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雨之戰

　　阿綱的叫聲，結束了第三戰的嵐之指環爭奪戰。而在他說完之後沒多久，貝爾就從呆愣住了的獄寺身上將戒指奪了過來，“嘻嘻嘻，我可是王子啊！”說著，他就想要將眼前這個礙眼的小子切成碎片。

　　但是外面，儘管耳邊爆鳴聲不斷，但是卻依然能夠聽見外面阿綱的叫聲，那種淡淡的帶著悲戚的聲音，讓打算對著這個囂張而討人厭的小鬼下手的貝爾忍不住地嘖了一聲，然後猛地拉起他的衣服領口，朝著窗戶外面猛地跳了下去。

　　被拎在貝爾手裡的獄寺有些古怪地看著他，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剛剛這個怪異的金頭髮傢伙，居然不但沒殺他，還把他從火場裡救了出來？

　　“算你走運，小鬼！”貝爾嘻嘻笑了下，然後猛地將他朝著阿綱的方向扔了出去，“嘻嘻嘻，兔子姬不用擔心哦~這個小鬼沒事~”

　　山本跟了平同時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了被貝爾砍得傷痕累累的獄寺，然後防備地看著他。

　　“謝謝你。”阿綱嘆息著走上前，對貝爾微微一點頭，然後從山本他們的手裡接過獄寺，輕輕地用手在他的臉上描著，“沒死……真是太好了呢……”

　　“十代目……”獄寺覺得自己現在一定丟臉的要死，不但沒能幫十代目戰勝對手，奪得嵐之指環，後來還要十代目出聲救他，現在更是在十代目懷裡哭得稀裡嘩啦，真是……

　　阿綱輕輕地搖頭，將獄寺遞了回去，轉頭對貝爾說道，“謝謝你手下留情了。”

　　“嘻嘻嘻，我可是王子啊。”貝爾笑得很是邪氣，然後忽然湊到阿綱的腦袋旁邊，“所以，兔子公主記得要好好感激我啊！”

　　“混蛋！”了平直接地一拳打了過去，卻被貝爾迅速地躲了開去，然後就看到對方嘻嘻笑著跑掉了。

　　“本戰的勝利者是——巴裡安的貝爾菲戈爾。”切爾貝羅機關的兩名女子大聲地宣布，“下一戰，是雨之指環爭奪戰，請於一周後的今天晚上7點準時到學校來。”

　　山本古怪地看著嘻嘻笑著走掉的貝爾，神色微微有些古怪，轉過頭去，卻看到阿綱正一臉憂愁地發著呆，彷彿有什麼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阿綱，怎麼了麼？”山本走上前問道。

　　“沒什麼。”阿綱搖搖頭，“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不過，要先把獄寺安頓好。”

　　“嗯。”山本小心地摟過他，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迪諾帶著他的手下趕了過來。

　　“阿綱，將獄寺交給我吧。”迪諾指揮著他身後的手下將獄寺送上了並盛醫院的救護車。

　　現在的並盛醫院已經被迪諾他們用了某些手段包了下來，裡面的大部分醫護人員，幾乎都是黑手黨醫院裡的精英。這次的指環爭奪戰，在黑手黨之間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是除了迪諾跟白蘭以外，沒有一個人會主動跑出來牽扯進這場明顯屬於彭格列內戰的事情裡去。

　　“麻煩你了。”阿綱半靠著山本的身體，有些無奈地低下頭去，“我累了……”他再一次輕輕地重複。

　　以為他是看不習慣這樣的場面的迪諾小心地將他橫著抱了起來，也不去看山本不滿的眼神，微微嘆息道，“阿綱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這樣的畫面……”

　　他們誰也不知道，此時的阿綱心裡究竟起了多大的風暴。

　　看著幾乎是狂風暴雨一樣的世界，六道骸有些古怪地撇撇嘴，老老實實地站在廢棄大樓的一角裡避雨，外頭的雨下的實在太大了一些，讓他毫不懷疑，自己一旦走出去，絕對會被酸雨腐蝕的乾乾淨淨。

　　他很清楚，只要這個澤田綱吉願意的話，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捏死自己，那些十字架下的骸骨，絕對不是擺著好看的。

　　但是……骸有些古怪地看著外面，雨已經這樣瘋狂地下了好長時間了。

　　“kufufu，你又怎麼了？”他終於忍不住地問了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澤田綱吉從雨裡慢慢地走了過來，渾身上下都被暴雨淋得濕透，黑色的和服完全地服帖在他身上，勾勒出美麗的身體曲線。

　　“kufufu，沒什麼的，會讓這裡下那麼大的雨麼？”骸完全不信對方的話，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這樣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不自己去拔掉的話，在這樣的雨裡，那些雜草會不會死掉。僅此而已。”男人說話時的神情很是平淡，彷彿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簡單。

