」
「天元律法?那也不是照顧你們這些狗奴才的,你們一個個犯下的罪,夠你們死十回的!」白木槿毫不留情地道。
李忠看著白木槿眼裡的狠意,突然覺得四肢都無力起來,嘴上的疼痛已經麻木了,可是心裡的恐懼卻陡然升起來。
白木槿沒有看他一眼,繼續道:「你們都給我想好了,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能寫出令本宮滿意的東西來,京兆尹的牢房為你們敞開著呢,你們若是各個家底清白,沒曾犯過王法,也不會被本宮叫進來!」
這些人突然明白,為什麼幾十個管事,就他們有進屋子說話的「優待」,其他人可都是站在外面的。
原本他們都以為是因為他們幾個人最得力,管的莊子和鋪子最多,才會被喊進來,卻原來是因為郡主手裡捏了他們的把柄。這些人十年來不論曾經是不是陸氏的人,都已經被她喂成了自己的狗。
章節目錄 第231章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反正跟著陸氏,也得了不少好處,光是貪墨主子的銀子,就已經讓他們賺了個盆滿缽滿,有些人都自個兒在外面置了宅子田地,甚至是莊子鋪子,比之一般的富貴人家,都還要有錢。
這也是他們死心塌地昧著良心背叛原主,幫著陸氏撈銀子的主要原因。反正先夫人已經去了,留下一雙兒女,哪裡會是繼夫人的對手,他們不貪白不貪。
只是他們當初做下背主事情的時候,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找他們清算,所以當白木槿要找他們來談話的時候,他們昨夜就聚到了一起,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決定聽李忠的,打死不承認。
可是白木槿壓根兒就沒問他們關於貪墨和搬空鋪子的事兒,一上來就打得李忠滿地找牙,又把李忠的罪證灑出來,讓他們連個辯駁否認的機會都沒有。
接著又用行刺郡主這個罪名威脅他們,這些人都是老油子,哪裡會不知道官場上那些事兒,如今白木槿成了京城赫赫有名的安平郡主,連楚郡王府都敗在她手裡,那京兆尹又不是個剛正不阿的官員,郡主要處置他們這些奴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別說不知道她是栽贓嫁禍,就是知道,那京兆尹也會為了自己的官途,配合郡主行事的。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權貴,他們的靠山不如人家硬,哪裡有喊冤的資格呢?
更何況就像白木槿所說的,他們沒有一個人屁股底下是乾淨的,都是貪了主子銀子,做了些不法之事的人。
白木槿見他們仍有猶豫之態,又道:「本宮是不能留用你們了,不過只要你們肯配合,這條命還是你們自己的,若是抵死頑抗,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陸氏給你們的好處,不是她給的,是我母親的東西,她拿著別人的錢財做人情,自然不心疼,你們過去做過些什麼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吞下去的東西都得給本宮吐出來!」
得了這樣的保證,誰也沒有再猶豫了,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他們的,只叫他們吐出來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做了背主的事兒,又吞了那麼多銀子,能保住小命就謝天謝地了。
幾人對視一眼,全都低下頭,有的甚至趴到地上開始寫,認真的模樣看的鴛鴦和喜鵲竊笑不已。
白木槿也點點頭,滿意地道:「認真寫,仔細寫,盡量要細緻,誰寫的最讓本宮滿意,吐出來的東西越多,本宮還可以考慮給你們些活命錢作為賞賜!」
一句話放下去,有人就趕緊道:「郡主,請再給奴才一些紙,不夠寫了!」
不用白木槿吩咐,喜鵲就把紙給人遞過去了,接二連三地人開始喊紙張不夠寫,看著別人寫的多,無不爭先恐後地要表現,恨不得把那芝麻綠豆的事兒都抖出來。
李忠連連叫苦,因為白木槿根本沒給他機會,這些人已經全都要招了,他的罪過還在白木槿手裡呢。
「郡主……奴才……奴才……願意招了!」李忠哭喪著臉,嘴巴腫的像豬頭一樣。
白木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李管事剛剛不還期盼著你的主子來救你嗎?你不是我母親留下的管事,幫著陸氏做事,也不怪你,剛剛特別給你招待就是給你機會,可惜你不領情!」
李忠哇地一聲哭出來,匍匐在地上道:「郡主開恩啊,奴才知道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雖然是國公夫人的陪嫁,但也是陸家的奴才啊,說到底也是先夫人的奴才,求郡主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吧!」
白木槿挑挑眉,饒有興趣地道:「你難道還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事兒?若是沒有的話,本宮對你的話也不感興趣!」
李忠知道,再不抓住這次機會,那所有的責任都會是他一個人扛了,陸氏什麼脾性他也是清楚的,肯定會丟棄他這隻小卒子自保的。這些管事到底還是先夫人留下的,白木槿才會給他們機會,自己可沒這個優待啊。
