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大空戰（上）

　　接下來的幾天，迪諾都在跟阿綱鬧冷戰，但是阿綱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一點的樣子，很是平常地過自己的日子，沒事的時候去看看跟自己住在同一間醫院裡的雲雀，或是安靜地坐在病床上看書，不然就是指點一下白蘭某些程序的編寫，一點也沒有要老老實實修煉的意思。

　　里包恩看著他新出爐的體檢報告，除了抽搐之外也做不了別的，只能跟他說了一下零地點突破的原理，然後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其他幾個人，每次過來看他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怪異，他們也知道，其實按照道理來說，阿綱說的是對的，但是就因為這一點，他們才越發的不能接受。因為一直以來，在他們的眼裡，阿綱都是那樣一個溫暖的，包容的存在，忽然之間被阿綱自己揭開披在自己身上的假面具，這樣的感覺讓他們覺得很怪異……也很可怕。

　　“阿綱……”山本心疼地看著坐在床上，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阿綱，“你不要緊吧？”

　　“嗯，沒什麼。”阿綱嘆息著，他在考慮自己到底要不要用上自己的真本事，還是到了比賽的時候老老實實地認輸？

　　這樣的決定不好下啊……阿綱猶豫著，畢竟可能的話，他並不想逃避自己的責任，而彭格列，這個責任他願意承擔下來，因為如果不承擔下來……

　　我的道路……到底在哪裡？……

　　“其實，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怎麼說呢，只是有些……”山本小心地看著他，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其實阿綱也能理解山本的想法，一個身為在正常生活中成長的年輕人，當然會有那樣的想法，同情弱者，同情自己的朋友，但是他既然已經踏進了黑手黨的道路，就不應該再抱有那樣的想法。所以阿綱深刻地覺得，迪諾居然這樣都能活下來，還活的很滋潤，果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山本在那裡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阿綱很耐心地聽著，然後反過來安慰他。讓山本覺得自己真是沒臉見人了。獄寺跟在山本的後面，他其實比山本更能明白阿綱的想法，但是他在驟然看到阿綱那樣冷酷的一面時，也不由地退縮了。這次山本過來解釋道歉，他也一樣，他希望阿綱能夠原諒自己，他其實很害怕阿綱如果真的不理會自己了，他會怎麼樣。

　　阿綱對他們的表現都很耐心，沒有絲毫的怒氣，卻讓幾人覺得更難過。了平跟巴吉爾沒有過來，一個腦筋太直了一些，覺得這次是阿綱的錯，所以他認為自己不應該來說些什麼。巴吉爾則是由於自己的理念再次受到衝撞，也沒有來。他是被澤田家光教育大的，對阿綱的忠誠與對九代目的忠誠，在這一次的事情裡發生了衝突，這讓他覺得很怪異，卻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於是很是鴕鳥地逃避了。

　　阿綱聽完了他們的話，微笑著將他們打發了回去，然後走到了醫院的樓頂。其實他們都很清楚，這件事情裡沒有人有錯，但是對於山本他們生存在美好生活裡，幾乎沒有受過多大挫折的孩子而言，阿綱就算是對的，他們也理解不了。

　　雖然身邊的影視作品，小說還有漫畫裡會有那樣的東西發生，但是那不是在自己身邊確實發生的事情；不是他們只要笑一笑，就可以忘記掉的事情。這個事情就好像一道看不見的牆壁，將雙方隔了開來，阿綱在裡面，他們再外面。阿綱不想走出來，他們也走不進去。

　　所以山本很擔心，他覺得，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他們真的會越行越遠，到最後，徒留一個背影在彼此的記憶裡。而且不管是他還是獄寺，都覺得很不甘心，為什麼白蘭那個傢伙可以這樣一臉平靜地站在阿綱的背後，跟在他的身邊，就連雲雀，在聽到那些事情之後，也毫不猶豫地斥責他們倆，認為他們“多事”？

