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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愛傻妻》第76章
76 分離

  房間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空氣濕潤器緩慢的吐露著白色的霧氣,床頭邊有一束百合鮮花,整個病房都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她突然咳了兩聲,輕輕的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楚清轉身看向床頭上的杯子,裡面有隨時都涼著的溫開水。

  他伸手拿過來,又拿了根早就準備好的吸管,把吸管放到被自己裡,另一邊放到夜兮兮的嘴邊,夜兮兮輕輕的吮吸起來,垂著眸看著杯子裡的水越來越少,直到完全的消失,她才肯把自己的嘴挪開,喘著氣看著空空的杯子,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看來,你真的已經完全的好了。」放回杯子,楚清低頭盯著床上那個頭纏著白色紗布,臉色終於有一點點起色的夜兮兮沉聲道。

  「我要求你一件事……」她的眼睛輕輕的落在前方,那是一幅掛在對面沙發上的一幅畫,一幅山水畫。

  她沒有正面的點頭承認,不過這已經等於是默認,她真的已經全部想起來了,甚至……恢復了智商。

  「我不一定會答應。」

  「你會的……我只要你……不要告訴他們,我病已經好了的事實而已……」她的低低的說,想起剛剛澤西說的那句話,她從來都沒想過,他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說他愛自己……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楚清蹙眉,有些不瞭解這個女人了。

  「我只是暫時無法理清事情而已……有些事情彷彿記得,有些事情彷彿忘記了,很混沌,就當做是幫我一個幫,讓我自己慢慢的想起來吧……我知道你會幫我,就當做,是我們的秘密……嗯?」她抬頭望去,看著楚清。

  楚清不說話,他沒有任何的理由答應這個女人,更何況,相比起來,他和澤西是兄弟情誼,和這個女人之談得上是熟識的人罷了。

  「我知道你喜歡意茴,而且……我知道意茴去了哪裡……你幫我這件事,我就告訴你她去了哪裡……」說話依舊還有些無力,看著楚清的眼神卻無比的真摯而又堅定,讓任何人都能相信她說的話。

  「你怎麼會知道?」楚清的身子明顯的一震,也不知道他問的究竟是他喜歡意茴這件事還是她知道意茴去了哪裡的這件事。

  夜兮兮理所當然的理解為第二個方向,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輕揚眉頭:「沒有人不放心……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一個傻子吧?只不過這個傻子……竟然這麼快就好了,而且,竟然記得她說過的話。」

  楚清的眼神閃爍,低頭看著她:「只要你不後悔你今日做的決定。」

  「……不後悔。」她策定的望著男人,兩個人視線交融,就這樣做了一個交易。

  楚清關上病房,抬眼望去,澤西·茉拉米堪靠在前面的牆壁上,低著頭摸著下巴陷入他自己的沉思內。

  見到楚清走出來,澤西站直了身子,看向他:「怎麼樣?」

  「還是等她父母一起來了再說罷,我沒有興趣把任何事情都說第二遍。」楚清把報告夾進自己的腋下,拔步向辦公室走去。

  澤西沒有異議的向夜兮兮的病房走去,沒有看見楚清轉過去時臉上奇怪的表情。

  「雪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國家嗎?意茴去了這裡……?」

  澤西推開門的時候,彷彿聽見了「雪國」兩個字,他轉身向楚清的背影看去,看著楚清快速的消失,暫時壓下這份疑惑轉身進了病房,關上門。

  他一關上門,看見夜兮兮竟然坐在病床上。

  他轉身就站在那裡,看著夜兮兮,沒有動步子的動向,只是看著夜兮兮靠坐在病床頭上,望著楚清給她打開的窗戶外的風景。

  陽光和煦的灑在她的身上,有些溫柔的醉人,泛落在她肩頭的黑色長髮上,頭髮變得有些棕色,只不過,一直都沒有回過頭來,彷彿沒有聽見門聲響。

  他拔步慢慢的走過去,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背後,她聽著那腳步響,一聲聲的彷彿踩在自己的心臟上,有些痛,卻又血脈膨脹的跳動緊張。

  腳步聲停止,就在她的身後,如此的近,她輕輕的回了頭,還沒有仰起臉,他的手就從背後伸過來將她緊緊的攬進懷裡,一股熱氣立即在耳邊噴灑縈繞,她聽見他低沉的聲音一聲一聲的低低的喊著她的名字:「兮兮……兮兮……兮兮……夜兮兮……」她的淚嘩然而落,仰不起自己的臉,喊不出平時的那兩個字,無法嬌憨的扮演這些天的自己,沒有辦法……

