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下城回宮,騎馬快也要一個時辰。來的路上興奮,青兒忙著看景看人,壓根兒不覺得累。回程就不一樣了,顛不到一刻鐘,她眼皮子就黏上了。
望著直打瞌睡的小妻子,厲無垠非但沒叫她,甚至讓她一路睡回自己的寢宮。
一幹宮女下跪。“奴婢拜見王——”
“起來。”抱著青兒的厲無垠示意宮女們噤聲。“王後累了,你們別吵醒她。”
“是。”宮女們放低音量。“王上,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厲無垠將青兒安置好後,才轉過身吩咐。“我不餓,等王後醒了,我再跟她一塊兒吃。”
“是。”宮女們應允,悄聲退至門外。
約莫半刻鐘,青兒眼皮子眨動。
她瞪望著厚實的床柱看了半晌,終於記起自己身在何方。
原來已經回宮啦——
她揉著眼睛起身,一望房里,沒有厲無垠身影,卻聽見嘩嘩水聲,自屛風後邊傳來。
“王上?”她喊。
“我在這兒。”厲無垠回話。“你們下去。”
兩名宮女自屛風後邊走出,看見青兒,同時屈膝喚道:“奴婢參見王後娘娘。”
“平身。”青兒點頭。
一待宮女離開,她穿上皮靴來到屛風後邊,看見厲無垠舒服地坐在煙霧繚繞的澡桶里。
他沖著她笑。“要不要一道洗?”
從他表情,青兒辨不出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邀請。
“我……那個……”只見她紅著臉支吾,腳步跟著往屛風外邊逃。
雖說她做事莽撞了點,總也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話。
可厲無垠不這麽想。在他來說,行過婚禮,她就是他的人了;哪怕還沒有夫妻之實,她也依舊是他的妻。
他突然抓起一旁的布巾,準準丟進她懷里。
“過來幫我。”接著,他嘩一聲站起。
青兒直覺抓起布巾遮眼。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見著她模樣,厲無垠忍俊不禁。
“你在慌什麽?”他扯下遮住她臉的布巾,看見她臉紅成一片。
望著她,存在他心頭的那股甜竄得更深,簡直要透進骨子里。
“你你你——”她一雙眼不知該往哪兒擺。
他這樣大剌剌地站著,身上腰間半點東西也沒有,雖不是故意偷看,可眼角余光就是——就是——
會看見嘛!她腳一跺。
他身材強壯結實,整副身體都是極好看的棕褐色。他小腿滿是毛發,手臂與背部布滿鼓起的肌肉,大腿更是粗厚強健,有如一根削得光滑的圓木。
至於其他地方——她僵硬地挪開雙眼,知道不該盯著猛看。
她只能說,跟女官們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他湊到她面前問:“看見為夫的身體,讓你那麽不好意思?”
她腳步未動,背脊卻慢慢往後仰,想盡力拉開兩人的距離。
哎呦哎呦,別靠那麽近——他這樣,她腦子都亂了!
雖然他沒直接碰到她身體,可他暖熱的體溫,卻不斷朝她身上襲來。
她快跌倒啦!
“您——不要再靠過來了!”她臉紅緋緋地嚷,邊伸出手擋住他傾來的胸膛。
厲無垠一笑,突然咬住她指頭。
“啊!”她驚訝縮手。
“礙事。”邊說,他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回床邊。
他將她往床上一放,她本想問他“想幹麽”,卻冷不防被他心口處的傷疤拉去註意。
“上回我就想問了——這傷,是怎麽來的?”她指尖按在它上頭問。
他眼一瞇,剛硬的臉上難得有了猶豫。
“不方便說?”她察覺他似不想提起。
他搖頭。“怕嚇著你。”
“不會。”她舉高右手發誓。“雖然我個子不高,可是膽量卻不小,經過剛才賭場的事,您應該有發現。”
確實。他拂開心上的陰霾,露齒而笑。自己中意的妻子,的確不是懦弱的人。
“這傷——是我阿爹的妻子,我該喚她一聲『阿媽』的人剌的。”
她瞪大眼,這答案完全不在她預料內。
這也跟她在蘭若宮處的時間太短有關。若她多住個幾年,就會清楚宮廷中一切因繼承王位而起的齷齪事跡了。
“您阿爹——我是說太狼王,一共娶了幾名妻子?”