　　“你……”六道骸驚訝地看著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雖然我不明白你都在糾結些什麼，但是……為什麼你這樣地希望那些雜草死亡？”

　　“……”男人沒有回答他，只是舉起了煙槍吸了口煙，隨意地將煙霧吐了出來，這次的煙霧很古怪地沒有立刻散掉，而是在空中凝聚了一會兒，然後變成了數只金色的蝴蝶飛了出去。

　　“kufufu，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幻術麼？”六道骸古怪地笑了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似的說道。

　　“不是。”澤田綱吉搖搖頭，一頭及腰長髮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散落了幾點水滴，他用裸露在外的左眼（他的繃帶什麼都跟白色衣服的那個相反）看著他，“你看到過這樣的蝴蝶麼？”

　　“kufufu，蝴蝶那種東西，誰會有興趣？”六道骸古怪地看著他，“你不會是因為嵐之指環戰輸掉了，所以心理不平衡了吧？”

　　“不。”澤田綱吉搖搖頭，“我才沒那麼無聊。”說著，他坐了下來，隨意地揮了揮手裡的煙槍，“紅色的蝴蝶，是人類的靈魂，金色的蝴蝶，是怪物的靈魂。”

　　然後他抬起頭來，“你不是在底下待過麼？你以為，我這裡跟那裡的十字架，都是什麼？”

　　“kufufu，墓碑？”六道骸微笑地反問。

　　“嘛，算是吧，只不過……上面的，是屬於我的墳墓，下面的，是被我殺掉的那些人的墳墓。”澤田綱吉無所謂地說道，“因為轉生了99次，加上第一世的生活，所以我這邊的墓碑，足足有100個，那些被我殺掉的人到底有多少，我從來都不去記憶，他們連擁有自己的墓碑的資格也不配，最多只能充當我的奠基石！而下面的那些墓碑，我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了……”

　　男人露出明明是微笑看起來卻像是哭泣一樣的神情，轉過頭來湊近他的身邊，“他們全是我身邊被我殺死的人……也即是說，那些人，曾經是我的朋友，親人，愛人！”

　　“……！！！”六道骸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再一次從他的夢境裡被踢了出來。但是出來之後，復仇者監獄那冰冷的液體，也絲毫沒有讓他感到半分的溫度，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北極的冰山，被牢牢地凍結在了那裡。

　　澤田綱吉回過頭去，走出大樓，看著在雨裡依然頑強生長的雜草，忽然有種落淚的衝動。

　　——我是我終於文藝了一把的分割線——

　　阿綱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晚上的夢境絲毫沒有讓他覺得感覺好一點，反而更累了。

　　這個樣子的自己。到底算是什麼呢！

　　外頭傳來了少年的聲音，“阿綱，早上好！！！”

　　“早上好！”阿綱微笑著將身體探出窗外向一大早就過來的山本武打招呼道，“這麼早就起來了？”

　　“嗯，是啊，我在晨跑。”山本笑著說道，這個時候澤田奈奈忽然打開門說道，“啊拉，是阿武啊，這麼早就開始晨跑了？”

　　“嗯，媽媽早上好。”山本武朝他點點頭。

　　澤田奈奈從郵箱裡取出了報紙，忍不住笑道，“既然已經過來的話，就進來一起吃早飯吧！”說著，她微微有些嘆氣地湊過去對他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呢，阿綱最近有點奇怪，好像在擔心什麼事情似的。”

　　山本武搖搖頭，微笑著安慰她道：“沒事的，媽媽你就放心吧，而且，我們會保護他的！”

　　“嗯，阿綱就拜託你了！”澤田奈奈好像放下心來似的說道，然後笑著將他拉進了屋子裡，“我今天早上準備了和式料理，阿武你會喜歡的哦。等下我還要去醫院照顧藍波呢……那孩子，真是可憐……”

　　“謝謝媽媽。”山本武笑了起來，不過在提及藍波的時候，他也不由地黯了一下神色。

　　雨戰即將開始，山本的訓練也越發的努力，很多的人都有些好奇，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會經過阿綱的家門口。

　　——這是期間迪諾出來講解斯誇羅的強悍的分割線（迪諾：為毛我就出場這麼點時間！）——

　　終於，到了雨戰的那天到來，一行人在校舍門口集合，獄寺被很無辜地綁成了木乃伊的造型，被幾人一起取笑。尤其是了平跟山本，看著獄寺的新造型都忍不住地打趣他。

　　阿綱笑而不言地跟著大家打打鬧鬧的跑了進去，一抬頭就看到了那被改裝成巨型水族館的校舍，阿綱有些嘴角抽搐，這樣的場所，這樣的戰鬥……到底為毛要在學校進行？

　　有那個精力將這個學校改造成這個樣子，還不如去另外再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戰鬥呢！