　　里包恩也想幫著他們做些什麼，但是之前的時候，阿綱說的那句話，還有一直以來在阿綱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讓他開始對阿綱產生了懷疑。雖然老早就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孩子身上的違和感，但是確實的彭格列血脈以及相應的表現，都顯示了他是澤田家光的兒子，彭格列的直系血脈，最有可能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人。

　　但是現在……里包恩有些沉默，他不希望這中間再發生些什麼，不管是對阿綱，還是對彭格列。

　　於是他跑去對阿綱此人做了調查，很多很多，雖然他清楚，They的情報網很大，技術人員很多，但是彭格列畢竟是老牌的黑手黨，情報網怎麼可能會小。

　　時間就那麼過去，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大空戰，即將開始！

　　戰鬥的地點依然是在學校裡，切爾貝羅的人工作效率很高，修補學校的速度也很快，當阿綱拖著病體過來的時候，Xanxus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這一次的大空戰，要求全員參加。

　　巴裡安的，除了斯誇羅因為被迪諾秘密救出而無人知曉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到場了，彭格列一方的六名守護者就連受傷不輕的藍波跟路斯利亞都在。他們倆的樣子非常的凄慘，藍波還戴著呼吸器，而路斯利亞則是被綁在病床上放在那邊的。所有人的指環都被放在了高台之上，同屬性的兩名守護者待在一個高台下面。

　　“本次的觀眾席，與前戰相同，觀眾席的邊緣有紅外鐳射，請各位觀眾不要隨意離開。”切爾貝羅的女子解釋著戰鬥規則，“本次戰鬥，是全員之間的戰鬥，所以，請不要以為各位守護者就沒事可做。”

　　當切爾貝羅宣布開始的時候，所有守護者戴在手腕上的轉播器上同時刺出了毒針，給雙方人員注入了毒液。所有人頓時感到了呼吸困難，身體的每一分移動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毒藥的發作時間是30分鐘，要解毒的唯一方法，就是取下台上的戒指，然後將戒指按入腕帶上相應的凹槽。”切爾貝羅的人在一邊解釋道，“那麼，戰鬥開始！”

　　“垃圾，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啊！”Xanxus斜眼看著阿綱。

　　“嗯，因為，沒有緊張的必要。”阿綱輕輕抬起頭來，直視著Xanxus，“我如果什麼也不做，自身的體力極限只有5分鐘，加上死氣之炎，活動時間能達到10分鐘。所以，讓我們在10分鐘裡，將事情都解決掉吧。”

　　說著，他輕輕地挽了下被風吹起來的瀏海，認真地看著他。

　　Xanxus狂笑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垃圾，就憑著你那樣的身體？也打算跟我鬥？還要在10分鐘裡解決戰鬥？不要開玩笑了！”

　　“沒有……開玩笑呢。”阿綱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戰鬥都已經開始了，我們也開始吧，畢竟，敘舊什麼的，可以回頭再做不是麼？”

　　Xanxus冷笑起來，“垃圾，既然你那麼急著找死……就讓我來成全你吧！”

　　阿綱嘆息起來，“為什麼，你們總是喜歡說那麼多話呢？”

　　“可拉，里包恩，你的徒弟那樣子跟Xanxus戰鬥，真的不要緊麼？”場外的觀眾席上，可樂尼洛有些古怪地看著他。

　　“撒，誰知道呢。”里包恩古怪地看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阿綱，眼神有些奇怪，“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清楚那個傢伙的真實實力究竟怎麼樣……這一戰，說不定能讓我看見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里包恩老師？連你也不知道阿綱的真實實力？”迪諾雖然在跟阿綱冷戰，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地步，比起冷戰，他更擔心阿綱會不會受傷。

　　或者更麻煩……

　　“那種病小鬼，哪裡厲害了！”因為很多原因不得不過來當觀眾的犬相當不滿地說道。

　　千種拍了拍他的頭，“不要給骸大人丟臉。”

　　“里包恩，你說的是真的麼？”澤田家光有些古怪地看著他，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里包恩拉了下帽檐，“啊……”