“七個。”他拿走她抱在懷里的布巾,囫圇擦去身上的水漬。“我親生阿媽排行第三,不過她身體不好,只陪了我兩年就死了。”
“我來。”她接過布巾,從他脖子手臂一路拭下。“傷了您的是?”
“甘蓉,排行第六。我阿爹雖然娶了七名妻子,但真正幫他生下子嗣的人只有兩個,我阿媽是第一個,甘蓉是第二個。”
說到這兒,她再天真,也七七八八懂了。
“甘蓉……想讓她兒子當王?”
“不只。”他緊閉了閉眼睛。雖然事情早就過去了,但一想起那段紛擾不休的日子,他心頭仍舊苦澀。“甘蓉是布依族的公主,野心奇大,除了想要狼王這個位置,她還想讓狼族人歸順她布依族。”
青兒嚇掉了手上的布巾。“所以說這位甘蓉,她除了刺傷您之外,還想殺太狼王?”
他點頭,手一按心口。“這個傷,差一點就無力回天,我阿爹也因此發現甘蓉的心計。不過看在夫妻多年情分上,我阿爹沒殺她,只是把她送回布依族。”
“那她的孩子——”
“雕翼七歲的時候,溺水死了。”雖然甘蓉曾想殺害自己,但厲無垠還是喜歡這個小他十歲的弟弟。他一臉懷念地望著遠方,似乎看見了小弟天真爛漫的模樣。
“雕翼有著布依族人特有的雪白膚色,長得唇紅齒白,像個娃娃一樣,可惜——”
雕翼死時,聞訊趕到的厲無垠跟他阿爹都哭了。絕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發自內心的悲傷。
瞧他這模樣,青兒心都揪了起來。
誰說狼族人粗魯野蠻?在她看來,他們全都是真情至性的好男兒。
是蘭若人嘴壞,亂說話,讓他們平白受了委屈。
她猛地抱住他肩膀,一副想保護他的模樣。
他仰著臉,望著好不容易才比自己高的青兒,再一次覺得她嬌小可愛。
“怎麽,突然間不怕羞了?”
她搖頭,不敢說是因為心疼他,怕他覺得有失男子氣概。
可他畢竟是眾人之上,見多識廣的王,怎猜不出她舉止下的涵義。
他輕挲著她臉,眸光柔軟地說道:“我發誓,再不讓同樣的悲劇發生,所以,這輩子,我只會有一個妻子——也就是你。”
她呆楞地看著他,驚愕、驚喜、難以置信——還摻雜著一點惶恐,眾多情緒在她心頭盤旋,讓她忽然間答不出話來。
當初,她方被高將軍尋回蘭若宮中,隔天,太後便召她進宮,把她日後該肩負起的責任,一件一件說得無比透徹詳細。
當然,里邊一定包含了,她得和其他妃子共同服侍狼王這件事。
王族需要子嗣,而生下子嗣最容易的辦法,就是多找幾個女人。
太後叮囑她“得和其他妃子以姐妹相稱”、“不得嫉妒”。在太後眼中,一個王,沒娶三五個妃子,多生幾個孩子,反而大逆不道。
但今天,厲無垠卻摟著她腰告訴她——不會有其他人。
她何德何能啊?她心頭的惶恐便是由此而來。
她深知自己不過是個尋常人,即使身旁有小梅這麽一個幫手,她還是沒法確定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牢牢記住該記住的,而不出糗。
如此不起眼的自己,真有那資格接受他專一的情感?
“怎麽了?”他望著她垮下的小臉。“嚇住了?”