於是一咬牙,李忠趕緊道:「奴才自然知道很多事兒,包括國公夫人是如何利用先夫人留下的財產來為自己牟利,如何用不光彩的手段將先夫人賺錢的生意變成她自個兒的,還有夫人在外面的秘密產業,奴才都知道!」
白木槿這才滿意地笑了,對怨言揮揮手,鴛鴦立刻端了筆墨紙硯給了李忠,李忠迫不及待地接過來,趴在地上就開始寫。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就有人舉手道:「郡主,奴才都寫好了,交代的清清楚楚,絕不敢有絲毫隱瞞!」
白木槿點點頭,喜鵲就過去將那已經畫押簽字的供詞給白木槿拿了過來,白木槿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交代自己打理的鋪子如何生意越來越差,陸氏又是如何交代自己虧空銀子,如何弄手段將鋪子整垮,把生意都介紹到陸氏鋪子裡的事兒。
「你自個兒貪墨了多少銀子怎麼沒有?」白木槿挑眉問道,聲音有些陰冷。
那人一僵,冷汗都流了下來,趕緊道:「奴才……奴才一時忘了,這就寫,這就寫!」說完趕緊又回去重新開始寫。
其他人聽了自然也不敢再有所隱瞞,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事兒,他們是徹底地清楚了這白家大小姐,是個絕對不能糊弄的主子。
有些還心存僥倖的人,趕緊老老實實地繼續交代,反正只要能保住這條小命,他們已經不作他想了。
且說陸氏派來的人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可是偏偏靠近不了倚琴閣,連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也打探不到。
幾波人都回去稟報了情況,陸氏也坐臥難安了,她也弄不清楚白木槿打的是什麼主意,一下子把所有的管事都叫來,不知道李忠能不能承受住壓力。
「暖冬,你再去看看吧,我這心裡不安的很!」陸氏撫著頭,有氣無力地道。
暖冬應了趕緊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就看瑩秋急急忙忙地跑回來,道:「別去了,根本靠進不了,倚琴閣的人已經將門牢牢地把守住了,連個蒼蠅也別想飛進去。」
陸氏聽到瑩秋的聲音,趕緊喊道:「瑩秋,是不是有消息了?」
瑩秋苦著臉進來,將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陸氏腦袋嗡地一聲就有些摸不清東南西北,緊張地道:「那白木槿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我使了銀子也沒人收,問什麼都只說不知道,奴婢真是有心無力啊!」瑩秋還是第一次發現白家的下人能這麼忠心耿耿,油鹽不進的。
陸氏心知大事不妙了,那些管事雖然跟了她十年,但如今白木槿的身份擺在那裡,她難道能輕易放過她嗎?
可是她的擔心也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很快白木槿就帶著幾個人上門了。
陸氏看著依舊滿臉笑容,看不出什麼其他情緒的白木槿,心裡更加忐忑了,問道:「郡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白木槿笑了一下,才道:「母親現在方便嘛?若是不便說話,那本宮可以改日再來!」
陸氏知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提心吊膽,不如來個痛快的,便強作鎮定地道:「郡主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臣妾還受的住!」
白木槿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那本宮就得罪了,這兩日本宮派人清點一下母親的嫁妝,還有各個鋪子和莊子的賬目,這個之前也和母親知會過了。」
陸氏聽了仍舊沉默著,她不相信白木槿能夠查出什麼問題來,她做這些事兒可是花了不少時間來抹乾淨嘴巴的。
白木槿看她似乎不以為意的樣子,才接著道:「少了的物品,本宮已經著人鑒定評估過了,都是京城裡四大典當行的掌櫃的一起評估的,如今價值大概在十五萬六千兩,零頭就不必算了,本宮只算母親十五萬兩,您可以選擇原物歸還,也可以選擇拿銀子抵!」
陸氏一聽,十五萬兩就已經有些腿軟了,這些年她是得了不少銀子,但大多都去置辦田產和宅子了,剩下的一部分也送給了陸兆安去打點了,手頭上哪裡能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呢?
十五萬兩啊,可不是個小數目,她算了算自己手頭上的銀子,湊湊也最多只有兩萬兩,還要算上胡氏給她帶來的六千兩銀子。看來要補上就必須得賣宅子和田地了。
陸氏趕緊道:「臣妾手頭上暫時沒有這麼多銀子,郡主能不能容一段時間來給臣妾籌集?」
「這個是自然的,本宮不是那不通情理的,就給母親一個月的時間吧,一個月之後,希望母親能夠湊齊!」白木槿十分慷慨地道。
陸氏一驚,一個月未免也太短了,就算她要賣莊子和宅子,一個月這就是急賣,哪裡能賣出好價錢來。於是為難地問道:「能不能再寬限些,郡主應該知道十五萬兩不是小數目!」
「不急,本宮的話還沒有說完,等本宮一併將賬目給母親理清楚了,您再看看需要多少時間來籌銀子!」白木槿不溫不火地道,彷彿只是在和陸氏閒話家常一樣。
陸氏大驚失色地道:「難道臣妾還欠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