  她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輕輕的抽泣著自己薄弱的肩。

  而澤西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盯著她的臉,用自己的手指一點點的擦著他臉頰上的淚痕,低頭吻掉她的淚,慢慢的來到她的唇瓣,用力的吻了上去。

  好像在發洩內心的苦悶和痛苦,不停的蹂躪著她嬌弱的唇瓣,知道她輕輕的悶哼,捶打著他的肩,碰到他手臂上的收口,他才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的潮紅的臉,看到自己的傑作,滿意的勾起一抹笑,只不過連那抹笑都不自覺的帶了絲苦澀,讓夜兮兮看的發痛。

  你和我……一樣痛嗎?意澤,你是不是和我一樣的痛?

  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瓣,望著他,內心洶湧的翻滾,如果和我一樣痛……會不會怪我,此刻我醒來,卻不得告訴你?瞞著你?

  「小傻瓜,怎麼不說話?不要哭了,乖,快不要哭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她輕輕的擦著她的臉頰,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她低頭看到他手臂上的那傷口,伸手輕輕的碰觸著它,卻發現,眼淚是怎麼也止不住的,更是難過的抽泣起來:「你流血了……流血了……

  「沒事,這點兒傷……不疼呵,不疼。」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低聲的哄著她,彷彿就回到平時的時候,只不過他不會知道,這個時候的夜兮兮,心裡又是另一番情景。

  她緊緊的拽著澤西的衣擺,想到楚清問自己的問題:「為什麼要瞞著他?讓大家都知道你好了,這也是一種責任。」

  「就當我任性吧。我……不想隨著傷好就失去他對我的那份兒溫柔罷了。」這就是她的回答,這份兒溫柔和幸福讓她眷戀,而腦袋裡的記憶混沌讓她暫時理不清也是原因之一,她不想就這樣面對每一個人心裡面,自然還有另外一個打算,那個害死她孩子的人……究竟是誰?要這樣急切的得到她……讓夜希埋伏在自己身邊整整八年,如果她不繼續裝傻查出那個人,也不甘願讓自己的孩子,就這樣……死了。

  雖然,這樣的綠意澤真的好溫柔,對她……好溫柔,讓她捨不得真的就這樣清醒過來。

  夜離和初邃趕來開普敦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夜末派飛機從中國把兩個人接過來,饒了三分之一的地球才到達,夜離被初邃攙扶著才有力氣跑進夜兮兮的病房。

  夜兮兮吃過藥睡著了,澤西在床邊看著她睡覺,病房被人從外面猛的推開發出了比較大的聲響,夜兮兮突然驚醒,張大雙眼看向門口。

  媽媽夜離穿著一身白色居家長裙,頭髮有些凌亂,面色有些蒼白,而金色頭髮的爸爸初邃依舊是那麼的迷人帥氣,站在後面的初末彷彿就是爸爸年輕時候的翻版,讓夜兮兮一下子鼻酸,這是她的……家人。

  只不過,只要做了決定,就一定不能後悔,不能……露出任何的馬腳。

  她生生的嚥下自己的眼淚,用稍帶陌生的眼神看著門口……自己的家人。

  「兮兮……」夜離撲了過去,將夜兮兮抱進懷裡。

  澤西被夜末從凳子上拉了起來,「碰」一拳就落在他的鼻樑上,冷性子的夜末妹妹發起怒來就是火爆的,可見真的是惹到了他的底線,拽著比他高一些的澤西低聲的怒吼:「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嗎?讓她躺在這裡,讓她失去孩子,讓她受傷!!你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做的!!」

  夜離只是抱著夜兮兮輕輕的哭著,而初邃站在自己妻子的背後,輕輕的拍著夜離的背,也不看澤西,背後門口趕來的綠卡卡和斯而撒曼都內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夜兮兮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她不敢拍夜離的背,告訴她,自己沒有事了……可是她怕自己的懂事讓任何人懷疑,只能輕輕的拉著她的衣服下擺,輕輕的喊了一聲:「媽媽?」

