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重現光明的天堂(下)

　意識漸漸遠去，身體慢慢失去了知覺，在斷路幾秒前，依稀有人搖晃我的身體，輕聲對我說『好好休息吧！晚安』

　當我再度醒來迎接新的一天，令人錯愕的是昨晚我明明是坐在地板上的，怎麼一覺起來我躺在床上棉被還蓋好好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會有外星人來過，真是的，一大早我犯甚麼傻啊

　『早安，我以為你肯定會睡過頭，昨晚有睡好嗎?！翼翔剛走說先去練習了』原來一陣天崩地裂後，生活終究會還原應有的樣貌，不變的早起就有隻鐵肺鳥在旁嘰嘰喳喳的，還有走去學校的路上總沒有安靜的片刻

　「嘖嘖，早…我才不是你，我可是很守時的，那傢伙」既然是熟悉的畫面，怎能少了巴頭的動作呢哈哈

　『儘管放一兩百個心吧！翼翔剛剛很有精神笑著說的，沒事了我感覺得出來』那蠢龜很大力拍了我的背兩下，害我嘴裡的牛奶差點沒就此浪費

　「真是的，很痛欸，我看妳根本是有力氣沒地方發洩」妳這隻女金剛。

　『我說雨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最最最重要的事啊』嘖嘖，少給我轉移話題了

　「有嘛？我怎麼完全沒印象，作業那些我早就搞定了」

　『不是啦！誰跟你在說跟妳說作業的事，我是說籃球，你有跟伯母提你要重操舊業的事嗎？』

　「摁……聽妳這麼一說好像……」我！忘！了！徹底的。真是反常欸，那傢伙既然也有比我清楚的時候

　「忘了」我摸著後腦杓苦惱著，僅此而已，不知為什麼原以為會很緊張的，卻意外只是平常心

　『蛤！你在說一次，雨云你在開玩笑吧！一點都沒笑點』看著那呆女比我驚訝的反應不自覺的想笑了

　「你並沒有聽錯，我壓根徹底忘了這回事，也用不著擺出一張世界末日的臉吧」連我都覺得有那麼點不可思議，原先應該承載些重量的話，能夠毫無負擔的從我口中溜了出來。是不是少了那層層的偽裝和重重的包袱，反而能夠坦然面對自己，不再厭惡逃避，更加看清檢視並且承認脆弱不足的地方欣然接受著，或許潘多朵拉的盒子裡不完全只有災難同時存在著希望

　「我今天回家會說的，我知道你的擔心，所以記得提醒我喔，況且重操舊業是指不好的事吧」依我媽那大魔王的的特性拖越久只會越不利，實在不宜持久迷糊戰

　『那你有想好怎麼說了嗎？』龜捏了我的腰，眉頭深鎖的面相真不是普通的好笑，應該說不適合，那皺褶都可以夾死幾隻蚊子了

　「不知道」如同下意識反射動作般，似乎是一個路過大腦的簡答，不過在脫口的剎那我後悔就是了，因為那可不是夾死幾隻蚊子可比擬的，那笨龜真是的明明自己也想不出什麼辦想，卻是那個明明不會游泳第一個跳下水救人的人，結果當然是人沒救成跟著一起溺水

　『什麼嗎？我可是很認真的欸，你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瞧她一臉快氣哭的樣子，我只好跳下水救人啦！

　「很多人不都說有心沒有辦不到的事嘛！只要有心連命運都會被感動的」

　「既然知道迷宮的終點怎麼走，那要做的事不就剩一個了嘛！」來了來了，嘿嘿嘿，那隻龜聽得一愣一愣的，皺褶終於回到平地了，簡直就是聽故事的小孩努力悟出其中的道理盲點，頓了一會發問

　『摁，剩下好好填飽肚子哈哈哈』說完還很得意的笑了，雙子都這麼善變的嗎，喔！不，是女生都這麼善變嗎，原來如此，果然是你會想出的答案

　『雨云，答對了嗎』

　「??~才不是?」配合著答錯音效順勢加贈小刀攻擊

　「雖然吃也很重要，不過既然知道終點，剩下的只有看著前方朝著終點前進」摁，直視著前方，不管遇到高牆或是障礙，都要跨越，終點只有一個

　『摁，這樣我知道，可是這跟伯母的事又有什麼關係』啊斯~不會我剛剛的手刀好巧不巧擊中腦門要害瞬間短路泡水不說，真得停擺來人啊！有沒有人可以來救救我，外星人啊！如果缺人換腦做實驗千萬要先找她，回來看會不會開竅了

　「摁，總之就不用想太多，總會有辦法得」嘖嘖，結果說那麼多也是白說了

　『一開始這樣說不就好了，又是迷宮又是命運，還問爛問題，搞的我都打結了』龜竟然表現出深受其擾的感覺，不忘肘擊我，嘖嘖，要不是答應伯母會好好照顧你，我一定立馬把你來個過肩摔踢下河手刀劈死你，原來苦笑也是可以發揮到極致的，只是那表情不怎麼好看，都快長出角來了

　「是是是，謝謝陳大偉人指教，小的受用無窮」我未來應該深深考慮從政之路，這麼噁的話我都說的出來

　『這樣我會很不好意思欸哈哈哈』嘖嘖，哪門子的不好意思啊！表情已出賣了一切

　『雨云真的很誇張欸，記得要說的時候要帶我去喔！免得你又做出不得了的事，我可要好好監視著才行』突然，龜的嘴巴靠我很近，喔不！是靠我的耳朵很近，此刻，臉紅也瞬間出賣了我

　『我會幫你說話的』龜的聲音很細，很輕，很慢，流進我耳裡，忽然，地球有那麼幾秒停止了轉動，只剩下我們的心跳聲，這回這麼近看著龜的臉龐五官，我才發現我從沒把她用女生的定義來觀察，有種其實還不賴的錯覺，對，只是錯覺，只要他開口