“——我覺得我不夠好。”她拾起落在他膝上的布巾,眼盯著他光滑鼓起的胸膛。“像您,膽氣足,力氣大,個性體貼,對百姓又好,可是我……”卻樣樣不通,就連長相,也稱不上一等一。
想起兩人的差距,她都泄氣了。
“我不這麽認為。”他蹭著她臉頰。“你下午在酒樓里的表現,足以證明我眼光沒錯。”
想起自己胡謅的那番話,她笑了。“您對我的期望還真低。”
“我只是喜歡你。”他端起她臉凝視她。“不管你做什麽、說什麽,我都覺得很好。”
望著他深情的眸子,她嘆一聲。“您又讓我說不出話來了——”
“很好。”他綻出足以魅惑人心的笑。“因為接下來,我也不打算再說話——”
他的唇瓣覆上,穩穩貼上她唇。她閉上雙眼,鼻間滿是他清爽的體味。他輕啄著她唇角,濕熱的舌尖舐著她唇瓣。
他直白無諱地要求。“青兒,把嘴打開。”
她羞怯地紅了臉頰,但還是依了他的話。
他毫不遲疑地探進她口中,帶著無比的渴望,翻攪、吮吸她嬌怯的香舌。大掌覆住她胸,找尋那敏感的尖點。
硬若小石的乳尖很快凸挺出來,她身子一顫,擱在他肩頭的小手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她臉紅紅地想,他打算——跟她做“那件事”嗎?
如果是——“王上,我剛流了一身汗,很臭——”她不得不提醒。
會嗎?他湊鼻在她胸前一嗅。
想到自己的汗味會被他聞到,她手足無措地擋住他。“至、至少先讓我洗個澡——”
想洗澡?容易。
他一把將她抱至屛風後邊。
他彎身摸摸澡桶里的水,確定不會太冷,才放她下地。
“請——請您先回避——”她揪著衣襟,臉紅似火地說。
沒想到他卻一句。“不要。”
她瞪大眼。
“本王要看著你洗。”他雙臂環胸說,眸里盡是教她臉紅心跳的炙熱欲念。
他並未強迫,只是坦然說出願望。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理由拒絕。
只是要照他話做,她還少了那麽一點——勇氣。
“要我幫忙——”他伸出手。
“不不不用——”她慌地往後退了兩歩。“我、我自己可以。”
他把手收回,專註深沈地等她把自己脫光。
光想象她纖細的身子,原本安靜伏在他腿間的沈甸,已有挺起的跡象。
她想當然發覺了。
“您……您也稍微轉個身……”
他皺起眉,似乎不怎麽喜歡她的請求,但一會兒,還是見他移動起身子。
青兒大松口氣,乘機趕緊把衣裳脫下。
只是在爬進澡桶時,遇上了麻煩——
她跨不進去。
想也知道,龍鳴宮的澡桶是專為厲無垠打造。青兒個子還不到他脖子高,就算踮長了腳,也沒辦法一腳跨進。
腳踏腳踏腳踏——她捂著胸四處張望,冷不防伸來雙手,將她從腋下抱起。
“啊!”
這一聲叫,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被他抱起嚇著,還是被桶里水溫嚇著。
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麽久,水還這麽燙!她兩手緊攀著桶緣,陷入兩難的窘境。
這澡桶水太多、桶子也太深,以她重量,放開手,身子就會左右亂傾,她根本沒辦法坐定!這樣怎麽洗澡?總不能教他幫忙吧!
“那個——”她眼盯著水面嘟囔。“王上,可否幫我喚個宮女——”
她的困境,他似乎發覺了。
“不用。”說完,他長腿一跨。
在她尚未回過神之際,他已經在澡桶里坐定。
“啊啊——您您您——”她口中發出語焉不詳的驚叫,下一瞬,她已被他攬進懷里。
“靠著我,就能坐穩了。”
他眸子含笑地睇著她,似乎覺得她驚慌的反應很有趣。
她現在表情,就像湖里受驚的野鴨,不斷拍翅驚飛,一刻也不得閑。
“您這樣——”說真的,她也不知該罵他什麽。他跨進桶子里是因為她坐不定,是在幫她忙、替她想,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他含笑的眼眸,她心里就發窘。
自己會變得這麽笨手笨腳,還不是他的關系——
“你就乖乖坐好,放心接受我的伺候。”他抓來帕子擦洗著她手臂。
她別扭地縮著肩膀,當帕子來到她胸前,她更是窘到耳根都紅了。
她她她——身子都被看光了啦!