  夜離一下子哭了出來,綠卡卡立即走了進來,將夜離的肩拉了起來:「離,對不起……是我兒子沒有照顧好兮兮……你別傷心了,所幸的是人沒有什麼事……」

  「我要帶她回中國,立即馬上,再也不能待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了!!」夜離推開綠卡卡,轉身就去把夜兮兮要從床上拉起來,夜兮兮的頭一陣暈眩,臉色變得慘白,本來被夜末緊緊抓住衣領的澤西立即伸手輕鬆的就把自己的衣領解救了出來,伸手立即去扶住夜兮兮的背,一隻手拉著夜離的手腕地喊了聲:「夜姨!我知道你們現在都非常的恨我,是我把夜兮兮害成這個模樣,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不委屈,一點兒也不,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所以你們要怎麼打我罵我都沒有關係,可是現在你要看看夜兮兮的身體,她經不起我們的折騰。」

  夜兮兮抬頭望著澤西,她看到他有些青紫的臉,抿緊了唇,怎麼就打的這麼用力呢?她伸手輕輕的碰了碰澤西的臉頰,澤西低頭看著她,還沒有握住她的手,就被夜離一手抓了過去,而夜離另一隻手「啪」一巴掌落在澤西我在夜兮兮的背上的手背上。

  「把你的手,從她身上移開。」

  「離!」綠卡卡在旁邊看的一陣驚愕,她就是在生氣也不能……

  「我打他一下你就心疼了嗎?你一直說把我女兒當做你自己的女兒來疼,可是你看看是誰把我女兒弄成了這個模樣?我甚至不知道她懷孕了?要不是楚清打電話告訴我她落海受傷、滑胎……我甚至……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正遭受這樣的痛!!!」夜離轉頭向綠卡卡吼去,綠卡卡搖著頭驚愕的站在那裡,承受著多年的好友來的責備。

  斯而撒曼立即上前將自己的愛妻擁入懷裡,抬頭看向夜離,也不好說什麼。

  而初邃也是伸手把夜離擁進懷裡低低的吼道:「夠了,離兒!兮兮現在好好的活著,而且,也不是澤西把他推進海裡的。」說著,初邃抬頭看了澤西一眼,澤西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手背上依舊是那火辣的指責,他竟然無力去反駁半句,也沒有資格去反駁。

  夜兮兮,是他沒有保護好,所以,他就是兇手,殺死他們孩子的兇手。

  「扣扣……」門口傳來敲門聲,夜末也冷靜下來,看向門口,正是楚清,悠然的靠在門上,看著夜兮兮道:「叔叔、阿姨你們都到齊了,就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我有必要把夜兮兮的傷勢報告給你們。」

  夜離低頭看向夜兮兮,彎腰拍了拍她的肩:「就在這裡乖乖的等著媽媽,媽媽和爸爸馬上就回來了,嗯?」

  夜兮兮輕輕的點了點頭,所有的人都往外面走去,而澤西是最後一個,往外走的時候,夜兮兮的小手突然拉住他,他低頭看去,她緊張的望著他,看著他的臉問了句:「疼嗎?」

  他輕輕的笑:「不疼。」

  「……兮兮也不疼。」她輕輕的揚了揚嘴角,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孩子……不是他的錯,而且,他一定不會比自己少難受一分,她就是這樣的相信綠意澤。

  她不後悔自己那一刻的決定,將他推開擋住那一股浪。

  所以,他不疼,她也不疼。

  他慢慢的關上門,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嘴角的笑,慢慢的關上門。

  「卡」門關上了,夜兮兮的微笑也垮了,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腹部,把臉埋進枕頭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聲音很輕很輕,埋進枕頭裡,不敢外洩一聲。

  久久,低聲的抽泣卻還是變成了大聲的抽泣,彷彿將自己所有的痛……都在那刻哭了出來。

  -*--*--*-

  楚清開門見山的直說:「夜兮兮落海,海水壓力太大,直直的壓迫她的腹部所以以至於孩子滑胎。而她的頭撞到了船底……」看見所有的人都在緊張,楚清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她後腦勺的血塊也順著這次的淤血流了出來,所以不用再擔心她的視力問題。她的身子也算是因禍得福獲得了健康,只有一點……那就是她的智商和記憶,可能還需要時間才能恢復。」這是他的極限,從來沒有一個醫生會對病人的家屬謊稱病情,他更不是那樣的醫生,所以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準備著自己下一個準備要去的地方,雪國,而這件辦公室,留給屋裡的六個人。

  綠卡卡看向夜離,有些猶豫,還是輕輕的拉了拉她的手:「離,還生氣嘛?你要相信,澤西他不是那樣的人……」

  「是我衝動了。」夜離拉住綠卡卡的手,她看著綠卡卡,剛才自己對她的態度惡虐了,她內疚的垂著眸:「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女兒這樣……沒有一個母親,能平靜。我只是內心太壓抑了……我是因為一直相信他,才會把兮兮交給他的,現在也沒有資格去怪他。」

