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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微塵裡》第42章
11——2

  到了醫院,葛伊檢查了曾鯉的傷口,還讓她做了幾個張嘴咬合的動作。

  “傷口深,但是其他沒問題,應該沒傷到頜關節。”葛伊對旁邊的艾景初說。

  “一會兒最好去做個CT。”艾景初說。

  “你縫還是我縫?”葛伊問。

  艾景初抬頭看了曾鯉一眼,沒答話。

  “你一向縫得比我好,不可能在姑娘臉上捨良取莠啊。”葛伊又說。

  艾景初點頭。

  曾鯉被葛伊撥弄了幾下,雖然疼,但是那種麻木感好了許多,試著開口問:“要做手術嗎?”她不敢太用力,也不敢怎麼動下巴,所以說話顯得有些口齒不清。

  葛伊安慰她:“不用去手術室的,只做一個小小的縫合,就在我們這裡的治療室就直接做就可以了。”

  曾鯉這輩子未曾有類似的經歷,連住院也沒有過,看到旁邊護士端來針藥器械,竟然有些膽怯了。此刻,她心中非常感謝替她打電話的阿姨,謝謝她的熱心腸,謝謝她擔心自己一個人到醫院害怕,而想要替她找個家人來。

  艾景初看到她眼中的怯意,不禁安慰,“就是打麻藥的時候有些疼。”

  “嗯。”

  “你放心,有師兄在,他針法可好了,臉上肯定不會留疤的。”葛伊笑了笑,醫生一般擔心有沒有功能損傷,女孩子一般擔心自己美不美。說完,她出門去叫人取麻藥和針線。

  曾鯉望向艾景初。

  當時在東山,葛伊就說過類似的話,說他縫傷口縫得很好。那個時候,他發著燒,而那個孩子哭鬧掙扎不停,他都冷靜果決,沒有絲毫的猶豫。後來胖墩到圖書館來,他跟展示男子漢的勳章一樣,將嘴巴張開給大伙兒看。不知道是因為小孩子愈合能力強還是因為縫得好,真的不太看得出來。

  她忍不住想要去摸自己的傷口。

  “別摸。”艾景初急忙起身捉住她的手。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曾鯉的手背、手肘有很多擦傷。他愣了一下,去護士站找護士拿消毒用品和紗布棉球給曾鯉洗傷口。

  用棉花擦拭傷口裡的塵土的時候,曾鯉忍不住痛,手縮了縮,眉頭緊緊蹙著,喉嚨裡哼了兩聲。

  他的手也抖了一下。

  這時,葛伊走來,“准備差不多了,讓她去隔壁吧,師兄你先去消毒。”

  另一個護士也進來,從艾景初手裡接過東西,繼續替曾鯉洗傷口。

  艾景初站起來後,卻遲遲沒有移動腳步。他目光垂下去,盯著護士手裡的動作,過了片刻,叫住正要出門離開的葛伊。

  葛伊應聲轉身。

  他說:“你來替我縫吧。”

  葛伊微微張開嘴,和艾景初對視了許久,一動不動,直到在護士手裡的曾鯉吃痛地又嘶了一聲,她才挪開視線瞥了曾鯉一眼,然後答:“行。”

  縫合就在隔壁的治療台上,躺上去之後,曾鯉的臉上就蓋了一塊布,被擋住了視線。

  葛伊的聲音傳來說:“傷口比較深,我們要縫兩層,線很細,你也許會覺得有點拉扯著傷口,放松就好了。”

  打麻藥的時候,那針又細又長,和打普通的針藥不一樣,東推一點西推一點。

  曾鯉不敢躲也不敢出聲,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蒙在自己臉上的那片布,眉毛擰得更緊了,她習慣性地露出牙齒想要咬嘴唇,但是嘴唇已經早就被麻藥放倒,不聽自己使喚了。她的雙手僵硬地交握著放在自己的心口。

  就在她將十指絞在一起時,有一只手覆蓋上來,將她相互緊緊拽住的兩只手分開,隨後握在掌心裡。

  她熟悉的那雙手。

  第一次,他脫下手套替她檢查口腔裡牙套上的鐵絲;

  第二次,她在那個無助的小鎮上追上他,拉住他的手,嘴裡大喊著他的名字;

  第三次,他惡作劇似的在漆黑的路上叫她名字,把她嚇得哭了出來,那個時候,他拉著她的雙手,把它們放在他的臉上說:“活的。”

  第四次,他握住她放在排擋桿的手,替她推到汽車的前進擋上,教她如何還擊侮辱。

  ……

  太多太多了。

  每一次都是理所當然,所以她沒有,也不敢放在心上。

  手術過後,他帶著她去照CT,接著又去打破傷風針。

  打針要先皮試,護士在她手腕的皮膚上扎了一針,然後要她在旁邊等十多分鍾。病人有些多,注射室外面的椅子全是人,她和艾景初就到掛號大廳暫時先坐一會兒。

  那裡很多人來來往往,病人都是來看牙,很少有跌打損傷的,所以曾鯉下巴上敷著的大紗布,比較吸引人注目。再加上艾景初坐旁邊,這是他的醫院,過往不少同事,簡單的點個頭,熱心一點的過來寒暄幾句,有的還會順道關心下曾鯉的情況。

  沒人繼續來打擾後,艾景初問:“要不要跟家裡人打個電話?”

  “不用了。”她搖頭。

  “朋友呢?”

  這回曾鯉沒有搖頭,直接把手機摸出來,打給了馬依依。

  “你去哪兒了?我這兒都快忙暈了。”周末的下午,天氣熱不適合戶外活動,就成了咖啡館最忙的時候。

  “我突然有點急事,就不過去了。你擔待著點啊。”

  “啊?那你就忙吧。”馬依依說,“不會是偷偷去約會吧?”

  “沒有。”

  “你說話怎麼跟大舌頭似的?”馬依依察覺了異樣。

  “你趕緊忙你的,哪有那麼多話。”說完,曾鯉就掐斷了電話。

  艾景初從注射室要了一瓶酒精對曾鯉說:“手機給我。”

  她不知所以,乖乖遞了過去。

  只見他戴了只手套,用棉球蘸了酒精把曾鯉手機上的血跡一點一點擦干淨。大概因為職業的關系,他做事很細致,頓時讓曾鯉想起了自己的那封信。於易後來把她寫的信又拿給她看,還解釋說:“據說當時已經粘成一團了,但是艾景初把它分開的。”

  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從胸口化開,她突然覺得她的錯也許並不是在這家醫院看到他名字的那一刻,沒有轉身就走。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曾鯉說,“希望你知道後,不要生氣。”

  他擦干淨了手機,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她,等著她的下文。

  “我……”對著他的眼睛,曾鯉突然有些慌,一時之間不知從何開頭。

  她調開視線,望著別處,想了想才說:“你以前有個同學叫於易是不是?”

  “嗯。”艾景初答。

  “我幾年前給他寫過一信封,後來那信被人撿到,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找到了於易。”她頓了下,又說:“那個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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