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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王座》第93章
  第93章

  天氣越來越冷,到了夜晚已經很少人魚呆在海邊,到了這個季節,人魚要麼會選擇回到永遠保持在零度以上的海裡,要麼就呆在陸地上,像人類一樣穿著厚重的冬衣過冬。

  房間裡的壁爐熊熊燃燒著,然而床上空無一人,有著巨大浴缸的浴室裡不知響動了多久才恢復平靜。

  魚尾緊緊纏繞著他,嶸玄低著陶一冉的額頭,聽他低低喘氣的平復剛剛過於激烈的心跳,唇瓣輕輕摩挲著他的眉眼。

  人魚這兩天非常不安,甚至是比陶一冉說要離開之前就已經有了這種表現。

  ……或許從他們相遇開始,這條人魚就一直在積累著不安?

  陶一冉遲鈍了這麼久,終於在這一場情事中感覺到他隱藏的情緒。

  「你到底想要什麼?」人類迷茫了,他覺得自己始終沒弄清楚小人魚的心思。

  嶸玄沉默了一晚上,終於被這句話給逼出了情緒:「不是我想要,是你想要什麼!我覺得我什麼都沒給你,你總是……你總是……」他的眼眶紅了,為自己始終把這個人置於危險境地而感到羞恥,「你對所有事情都那麼沒心沒肺,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不該把你帶到我的世界來……我可能錯了,我真的怕你後悔!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什麼都沒給過你……」他的情緒接近崩潰,懊惱和不安甚至讓向來冷靜的他變得語無倫次。

  陶一冉眨眨眼:「我做了什麼?我怎麼不記得?」

  「……」當著這個狡猾的人類的面誇獎他,嶸玄覺得自己還是很難做到。

  他的沉默讓陶一冉笑了出來:「你真的連我要什麼都不知道?」

  嶸玄愣愣地看著他,心裡突然想起紀雲織說的話。

  這個人類靠他野獸的直覺和在這個世上各種複雜的經歷,彌補了他感情遲鈍的弱點。他不是沒有自己那樣投入,只是仍未懂得怎麼表現自己的愛情。

  「……不知道。」他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只想逼著人類說出他一直想要聽的那三個字。

  陶一冉嗤笑一聲,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機,然而他還是直起身子,將人魚壓在身下,手第一次主動深入他隱藏的囊袋中,惡劣地挑弄著那個才把自己折騰得差點斷氣的小傢伙:「你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還來追求我?還想我喜歡你?」

  「……可你還是喜歡我了。」嶸玄第一次有勇氣在這個問題上跟他頂起來。

  因為這個人類此刻另一隻手正與他十指交纏。

  很笨拙,臉上還帶著些微的掩飾不過去的不自在,但這個人類卻真真實實地在用自己能做出的最明顯的表情和動作來表示他對自己的在乎和感情。

  他所有的不安,就在這一瞬間全部消散。

  強忍下將這個人翻過來撕咬吞吃入腹的情慾,他連說話聲都抖了,就為了讓這個人類可以再表現多點,他想看到這個人類沒心沒肺下掩飾的感情到底有多激烈,這一刻天知道他等了多久。

  陶一冉終究還是沒法合格地扮演這種角色,對方完全處於上風的狀態,讓他只調戲一下就敗下陣來。於情事,他從來是被動的那個。

  「我只要你活著。我是人類,你是人魚,既然選擇了你,我就心甘情願地承受所有代價。如果你死了,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所以我們不管是失去時間還是失去安全感,只要我們活下來,失去這些根本不算什麼。」陶一冉輕輕拍了下他呆愣的臉蛋,「任何時候,記住,我只要你,別的根本就沒意義,我也不需要。我唯一爭取不了的東西,就是你的生命。」

  人魚的臉徹底紅了。

  他從未聽過人類這樣漫長而坦誠的告白,雖然沒有他渴望的三個字,但已經足夠讓他暈頭轉向。他把腦袋埋入陶一冉的頸項中,感受著那下面血液的流動,感受著與人魚截然不同的溫度和人類肉體的香味。

  「我愛你。陶一冉,我願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包括我的生命,我的死亡,我的殘骸,我的靈魂。」他低聲地,用過虔誠的語氣說出僅僅屬於配偶的誓言。

  陶一冉摸摸他的頭,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我接受你所有的一切,也會用盡餘生來珍惜和保護這些屬於我的東西。

