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這個女人的名字可以叫毀滅(3)
如果說,成就是互相的。
程安安站在落地鏡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饒是她自己,都快被鏡子裡那清麗明艷的女人照耀到。
她扯了裙擺,四下旋轉著看了看,不由對一旁坐著的女人豎起了大拇指。“你的經典果然不可逾越。”
女人懶洋洋地看著她,手裡還執著一小杯的酒液,小口小口抿著。“它適合你。”
說罷,又有些移不開眼地多看了兩眼,“這件禮服足夠你去參加奧斯卡的頒獎典禮了。”
程安安自然知道她是隨便說說,但是還是笑了起來,扶著她的肩頭,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戴薇,你真棒。”
聞言,戴薇也笑了起來,“哈哈,一定讓秦墨這小子驚艷到眼眶脫臼!”
程安安輕輕推了推她,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戴薇順手給她倒了一小杯,遞過去。“喝。”
程安安也不推拒,接過來抿了一小口,微微皺眉,“你還是喜歡喝這麼烈的酒。”
戴薇倒是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哎,聽說秦墨先斬後奏了?”
程安安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說什麼,點點頭,“能說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麼?”
這回,戴薇不淡定了。“我靠,不是吧?這小子那麼亂來,不行,我得告訴爺爺去。”
程安安按住她的手,脣角一勾,“戴薇,他是你哥哥,別亂叫。”
戴薇皺了皺鼻子,不服氣道:“表哥而已嘛,欺負我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想著他是我哥哥啊!當年我跑路的時候,不但不幫我還扯我後腿,要不是你,我早就被抓回去了。”
程安安一哂,不由笑了出來。“如果他真的不幫你,我肯定也幫不上忙的啊。正是因為他默認了我才敢的好不好,小沒良心的。”
戴薇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當下又灌了一口酒,氣呼呼的,“表嫂,你越來越護短了。”
程安安一愣,好像是這麼回事……
大廳裡已經人來人往,光影角逐。
外面的天色越發的沉,夜正濃,華麗璀璨的大廳裡,聚集著A市大半的政要名流。個個都是盛裝出席,款款而來,三五成群高談論闊。
楚遙遙輓著自家大BOSS安國棟的手出現的時候,陳欣正站在門口處,輓著蘇謙城笑意盈盈的。
一眼看去,不由撇了撇嘴。
安國棟年逾57了,地中海,啤酒肚,一身的肥肉,怎麼看怎麼不入眼。偏生,楚遙遙輓著他的手還是巧笑嫣然,一副不是人間煙火的樣子。
在場的人以楚遙遙的身份資格閱歷,都是不認識的。而她為什麼非要用盡手段參加,結果昭然若揭。
這種名流宴會在A市其實並不多見,來的統統都是商界精英,A市奢貴。無論她攀上哪一路的交情,都足夠讓她在娛樂圈內順風順水,前途無限。
秦墨輓著程安安從二樓的旋轉樓梯坐下來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驚艷四座。
程安安一身深藍色如海般魅色的魚尾長裙,前面微微收腰,身後卻是大V的露背。她的脖子上並沒有戴任何名貴的項鏈,只帶了薄薄的一層同色的絲巾。
長髮綰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耳垂上白色鑽石閃耀,映襯著她額頭上那冰藍色的鑽石交相輝印。
走動間,那長裙似是如水波拂過,盈盈動人。
而她,脣邊一抹淺笑,誘人淪陷。
秦墨一身華貴的純手工西裝,妥帖稱身,顯得身形越發的修長冷峻。
程安安輓著他,微微側頭,偶爾低聲交談些什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秦墨也不似平常看見的一般冷漠,眼底盡有著若有若無的溫柔隱現,霸氣與柔情共存,就如程安安此刻一般,一顰一笑都十足讓人驚心動魄。
應該很難看見這麼適合的組合吧,簡直是天生一對。
程安安卻沒眾人看見的那麼愜意,秦墨握著她腰的手簡直要把她勒斷一般毫不留情。
她微微皺眉,側身過去。
那手掌滾燙,力道驚人,幾乎讓她膽戰心驚起來。
“戴薇是吧,很好。”他咬牙切齒,眸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程安安卻是勾脣一笑,微微貼身過去,“戴薇好不容易回國一次,你要是趕她走,我跟你沒完。”
被威脅的男人看似不吃這一招,但是手下卻是一緊。
程安安笑得越發的動人,任由他占有欲十足的把她越發的攬得緊。
蘇謙城卻是一哂,意料之中一般,“我就說她一定會出現。”
陳欣挑挑眉,被程安安驚艷得差一點回不了神,“這女人就算沒有秦墨遲早也會是天后巨星的。”
蘇謙城扯了扯脣角,笑得寂寥,“是啊,有的是人為她鞍前馬後,死不足惜。”
陳欣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越發的興致盎然,“也包括你。”
蘇謙城聽她話裡的篤定,只是淡淡一笑,舉杯和她相碰,“今晚你也很美麗。”
“謝謝。”
晚宴的第一支舞,是由秦墨開場。
安安作為他的女伴,此刻再不樂意也沒有辦法逃脫,何況今晚,秦墨還請來了不少的媒體記者。
舞曲響起的時候,秦墨牽著她滑入舞池裡。
燈光暗了下去,只余了一束追光燈亮在舞池的中央,追隨著他們的身影。
程安安原先並不會跳舞,還是秦墨一步一步教的。
她的第一個舞伴就是她此刻面前站著的男人。
就是那一次在泮山別墅的第一次晚宴,程安安有了太多和秦墨的第一次,所以牢記的深深的,無法忘懷。
他攬著她的腰,心境好像突然平和了下來。
脣邊的笑意也越發的明顯起來,“秦太太,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今晚你最美了?”