  「不,你能責怪他,能打他,也必須責怪他,也請你一定要責怪他。孩子們犯錯不怕,只怕不敢接受責怪和承擔責任,我們澤西不是這樣的人,所以請你責怪他吧,他知道我們都是因為愛兮兮才這樣,更何況,作為一個男人,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綠卡卡握住夜離的手,兩個女人都望著對方,終於是抱在了一起,都流著眼淚,為這段夜兮兮不該承受的痛而疼。

  澤西靠在那裡,斯而撒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當下,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

  澤西點頭:「我已經吩咐理查德去辦了。」

  斯而撒曼點了點頭:「兒子,人生中總是要遇上那麼些挫折和磨難,也許是因為你和這孩子一開始真的太順了,也許,這只是你們經歷磨難的開始,你要做好更多的準備,還有相信自己和你愛的人。」這是一個作為過來男人說的話,澤西點了點頭:「謝謝爸爸。」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初邃看向澤西,沉呤著半響讓澤西跟著他出去談一談。

  澤西跟著初邃走了出去,夜末歎了口氣轉身去安慰兩位女士。

  醫院最偏僻的走廊處,樹蔭擋住了炙陽,兩個出色的男人站在那裡,即使這樣隱蔽的地方也能惹來一些路過的護士的欽羨的側目,卻沒有半個人敢靠近,因為那個年輕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醫師接待的好友,聽說是來頭很大的黑手黨老大,真是讓這些小護士們一個個愛慕的不得了,這麼年輕就是黑手黨誒,而且是洗白的黑手黨,讓人更加的好奇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特別是這兩天,聽說他為了守住女友,寸步不離的呆在病房,雖然有些不修邊幅,可是明明就是越加的男人味了,讓小護士們一個個又是愛慕、又是羨慕、嫉妒那個傳說中的女朋友。

  初邃又往裡面走了走,隔住更多的視線,看向面前這個已經能夠撐起一片天的年輕男人,面容越加的冷峻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嘴角才道:「你對兮兮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是責任,還是連自己也不清楚?」

  澤西並不看初邃,只是輕輕的靠在白色的柱壁上,仰起頭看向那樹叢的縫隙:「叔叔,夜姨是您的初戀對嗎?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女人,您遇見夜姨的時候,一定是最美好的時候吧?所以那麼的刻骨銘心。我對夜兮兮,就如同您對夜姨一樣,一直都是在心底,那麼深的地方,誰也碰不得,誰也進不得。」說著低頭看向初邃,兩個男人的視線輕觸,初邃輕輕一笑:「小子……」

  澤西很少看見初邃這個冷漠的男人笑,而這個笑,彷彿勾起了他不少年少時的回憶,兩個人都是有些相同的人,雖然初邃更加的心疼女兒,不過他完全一向是愛老婆比孩子多很多的男人,所以現在完全能夠站在理智的方面去看待澤西,他彷彿……就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和夜離。

  「像你夜姨說的,這一次我們必須把兮兮帶回中國。」

  澤西一下子直了身子,看向他,揚高眉:「初叔……!」

  「你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也無暇顧及兮兮的身體,就讓我們帶回雪裡城去照顧吧。等你辦完一切的時候,就回來,如果那個時候,兮兮願意跟著你走,我們就讓她跟著你走。可是如果她把你忘了……」初邃看了澤西一眼,相信他不用說出來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澤西沉呤的站定身子,直到初邃拍了拍他的肩離開了,他還站在那裡。

  他們是夜兮兮的父母,有任何一個理由把她帶離,而他……終究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夫而已。

  夜兮兮吃晚飯,只能喝簡單的白粥。

  夜離給夜兮兮餵飯,夜兮兮一邊喝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依舊年輕可愛的綠姨在,還是那麼男人的斯而撒曼叔叔也在,帥氣的爸爸也在,翻版年輕爸爸的弟弟夜末也在,可就偏偏沒有……她想看見的那個人。

  她的眼睛骨碌的轉著尋找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終於一口飯不小心撞到了她的下巴。

  「哦……」粥雖然不燙,卻有些發粘。

  「對不起,對不起,兮兮啊,有沒有燙到?嗯?媽媽看看……」夜離立即拿紙給夜兮兮擦著,一邊擦一邊檢查她白皙的下巴。

  夜兮兮心裡又說了幾遍「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裝傻的,你就原諒任性的女兒吧。」心裡默念一遍,她就用自己茫然的表情看向四周,惴然的輕輕問了一句:「媽媽……兮兮不痛……兮兮只是在找……叔叔呢?澤叔叔去了哪裡?兮兮想看見他……」

  媽媽和爸爸對他說了什麼嗎?