  陶一冉在當天夜晚就離開了第四城邦。

  就在這個夜晚,第一批遞交入城申請的人類和人魚進入第四城邦。攜帶著大量的物資和礦產的車輛和入城人員擦肩而過,沒人會發現商隊中多出的一個人類。

  行動非常隱秘,就連紀雲織也是在第二天才發現他的離開。嶸玄如常的表現甚至讓費因到了第三天才發現陶一冉不見了。

  當人魚議事會再次索要陶一冉時,嶸玄拿出一個星期前陶一冉就取消奴隸身份的證明,表示自己早就無法控制這個人類的行動,對方已經在一週前離開。

  由於人魚奴隸地位低下,大多數人魚覺得無需在他們身上花費太多精力和時間,因此人魚奴隸的身份本就有一個申報延時期,只要在一個星期內提交申請,有效期仍舊以人魚當時確定或解除關係的當天算起。嶸玄算是鑽了個空子,雖然明擺著是跟議事會作對,但在法律上並沒有反抗他們的要求。米勒家族作為暗殺者,根本無法拿出合法的證據證明當時陶一冉仍舊在第四城邦,只能恨得咬牙切齒,並派出更多的殺手去追捕陶一冉的蹤跡。

  人魚這邊的追捕開始,人類那邊也有了線索。

  陶一冉是人魚奴隸的事情讓他們震驚的同時,也查出了他的主人就是駐守第四城邦的新任人魚少將。

  於是第二批入城申請中很快混入了人類的間諜,但正如費因估計的,有地下城那群人和人魚的監視,所有間諜活動都受到很大影響,在犧牲了絕大多數間諜後,最後一個人類終於傳出一個關鍵的消息:陶一冉已經不在第四城邦。

  這時候,陶一冉已經離城一個月。

  他在哪裡?

  紀雲織忍不住擔心,卻始終沒敢詢問嶸玄。這個也才不過十九歲的人魚這幾年根本就沒有釋放過自己的壓力,他們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深怕哪天他承受不住壓力崩潰。幸好陶一冉及時出現,才讓這個人魚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但這根精神支柱說走就走了,被留下的人魚又該怎麼辦?

  相比大家的小心翼翼,嶸玄反倒相當鎮定。

  他知道,那個人類給的承諾,一定會做到。

  就在所有人類和人魚都在搜尋著這個很可能會影響整個局勢平衡的人類時,距離中央都市僅有兩百公里的一個衛星城裡,一個鬥毆事件在兩天後終於引起搜捕者的注意。

  一個人類單槍匹馬地摧毀了當地一個黑幫組織,黑幫的頭頭被吊在當地最高的塔台上,赤裸的身上只寫了三個字:圖書館。

  當地警方一頭霧水,因而只把這個事件作為普通案件處理,不過黑幫頭頭說自己感覺到強大的精神干擾這件事情,終於讓警方作為疑案上傳至中央系統中。大量的追捕者趕到當地,很快確認對方確實是陶一冉,可圖書館三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最先得到線索的是人魚。

  一週後,在距離衛星城兩百公里的另一個城市,一個重種人魚被偷襲,醒來後身上多了兩個字:「秘密。」

  同樣的字跡,同樣的作案手段,只是人魚很快將這個案件掩蓋起來,人類這邊再也追不到一點線索。

  圖書館,秘密。

  還是沒有謎底。

  人魚的搜捕更加瘋狂,對方卻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流民,在人類的地盤上他尚且能避開最無孔不入的黑幫的追捕,更不用說對方是人魚。

  人類這邊雖然也在追捕陶一冉,但鑑於對方的特殊身份和經歷,並不敢大肆宣揚,因而追捕能力有限。

  一邊是有心無力,一邊是不敢冒進,留下的空間已經足夠陶一冉遊刃有餘地繼續留下自己的第三個信息。

  「純種。」第三個信息在半個月後,留在一個追捕他的人魚身上。人魚已經死亡,這是唯一一個死在陶一冉手上的線索,顯然這群追捕者已經踩到了他容忍的底線。

  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來的更加寒冷。躲在遙遠的南方避寒的純種人魚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純種的秘密,就在圖書館。

  陶一冉在用這樣的隻言片語來威脅他們:如果我死亡,你們所有的秘密將會出現在人類最大的圖書館中。

  那裡有人類幾千年文明積累下來的資料,即使是最先進的儀器也無法將這些恐怕不到一千字的內容在短時間內翻找出來。

  陶一冉仍記得當年嶸玄利用身份卡登入人類圖書館學習的方法。比起嶸玄,他利用人類的身份卡登入圖書館顯然簡單得多,往裡面增加內容更是輕而易舉。

  純種人魚們終於感覺到了恐慌。他們的存在一直是個傳說,知道的人魚往往對他們有絕對的忠誠度,更不會對人類宣揚,畢竟他們可是當年人魚種族得以保存下來的功臣。而就算極其碰巧被某些個人類發現,他們也不能得知更深一層的秘密,因而,他們永遠都活在人類的傳說中。