　『哈哈哈，雨云老實說你剛剛是不是被我電到了啊』臭龜一直戳著我那泛紅的臉頰，笑得跟花痴沒兩樣

　「才沒有?」我白了她一眼，趕緊拉著她的左手腕往前跑，避免尷尬的無限循環

　『雨云，幹嘛突然用跑的』

　「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啊！到時就真得慘了」我看著前方，完全不敢往後看深怕跨越那條線，龜很快的就跟上腳步，在離我不遠的斜後方再度投擲生化武器

　『那也早說嗎，害我被你嚇一跳，下次你可以牽我的手跑嗎』即使最後一句被風聲阻隔吹散，依稀只能聽見幾個零碎的氣音，免強才能拼湊完整的話，當下我也不確定是否和我想的一樣，連確認的勇氣都沒有，阿姆斯壯登上月球時，曾說過即使是世界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十分適合套在我身上，就算只是踏出了一小步，卻是改變我人生的一大步，我們又是一個差不多趕上早自修的節奏，好險時間依然是眷顧我們的，雖然找到了終點，枯燥的早自修一樣看著黑板上時鐘分針時針虛度了，天性使然吧！總是不想太刻意，老覺得船到橋頭自然就直了，雖然在周遭的大人眼裡這只是長不大的象徵，沒有責任感的藉口，在我眼裡，長不大也好，沒有責任也好，不過就是想依自己的節奏活下去，早自修一結束，我便看見一個變態正搭訕個無辜女子悠悠地走進教室，接著我就被莫名其妙拉去體育組，路上還有個家庭劇院環繞式音響講不停，喔不！是雙喇叭才對

　『教練，我幫你把人帶來了』一如往常的的朝氣嗓門其實我起初最好奇唯一一件事只有，曾經帶領球隊封王的教練會是怎樣的人，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這一見打破了所有幻想，既不是安西教練，也不是個很奸詐狡猾的老頭，是個女生，還只是學校體育老師兼職籃球教練，年齡中間偏年輕，感覺親和力90分，面容姣好，身型普通，是翼翔偏好的類型，難怪這麼熱衷練習，簡直就把高中三年的全部奉獻給籃球，當我腦裡資訊還在亂竄還沒整理歸檔時，陌生的聲音終結我們對視的氣氛

　『你就是林雨云，1年7班，畢業於神奈中學，178公分，70公斤』等等等一下，為什麼我的資料會被一個都不差的說中了

　「摁，我是，我可以問為什麼教練知道我的資料嗎」

　『你不是很早就填好報名表送來，只是你人都沒來所以沒受理而已』教練抽出了一張證據，真的一格都沒少，啊斯~八月應該過了才過對啊！我拿來仔細檢視，竟然都沒寫錯，只是這筆跡完全不是我的

　「這............」我尷尬的說不出話來，把單子還給教練，霎時，身後兩台環繞喇叭冒出偷笑聲，洩漏了兇手

　『沒關係，這不是重點，林雨云同學你為什麼想加入籃球隊大家庭裡』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該拿出三井壽那個大絕招了嗎?恩，很好，我學不來

　「報告教練，我想問答案會影響審核結果嗎」嘖嘖，電影看不少，差點就說成報告教官了

　『教練我只想聽你的想法而已，並不會影響結果』

　「我想打球」摁，這就是我的初衷，我沒有猶豫我直接說了出口

　『僅僅如此』這也算是試探的一部份嗎

　「報告教練，我就只是單純想打球沒錯」

　『教練我可以保證這傢伙很厲害的』翼翔雪中送炭的幫我補了一劑強心針

　『雨云同學我明白你的決心了，我代表青誠高中籃球部歡迎你』教練伸出手來，這不是超級厚道的嗎，一定很好說話的，我很帥氣的伸手握之，回之以禮，有種在水中溺了很久，終於能夠探出頭來呼吸的快感

　「謝謝教練，以後麻煩妳了」

　『細節部份我們經理會一一和你說的，你們都同班我就不擔心了，好了，要上課了快回教室吧』

　『別忘了放學體育館見，可別跑回家喔』

　「摁，教練到時見」

　『到時見囉教練』

　『教練，掰掰』回教室的路上當然要來個質詢才行啊！嘿嘿嘿嘿，竟然偷偷在我背後冒名幹那種事，不好好嘴一回怎麼行

　「摁哼！那張單子誰可以解釋一下」

　『你是要誇獎我們的意思嗎？你知道要調查的完全正確是多麼不容易的事』這該死的傢伙竟敢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呵呵呵~~最近越來越幽默了嘛！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身高體重連血型都沒問題的」幫反正都要處刑，不如就看處行犯多會拗也蠻有趣的

　『就新生報到那天不是要填個人基本資料表嘛！我趁你不注意把資料偷渡出來了』這個人果然是個變態連男生都要，正常人誰會偷渡那個啊

　「我們都相信雨云最後都會加入，所以提前幫你交出去，這樣你還可以省了麻煩嘛」婷茹眼看大事不妙，趕緊出來救火，而且他們不約而同的越走越快，眼看他們就要逃離現場了，看我一個旋風式鏟人，就在面臨成功之際竟然讓他們溜進教室，好樣的，俗話說的好，大家相遇得到(台語發音