“臣——臣妾自己來——”
“為什麽不讓我碰?”他鼻蹭著她臉頰問:“明明是你自己說要洗澡。”
是我說要洗的沒錯——她身子縮得更小,可她並沒要求他一塊兒進來——
見她羞怯依舊,他換了個角度親她耳朵。“我還以為,你剛說要洗澡,是個邀請——表示你不怕我,願意接受我了。”
“我是接受您了啦!”她趕緊說,深怕他誤會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很窘,這樣不著寸縷的……”
“為什麽?”他不解。“你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很漂亮啊。”
“才沒有。”她一手捂著胸,一手伸到他面前。“您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我全身上下,哪一處稱得上『漂亮』二字!”
她又不是瞎了眼,看不見。不管是宮里的宮女,還是下城見到的狼族姑娘,每一個都豐胸圓臀,活像顆剛出籠、鮮嫩嫩的肉包。
反觀自己——她喪氣地看著擠不出幾兩肉的胸脯。
充其量,她不過是張和著糖蜜的水油餅。
肉包跟餅——怎麽比啊!
望著她憤憤不滿的表情,厲無垠大笑。
打從見她第一眼,他就不斷擔心自己的外貌過於粗莽,無法受她青睞。想不到,她也同樣愁煩自己的身形,難以入他的眼。
他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傾著臉親了親她臉頰。
“我說過,我喜歡你,在我眼里,不管是你細瘦的手臂,還是小巧的胸脯——”他在她縮起的肩膀上一親。“每一處都好,都可愛。”
“您眼光奇怪。”她忍不住嗔,雖然心里很受用。
“漢人有句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他鼻子沿著頸脖上蹭。“我喜歡你,青兒,不管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被他左一句喜歡、右一句可愛地哄,她心里再多的疙瘩,也被他除得一幹二凈。何況,她本就不是什麽多愁善感的嬌女。
她偷睨他臉,壯起了膽子。“您保證不會取笑我?”
“我以性命擔保——”他高舉右手。
“犯不著!”她慌地抓住他手。又不是什麽大事,還扯到性命去。“我相信您就是。”
“你真的很美。”他眸子在她臉上轉了圈,然後落至她無意間暴露出的胸脯。
在泛著銀光的漣漪底下,她挺立的乳尖猶如粉紅色花蕾。他抱撐起她腰含住那尖點,開始吸吮,再用兩唇夾起,不住拉扯。
她忽然間忘了呼吸,也忘了盤旋不去的憂心。她弓起背脊,整個思緒只剩下他的唇,與他輕卷舔逗的舌尖。她在洶湧而來的歡愉中忘形。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銷魂滋味?
她抱住他頭不住低吟,身子隨著他的吮吸顫動。這就是女官們口中“忍一忍就過去”的事?她意識昏亂地想。如果是,她們也太奇怪了!