  夜離把碗放下,摸著夜兮兮的臉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就不能長點兒出息?少想一會兒關於澤西的事情,你就不能安生嗎?」

  夜兮兮一臉委屈的低著頭,只不過那委屈之後便是疑惑,媽媽開始討厭綠意澤了?這一次,真的把全部的責任推到綠意澤的身上了?

  所有人都為夜兮兮那小可憐的模樣而心疼,綠卡卡走過去把夜離拉了起來:「還是我來餵她吃飯吧。她不僅是你的女兒,從小我也是把她和茴茴一樣當做親生女兒的來疼!」

  夜離一口氣野在那裡,她也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就是……一想到女兒和自己當初一樣,就那一根死腦筋,她就心疼嘛……

  「乖啊,兮兮,你澤叔叔有事情去做了,他有事情一定回來看你的。嗯?現在乖乖的吃飯,飯飯吃飽了,你澤叔叔就回來了。」都是當過媽媽的人,知道怎麼哄孩子吃飯,夜兮兮只好暫時把這飯都統統的吃光,而她自己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這一次身體真的是受到極大的影響,體力和精力都不如從前了,乘此機會也要好好的養一養。

  夜兮兮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等,竟然就等了三天。

  三天中,澤西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病房裡,而她也不能直直的問,每一次都要裝成傻乎乎的樣子去問身邊的人,她越來越急躁,越來越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可偏偏她不是以前的自己,有什麼事情就自己直接去問或者直接去查,現在的她既然決定要裝傻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這一裝就必須要一直走下去。

  所以當夜離他們都用搪塞的話把她暫時敷衍過去的時候,她卻已經安奈不住了。

  半夜的時候,整個醫院已經安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的時候,她輕輕的從床上爬起來,下了地穿上鞋,這兩天被媽媽和綠姨換來換去的照顧,她就只有上廁所的時候才會下地,這一下地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整個人都舒爽了。轉身看向月光下鏡子裡的自己,一身條紋病服,一頭長髮整齊的披在腦後,頭上圍著白色的紗布,聽說……傷口的地方刮掉了不少的頭髮,她理了理才慢慢的扶著床往外面走去。

  關上門,扶著牆慢慢的望前面唯一的方向走去。她住的地方是一樓,也比較安靜,所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一條長廊,月光和路燈交錯的落在長廊上,樹影斑駁的成了畫照在廊上,她微微的加快了步伐,腳步剛剛踏上長廊,抬起頭看向那廊上的樹籐,就聽見左邊傳來微微的腳步聲。

  「兮兮?」他喚了一聲。

  夜兮兮抬頭看去,正是澤西站在那裡,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而他三天不見,雖然儀容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精神氣爽,不過面容卻有些憔悴,彷彿一夜之間變得更加的男人了。

  她轉身步子有些踉蹌的向他走去。

  澤西立即快步的走了過來,夜兮兮的步子有些急,身子有些虛,差點兒腿軟跌倒的時候,澤西已經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抬起她的臀將她托了起來,轉身靠在長廊壁上將她壓在身下,低頭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將她臉上的髮絲撫開,微微的喘著氣輕輕的喊了一句她的名字:「兮兮……」

  夜兮兮一下子哭了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委屈,把自己的臉埋進她的懷裡不停的哭:「叔叔……」綠意澤,你既然在,為什麼不來看我!!?還說忙……都是騙她的,騙她的!!她委屈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張口就咬著他的肩,用力一口。

  「嘶……」他低低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兮兮……」

  「叔叔你是騙子!!你是騙子!!」都是騙子!她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氣死她了,她如果今天晚上不出來走走散心,就不會碰到他了。

  「我怎麼騙你了,嗯?」澤西輕輕摩挲著她的背,發現她竟然沒有穿內衣,而她胸前的柔軟就頂著自己,他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邪念狠狠的壓了下去,只是更心疼的把夜兮兮抱緊,傻瓜,我怎麼捨得騙你?