　我坐定位後，老師也摳摳摳踩著高跟鞋腳步出現，很巧妙的解救了我，免於被旁邊的小蜜蜂傭擾之災，老師朗讀英文的聲音陣陣傳入耳裡，是憂鬱星期一唯一的小確幸，也是唯一能醒著免於瞌睡的入侵的時刻，說來也奇怪，從國小到現在看過各式各樣的老師，雖然談不上有甚麼相似處，但就相同科目的老師縱使換過不少個，本質上卻有著某些雷同的特質，舉例來說，英文老師幾乎都是女的，且都擁有著天使般的臉孔內心，前提外表能擄獲男生的小芳心，以至於從小到大我認識的英文比國文多，分數永遠比數學高，只有英文課會保持清醒著，簡單的說，英文概括了我全部成績，無一倖免，我也只會和英文老師處得好而已，於是我很認真地聽完老師解釋Men are great for the dreams they have.有個紙條就從不知名航線以搖晃不穩的姿態平安降落在我書上，我的直覺告訴了我不要打開很危險，偏偏我的本能說著不打開會更危險，打開寫著一串混圓的字體，光看內容就能推敲起飛點了，寫著一切還順利嗎，結尾畫上烏龜式塗鴉板招牌傻笑，唉唉人如其畫，當我畫上幾筆周詳回答小的全身而退時，轉頭看到鬼臉喔不！是龜臉，摁，凡是都有停損點，紙條就此打住吧！否則它會飛到過熱，殊不知，老師轉身寫黑板時，笨龜只好以她的傻方式抗議，踹了我椅子，好險她的大力金剛腿沒把椅子踹壞，不是說剪了頭髮要長大成熟，結果還是，根本還是一樣幼稚到家，面對稚氣滿點的大朋友，身為好大人，應該有耐心成熟的告訴她，嘖嘖，我原先還想對她扮鬼臉，表示我就是不想你怎樣打我啊！可是鑒於人該心存善念，我轉頭擠著成熟表情用唇語說著，乖乖上課，弄完還真不適合，那笨蛋雖然很不服氣，也只好吞了一口氣乖乖照做，是好幾口氣才對哈哈哈，才一會兒，那傢伙大概沒甚麼有趣的事便無牽無掛的睡著了，等我發現，早已呈現假死狀態，都不知道睡多久了，這天，老師八成想快點認識記得每個人，瘋狂點人唸課文回答問題上台寫答案，連同翼翔那屎人都難逃一死了，當然最後結果GAME OVER了，課堂進行到這，老師在黑板寫了題目要我們上台解答，老師拿起點名單仔細打量著，於是我很壞心的祈禱著會不會點那昏睡龜，接著，是的，我真是太靈驗，連我自己都不經害怕了起來

　『陳伶恩同學』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有』一個人活生生跳起來的畫面也不知道她怎麼辦到的，竟然還知道老師有點她，只是完全狀況外投降輸一半

　『麻煩你上來幫我們解一下黑板上的題目』老師似乎些許察覺了她敗露的行跡，嘖嘖，偷睡覺也不會裝好一點，不過果真壞是還是不能做太多，『好.......』龜很心虛的回了一下，盯著課本想要臨時抱彿腳，不過我很肯定的是她完蛋了....是的，不到3秒那笨蛋就只好向我求救，原因無它只能用菜英文解釋，她是標準的認得26字母，可是當字母組合再一起就無緣了，她持續對我發出SOS，這時我該來個英雄救美嗎！！算了吧哈哈哈，摁我很壞，不是普通的壞，旁邊的每個人都是這麼認為，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否認，所以要說三次，摁想當然爾我很享受那笨蛋進退不得的樣子，實在很好笑，眼看老師就快失去耐性了，偶爾當個好人日行一善好了，反正也偷笑夠了

　『老師我...』雖然很想聽她老實說我不會，可惜我沒那麼做，骨子是個濫好人也說不定

　「老師我知道答案，我可以上去幫大家解答」誰不知道老師最喜歡主動的學生了，永遠沒變

　『好，那麻煩你了，大家應該多多向這位同學習主動舉手回答』我接受大家的目視，是飽含各種不同眼光的注視下走上台寫下我的答案，不用懷疑身為主角怎能漏氣，看我一個神Carry再來個Gank以Victory作為收尾，那笨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著走回位置，我用氣音說了再睡啊！那傢伙立馬就從崇拜的臉轉成生悶氣的麵包超人臉，哼了一聲，

　『摁，很好答案正確，其他人也要好好向雨云同學好看齊』我猜一定擺出了悻悻然的表情，OS著這是廢話嘛哈哈，不過也只限英文可以讓我這樣囂張任性，不過倒是順利達成目的轉移目標，老師連原問者是誰都忘了，總算沒讓她偷睡的事被揭穿，結果我的苦心都白費，那傢伙竟然在下課前又不爭氣的睡了，接著，老師一說完下課就有討厭的聲音出現了

　『哼哼，老師我知道答案，我可以上去幫大家解答』翼翔用很幼稚的口氣重新詮釋那句話，可惡啊！那麼帥氣的一句話這樣被你玷汙了

　『裝什麼帥嘛！不過就是英文好一點這麼跩』很用力地用他的食指比著我，真是小心眼的人什麼都小，這種也要拿來虧我

　「本來就比你好很多啊！不像某人被點到還答不出來，怪不的我上台感覺背後殺氣騰騰的」哼想和我鬥實話實說，輕鬆寫意絲毫不是對手

　『先聲明殺氣騰騰絕對不是我，我還有幫你拍手欸，欸我們就不能好好聊天嗎』最好是，肯定就是你，我才不相信，要是哪天我偷暗算你也會死不承認的

　「是齁！真是謝謝你的拍手喔~不知道是哪個幼稚鬼先開頭的齁」別鬧了，我們的交流字典裡才不會有好好聊天這回事

　『王八雨云，你就一定要這樣嗎』

　「我怎樣」嘻嘻，竟然連這時候一樣忍不住享受起來了

　『就只會在那張嘴逞強，走啦』在少了利爪現在的我，該拿著什麼武裝自己呢，如果連獠牙都被磨平了，那我真的什麼都不剩了，即便擠光所有殘存的力量，也要守住最後一股僅存倔強，為了保持自我，就算獅子面臨被包圍的情況，也絕不後退，臭翼翔，一但把拿掉我的獠牙，我就再也不是我了

　「去哪，你不會看我不爽很久想騙我出趁機蓋我布袋吧」這實在太可疑了

　『你就是平常壞事做太多，才會疑神疑鬼的，今天外面天氣那麼好又有風的，在教室聊多浪費啊』

　『走啦』走之前還不忘把受的氣物歸原主，順帶把我敲醒了，也是那種高智商犯案他也想不出來欸，翼翔其實你一直有著我所缺乏的，真實和豪爽是我永遠都學不來的，只是你都不知道我一直有著你看不到的世界，儘管多努力貼近真實卻不自主掩飾著，摁我看一個正妹，兩個女生，三個八婆的畫面很震撼，兩個男生一起站在教室走廊，兩隻手靠著圍欄，該怎麼說呢，開頭用默劇形容再貼切不過了吧，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總覺得以前常常像現在這樣，只是換了不同學校