程安安抿脣一笑,看著他的眼神都明媚了起來。“我剛剛被秦先生告知,所以才知道。”
舞曲輕快,他攬著她的腰,旋轉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她微仰著脖頸,姿態如天鵝般優雅。
他微低著腦袋,身子如捷豹般敏捷。
她的力量偏柔,被他揉捏在掌心裡翩翩起舞。他的力量偏剛,牽著她的手掌帶著她隨著自己的節奏旋轉飛躍。
他看著她的雙眸,突然魔障了一般,攬緊她的身子,和自己的緊密相貼,然後在舞曲即將結束的時候,下巴一低,把脣壓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畫面太過美好了,以至於出現了這麼令人窒息的一幕,除了倒抽冷氣的聲音之外別無其他的雜音。
程安安卻是微微吃驚,秦墨很少有這樣情動的時候,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和那麼多媒體記者的面。
片刻,他鬆開她,退開幾步,執著她的手俯身施上一禮,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直到這時,人群才如夢初醒一般,這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來。
程安安只覺得自己即使在更大更孤立無援的場合都不曾如今天一般窘迫羞人,但多年的演藝生涯交會她臨時應變,即使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表面還是一派平靜無波,盈盈淺笑。
而這個畫面,即使在多年之後,甚至於程安安退出娛樂圈之後,都是一直經久不衰的經典,永久保留。
等蘇謙城和陳欣能上前抓到程安安人的時候,已經是片刻之後了。
程安安正舉杯和歌壇的天王相碰,看見兩人,從侍者手裡換了一杯香檳,這才往角落裡走去。
蘇謙城盯著她的身影,有片刻的失神。
陳欣倒是沒留意這些,看程安安這一身的顯眼禮服,以及剛才那勾魂攝魄的開場舞之後,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大美人,你得迷死多少人才甘心啊?現在觸手都伸到秦總那裡了,不怕兩人掰了之後他直接把你炒魷魚了麼?”
陳欣說話直來直往,一向沒有顧忌。
程安安掃了她一眼,脣角一挑,笑得十足自信。“他炒我?就算我把他的公司掰了也不見得秦總敢動我一根汗毛。”
她說的篤定,好像就是這樣一般,而事實,也的確是如此,雖然程安安還沒有出手砸過。
蘇謙城聞言,點了點頭,很是贊同。“如果我是秦墨,只會把人拖床上去狠狠辦個幾回。”
他說得直白,程安安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蘇先生,大晚上說話也要留點心,也不怕閃了舌頭。”
陳欣卻是壞笑一聲,眼底都是明了的光。
程安安也懶得跟她解釋什麼,本就是這樣的關係,她何必去越描越黑。
誰會相信秦墨跟程安安隱婚了?
秦墨這樣睥睨天下如王者般唯吾獨尊的人即使娶了妻,也不會願意隱婚的吧。
蘇謙城站了一會,就閑悶得慌,乾脆去勾搭那些窺伺他已久的女人。
陳欣被他那麼幹脆的拋棄,氣得差點沒拿腳踹他。
程安安卻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樣子,看不出到底是如何想的。
只是間或的,才把眼神投向遠處,人影交錯,也不知道她在看向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