明明就舒服到不行。
她坦率敏感的反應,讓他一顆心如花朵般綻放。
事實證明,他昨晚的忍耐是對的。
他一舔她胸口,把她往身上帶。“青兒,腿環住我。”
她迷迷糊糊地照做。
“嘩”一聲,他抱著她從澡桶中站起。感覺好像眨個眼,她背已抵在床鋪上。
他火熱地吻著她,大掌貼著她纖細的背脊。好嬌小——他手沿著她脊骨下挲,捧住她軟嫩的俏臀。
他力氣那麽輕那麽柔,就怕一個不小心,壓壞了懷中的寶貝。
“王上——”她迷茫地喚著,感覺他手指在她臀間移動。她知道他想做什麽,女官們教過她。可女官們沒說,他會帶給她如此酸麻蝕骨的快感。
她以為自己會融化——自兩腿之間。
一發現她無法控制的濕潤,他喉間發出隆隆的呻吟。
“老天——青兒——”他手指輕輕滑入,然後皺眉。雖然她已然興奮,但因為身形太小,單一根手指,已略顯擠促。
“王上——”體內的緊繃感,讓她不適地呻吟。
“我知道。”他一親她唇角,起身走向一旁的木櫃。
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只小青花瓷罐,仿佛他大掌一握就能捏碎似地輕巧。
瓶蓋一旋開,一陣幽香彌漫。
“百花香膏。”他毫不客氣地挖了一團。乳白色的香膏一進他手里,倏地融化開來。
本以為他會抹在自己身上,或者她手臂大腿上——結果不是。
他指尖輕撚、推擠,把化開的香膏推進她體內深處。
而他火熱的眼,則是盯著自己指上的動作。
一次一點點,嬌弱的她終也將他吞噬進深處。
在他極有耐性的撫觸下,原本繃緊的花蕊逐漸褪去疼痛,取而代之,是一股極其陌生的焦灼渴望。
“王——”她暈眩地喚,雙目充滿渴求,雖然她並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渴求什麽。
“還不行。”他以誘人的頻率移動手指,仿佛置身事外地註視她變得鮮紅濕潤的花蕊。“你太緊了,得花多點時間,才能容納下我——”
“可是——”她小臀兒在床鋪上挪擺著,累積的欲望越來越高、越來越強——一陣顫抖之後,她體內泌出無比豐沛的稠液。
她媚眼輕閉,渾身泛紅輕抖的姿態,混著香膏撩人的香氣,厲無垠自覺無法再忍耐。
他過人的自制早在見到她裸身那一刻,消散殆盡。他所以還能強忍著不出手,全是出自憐惜與愛意。
他不願將她視作繁殖子嗣、發泄欲望的工具。
她是他的妻,他願意花一輩子相處、細心照顧的女人。
他握緊自己燙熱的欲望,挺在她濡濕開啟的穴口,接著往前一頂。
他看見她疼痛似地抽氣,緊窄的花蕊也承受不住地緊裹著他,有如一只上好的皮套。
“老天——你又緊又甜——放輕松——讓我進到你深處——”他忍著狂躁的欲火,柔柔地親著她眼角、唇瓣。可臀上推進的動作卻是如此果決、毫不猶豫。
她緊抓著他手臂,火紅著臉頰感覺他一推一進的強猛,和剛才一樣,一次多頂進一點的律動,逼迫她緊致的甬道舒展,直到最疼的一處被他撕裂,他徹底滑進她體內,眼淚倏地自她眼中滾落。
女官們有提過,處子開苞,定會伴隨著疼痛,她已有心理準備,卻還是不夠。
“很疼嗎?”他火燙的鼻息噴灑在她耳邊,寫滿憂心的黑眸註視著她哭紅的眉眼。
她難以形容體內那股脹疼,也沒辦法說出要他離開的字句。
因為她並不後悔,與眼前男人合為一體。
“還是太勉強了?”他喃喃道。直到現在,她緊窒的小穴猶然痙攣地吮含著他。他感覺雖然銷魂,可她濕紅的眼眸讓他不舍。
他怎麽可能坐視她的難受,逕自紆解自己的欲火?
“對不起——”
就是這三個字,教青兒緊環著他開始後撤的背脊。
“不——王上——我想要您做到最後——”
“我怎麽可以?”他喘著氣看她。“你那麽疼——”
“不疼——”她嘶著氣說著假話。他硬挺之龐大,早已超過她負荷。只是退出,也能讓她悸痛地猛皺眉頭。
“說謊。”他知道她心意,也知道蘭若女官,肯定警告過她,絕對不能拒絕他的求歡。“瞧瞧你,滿頭冷汗,這不是疼是什麽?”
發覺自己瞞不了他,她難堪地紅了眼哐。
“可是——”她喘著氣喃喃:“我想回報您的心意,我想成為您名正言順的妻子——”
可愛的寶貝。他無比憐惜地吻著她唇瓣。她怎麽可以說出如此動人的話,讓他無法硬起心腸作出對她較好的決定?
