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四球交錯的心意(下)

　"別看這樣就小看我，我可很堅強的男生，其實我是披著女生外表的男生，才不會被輕易打敗"打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來的，卻熟悉到不行，好像說這話的就是「她」，我看著她把頭髮擦乾，把傘撐起來。

　「我已經在約定的時間出現了，代表約定達成，妳以後不要再來等了，我們之間真的無話好說，不管妳堅不堅強，回去吧！」我轉身要離開，我怕在說下去我也只是自私得把她想成那個人。

　『等一下，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人是林雨云，這就是你心意，毛巾和傘就是證據』

　『如果你只是害怕，害怕沒有信心、勇氣、力量再站上球場，那我願意都借給你，陪你一起都找回來，所以求求你不要在自我欺騙逃避了』聽到這，我的腳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嘖嘖，早知道應該戴好耳塞

　「我說過了吧！什麼都不明白別說得好像你是當事人一樣，明明什麼都不瞭解，少自以為是了」

　『我都知道，翼翔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是我拜託他告訴我的，所以……』妳們太像了，所以

　「抱歉，我辦不到，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不可能的」

　『過去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難道你要因此捨棄掉現在，抹煞了未來嗎？』

　『你不能這麼做，正因為過去無法改變，更該把握當下珍惜現在，築夢未來，不是嗎？』

　「要怎麼做是我的自由，妳是個很棒的人，值得別人呵護照顧，而不是浪費心思在我這種人身上」

　「翼翔他，嘴巴很笨拙，不懂細心也不擅長觀察，對戀愛更不拿手，但那傢伙是真的喜歡妳的，妳一會很幸福的，所以好好珍惜，別辜負他的心意了」嘖嘖，這介紹廣告也說得太好，未免太便宜那傢伙了。

　『雨云…』

　「我走了，妳也快走吧！」這次是真的要走，走出各自，沒理由陷入這羅生門裡，浪費力氣和口水，我沒回頭瞄一眼確認她走了嗎？只想躲回被窩暫時離開這個世界，或許真的累了，回籠捲成一圈沒多久，不知不覺得睡死了。

　當我睜開眼再度看見這個世界時，已經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真的葛屁了。

　『快起來，你是豬嗎？那麼能睡，都已經7點了還不起來吃晚餐』不知道誰一直搖我，我躲在被窩裡面死都不起來堅守龜殼

　「不要吵我啦！我自己餓了就會起來」

　『不可以啦！你快給我起來，你怎麼那麼難搞啊！臭雨云』烏龜拼命得要把我抓緊緊的龜殼掀開。

　『還是你希望我打電話叫傅婷茹同學來溫柔的叫你起床啊！』聽到那三字我立馬探頭出來。

　「是你這個呆女啊！你很盧欸，我不餓不想吃可以嗎？」我萬萬想不到她的頭會靠那麼近叫我，害我沒抓好距離差點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而且我還是第一次那麼近看著她。

　『不行！伯母派我來好好監督乖乖吃晚餐，就算用拖的也要把你拖下去』我趕快拉開距離，免得我的近視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等一下，妳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有鎖門，不會是我媽回家了」

　「不對，要是我媽回來了，她也會親自來叫我，不會派妳上來」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嘿嘿嘿！你未免太遲鈍了吧！我都叫你那麼久才想這個問題，伯母在門口某地方藏了另一把大門鑰匙，所以我可以自由進出啦』嘖嘖，這處境未免對我對不利了。

　那呆女真的不顧我的抵抗直接把我拖下床，一路拖到了樓下，根本打從男生來的，那裡柔弱了。明明就跟關在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粗魯，我喝了杯水壓壓驚，突然間聞道濃濃咖哩味。

　「既然我媽不在，不是應該只有泡麵好吃，怎麼會有咖哩味」仔細聞起來還有點怪怪的，參雜了一點燒焦味，我看胃藥要先準備好了。

　『伯母有打給我拜託我今天準備我們兩個人的晚餐，說是去別人家被留下來吃飯，暫時回不來』

　『剛好我幫完老師就順便繞去超市買食材，想到你最愛吃咖哩』

　「摁，不過妳煮的東西真的可以吃嗎？」也罷，暫時不用擔心會因為雨傘的事被念，偶爾讓她休息放鬆一下也不錯。可是一想到是那呆女煮的，就開始胃痛了起來。

　『哼哼！我看伯母煮那麼多次，可不是看看而已，我可是學了不少』

　「是是是！早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我說啊！你的咖哩不用攪拌一下嗎？加的水好像不夠有點燒焦欸」我指了指冒煙在瓦斯爐上正在加熱的咖哩鍋