  「媽媽說你忙才不來看兮兮……可是兮兮剛剛明明就看見你在曬月亮。嗚嗚……兮兮睡不著……兮兮以為看不見叔叔了……」夜兮兮努力的把自己記憶裡傻兮兮的自己那段時間的口氣和想法套過來,發現裝成傻了的自己實在太容易了,這三天演著演著竟然還有些上手了,根本不用想,就完全出口成章。

  澤西突然不說話,只是抱著她,力道更緊了一些。

  夜兮兮意思到這件事終於有些不同,她微微的仰起頭,碰過他的臉,低頭仔細的盯著他,很久才敢問:「叔叔,你是不是瞞著兮兮什麼?」

  澤西沒有意識到夜兮兮眼眸裡閃過的認真和精明,只是輕輕的抵著她的額頭,熱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微微的急促。

  他低低的說:「兮兮,我不在身邊,要聽話。回到中國,要乖乖的,如果有人欺負你……不能再那麼任由別人的欺負了,知道嗎?爸爸媽媽會保護你,你乖乖的……乖乖的……」他的手緊緊的托著她的臀,低頭輕輕的帶著顫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夜兮兮終於明白了,他要把她……送回中國?

  這怎麼行?她裝傻,就是因為她要留在他的身邊!現在把她送回去,這份兒傻給誰看?

  她不要離開綠意澤!她有力的勒緊他的脖子,搖著頭,帶著哭腔委屈的哭起來:「叔叔,你要把兮兮送回中國嗎?兮兮不要……不要……嗚嗚,不要哇……兮兮不要離開叔叔……」

  澤西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乖,聽話。如果可以……我想把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我怎麼捨得……」更是用力的將她嵌進自己的懷裡,她怎麼能指責是他把她送回去。

  她知不知道,他在習慣,在習慣沒有她的日子罷了。

  夜兮兮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把頭埋進他的懷裡,淚水真的順著臉頰流進他的胸膛裡。

  綠意澤……你怎麼可以就這麼妥協,怎麼可以……她從來都不怪他啊,從來都沒有。

  -*--*--*-

  又是五天,夜兮兮出院,拆了紗布,戴上帽子,穿上普通的白色長裙,在夜離和夜萊萊的陪同下慢慢的向花園走去。

  初末已經回到英國去了,徐氏公司雖然被他繼承,卻也被他經營的有聲有色,而且初邃現在有意讓這個唯一的兒子來接手自己在中國建立的王國,所以初末不能懈怠一分一毫的時間,夜兮兮大體安定下來沒事了,他就先回了英國。

  夜末一離開,夜萊萊就趕來了,她是英國皇室世襲女爵,夜兮兮受傷的時候她正在參加皇家一場婚禮,所以根本無法脫身,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所以也就錯開了一開始的情緒期,趕來的時候大家都平靜了下來,夜萊萊也就沒什麼好責怪任何一個人的想法,整日呆在夜兮兮的房間陪著夜兮兮。

  夜兮兮竟然越發的安靜了起來,誰說話她好像都心不在焉,夜萊萊有時候自說自話的半天都夜兮兮開心,夜兮兮表面上笑著,可是一轉臉那笑容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夜萊萊總覺得……夜兮兮不一樣了,和之前突然變傻的夜兮兮,總是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說不出究竟哪裡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澤西?

  夜萊萊這幾天,幾乎都沒有看見澤西。

  聽綠姨說,澤西在處理那天害夜兮兮受傷的事,所以一直都很忙,所以一直都沒有辦法出現,而依夜萊萊看來,更多的是,媽媽好像不像澤西現在出現在夜兮兮的面前。

  夜萊萊不相信澤西就這樣妥協了,真不來看夜兮兮一眼。

  夜家的私人飛機就停在專門的停車場,夜兮兮走的很慢,卻不回頭,好像有些執著的彆扭,夜萊萊看得心疼。

  爸爸初邃早就上了飛機,安排一切。

  夜離拉著夜兮兮的手,發現竟然有些涼,低低的喊了一聲:「兮兮?」

  夜兮兮抬了頭,看向夜離,回過神來,她輕輕的頓住腳步看著夜離問了一句:「媽媽,我可以和萊萊在下面……再逛一逛嗎?我想和……楚醫生告個別。」依舊是安安靜靜乖巧的模樣,惹得夜離心疼。

  「好。」夜離點了點頭,轉身先上了飛機。

  夜萊萊輕輕的歎了口氣:「可是,楚清已經走了。前兩天就離開開普敦了。」夜兮兮的傷沒大礙的時候,楚清就走了,夜兮兮一定是清楚的,媽媽竟然不挑出來,是以為傻的夜兮兮會多忘事嗎?還是媽媽也清楚,夜兮兮是在等待……誰?