　『哈，這還是我們上了這所學校的第一次欸』就當我們演了很久的啞吧後，翼翔笑著說，視線依然專注在人來人往的女生上，原來如果，曾經我們雖然身在不同教室的隔壁班，可是一到下課就會很有默契像現在這樣靠在牆上，有時不知道聊什麼站得很遠，甚麼都沒說只是老是望著那廣大蔚藍看不到極限的天空，有時知道對方心情不好，我們都不懂得安慰，只有簡單幾句，只會陪伴，有時我們說到嘴酸站得很近，拚了命的挖苦抱怨嘲笑對方，範圍不限站近一點就不會那麼累，唯獨，我們很壞心幫經過的女生打分數我們站的特別近，免得被聽到吃不完兜著走，而那就在我們成為球場上搭檔不久後的事，我們因此越來越好，不論是球場還是人生路上

　「摁，時間一久差點都忘了」好久沒好好沒仰望那沒有極限的天空了，之前我只顧著看下面這傢伙老是以他的方式表現自己，偶爾讓人無法理解就是了，說來說去，還不是我們嘴巴都一樣壞，所以才會吵不停，嘖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真好用

　『還不是上高中後，某人愛耍自閉，老是打槍我的用心良苦，不然就不會隔那麼久』靠，三不五時不著痕跡的損人，還敢說不小心眼，不過你說的對，我承認

　「是啊，既然某人都順你的意敞開心門和你站在一起是不是很滿意啊」說完，我們很有默契的都笑了

　『歡迎回來，以後可要好好想處喔，我的好搭檔』總覺得說中間突然假假的，之後又正常了果然我們和平相處都很有默契的無視

　「摁，我回來了」這回沒有振奮擊掌、豪邁拳頭互撞，更別說是真情擁抱，雖然上述都很熱血感人，就是和我們沾不上邊，反而選擇淡淡看了對方接著轉頭以表不屑，或許我們都明白即使繞了那麼一大圈，不過這次是真的回到了最初，搞不好對男生來說，沒說話會不會反而代表更加個格外珍惜，我不知道那混蛋是怎麼想的，起碼我是，畢竟很多事情得來不易，轉眼消縱即逝，偏偏人往往到了日後才在後悔

　「對了，我的好搭檔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沒搞定，所以今天放學我先不練了，幫我跟教練轉達一聲」看到一層白雲飄過去，我才赫然想起我還有最麻煩那關沒過

　『嘖嘖，難怪林雨云害怕練習想落跑啊！不會你的腳踝其實還沒痊癒吧，那剛剛幹嘛不說啊』我才要嘖嘖，到底是誰不想好好聊天的啊

　「當然是上課才突然想起來啊！怎麼問這麼蠢的問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了」

　『原來其實你是女的，所以後悔了』要損我善變就直說吧，別人聽還以為你有病欸

　「我看你妖氣沖天的，是我媽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的的脾氣，我還沒跟他提我要打球的事，這次我想試著跟她說說看」我想讓她明白想努力爬起來的決心，不是一時衝動、一昧無理的任性，我想讓她們能打從心底支持肯定我，得到她們的認同，不是我一個人自顧自的決定

　『伯母啊』於是乎，我們很有默契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順利的話，我會準時參加明天晨練的」即使失敗了，我想我仍不會屈服吧！說甚麼也要回到場上，只是約定什麼的無法輕易說出口，沒有把握的事，讓人有了期望容易伴隨著失望，從天堂重重摔下懸崖的滋味不是說痛就能詮釋的，此痛難消未曾淡忘啊，就這麼著的下課十分鐘就過去了，鐘聲噹噹噹噹噹的

　『該回去了，真不想上課』

　「都已經是個文盲了，再不努力點，小心到時見面看到要叫學長好」下一幕想當然爾，連進個教室都要一路打到門口，我回到位置，心裡冒出了一句話，哇靠~也太會睡了吧！身旁這傻瓜持續保持昏睡的狀態，虧剛剛發生那麼多事，這樣還能睡，怪不得老是別人脫節，仔細看她睡的一臉幸福樣，都不知道又是夢到哪個小帥哥對她好了，有時，不經會想問問她是不是笨的人都比較好眠，不過還是別太欺負她好了，老師來了，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想起之前她用上課睡覺的是整過我，嘿嘿嘿，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的實為真君子，看我一報還一報，然後我打消了叫醒她的念頭反倒拼命了祈禱千萬要點到她，說也奇怪那傢伙竟然平安無事的過了一節課，呿~太刻意反而失了真，這一天呢，就在那睡美人時睡時醒虛度人生的情況下迎來下課鐘聲，摁，你沒看錯睡美人指的是伶恩，她也只有睡著時最美了，至於我和翼翔嘛，每當下課還是老樣子，距離倒是不一定就是了

　「傻龜，走吧！」

　『好』睡美人放學前奇蹟式醒著，可惜醒了就不美了！哈哈，我真壞，跟翼翔說再見後，我們便邁向了Boss關，不過帶了位會雷人的隊友就是了

　『欸，雨云你是不是被球隊教練拒絕了啊』這是哪門子的開頭啊！

　「蛤！怎麼可能，說什麼夢話需要我幫你打醒一點嘛」

　『什麼話嘛！人家好心關心你，你自己又不跟我說結果怎樣了，只好用猜的啊』有沒有那麼氣啊！鼻子都噴氣了，嘖嘖，瞧你說的振振有詞，老天都要被你感動了，不會猜就別亂猜嘛，要猜好歹也猜個好的啊

　「拜託要不是託某人的福，睡得比醒著還要多，我要怎麼跟她說啊」

　『是齁，好像說的自己沒睡一樣，不知道誰上物理聽到牛頓定律就睡著了啊』烏龜嗚著嘴偷笑

　「摁....」這不科學啊！每次我偷睡竟然都被她抓到，明明才沒幾次而已，也太不公平了吧

　『嘻嘻，雨云無言了吧！YA，終於贏一次了』從沒看過她那麼爽比著勝利手勢他X的，Oops，差點就國罵了，呿呿呿，你熟睡的功力跟豬都不相上下了，萬一地震了我看你壓根來不急跑，我怎麼跟你比，好意思說我，哼要不是等等還要力抗Boss得先蓄力，就暫時不跟你計較