　『啊！我都忘記了，都快你剛剛怎麼樣都不肯起來」那呆女連忙七手八腳的補救，我在旁則負責笑啊笑的，很快的，我後悔了，剛剛不該在旁幸災樂禍的

　『完成囉！可以吃飯了，為了等你我肚子都扁了』我看到桌上那盤都是紅蘿蔔帶有微焦的咖哩和一碗像稀飯一樣稀得可憐的玉米濃湯，我聽見食材低聲啜泣著，老實說我也快哭了，我吸了一口氣，這根本是謀殺

　『怎麼樣，還不錯吧！雖然看相差了一點，味道應該差不了多遠，快吃吧！』我可沒有自虐得傾向，我相信換成任何人誰都吃不下去，看來本來就不該有任何期待了。

　『烏龜，看妳煮那麼多，我們兩個人肯定吃不完，我們還是去小七買來吃就好了』

　「不準，你想逃嗎？虧我煮得那麼辛苦，你當然要把全部吃完啊！」親愛的神父啊！小的向?祈求可否幫助小的渡過劫難，小的願意每天禱告三個月不造口業。我皺緊眉頭雙手合十虔誠禱告希望主能聽到我的訴求，得到磨刀霍霍的回應，因此，在生命備受威脅的情況下，硬著頭皮吃完了兩盤，我實在太對不起我的胃了，阿們！

想不道那呆女吃得津津有味就算了，還一口氣吃了三盤，不愧是不輸動物園裡的猩猩

　『吃得好飽啊！明天別忘了要陪我一起去看我媽媽，明早我先到你家，在一起坐公車去』

　「啊！我忘了跟我媽說這件事了」

　『哈哈，原來你也有迷糊的時候嘛，雨云，我早就跟伯母說好了』喂喂！妳們之間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啊！以後我的秘密不就都見光死了，既然好成這樣，電話號碼不過是小菜一碟，嘖嘖！

　「摁，我會記得設鬧鐘，避免起床第一眼就看到妳，直接讓救護車送去醫院」

　『那我現在就把你打到送醫，不用等到明天了』好險我媽及時到家，阻止了一樁人間悲劇，案發現場凌亂不勘，起碼比出人命好。被命令恢復原狀，結果兇手座在沙發上笑著看戲絲毫沒出手相救的意思，嘖嘖，為什麼放火的人可以作壁上觀，受害者卻要收拾殘局，我要上訴，作者大大這未免太沒天理了(作者表示抗議無效，上訴駁回！ㄎㄎㄎ)，至於廚房在洗碗槽那些鍋碗飄盆我媽則很有良心的自己吸收了。

　拍一拍吸附於一身的疲憊，抱持著輕鬆的心情，不想再讓誰為我擔心，更不希望旁人被我的低氣壓感染，悲傷和煩惱留給自己就好了。就這樣我既沒睡過頭，就不會因為被那呆女的臉嚇到送醫，於是我們很安全坐著往醫院前進。那呆女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頭老是向窗外看的，想必很想快點見到媽媽吧！

　「兩手空空的去真的沒關係嗎？感覺很不禮貌耶」

　『有什麼關係，你就是個很好的禮物了啊！我爸媽聽到你要去開心到我這女兒都要吃醋了』嘖嘖，也不想想妳從我媽那偷走了多少母愛…應該的應該的哈哈哈，到了醫院眼看目的地近在眼前，那呆女迫不急待的拉著我的手跑向終點。

　『爸爸，我來了，媽媽感覺好嗎？』她衝過去抱住她爸爸，看到這畫面好羨慕也好感動

　『我的乖女兒來了啊！妳媽媽一早精神就很好，一直等著你來看她』之後烏龜走進病房裡找最愛她的那位天使。

　『雨云，唉啊！好久沒見都長那麼大了』伯父走過來摸摸我的頭把我當兒子一般親切。

　「伯…父好，不好意思什麼都沒帶就來了」

　『你太緊張了，放輕鬆一點，你本身就是個大禮了，謝謝你陪小女來』

　『小女糊里糊塗少根筋的，有多方面還需要別人幫忙看一下，平常沒能時常陪她，我女兒平常麻煩妳照顧，以後請多多留意，交給你了』伯父深情細數自己女兒需要注意的地方，感覺的出來偉大父愛來著的，伯父突如其來鞠躬道謝，害我一時間亂了手腳，我怎麼受得起。