  等了很久,夜兮兮慢悠悠的繞著飛機走了好幾圈,走到腿都有些發軟了。

  剛剛流了產,身子有些虛弱是必然的,更是不能吹太多的風,所以夜萊萊在夜兮兮繞道第八圈的時候就扶著夜兮兮準備上飛機了:「我們該上去,你不能吹太多的風,知道嗎?」

  夜兮兮咬緊了唇,還是點了點頭,被夜萊萊撫上飛機,剛剛上了飛機才發現,夜離竟然一直坐在飛機口,等著她。

  夜兮兮的眼眶立即濕潤了,她輕輕的笑了笑:「楚醫生竟然沒有來送我……」

  夜離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乖女兒,心裡委屈的話……」

  「媽媽,為什麼叔叔不來送我……為什麼叔叔不要兮兮……為什麼……」夜兮兮投進夜離的懷裡,委屈的哭了出來。

  她知道,是夜離要帶她回中國,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留下來,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他真得就不來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

  夜離輕輕拍著她的背,夜兮兮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抖著,她才發現,這個女兒竟然如此的依賴澤西,遠遠的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初邃從機艙走出來,看到抱成一團的三母女,輕輕的歎了口氣走過去坐下來,伸手將自己的愛妻拉了過來,輕輕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珠低聲道:「怎麼了,嗯?」

  「我們不要把兮兮帶回去了吧?她哭得這麼傷心……她捨不得澤西,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夜離抬起頭望著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女兒就像當初的自己,她怎麼不知道?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忍心。

  「怎麼像個孩子一樣。兮兮的現在的身子你知道,如果你不照顧她,她怎麼恢復?還有,這也未必不是一個給孩子們分開安靜的機會,而且澤西現在要處理的事情,兮兮呆在身邊也確實不合適,她不能再受到半點兒傷害,知道嗎?」一邊安慰一邊給妻子擦著眼淚,初邃一直寵妻若女,每每有了妻子,就不再有女兒,所以把夜萊萊和夜兮兮晾在一邊也不奇怪,夜兮兮轉過身去靠在夜萊萊的懷裡,其實……爸爸說的,都很有道理。

  她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真正的冷靜冷靜的呢。或許,真的太依賴意澤了,太依賴……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飛行員卻突然停下一切準備,拿起一旁的笑廣播對休息室內的初邃報告:「boss,我看見澤西先生……正向這邊急奔而來,飛機要不要……再等會兒起航?」

  初邃立即起身走到機艙口看下去,一個黑影正向這邊大步而來。

  他冷著眸,勾起唇:「何不給孩子們多點兒時間?」

  夜兮兮安靜的坐在窗口,看著澤西大步大步的向這邊而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怎樣的力道才壓抑住自己的起身迎出去的衝動。

  在澤西走到梯前的時候,她把自己的視線收回來,安靜的坐在那裡,轉頭看向到內室去躲著的夜萊萊伸出來的頭,她有些緊張的喘了口氣,夜萊萊對她豎起拇指,然後就被媽媽夜離給拉了回去。

  夜兮兮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裙擺,他來了……他終於還是來了。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到房間,守著她睡著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不知道,其實她一直都沒有睡著,一直感覺得到他在握著她的手,她閉著眼睛靜靜的守候著他的守候。

  直到他離開,她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她知道……或許他,不會再出現了。

  因為,他們都在習慣,沒有對方的日子。

  門口有聲音,她轉頭看去,看見他站在門口,背著光站在那裡,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卻還是哭了。

  「嗚嗚……」她輕聲的嗚咽了起來,轉了個身摀住自己的嘴,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自己,竟然變得如此的愛哭,眼淚不停的流,不停的流。

  澤西急步的走過來,半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沉沉的喘了一口氣:「兮兮……」

  「叔叔,你不要兮兮了嗎?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他是不是真的就不想看見她了?所以遲遲不肯來?