　『既然沒被退貨，那你幹嘛不去練，走回家的，是不是好賴皮啊』噗，突然發現有兩個蠻合的嘛，論功課、個性、欠打樣、笨的程度，簡直完全吻合

　「早上不是才跟你說了我忘了跟我媽說一聲，所以只好回家求個同意喂喂喂，明明就是你問了，結果才不到一天自己都忘了，又不是金魚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因為是母子嘛，一定能理解的，在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你了』母子啊！

　『更何況還有我在啊哈哈哈』烏龜刻意拉高了音量，原來你重點只有最後一句啊！

　「有妳在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我偏要嘴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此時驚見一個又大又圓的富士山蘋果呢，氣憤的用她最大的手勁使出捏捏功，哪天被捏斷了都不稀奇

　『雨云，可是我喜歡的是派大星欸』好險妳沒說章魚哥，ㄜ~可是派大星和海綿寶寶有什麼差別，隔了一下，那傻蛋很認真在想事情，然後突然大喊

　『齁！臭雨云，原來你是想嗆我跟海綿寶寶一樣，可惡啊，有種別跑看我怎麼伺候你』好說好說，想不到你也有開竅的一天，其實原來不只像海綿寶寶，連反應離恐龍不遠矣，如此名副其實，嘖嘖，不跑我媽才真的會抱不到種吧！我可是拚了命的跑，我們一路追逐，揮灑著屬於我們的高中歲月，不願青春留白，過了就回不去了，無法改變只能追憶，曾經我一度以為失去她以後，我的青春就一點都不剩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青春，不！！屬於我們的青春才正要開始

　『臭雨云不要跑，等等我』

　「我才不要」烏龜始終追著我的背影，活該！誰叫你的書包裡一堆有的沒有的，經過幾番折騰，回到那道熟悉到不行家門前，我很清楚聽見了我的心跳聲，我在害怕，明明是每天出門回家習慣的門，怎麼今天感覺偌大厚實，吐出些許壓迫的氣息，我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氣伸手轉開這道命運之門，或許，努力了依然是徒勞不功，前進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可是，我知道要是現在沒能邁出這一步，不管過了多少年我會後悔今天做的抉擇並且痛恨著所以，我要...............，喀啦

　「我回來了」

　『兒子回來了喔，唉唷~這不是伶恩嘛，好久不見』聲音早一步傳入耳中，看到真人時我整個愣住了

　『伯父好，真的好久不見了』這傻蛋的偶像不愧是派大星，一點都不會不自在

　「爸，你今天不用出差還是加班嘛」反倒是我表現得一點都不乾脆，難怪在門外會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爸剛出差回來，公司說這陣子有點忙碌，要我別加班休息幾天』一如往常平淡扼要，唉運氣已經好久沒出現在我身上就算了，還逆向往最糟的方向發展，這下未打先衰，恐怕凶多吉少，只能說慘上加慘，前途堪憂黯淡啊，聽見我們問候聲，媽的頭探出了廚房，大聲喊道

　『你們回來啦！剛好我飯也做的差不多了，東西放一放趕快去洗手來吃飯』

　『你媽還是一樣大嗓門呢』爸笑了笑，應該說我們家都是吧！儘管多了一個人，餐桌上熱絡的情況仍舊空前絕後，閒話家常的還是兩位女人家，其實我爸基本上是個少話的人，一來他常講錯話而且sometimes就算了偏偏是always，二來他總是挑錯時機插話，所以基於以上很久前他就是個不多話的父親，吃完飯，媽端了一盤水果出來，水梨蘋果各半，我都喜歡就是了，媽邊吃邊把遙控器拿了過去轉了她最愛看的韓劇，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得很有意義，我吞了吞口水，看了烏龜一眼，看著坐在對面的爸和媽開口認真的說

　「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媽彷彿早已準備好這一刻的到來，索性連電視都關了

　『什麼事？』媽有力的嗓門很扎實的傳了過來

　「我.…..我想參加學校的籃球隊，希望你們同意」雖知氣勢絕不能輸的道理，仍有幾分敬畏話中隱約顫抖

　『如果我們不同意呢！就不能好好唸書，像你姐考個好大學，不好嘛』

　「我就是想得到你們的肯定才和你們說的，我沒覺得不好」

　「可是人各有志，我跟姐本來就不一樣，你有你們的想法，我有我的堅持」為什麼非要我活在別人的影子下，過著不合於我的生活?為什麼我就不能選擇我想要的?

　『你怎麼就不能順著我這做媽媽的，你的堅持就是傷媽的心』

　「媽我沒有這個意思，難道只是想得到你們的支持有這麼難」

　『支持，你就不懂媽這樣是為你好，我們吃過的米怎麼說都比你多』

　「這句話我聽多了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負責的能力也有選擇的權利」我和媽越說越激烈，爸見狀氛圍不太好，急忙緩道

　『好了，你們都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兒子你要不好好再想想』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毫不猶豫就說了

　『兒子你還記得你跟我約定過再也不回球場』媽冷靜下來淡淡的說

　「摁我記得」

　『那你忘了就是因為籃球讓你有段時間不能走』

　「摁我沒忘」

　「難道你已經不記得籃球比賽讓你吃了多少苦頭嘛」

　「摁我一直記著」

　『就算這樣你還要回去，還想去接觸毫無價值的籃球，你回去了很快又會放棄了，何必呢』摁....毫無價值，的確在受傷後的那段時間裡我這麼想過

　「不會的，我知道這些話從我嘴巴說出來只像小孩子無理任性的要求，可是這我第一次想為自己努力拚一次，我想試試看我究竟可以飛的多高」唯有想要努力振翅的心情絕不會輸

　「媽我沒忘我們的約定，的確我在籃球路上吃了多少苦頭，當時我沒能想起來的是我也多虧了籃球得到很多」摁...好多好多，要不是籃球，我不會和翼翔那麼好，不折不扣胡鬧二人組，要不是籃球，我不會認識伶恩那傻瓜，很麻煩讓人又愛又恨的，多虧了籃球，我才能認識「她」，才知道什麼事刻骨銘心苦澀尖酸的味道，認識「她」讓我明白，原來遺憾同等意外，往往是那麼突然急轉直下的出現，它的出現總是讓人驚慌失措，連給說不的時間都不肯，很想做些什麼阻止，卻始終都不敵它的威力，只能默默目送一切進行發生，太快了痛都來不及，原來遺憾一點都不美，就連淒美都說不上，簡直就是陳世美，原來遺憾就是顆催淚彈，讓你鼻酸含淚接著徹底潰堤氾濫