　「您太客氣了，我平常也受到伶恩很多照顧，伶恩很堅強一定能夠體諒的，她一直都覺得很幸福」我跟伯父一起走進病房，眼裡映入那對母女有說有笑很溫馨的畫面，連我這個外人都備感欣慰，我真的很替她開心，我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進行著，我知道不適合也不應該打擾屬於她們寶貴的時間，靜靜的替她們做融洽氣氛最佳的見證人，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中午12點多的，怪不得肚子不安分了起來。

　「大家應該餓了吧！我去幫忙買吃的」這也是我唯一幫得上的忙。

　『雨云，一直把你晾在那，真的很抱歉，只顧著我們自己聊』

　「伯母好，用不著在意，你們聊就好，只是我不知道大家要吃什麼？」

　『午餐交給伶恩的爸和伶恩去買就好，我也想跟妳聊一聊，過來坐吧！別一直站著』

　『伶恩的爸你說好不好啊？』我實在很難為情，畢竟有個人巴著那個位子不肯起來。

　『媽，妳怎麼可以排擠妳可愛的女兒，我要一直陪在妳旁邊』那呆女很淘氣的像個要糖的小孩抱怨著，抱怨中藏不住想撒嬌心情。

　『我可愛的乖女兒這樣爸爸會吃醋喔，別巴著妳媽媽不放』

　『就是說嘛，妳媽媽又不是只屬於妳一個人，別老像個章魚，那麼黏人』爸爸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媽媽則笑笑的捏了捏她臉，他們都擁有爽朗朝氣渲染快樂的笑容，他們都比任何人還深愛著彼此，是彼此為唯一，這就是家人吧！

　在親情攻勢下那呆女總算肯鬆開她心目中的寶位，而且是誰都不能跟她搶。悻悻然的和伶安爸一起買午餐去，離開前還走到我耳邊輕聲叮嚀不準我告狀和打小報告，更不能把煮失敗的糗事說出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虧那呆女提醒了我，否則我原本還沒想那麼多，嘿嘿嘿！看我怎麼好好答謝妳平常的照顧，而且要是我不趁這時候緊緊抓住我的靠山，每次天秤都傾向妳那邊，那怎麼行。

　「真的很開心看到伯母這麼有精神，希望您可以早日康復出院」

　『雨云，謝謝妳的祝福，伶恩那孩子一定給妳添了不少麻煩…』

　『沒關係，有想說的話或是有想抱怨都可以說給我聽，伯母我啊！會很洗耳恭聽的』實在是想不通，伯母是如此開明細心又好說話，怎麼會生出個老愛勉強人的女兒，大人的請求小孩怎能說不呢！於是我把那呆女的提醒丟到垃圾桶裡，將那位可愛女兒做的蠢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交代一遍，伯母笑的合不朧嘴，使得我越講越起勁，突然有種通體舒暢的快感。

　『哈哈，我那傻女兒也真是的，雨云，怎不說說自己的事，只顧著說我那笨女兒的事』每提到笨女孩伶恩媽笑得很燦爛，就像說到了個寶似的。

　「謝謝伯母的關心，我沒事，我很好」我努力揚起嘴角，讓一個病人擔心哪說得過去。

　『通常說著我很好的人，心裡都一直累積著揮之不去的心事』伶恩媽笑笑戳了戳我的胸口，這一戳，戳進了我的心坎裡，守城的衛兵二話不說投降了。

　「有這麼明顯喔？」

　我用了大表情逗了逗伶恩媽，想讓她笑開懷。

　『可別小看病人，況且你現在也病得不輕，要不要試著說給伯母聽，搞不好伯母可以幫上什麼忙，好嗎？雨云』

　「我…不用了，我不好意思讓伯母替我煩心」伶恩媽握住我的手，好溫暖。

　『傻瓜，伯母知道雨云是個很體貼的孩子，悶在心裡自己受苦也不是件好事，不是嗎？』

　『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想說出來，伯母也不勉強你，委屈自己是世界上最笨的人喔』伶恩媽彈了我的額頭，衛兵受到暖化自動的敞開城門，我娓娓道來事情來龍去脈和我懊惱不已的點，最令我好奇的是，在我描述得過程裡，伶恩媽的表情隱約透露出早已知情。

