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是誰的美味
水千潯為了游水方便,指揮頭髮自行編成一條麻花辮,垂在身後。這麼被人一拉一拽,頭髮掙扎了幾下,卻掙不出那人的手掌,比手指還靈活的頭髮頓時無用武之地。
使勁蹬著水,水千潯浮出河面,扭頭往後一看,皇甫恣眼睛半開半閉,像是正要從昏迷中醒過來,扯著她髮辮的樣子,就好像正拉著馬的韁繩。
他是在做夢騎馬嗎?
這就是她辛辛苦苦救他的代價,被他當成坐騎了?
水千潯伸手就去扯自己的髮辮,一隻手扯髮辮,一隻手去掰環住她腰的手臂。
姐不陪你玩了!
咦,腰上怎麼多了一大坨衣服?水千潯低頭一看,艾瑪,皇甫恣的衣服怎麼都褪到手臂上了?
她猛然想起,剛才試探他心跳的時候,解開過他的衣扣,當時也忘了給他再扣上,這麼一路游過來,河水沖刷之下,衣衫都被褪了下來,正卡在他的手臂和她的腰之間。
水千潯烏溜溜的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讓你抓姐的頭髮,哼,現在連本帶息都要收回來!
她也不掰皇甫恣手臂了,雙手齊上,唰唰唰就把堆在皇甫恣手臂上的衣服撕了下來,隨後滿意地拍了拍手掌,看著那一大坨白色的衣衫,就像一大蓬浮雪,被河水越衝越遠,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扭頭看看通身上下只剩一條底褲的男子,水千潯心情愉快起來。
心情一愉快,水千潯就不計較皇甫恣還像扯韁繩一樣扯著她的髮辮,一邊繼續游水,一邊側著頭欣賞太子殿下的身材。
以她的角度,視線只能到皇甫恣的肩背處,只見男子肌肉緊致,線條清晰流暢,肌膚瑩潤有光,分外賞心悅目。
在網絡上看過那麼多泳裝男的圖片,沒有一個人身材及得上太子殿下百分之一。
水千潯看的眉開眼笑、口水直流,覺得自己背的分明就是大堆大堆的金幣啊,這麼一想起來,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她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皇甫恣長睫動了動,本來半睜半閉的眼慢慢睜開。
他醒來以後,發現身上只生剩下一件底褲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如,再來點更刺激的?
水千潯眼珠滴溜一轉,伸手就去扯皇甫恣的底褲,嘿嘿嘿,看他以後還在她面前怎麼裝潔癖,裝高冷。
水千潯的手剛碰到褲腰,忽然覺得身體一沉,本來是在水面上漂浮,這麼一來,整個人都往下沉去,河水瞬間淹沒了頭頂。
水千潯一驚,拚命踩水,可是背上就如同壓了一座山,整個人咕嚕咕嚕地沉向河底。
她的頭髮被皇甫恣拉在手裡,無法把頭髮伸出水面汲取氧氣,愈發慌亂,不由自主喝了好幾口水。
水千潯恨不得把自己眼珠挖出來,看沒穿衣服的美男果然很危險!
她也不知道皇甫恣到底是清醒過來,發現衣服被剝光惱羞成怒要把她淹死呢,還是他神智未清,只是因為底褲被摸產生的下意識舉動。
難道她真的要成為這河裡的枉死鬼?
姐信了你的邪才怪!
水千潯忽然扭頭,嘴唇就湊了上去,狠狠堵住皇甫恣的唇。
姐在缺氧窒息悶死之前,一定要先悶死你!
她一邊壓住皇甫恣的唇,一邊拚命轉動身體,許是沒了衣服阻礙,本來是後背貼著皇甫恣的胸膛,被她又擠又轉的,變成了正面對著皇甫恣。
她雙手使勁摟住皇甫恣的勁腰,整個身體也狠狠壓上去,壓著皇甫恣的胸膛,恨不得把他壓到心臟爆掉。
在這緊張萬分的情勢下,水千潯卻莫名其妙的走神了,她鬼使神差的想起曾經吃過的棉花糖。
唇上的觸感極好,清涼滑膩,又香又軟,還帶著點彈性,比最好吃的棉花糖還要好吃一百倍。
啊啊啊,棉花糖,那可是她的最愛啊。
香草味的、草莓味的、蜜桃味的……,她的飛船裡有個抽屜,裡面裝滿了五顏六色,各種形狀,各種口味的棉花糖。這些美麗的、柔軟的、美味的棉花糖,曾是她旅程中最好的慰藉。
口水湧出來,水千潯不由自主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某人淺粉色的唇,就好像正在舔草莓顏色的棉花糖。
某人正沉浸在對美食的遐想和熱愛中,沒有注意到男子雙眼已經完全睜開,深邃的眸中有異樣光澤一閃而逝,黑眸瞬間擴大一圈,隨即黑白分明的眼眸變得異常清冷,就如雪崖上的月光。
下一個瞬間,水千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皇甫恣帶著從河底衝上河面,隨後腦後髮辮一緊,頭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
她戀戀不捨的看著皇甫恣淺粉色的唇,下意識的伸出小舌頭,舔舔自己的唇,唇上還殘留著清涼柔軟的觸感,淡雅中帶著靡麗的香味。
沒等她回味完,衣領又是一緊,某人已經鬆了環住她腰的手臂,拎著她的後領,想要把她扯開。
怎麼,準備過河拆橋了?
休想得逞!
水千潯使勁摟著皇甫恣的勁腰,死活不鬆手,感覺到皇甫恣似乎因為傷勢原因,並沒能把她扯開,她頓時頗為得意,仰頭給皇甫恣飛了個眼刀子。
皇甫恣居高臨下,淡淡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水千潯,覺得少女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掛在主人身上耍賴的小貓,心裡忽然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其實受傷頗重,烏蛟籐的毒能克制他的武功,雖然在籐籠中逼出了大部分的毒素,可是經絡裡卻還殘留了一部分。剛才他用內息法療傷,看似昏迷不醒,實則身周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能感知到。
他知道她給他裹傷。
不過裹好後又撕開,撕開後又裹好,翻來覆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還解了他衣襟,伸手摸他的心跳。
那一刻,他只覺得貼著他心口的掌心柔軟細膩,那柔軟似直接觸到他的心上。他當時心中一悸,真氣險些走岔。
她背了他,拚命游水,想法子出了天煌城。
他感覺到她因為疲累而發抖的身體。
他也知道,她忘了給他繫上衣扣,水流衝開了他的衣衫,他慢慢收功,抓住她的髮辮,想要提醒她。
不料她竟然兩把撕了他的衣衫!當時他功法還沒收盡,無法阻止,只能任憑衣衫被河水帶走。
一個女子,竟敢撕男人的衣衫,竟敢撕他的衣衫!定要給她個教訓!
他功法一收,將她壓往水底。
可是誰知道……
皇甫恣想起剛才水底的那一幕,想到她的唇那般毫無顧忌、那般凶狠的貼過來,可那豐潤的紅唇,卻是如此柔軟馥郁,微甜如蜜。
而她的小舌頭,居然還在他的唇上舔來舔去,看她那時的表情,好像正陶醉在什麼美味中。
還有她的身體,緊緊壓著他的胸膛,他能感覺到那曲線的豐盈起伏,就如兩隻蹦蹦跳跳的小白兔,正在他的胸膛上不安分的跳啊跳,跳啊跳。
那一霎間,他只覺心中悸動,像有一隻無賴小貓兒,不管不顧,衝進心湖之中,在湖水中翻滾撒野,硬生生要攪碎那一湖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