　『為什麼』

　「媽」媽依然很不能諒解，說著

　『為什麼非要回到球場，為什麼非要朝向危險的地方走，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照現在好好過下去』不是每個為什麼都可以換來解答的

　『媽已經不想看到你露出萬念俱灰毫無溫度眼裡充滿絕望的表情了，看到你失去一切的樣子』媽眉頭緊皺手抓著一腳，氣憤變成了傷心，那一下我的心像是被收買了，徹底的被征服了，其實媽一直都是........嘖嘖，怎麼搞到最後我反而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Boss大壞蛋，這腳色立場不對吧！林雨云啊林雨云，你為何每次的行為都會不經意的轉化毫無惡意的利刃呢?無意識把人刺傷，才趕緊關心喊著我不是故意的虛偽，自以為長大成熟了，到頭來一樣自私，什麼都沒變，真可笑，肆無忌憚的假藉天真的名義到處傷害人，即便如此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不得不向前的路，我要用我的方式讓他們看到我的蛻變，讓他們感到很驕傲，我心平氣和表達著

　「要是無法回到球場完成那時沒完成的，我就無法前進」

　「媽我知道你很擔心我，很怕我再度受傷，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其實我也沒把握可以成功」

　「的確在和您約定的那時，我從沒想過會有回歸的一天，我一度認為我再也不需要籃球這爛東西了」

　「那不過是我欺騙自己逃避失敗事實的藉口，我害怕面對只能不停的逃，逃進謊言」

　「等一段時間後，我忽然察覺心空空的真的什麼都不剩了，只感覺到生命中最重要的被狠狠的抽離，每當夜深人靜，我總是不自主的質問自己，這樣真的好嘛」

　「一直以來我都不自覺低著頭，就算是任性我也想回到最初跌倒的地方，重新爬起來抬頭努力追逐我要的，如果失敗了我也不會怨誰的」人生不就是建築在失敗和成功之間來回徘迴上，縱然一生失敗，唯獨年老成功便足矣

　「媽，從小到大我都順著你，就這一次你試著相信我好嗎」呼~終於把擠壓許久的話一口氣說完真是舒暢

　『你.......』媽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接受

　『好啦！老婆~別氣別氣，孩子也該到學習自己負責的年紀了，不如這次就順著他』

　「爸」原本爸開口時我已準備好接招了，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招式出乎我意料，還以為會來個夫妻同心，或許老爸做了一生最明智的決定也說不定

　『孩子的爸』媽抓著爸的手，無奈半撒嬌看著爸，心情全寫在臉上千百個不願意，眼見只差最後一口氣，我趕緊補刀

　「媽相信我，現在的我可以看見之前沒能看清的事物，我並不是一個人，伶恩和翼翔」

　『是啊！伯母我相信雨云不會有問題的，我保證會幫你好好看緊他不會讓他亂來的』要是烏龜沒說話的話，我還在想她是不是聽到睡著了，雖然坐我旁邊，我可沒心思去看她，嘖嘖不是很有信心的說有她在就沒問題嘛，結果從頭到尾還不是我一夫當關，只在最後都要收尾了才跳出來撿尾，媽聽完痛定思痛考慮了很久，說出了她的答案

　『既然你爸都這樣說了，到時受傷挫折哭著回來我也不會理你，做好心理準備，雖然我沒說反對不代表我就支持，真是氣死我了』媽捏了爸就忿忿地走去洗碗發洩發洩

　『你媽她還真是不乾脆，記得跟你媽說謝謝，好好加油別讓爸失望了』這開心的表情太明顯了吧！媽才一走就立刻拿起遙控轉到29台，還一副沒事的樣子，這下可以光明正大不用怕有人搶電視，可謂醉翁之意不再久，司馬昭之心來的，不愧是和Boss大人共睡一張床那麼多年，好奸好奸

　「摁謝謝爸，我會的」摁，我們一家人都是吧！一點都不乾脆，烏龜拍了拍我提醒我時間差不多，她該回家了

　『伯父今天很開心看到你，我該回家了，下次見』烏龜和我爸說再見後，也去廚房跟我媽說一聲

　「那爸我要送伶恩回家，我出門囉」

　『喔，路上小心別太晚回來，雨云啊！伶恩這女孩還不錯，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老爸果然還是老樣子，剛好那烏龜走出了廚房

　「考慮你的大頭啦！別拿你這老人只要是女生都好的眼光建議我」說完，我就走去門口等著烏龜一起出門，哈哈應該沒有別家的爸爸比這位還要沒地位的，好久沒吐槽他的，烏龜走到了一半，又被我媽叫住了

　『伶恩等一下，伯母還有一些話忘了和你說』媽的聲音就從廚房迅速傳了過來烏龜看了我一下

　「我先去外面等你好了，爸我出門了喔」夏夜微風陣陣，時有時沒有的，不過比白天涼爽多了，看著高掛空中一輪明月，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她是不是也看個同個月亮，不禁想知道，她好嘛？

　忽然想到一段話....