　『何不坦然面對那個真實的自己呢！』

　「面對…真實的自己?」我疑惑的說了出來。

　『或許伯母和其他人說的話都不足以代表你自己，也沒資格替你做決定，畢竟不管怎樣下決定的人是你』

　『雨云你要記住一件事，也許所有人說的不全然是實話，但自己是不會說謊的，不會騙自己的』

　『試著把所有意見和偏見全部拋開，一個人靜下心來把一切放下，何嘗不和自己告解，問問內心深處的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一定可以得到答案的』

　『或許你真的只適合打籃球，又或許當個平凡人對你也是很好選項，不過你還是你啊！你依然是那個體貼的林雨云，現在你擁有的所有就代表著你，什麼都沒變，不是嗎？』伶恩媽的大道理我聽得一愣一愣，好像懂，又好像不是百分之百確定。

　「我還是…我」

　『摁摁，一定是這樣永遠都不會改變，要相信你自己』伶恩媽捏了捏我的臉頰，想把溫度傳達給我，照亮我內心嚴寒的風雪。

　「我知道了，謝謝伯母」正好伶恩父女提著午餐進來，要不我一時間吸收如此龐大的道理，隨時可能貧血昏倒，那呆女拿完便當給我，立刻把我趕離位子，我只好回到原來的位置站著吃，這回我等大家吃完默默收走所有吃的垃圾拿到外面丟，順便在外面找個位子坐著，讓腳休息一下我沒馬上思考伶恩媽的想法，吃飽飯立刻想事情會消化不良的，過沒多久我回病房繼續當個見證人，而這一待，則待到傍晚伶恩媽顯得些許疲倦想休息

　『乖女兒，妳可以出去一下嗎？我和妳爸還有些話想對雨云說』烏龜這次沒多說什麼，不捨的和媽媽緊緊擁抱，便走出了病房，我屏氣凝神準備接收聖旨。

　『我和伶恩爸爸總是不能陪在她身邊，讓她覺得很寂寞我們也很不好意思，老是不放心那孩子，以後還要麻煩妳了，我們都希望那個孩子能夠很幸福』伶恩媽難得的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語重心長的交代著我

　「你們放心好了，我相信伶恩有你們這麼愛她，她一定一直都覺得很幸福，我答應妳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毫不猶豫回應他們的寄託。我要伶恩爸不用送了，晚上才有精神好好照顧伶恩媽。

　「走吧！我媽肯定在煮飯等我們回去了吧！」這次換我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出醫院，不會輕易得放開了，回去的公車上，想著無聊也是無聊，我開玩笑的戳了戳她的臉頰。

　「妳都聽到了吧！妳爸媽跟我說的那些，笨蛋想掩飾根本就一點都不像，瞧妳臉都紅了」

　『要是我能跟媽媽分擔病情就好了，只希望媽媽可以快點好起來』

　「別說傻話了，好人有好報，伯母一定會好的，一定」真是的，果然安慰人這種事完全不適合我呢！

　『摁摁，那老實說你有沒有和我媽說我的糗事』

　「哈哈哈，妳都提醒我了，怎麼會說呢！」白癡都知道這時候就應該說謊帶過去。

　「那我問妳要老實的說，妳是不是有偷偷跟伯母說我的事」

　『哪有啊！齁，你又想轉移話題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傢伙都臉紅了還硬是要說謊，這次就不揭穿妳。

　『那你肯定有說，你最好老實招來到底說了多少』

　「全部……」拜託，別用那兩顆大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全部？』

　「都說出來了哈哈哈，這裡是公車上，不要亂來喔」

　『今天看在陪我來的份上饒了你，下不為例』那還真是感謝娘娘恩賜，萬分感激啊！一進到熟悉的家門裡，立刻聞到香噴噴的菜味，我看了看那呆女指了指桌上的菜，

用唇語說了，這才是人吃的菜。吃飯時，那兩位師姐又一搭一唱的上演女人心，我沉默不受干擾專心一口接一口，好不容易吃到人的菜正想休息消化一下，一不留神那呆女很反常的不見了，不會出去了吧！

　「媽，你知道伶恩去哪了？家裡到處都找不到她」

　『她吃完就說要先回去了，她不會沒跟你說就走了吧！八成是你丟下她』

　「蛤？我可是連她要回家都不知道欸，別說是丟下她了，出去找總行了吧」真是的，老愛給人找麻煩，要是妳出了什麼事我只會說活該，千萬別出什麼事啊！笨蛋，我很緊張仔細走往她家的路上找尋她的身影，終於不久後發現了，我走上前抓住她的手。