  他們的存在一旦被人類發現,將會造成極大的威脅。且不說裡面寫的內容可能是人魚的秘密,光是純種極少的數量和陶一冉如今身上可能因為純種而出現的變異,都是人類會對純種進行針對

  可現在,這個一直與純種人魚生活的人類卻用這個來威脅他們,並且明確地給出了和平解決的唯一方法:互不侵犯。

  當嶸玄得知這一消息時,他也承受著巨大的非議。他的愛人利用了他,如今純種面臨這樣的危機,嶸玄也有難推的責任。

  巨大的壓力壓在這個年輕的人魚身上,他卻始終沒有半分退縮,並反駁:如果不是純種給他的生命帶來了威脅,又怎麼會樹立這樣一個狡猾的敵人?

  讓盟友變成敵人的,正是議事會。

  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對第四城邦的統治已經不可動搖。在長久的對峙後,新勢力很容易就能得到最快的崛起,厭惡戰爭的人類或人魚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數量,他們需要一個新的解決方案,而不是毫無希望的對抗。

  菊地純子背後的菊地家族也完成了對日本島的控制,嶸玄已經不再是那個只能通過王座戰獲得地位的純種孤兒,他開始積蓄力量,朝更遠的地方伸出權力之手。

  僵硬的對峙讓人魚只能暫停追捕。因為他們覺察到了人類的力量也在搜尋這個人類,與其讓人類抓到陶一冉從而讓他回歸人類,還不如讓他回到人魚世界,保證純種的秘密不會落在人類手中。

  只有人類的追捕,陶一冉顯然輕鬆了許多。但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人類始終都沒找到陶一冉的蹤跡,他也沒再製造過任何一個事端,在所有人都懷疑他是否已經死亡的時候,這一年的鬥神賽報名截止日當天,陶一冉赫然出現在白海城的名單上。

  始終關心著白海城信息的人魚慢慢放下那張鬥神賽名單,緊繃的嘴角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他就知道,這個人類絕不會乖乖地躲在等待。

  我在這裡,我活著。他張揚地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所有關心他的傢伙們。

  真想看看你第三次站在拳台上的樣子,是不是還會像從前那樣再被人稱為骷髏殺手,是不是還是那樣不顧一切?

  你說過你還想回到那個地方去完成你的夢想,你所希望的,你都會努力達成,所以我也相信,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回來保護我。

  鬥神賽,一旦報名後就可以得到特殊保護的賽事,即使是追捕者也無法超越這樣的規則。鬥神賽代表著全人類對力量的希望,組織者從來與政府無關,因而從來不受政府管控。陶一冉作為一個人類,並且已經從奴隸名冊上除名的普通人類,在報名後同樣接受了特殊保護。

  當他堂而皇之地坐在追捕者的旁邊用餐,並且極其惡劣地挑撥著這些已經暴露身份的傢伙時,追捕者恨不得將其碎成屍塊運回中央實驗室。

  已經流浪了四個月的人類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頹廢,當他輕而易舉地連勝二十場打入最終決賽時,這個三次入圍的年輕人終於被人們記起。

  青年回頭看向鏡頭,唇角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這張照片展現出來的模樣與五年前那個眼神陰鬱躲避鏡頭的少年截然不同。

  白海城的人們開始狂熱地追捧這個有了巨大變化的青年。從這裡出去的小鬥神,這一次定能站到最後,舉起勝利的拳頭。

  這正是陶一冉現在需要的。

  他不再是那個害怕失敗的陶一冉,哪怕再一次倒下,他都深信自己可以重新站起來,他的人生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的重啟,這一回,他有必須守護的東西,不能重啟,卻變成了更強大的勇氣讓他直面所有壓力。

  他必須活下去,用盡所有的方法。活在聚光燈下,讓所有陰影不能侵入,讓所有畏懼光線的陰謀消失,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最佳辦法。

  而他也深信,小人魚一定收到了他通過這個方式傳遞的消息。

  我還活著。你也必須活著。

  「我們也要啟程了。」嶸玄放下白海城送來的報紙,對杜倫特說。

  王座戰結束後,這位新的王者仍未能稱為人魚王,只因為他所挑選的西太平洋人魚王仍未與他進行決鬥。

  只有他和這個人魚王進行一對一的決鬥後,獲勝的人魚才能繼承人魚王的稱號。

  作為獲勝者,他擁有隨時隨地挑起決鬥的權利,而一旦登上王位,身為人魚王也勢必要繼續面對新的挑戰。

  這就是人魚族保持種族優勢的方法——強者上位。

  當嶸玄秘密抵達西太平洋人魚王所在的島嶼附近後,他才向人魚王挑起了決鬥。

  這時候其他人魚想要趁機奪取第四城邦已經來不及,而米勒家族深知以嶸玄的能力,要擊敗身為重種的人魚王一點也不困難,但他們已經不能在失去第四城邦後繼續失去他們的人魚王——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魚王都受到純種家族的支援,比如杜倫特,當他還是人魚王的時候,背後就有嶸家的支援。