　『想什麼想的那麼認真啊！連我出來穿好鞋子了都沒發現』還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一下就好了啊

　「沒事，走吧」我猜我大概臉紅了我們一起並肩散步走著，烏龜從一出來就笑咪咪的，不知道我媽跟她說了什麼那麼開心

　『雨云，今天的月亮好亮喔』

　「摁，烏龜你聽過古人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剛我就是看著月亮想起這段話」雖然我很篤定以她的學識淺薄應該不知道這段話才對

　『真的有這段話嘛？我只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唉唷難得叫我烏龜，是不是有陰謀啊！』烏龜一臉懷疑的表情看著我，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又在唬她了嘖嘖，書到用時方恨少，何必不打自招呢

　「妳啊，妳說的剛好適合妳，誰叫你上課不認真放學又不努力書讀那麼少」我忍不住輕輕敲她的笨腦袋

　『齁！我又沒妳那麼聰明，不過真是太好了，伯母同意了，沒想到伯父會站在你這邊』摁，這倒是真的完全出乎意料，身為兒子的我都沒有預想到，其實我對爸爸的印象和說過的話少之又少，我只知道他常要出差加班的，從來不會插手干預我們的事，因為少見面也就不常問，一直都是媽媽主導這個家，爸也一直支持著媽每個決策，除了這次，我們家講話都很大聲，我們家都很不乾脆，我們家沒有階級制度，我們家很妙很特別

　「摁，說實話當下我也有被老爸嚇到」

　『哈哈哈，果然是我說的那句話很關鍵重要影響了戰局』嘖嘖，這小兔仔的不說我還忘了，瞧妳得意的

　「妳少臭美了，妳不是說會幫我說話媽，結果到了要結論了才幫我補了不痛不癢的一槍」要不我今天心情好妳就死定了

　『欸，你和伯母吵得那麼猛烈，我哪找的到時機插話啊』烏龜不服氣的說

　「哼，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計較」

　『臭雨云，愛生氣』

　「好啦…我媽到底和妳說什麼，看妳從出門就很開心的」我看了看她

　『想知道啊』烏龜偷笑一下，在我耳邊很大聲的說

　『不告訴你』害我差點就要變耳聾了，好險耳屎夠厚，兇手還笑的很誇張嘖嘖...說我愛生氣又愛打人的，也不想想妳就那麼不是普通的欠K，雖然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朋友當久了都會越來越像，只是怎麼好的不像，偏偏學到最糟的個性啊

　「好啊！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沒差」說著說著，烏龜的家就到了

　「總之今天謝謝妳，雖然妳沒幫上什麼，一起走路上學的事我會在想一想晚點跟妳說」

　「快點進去吧！別因為我說的話就拼命看書，早點睡我要回去了」我轉身要走，烏龜抓住我的手，像是想起什麼事

　『對了，雨云，為了履行跟伯母的約定，我想去當球隊經理，這樣就能繼續跟你們在一起了』喂喂......妳是認真的嘛

　「這種事有心就好了，我不會去跟我媽打小報告的，用不著免強自己，打消這念頭吧」我拍了拍烏龜的肩膀，很認真地對他說

　『不行，答應了就要做到，不試試怎麼知道，臭雨云你就不相信我』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吧！只有讓她知道難處才能使她打退堂鼓了

　「好，那我問你，正規籃球比賽進攻時間是幾秒」烏龜很努力想了一下

　『是先拿下兩局25分就算你贏了吧』摁，我差點暈倒，不愧是傻蛋好歹猜好一點嘛

　「你說的是排球規則，答案是24秒違例，你看吧你對籃球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

　『那這不算，在問一個我一定會』烏龜不服輸的嘟著嘴嘖嘖，還不死心啊

　「好啊！這題答不出來就要給我死心喔~收球後走超過幾步算違例」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已經是超級新手入門了，烏龜默默比出了四，我還天龍八部勒

　「時候不早了快點進去吧我要回家了」

　『什麼嘛雨云你都沒說對不對』

　「是兩步傻瓜，像你這樣什麼都不懂去了也只會給人添麻煩」我停下腳步，或許我一不小心說的太重

　『起碼我可以幫忙打雜，準備練習的東西，我會努力學習的』

　「算了吧」

　『我不管，你有你的堅持，那我也有我的堅持，我再也不想只追逐你的背影了』真是的，要抄也不會稍微改一下，那牛脾氣也不知道像到哪個無藥可救的笨蛋，你都那麼說了我怎麼忍心在你頭上澆冷水呢

　「我知道了，快點進去晚點記得上線，我會幫你好好惡補基本概念的，給我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的話，走囉」

　「等一下」說完，烏龜跑到我耳邊，這次輕輕的說著我媽和她說的話

　『伯母，是真的很關心很愛你的』

　「摁，我知道了，夠了快進去吧」只是太多情緒湧上心頭，卻沒有適當的表情

　「還是如果要我送你到房間我也不反對」我邪惡的笑了笑

　『才不用，雨云這個大變態』說完，烏龜就跑著進屋，我才放心的快步走回我很妙的家，好險剛剛沒人經過，不然我就得警察泡茶了，一路上烏龜在我耳邊輕輕道盡兒女情長的話一直在腦子裡迴繞

　『伯母，還有什麼事嘛』

　『其實我知道那孩子早晚會這樣說，我看的出來他一直無法完全割捨』

　『我沒辦法阻止他，伶恩我的傻兒子就拜託妳了，替我好好看著她』

　『摁，伯母教給我吧！我會視線不離好好看著他的，那我先走了掰掰』其實我和我媽一直處於很妙的關係，甚至可以用違和來形容，說不上喜歡卻也談不上是討厭，過去始終是她幫我打理好大大小小的事，久而久之像是習慣，最終成了囚籠，小時候只要稍微有危險的事，我媽就不準我去做，連試都不試，我不像同年齡的小朋友可以結伴自由自在穿梭，有爸媽陪著去公園運動打球，只能在家跳著跳繩，一個人打著羽毛球，偶爾跑去找笨蛋翼翔熟悉的幾個鄰居家串門子，鄰居家的小孩都比我大會讓我，我不擅長和人相處以至於小學交到的朋友一隻手就數得出來了

　「我回來了」關上門，什麼嘛，客廳燈亮著，那兩個人難得那麼早就回自己房間了，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上了線，立馬烏龜密我的對話框框就跳出來了，八成等了很久，在我一陣惡補之下，我也不確定那傢伙是真懂還是裝懂，反正以她的頭腦難保不會一覺過後明早又全部都還給我了，教完後想說明天還要早起，準備好要洗洗睡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才剛洗完走回房間擦著頭髮，手機就不停震動叫我接，而我一定是累了，竟然沒想太多來電顯示也沒看很順暢的就接起來了