　「為什麼一聲不響的一個人走了，萬一出了什麼我要怎麼對伯母負責，就這麼會製造麻煩」我大聲斥責著。

　『放手啦！我想什麼時候走是我的自由吧！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你不也總說我一個人不會有事嗎』

　『我想一個人走回家就好』

　「蛤？妳是不是吃壞肚子啊！在那鬧什麼辯扭，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用不著把玩笑放在心上」我依然堅持著，不願放手反而抓得更緊。

　『就是因為非常清醒，所以才會想一個人走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媽媽才對我那麼好，我不想這樣侷限住你，造成你的負擔跟壓力』

　『我不需要』烏龜轉過身來撥開我的手。原來如此啊！開什麼玩笑…才說那呆女永遠擺脫不了愚蠢的形象，我抓著她的肩膀，第一次這麼堅信認真注視著她。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妳跟伯母完全是兩回事，我是自願對妳好的」

　『騙人』那呆女撇開了頭。

　「成熟一點都不適合妳，還是趕快變回之前那個妳好嘛，妳最好會想那麼多，妳早就占我不少便宜，還想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這世上可沒那麼簡單的事，我不會輕易讓你走的」

　『放手，我才不相信』

　「的確我有受人之託，不過我是因為覺得妳值得才對妳好的，別的阿貓阿狗我還懶得理呢！一點也不麻煩，只不過像是多個難搞的妹妹，我不是答應過妳了，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沒不會放任妳不管，只要，有我在，妳的事就是我的事，絕對幫到底。我把手放了下來，讓她好好想通。

　『每次到最後我都搞不懂妳是在安慰我還是挖苦我了，臭雨云』真受不了這愛哭包這樣就哭了，我幫她擦了擦眼淚。

　「我怎麼會挖苦我親愛的同窗呢！疼都來不及了，哈哈，走吧！笨蛋」

　『你才是宇宙霹靂世界無敵大蠢蛋，以後就不要後悔現在很紳士把我拘留，就不要沒多久之後受不了我，把我丟下，到時，看我怎麼扁你，走就走』那呆女的笑容終於肯露臉了。

　「為了避免到時我媽會認不出來，我才不敢輕易放手呢！」我捏捏她的鼻子，她捏我的手臂捏回來，你追我跑你打我踢的戲碼又在路上重演

　『謝謝你今天讓我更加確定，我不孤單有個笨蛋會一直陪著我，晚安』

　「摁摁，晚安，明天再來我家玩吧！」看見那呆女進門，確認她安全無誤，我放心的回到家走進自己的房間，坐在地板上靠著床邊，開始倒帶至今為止的所有畫面和聲音，像人生跑馬燈放映著。很多股聲音交疊著，我則要順著那些聲音當成線索推開一道道門，找出我的真理，翼翔說過的話，烏龜說過的話，婷茹的心意，伯母的建議。

　『你還想逃避到什麼？』

　『你除了籃球不也只有籃球』

　『聽聽自己的心，無論如何你還是你自己，只有自己不會騙自己』

　『這種是只有自己找的到答案，誰都幫不了你』

　『不管如何我都待在雨云身旁支持妳的』

　『如果沒力量的話，我願意把力量借給你』

　『我自己內心的聲音』我在傻哪一齣的，讓了一大圈，其實答案早就出來了，應該說放在心底，從未改變，從沒消失只是被蒙蔽了，果然我除了籃球也只剩籃球了，我想要打球

不管痛苦也好，快樂也好，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要是沒有籃球就無法堆疊出現的我，那就不會是我了，所以我的答案是克服一切向前邁進，我最先進房間按下的PLAY鍵好巧不好播到五月天的歌，歌詞和旋律打穿了我所有的感受，這一刻我笑了，打從心底。

　你靜靜　忍著　緊緊把昨天在拳心握著

　而回憶越是甜　就是　越傷人了

　越是在　手心留下　密密麻麻　深深淺淺的刀割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你決定不恨了　也決定不愛了

　把你的靈魂　關在永遠　鎖上的軀殼

　你值得真正的快樂　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

　為什麼失去了　還要被懲罰呢

　能不能就讓　悲傷全部　結束在此刻

　重新開始活著

　│答案，本來不就是如此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