　　阿綱雖然不想，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吐槽起來，“所以說，這樣的事情最討厭了！連校舍原本的樣子都完全看不出來了！”

　　“阿綱，你是在撒嬌麼？”山本忍不住地笑道。

　　周圍的人聽見了他的話，頓時忍不住地對著阿綱笑了起來。

　　天知道聽了這話之後，阿綱有多冷……

　　“這是為了雨之指環爭奪戰而專門準備的場所——水族館，其特點是立體的構造，以及在密閉的空間內，有淵源不斷的雨水傾瀉而下。從最上層的水箱流瀉下來的水從一層開始儲積，只要勝負未分，水位就會不斷上升。”切爾貝羅的兩名女子站在凸出的石頭上，為他們講解道。

　　“這麼感覺就跟在沉船裡似的？”了平有些擔憂。

　　巴吉爾也認同他的看法，“會漸漸沒有立足之地的！”

　　“另外，水箱裡的水通過特殊裝置處理，成分等同海水，當水位超過特定限度的時候，會放出凶狠的海洋生物。”切爾貝羅的兩個女人繼續說道。

　　“凶猛的海洋生物？”一邊的獄寺有些緊張，“喂，不會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嘻嘻嘻，這樣的話，不是很有趣麼？”貝爾的聲音從他們上方傳來。

　　“巴裡安？”一行人緊張地抬起頭來，看到巴裡安的人正站在那裡。斯誇羅的眼神有些微妙，阿綱朝他點點頭，然後看向另一個人，“Xanxus。”

　　“哼，你做好準備了麼？”Xanxus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說道，“聽著，垃圾，你遲早會是我的。不過今天，就讓這個垃圾好好地教訓你們一下吧！”

　　說完，他就走了開去。

　　“喂，混蛋BOSS！”斯誇羅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了起來。

　　阿綱嘆了口氣，轉身看著裡包嗯，“現在該怎麼辦？”

　　“指環戰進行到現在，我們只有一枚戒指，對方有三枚，所以，此戰關鍵無比。”里包恩盤腿坐在石頭上，“山本，你的竹刀能順利地變換成真刀了麼？”

　　“嗯，放心吧。”山本笑著將自己的時雨金時拿了出來，作為時雨蒼燕流的震派之寶，時雨金時是一柄非常奇特的劍，平時只是竹刀的形態，但是當持有者的覺悟與戰鬥意識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變成日本刀。

　　“那麼，這一戰就看你的了！”里包恩跳到阿綱的肩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山本，看你的了！”

　　“山本，加油！”

　　“山本，不要輸了啊！”

　　幾個人朝著他打氣完畢之後，便一起退到了場外的觀眾席上，看著牆壁上的大屏幕，山本正微笑著走進去。

　　里包恩忽然轉過頭來對著阿綱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麼，但是我很清楚，如果你一直這樣猶豫不決的話，你只會失去你想要的東西！”說完，里包恩竟從他的肩上跳了下來，跑到了迪諾的肩上。

　　阿綱愣了愣，看向挺胸走向戰場的山本，忽然沉默了下來，原本微笑著的臉，也頓時收起了笑容，此刻若是六道骸在場的話，定然能發現，他的表情，竟與夢境中的那個，一模一樣……

　　而場上，戰鬥一觸即發！

　　“喂！！！！你還沒有學乖麼？？？我要讓你為了一星期前沒有逃跑而後悔！！！”斯誇羅大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哈哈，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山本笑著回道。

　　“那麼，雨之指環爭奪戰，斯貝爾比‧斯誇羅VS山本武，戰鬥開始！”切爾貝羅的話剛說完，斯誇羅就狂笑著朝著山本武衝了過去。

　　“給我飛吧！！！”斯誇羅的聲音剛落下，劍就已經橫著朝山本武砍了過去。

　　“真是危險！”山本武猛地跳起來，回身躲開，剛想鬆口氣，卻發現斯誇羅已經從他的眼前消失了，他猛地回頭，果然看到一抹白銀直衝而來。

　　“當！”的一聲，雙劍相交之際，原本的竹刀頓時變成了黑色的日本刀，刀身上一隻小巧的燕子仰天飛舞著。

　　“嘿！”斯誇羅冷笑一聲，劍上忽然彈出數枚小型彈藥來，直奔山本而去。

　　就在大部分人都以為斯誇羅得手的時候，原本山本站著的位置上頓時冒出一朵雲彩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時雨蒼燕流‧守式第七型——繁吹雨！”里包恩坐在迪諾肩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