　『臭雨云你可終於接了，我還以為你打算算裝死睡覺的』摁，我是很想

　「你有沒有那麼想我啊！這麼晚好好去睡打給我」

　『才....才沒有勒，我是有好消息跟你說，少自戀了笨蛋雨云』嘖嘖，果然不管何時捉弄她都很有趣你才笨蛋呢！那麼明顯都露餡了啦

　「我剛剛去洗澡，有什麼事嘛…」頭髮擦的差不多後，我就爬上床把枕頭當墊背，這姿勢超舒服的

　『就是啊就是啊！在你教我的時候我跟婷茹說想當經理的事，你猜他怎麼說』

　「不知道」似乎有點睏了，我回的很不耐煩

　『婷茹跟我說本來就少一個，她會跟冰室老師說，最後還說基本上沒問題欸』我說，你一開始沒問清楚就想要當的嘛，也太沒計畫了吧！萬一沒少的話，妳不就落空，那傻蛋開心到連遠在電話這頭的我都能清楚感覺到

　「摁，那很好啊，說完的話我要睡了，掛囉」

　『你很掃興欸雨云，難不成才10點你就想睡啦，在陪人家多聊一下嘛』嘖嘖，我剛剛有說的很敷衍嘛，怎麼被聽出來了，大概不說上一段時間，那傢伙不會放過我的，為了以防萬一我冒著會爆炸的危險充電，免得不想心說到一半睡著，隔天手機又沒電了

　「才沒有」

　『欸雨云，不知道我們球隊厲不厲害啊，翼翔應該跟你說了很多吧』

　「摁，就算那傢伙沒說，我也很清楚，之前偶爾會注意一下他們的比賽，說了你也不懂」摁，關於青誠高中籃球籃球隊的事，在了解不過了，青誠高中籃球籃球隊，並非傳統強校，成立也不過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全國高中職學校裡頂多維持在中間等級，卻流傳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傳說，那是在我小時候的事，我從電視機前目睹了那個傳奇的發生，我才知道有籃球這項運動的，當初除了離家近，加上想起那個傳說索性選擇這所學校

而當時的我，我沒想到的是我會再回到籃球世界裡

　『齁~雨云小氣鬼』嘖嘖，我是啊！說的好

　「簡單的說就是還不錯，可惜很久沒能站上頂端了，不久前的夏天只到八強就止步了」不過輸掉的那場比賽只差了一點，聽翼翔說今年學長們的實力也不錯，只能說雖然在贏一場就是四強，偏偏那一場的距離卻是遙不可及，畢竟那前面四個席位這幾年一直被人站著，因此被人稱不動的四強，松高、慶析、能川、自強，不管哪一所可都不是好惹的

　『是喔！原來我們球隊這麼不簡單，班上的人都在提棒球隊的事，我還以為我們球隊遜掉了』嘖嘖，你好歹也去做做功課嘛

　「拜託，棒球隊的那些人每年都是全高賽冠軍呼聲最高的，都被學校當招牌的，怎麼比啊」再說就球隊歷史兩個根本就差太多了~囧orz

　『那不然就靠雨云把球隊帶到頂端，我也想摸摸冠軍獎盃是什麼感覺』蛤~啊不就是鐵冷冰冰的感覺

　「別傻了笨蛋，那麼麻煩的事我才不幹，在說這是不可能的」假設運氣好進了四強上帝保佑到了冠軍賽，眼前依然豎立一道無法跨越的高牆被喻為不敗的帝王，松山高工，坐擁傲世全高中最多優勝紀錄，那實力和壓力可不是開玩笑的，站在他們面前我可一點都笑不出來

　「少跟某人一樣那麼天真來勁了，比賽可沒那麼簡單」

　『你是不是在偷罵婷茹啊！我要跟她說哈哈哈』

　『ㄛ齁~不知道誰說想看自己可以飛的多高，想要努力拚一次來著的』烏龜清了清喉嚨，學起了我的聲音口氣，不愧是男生來著的，嘖嘖...少那麼會模仿了好不好

　「那是......」嘖嘖，第一次被這傢伙逼到死胡同去，該怎麼辦，呿~那還要你說，我當然會飛

　『嘻嘻~你啊！就只有外表看起來，實際上超沒自信，要對自己有信心，雨云你可以的』

　『剛好我自信多到用不完，看我分你一點哈哈哈哈』真是的~這傢伙就只有安慰人的功力是一流的，要是用在乖小孩身上，那小孩肯定會感動痛哭流涕說謝謝可惜，我偏偏是個壞哥哥，嘿嘿！

　「摁~你說的對，可是像妳太有自信也不是件好事，還是實際一點比較好」壞哥哥偏要欺負安慰我的人，哈哈~真痛快

　『臭雨云最討厭你了，生氣不跟你聊了』嘖嘖，這麼久怎麼還沒免疫呢

　「那很好啊！晚安，烏龜謝謝妳」嘖嘖，殊不知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

　『謝什麼』

　「妳不是說生氣不聊了，沒有啊只是想說」謝謝妳，卻無法說出原因

　『臭雨云你真的很會破壞氣氛欸，那我也要和妳說一句話』

　「摁，這次說完就要乖乖睡囉！要是明早睡過頭就一切都泡湯了」終於~~~萬歲

　『雨云，不管你飛的有多高，萬一你累了，我都會在你後面接住你的』嘖嘖，會說這種根本就不像妳

　「摁，我知道快去睡吧」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掛完我要躺著呼呼大睡時，才想起都忘了和我的好搭當說好消息，不過這時候傳簡訊過去，他老人家應該不知到在夢哪個女生了吧，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不知怎麼睡意都跑走了，我起身，走到書桌前突然撇見那個放在左上角被我遺落很久沾了些許灰塵有Kitty圖案的護腕，我再度莞爾摸了摸護腕，心裡默唸著我回來了....

　｜看不見頂端的天空總使人不自主有嚮往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不停往上飛，飛到最高點向下俯瞰有別以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