  不便出面的純種人魚只有依靠人魚王,才能真正地統治這片海域。

  他們的唯一選擇只有殺了嶸玄。

  他們追殺了這小子這麼多年,現在,他離開第四城邦,進入了人魚王勢力範圍,正是最好的刺殺機會。

  為了行動隱秘,嶸玄只是帶了幾十個人魚護衛,直接游到了附近的島嶼,因而暗殺也變得非常簡單。

  第一波暗殺在夜晚出現,嶸玄顯然也是早有準備,借助礁石的掩護解決了這十幾人的暗殺小隊。

  然而米勒家族這次顯然已經不打算再保留實力,第二波僅在第一波出現頹勢的時候補充了上去,同樣是十幾人,但兩撥殺手交替,即使是最精銳的隊伍也有吃力的時候。

  當第三波到達時,甚至出現了兩個純種。

  已經出現敗象的護衛隊連忙掩護著嶸玄撤退,企圖從另一邊離開這座不大的海島。

  兩個純種藉著速度的絕對優勢,繞開了護衛,直接向嶸玄襲來!

  「只有你們兩個?」似乎已經有些疲倦的嶸玄問。

  其中一個純種冷笑:「還有兩個純種即將過來,但現在顯然已經不需要了。」

  「哦,那就好,那我等那兩個吧。」一直只能防守的嶸玄突然猛地躍出水面,以驚人的速度將其中一隻純種重重地拖入更深的海中,猝不及防的純種被掐住了脖子,就在他想要掙扎的時候,腦中宛如被重創的鈍痛傳來,他想呻吟,然而氣管已經無法發聲——那裡嘶嘶地噴出了人魚珍貴的血液。

  另一隻人魚過來救援的時候,嶸玄的魚尾以可怕的力量將對方狠狠擊飛,背鰭上最尖銳的刺像一把刀,將對方腹部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

  一直在翻騰的海面沒過多久就恢復平靜。

  淺水區還在戰鬥的人魚們突然靜了下來,只因為被嶸玄拖到礁石上的兩具純種的屍體。

  「這就是你們的純種嗎?」舔著手背上人魚血液的年輕人魚輕笑,「這麼多年了,終於讓我嘗到他們的味道,還是送上門來的,我……很高興。」

  黑色的魚尾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強得令人恐懼的力量。

  也許,即使是整片海洋,也沒有幾個人魚可以與他一決高下。

  尤萊爾說錯了,他不是一匹黑馬。

  他可能真的是這片海域的人魚王。

  第四波殺手衝上來的時候,已經見識了嶸玄壓倒性力量的殺手們只能全部出動,做最後的拚命。

  「這就是全部了嗎?」嶸玄擦去臉頰上濺到的血液,低聲輕笑,黑色的瞳孔中只剩下冰冷得近乎殘忍的殺意。

  當所有的殺手已經進入淺海區,離嶸玄不到五百米的時候,島上突然傳出一個高亢而神秘的歌聲。

  嶸玄和護衛們漠然地看著在海中開始或者發狂或者僵硬的人魚——他們早就在第四波攻擊開始前戴上了用項鏈穿著的特製耳塞。歌聲中,一個個翻騰的人魚被開膛破肚,始終在最前方廝殺的,是那個有著純黑色魚尾的人魚。

  當歌聲結束的時候,海灘上出現了大片的屍體。

  最後兩隻純種已經接近瘋狂。

  他們的精神被歌聲引出了最負面的情緒,又被嶸玄的精神壓逼到了極限,最終被打暈,扛拖到了岸上。

  「……他們……」費因從礁石後面走出來,情緒複雜。

  這都是他的族人,儘管從小沒有感受過族人的愛護,但畢竟他流著這一族的血……然而當他得知嶸家的遭遇時,還是同意了在最後使用塞壬之歌。

  嶸玄看過來,他嚇得後退兩步,渾身發抖地避開他的視線,最終放棄了求情。他扭過頭,不敢再看海灘上至少上百的屍體,還有被掛在礁石上的兩個純種。

  就那一眼,他覺得這一夜站在那裡的根本不是嶸玄。

  而是一個從地獄裡殺回來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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