  她的身子滑坐在地上,窩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懷裡,帽子掉在了沙發上,裙子皺成一團,卻都不想管了,那從來都不是她想管的事,她只是一直都在等他。

  「我怎麼會不要你?來,讓我看看。」他不理她的委屈,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臉色恢復了很多,氣色也回來了,輕輕的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小乖,回家乖乖的聽話,我很快就會去接你,嗯?」

  夜兮兮乖乖的點頭,卻還是癟著嘴,拉著男人胸前的衣襟搖了搖:「你要快哦……」

  「不能忘了我?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知道嗎?」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邊吻了吻。

  她點了點頭:「嗯。」吸了吸鼻子,不再哭了,自己伸手擦著臉上的眼淚,夜兮兮你真的變得越來越脆弱了,不就是分開些日子嗎?他這些承受力還是有的。

  「還有,睡覺的時候,不要踢被子。吃飯的時候,不許挑食,都要吃光光。還有,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和媽媽在一起,看到好玩的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小心走丟了,就算走丟了,也要拿電話打110或是把家裡的電話號碼背熟,知道嗎?」一聲聲的交代,他不在身邊,沒有一件事是放心的。

  夜兮兮的鼻子又是一酸,卻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澤西最後認真的瞧著她,要把她刻進心裡的認真,低頭輕輕的把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等著我。」

  「嗯,兮兮等叔叔……」夜兮兮的心裡,不再那麼的彷徨,變得策定,變得安定,變得……溫暖。

  就是這樣的澤西,才讓她捨不得清醒過來。

  澤西站在下面,看著飛機起飛,越來越遠才不得不承認,夜兮兮終於是離開了自己……

  他們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分開過,沒有一點兒期限的開始期待未來,期待重新相遇的時候。

  風鼓大他黑色的襯衣和淺短的髮絲,知道平靜了,理查德才慢慢的從後面走上來低聲道:「先生,準備要走了嗎?」

  「一切都準備好了……該是,要給我那還沒有成型的孩子,報這個仇了。」看向天上,輕輕的勾起唇角,全然已經恢復了那個自信、自負又自傲的完美男人。

  一個小時後,澤西·茉拉米堪也帶著他的軍團離開了開普敦,第二天意大利x城突發一座隱秘軍工廠特大爆炸時間,這一事件出動了整個x城的警力才平息下來,封鎖現場整整三天,最後勘察得知是私人軍火廠的安全設施問題才引發了這一爆炸事件,而這軍火廠的背後主人卻銷聲匿跡查無真人。

  最後這件事還是不得了之的平息了下去。

  理查德躲在暗處看著最後一批軍隊撤離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打了個電話回冥古拉城堡,電話那頭依舊是他的boss,聲音越發的冷清了。

  「先生,最後一批也撤退了。」

  「好,你盡快回羅馬。slanghten的事以後你都別再跟蹤了,這事兒……有我親自接手。」

  理查德知道他不會如此快的善罷甘休,起身快速的撤離,走進森林裡,找到自己的車,坐進車裡,腦海裡還是那一天看著軍工廠爆炸時,澤西的那一句話:「一個軍工廠,足夠給我孩子殉葬了。但是,對夜兮兮的傷害,從今天才開始算計。」

  理查德只知道,slanghten真的不會太快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車子快速的駛離,而羅馬的另外一個郊外,slanghten的基地深處,戴著面具的男人一拳用力的砸在桌面上:「軍工廠就這樣被他毀於一旦,澤西·茉拉米堪,我們的戰爭現在才開始!!你真的以為我就只有這麼點兒實力嗎?哼……」他還有一計,這一計一定會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英國倫敦

  某高級賓館裡,當雅娜爾推開房間的門,看見躺在血泊裡的爸爸和媽媽的時候,她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痛。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嘴,不敢讓自己發出高聲的尖叫,淚卻不停的從指縫間留下來,壓抑著自己沉悶的聲音,一聲聲的抽泣,蜷縮在角落裡,竟然連接近都不敢,不敢去接近那疼自己自己的父母啊……

  直到看到地上的槍,unique34……她的心猛然的抽痛,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窗戶突然「碰」的一聲被外面打開,她滿臉是淚的抬頭望去,看到一個男人正在翻窗要進來,她立即站了起來,摸著身邊的槍對了過去:「你是誰!!?是不是你殺了我爸爸媽媽!!?」

  「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那男人瞇著眼睛看向雅娜爾,雅娜爾手裡的槍抖了抖,竟然無法扳下扳機,她沒有真正的開過槍,她不能……

  「千金大小姐,想要報仇的話,就找澤西·茉拉米堪吧,是他僱傭我這樣的殺手,殺了你的父母,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男人勾著唇笑了笑,撿起自己「遺落」在房間裡的東西,快速的又翻身出了窗。

  雅娜爾立即飛奔過去,扶著床台,低眼望下去,竟然已經沒有半個身影。

  她轉身順著窗慢慢的坐在地上,終於是嚎聲大哭。

  「竟然是你……是你!!!啊……!!」看著血泊裡的格納和格麗,她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個男人,報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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