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是上不來九天的，很明顯這個凡人並不是自己上來的，她是王母帶來的，一直就在密室裡面，而他居然完全沒有發覺，他是九天太帝，本應最清楚九天所發生的事情，無論大小，而如今有凡人出現在九天，他卻被瞞在鼓裡。

明玉眨了眨滴溜溜的大眼睛，覺得這個中年大叔看起來並不好相處，她抿唇不說話，有些擔憂地看向王母，知道自己不小心弄出聲音是闖禍了。

「她是我的孫女。」王母淡淡地說，並沒有隱瞞明玉的身份。

孫女？那是什麼意思？

太帝微微眯眼打量著明玉，這女孩是……墨容湛和小夭的女兒？

「她是……阿湛的女兒？」太帝不太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王母微微頷首，「沒錯，是阿湛的女兒，也是你的孫女。」

「朕沒有凡人的孫女。」太帝想也不想地回道，語氣都是嫌棄。

他的身份血統都是最尊貴的，怎麼會有身為凡人的孫女，這簡直是一種恥辱。

王母眼底閃過一抹冷笑，「太帝願意認也好，不願意也無所謂，明玉就是阿湛的女兒。」

「朕沒有同意你將一個凡人帶到九天，王母，你是越來越不將朕放在眼裡了。」太帝冷聲說道，一臉不悅地看著王母。

「明玉是我的孫女，我要將她帶到九天便帶到九天，無需你的同意。」王母霸氣地回答，「至於你要不要認明玉，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在乎，阿湛更不會在乎。」

他連兒子都可以不要，更別說是孫子和孫女了，他們沒有人在乎太帝的想法。

太帝被氣得差點倒仰，「你……立刻把她趕走！」

「你這個老頭真是太沒有禮教了。」明玉站在王母的身後，皺眉看著太帝，她已經聽出這個中年大叔的身份，應該就是她所謂九天的祖父，不過，她早就聽說過一萬年前的恩怨，一切都是從這個太帝引起的，要不是他，她的爹娘還不用吃那麼多苦的。

他嫌棄她是個凡人不想認她，她還不想認他當祖父呢。

「放肆！」太帝大怒，這個卑微的凡人居然敢羞辱他。

明玉翻了個白眼，「你敢對我這麼無禮，我對你放肆又怎麼了？」

「真是九天太帝！」太帝怒道。

「朕是寧國的天妃，全天下百姓見到我都要下跪，還從來沒人敢這麼無禮的。」明玉哼了一聲，「我和你，平起平坐，要不是看在祖母的份上，我才不跟你多說半句話。」

太帝被氣得胸口怒火蹭蹭往上冒，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誰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

這個卑微無知的凡人，居然敢說她跟他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

「朕就知道，小夭那等低下的族類是生不出神族的血統，你最好離開這裡，否則朕不會放過你。」太帝在心裡說不要跟這種無知卑微的凡人計較。

明玉皺眉，見王母並沒有阻止她的意思，便繼續說道，「你真是孤陋寡聞，難道你沒聽說過眾生平等嗎？你生在九天，難道就比我們生在人間大陸的高貴多少？」

太帝冷笑，「無知小兒。」

他們是神族，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凡人無法達到的，區區凡人只有百年壽命，而他們則是長長久久永生不死，如果凡人不想求長生不死，為何要花費那麼多心思修鍊。

「我看你才無知。」明玉翻了個白眼，「我們凡人的生活多姿多彩，就算我們沒有什麼修為靈力，但我們憑著我們的智慧也發明了許多東西，你的生活能過得比我們更開心嗎？」

王母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明玉，你先回密室去等我。」

太帝被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就是那女人教出來的女兒，你居然把她帶到九天。」

「明玉乖巧可愛，我很喜歡。」王母淡淡地說道，「我覺得小夭也很好。」

「朕的九天不許有凡人。」太帝冷冷地說。

王母笑道，「太帝，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九天一分為三的領地，龍族如今已經消失且不說，還有三分之一是屬於斬龍族的，即使斬龍族當初已經被你們滅亡，可是，我還活著，就算我沒有斬龍族的能力，我的身份也不容改變，是我帶明玉到九天的，誰敢將她趕走，誰敢在九天傷她？」

太帝被王母一席話說得怔住，他和王母是兩個族群的結合，兩人已經相處數萬年，即使是斬龍族被滅亡，王母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以為她是默默地在支持他，他說一，她不會說二的。

今日她是第一次敢頂撞她，甚至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太帝一字一句地問。

「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王母淡淡地說。

太帝直直地打量著王母，「人間大陸的聖獸，你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知道的話，不會在這裡。」王母說，她如果知道明熙身邊有神獸，她怎麼可能還會在九天。

她一定守在明熙的身邊，替他守護著聖獸。

太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憤然地轉身離開。

明玉從密室跑出來，「祖母，我剛剛做錯了。」

「沒有。」王母摸了摸她的頭，「你說得對，太帝就是太沒有禮教了。」

她已經憋屈幾萬年，兒子也忍受了那麼多年，不想讓自己的孫子孫女也跟著受委屈了。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娘娘明明是神族的，太帝為什麼討厭她？」明玉問道。

王母牽著明玉的手走到大殿，「因為你娘的母親是凡人。」

明玉頓時覺得太帝真是太無聊了，只是因為這樣而已，可她不是還有個九天的外公嗎？

「沒想到居然還有聖獸……」王母感慨了一聲，眼底浮起期待和欣慰。

她是真的很高興。

「就是剛剛的聲音嗎？」明玉問，「可是我從來沒有在明熙的身邊看到有聖獸啊，除了火凰。」

「等過幾天吧。」王母說，不能現在立刻就去人間大陸，明玉的能力還差一點，「我們就去找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