明明就此打住,她比較好受啊。
好吧,就依她。他深吸口氣,啞聲說了句:“我們換個方式。”咦?
她還不及細問什麽方式,他已一鼓作氣離開,驟然的疼再度逼出她眼淚。只是下一瞬,他如果實般碩大的頂端開始輾磨她開口,一陣陣淫靡的水聲自兩人交合處傳出。
“王上——”她臉頰不禁紅透。
“兩個人的時候,喊我阿垠。”他鼻蹭著她鼻尖呢喃。“我阿爹還在世的時候,他都這麽喊我。”
她心倏地融化。
不過簡單兩字,卻證明了在他心里,他早已把她當成是自己人。
“阿垠——”她低喚著,接著一喘。
因他吮起了她耳垂,右手撚著她蕊蒂。
“在狼族,我們喊它『珍珠』。”他細細撥逗著它,引發她不自覺地輕顫。
同時他巨大的頂冠依舊在她穴口來回挲蹭,泌出她蕊口的稠液是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響了。
突然她下腹一抽,前所未有的空虛感油然而生。
“阿垠——”她迷亂地抓著他的臂膀,突然渴望更強烈的剌激。
如此淺進的接觸,已無法滿足她——
“你那兒——”他舔著她耳朵問:“想要我,對吧?”
“唔……”她昏亂地哼著,身子隨著他指尖的撚動抽動。
“只是還不行,還太早——”他移開自己已快按捺不住的男物,改插入手指,挑逗地輕轉。
“阿垠——”被充滿的愉悅,讓她眉眼倏地松開,喉間呻吟如熾。
在她喘息間,他繼續增加指頭——兩根、三根,每次增加,開頭總會讓她略感緊促,可厲無垠發揮了他無人能敵的耐性,哄誘、撫逗,不斷刺激,直到她終於適應地敞開。
涔涔熱汗一顆顆自他額上滾落,凝望她的黑眸,火熱到像要燒融她般。
而他指掌下的嬌人兒,則是徹底化成了一灘水。
就在她不知第幾回的高潮過後,他再一次入侵她體內。長驅直入,只在鈍圓厚實的冠頂刺入時稍稍感覺到擠塞,然後徹底地吞沒了他。
她張大眼睛、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激烈、美妙、又契合的感覺,先前的疼,早就不見了。
“青兒——”他低喚一聲,硬長的男物頂著她深處轉了兩轉,接著退開,再重重頂入。
她喘著氣緊抱他汗濕的臂膀,一次次承接他深強的撞擊。
他感覺她濕熱的甬道不斷驅策他,那種狂野激昂、麻痹人理智,卻又讓人四肢百骸亢奮的嗞嗞作響的快意,讓他無法稍停下動作。
他歡愉的低吼回蕩在房間里,伴隨著她纏綿至極的呻吟,突然一陣快意如浪濤般湧上,吞沒了她所有意識。她呼吸倏停,張著小嘴發出無聲的叫喊,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一波接一波,恍無止盡的愉悅撼動她身體。她仿佛看見星光,在她陡然變得模糊的雙眼前倏地發亮。
直過好久她才發現,那是他接著滿足與擔憂的眼。
“還好嗎?”
他聲音變得又低又軟,就像一把羊毛刷輕播她耳朵。她想說話但說不出口,只能癱軟著身子喘息地看著他。
她銷魂的目光遠比任何言語都教他滿意。他輕撥開她發絲,在她額角輕輕吻著。
她撒嬌般地哼了聲。此刻不管他做什麽,都讓她覺得好甜、好美,整個人都快飄了起來。
“累了?”他輕啄她唇,聽見她幾不可聞的呢喃——
“好舒服。”
我的青兒。他輕咬她下唇,給了她一記深濃的吻。
“睡吧。”他親著她幾快黏上的眼角說。
是夜,她就這樣蜷著身體,枕著他的臂膀,幸福無比地酣眠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