　　“嘛，阿綱可是很強大的呢~”白蘭笑眯眯地打開一包棉花糖，往嘴巴裡塞了幾顆進去。

　　“……可拉，Xanxus那傢伙，居然真的開打了可拉！”可樂尼洛見問不出什麼來，便轉過頭去看著戰場那邊，正好看到Xanxus毫不留情地朝著阿綱衝了過去。

　　“真是的，這樣的魯莽，可不是一個家族的BOSS應該有的樣子呢。”阿綱嘆了口氣，隨手伸出，動作一點也不快地在空中畫了個半圈，也不見他做了什麼，就看到Xanxus竟然一臉驚詫地倒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Xanxus整個人就撞的飛進了學校墻壁裡，巨大的衝力將他整個人在墻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凹洞。

　　“這是……”不光是Xanxus，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擊給驚呆了，阿綱到底做了什麼，居然這樣輕易地就將Xanxus給打飛了出去。

　　“嘛~當初我也是被這一招打飛出去的呢~◇”白蘭事不關己似的說道，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搬出來一個折凳坐了下來。

　　“你跟阿綱交過手？”裡包恩忽然問道。

　　“當然，在黑手黨島上就打過一次~不過被揍得很凄慘呢~”白蘭笑眯眯地托著下巴說道。

　　“嘖……”里包恩還想說什麼，就聽見場上，阿綱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巴裡安的BOSS，這次，就讓我來教導你一下，到底該怎麼戰鬥吧……”

　　“垃圾……你要教我戰鬥？”Xanxus從窟窿裡站起身來，憤怒的神色染上了他的面容，“別開玩笑了！！！”

　　他大吼一聲，猛地再次朝著阿綱衝了過去，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了，幾乎是在瞬間就到了阿綱的身邊。

　　“所以說，不要這樣魯莽啊……”阿綱嘆息著，再次將Xanxus原路扔了回去，“之前明明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呢……”

　　“碰！！！”Xanxus再次被扔地飛回了自己剛才撞出來的那個洞窟裡，這一次的力量更大，直將整面教學樓的牆壁撞出了細細的裂紋來。

　　“你……”Xanxus終於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啊，很簡單的，只是一招返還技而已。”阿綱輕輕搖搖頭，整個人還站在他原來的地方沒有移動過，然後有些安慰地對他說道，“放心吧，我把返還技的力量控制過了，所以不用擔心會撞出什麼問題來。”

　　“垃圾，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跟誰說話！！！”Xanxus很討厭這種彷彿居高臨下的口吻，冷哼一聲再次衝上前去。

　　這一次他學乖了，之前的兩次雖然很突兀，但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輕敵上，既然知道阿綱其實沒有那麼弱小，那麼他也不需要特別壓制自己的能力，Xanxus的格鬥技巧，可是一點也不差的！

　　“遺憾……雖然你的戰鬥技巧的確很好，但是我還是想要說……你的技巧太粗暴了，力量用的太多……真是……殘念（ざんねん）……”阿綱嘆了口氣，輕易地躲開了Xanxus的瘋狂攻擊，而且每一次的躲避，他都躲得恰到好處，不多不少，總是僅僅在Xanxus的攻擊範圍之外那麼一點點的位置上。

　　“白蘭，看好了，這樣的戰鬥方式，才是技巧型的。”阿綱輕輕嘆息了一聲，忽然伸出手來，從Xanxus無法理解的一個角度猛地鑽進了他的攻擊圈裡，然後毫不猶豫地在他的胸口按了下去。

　　“碰！”這一下的力量並不大，但是卻由於按的位置實在很是特別，Xanxus整個人的重心頓時向後倒去，瞬間倒在了地上。

　　阿綱輕輕地移開了兩步，眼神微微無奈地看著他，“你看，如果不是我沒有用力，你早就已經死了呢……”

　　“垃圾！誰要你來同情我！”Xanxus冷哼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朝著阿綱再次攻擊過去，“而且，你的力量也太小了吧！”

　　“真是的……我只是控制好了自己的力氣而已……可沒你想的那麼柔弱。”阿綱嘆了口氣，“我討厭浪費力氣的事情。”

　　說著，他輕輕側開頭，然後猛地拉住Xanxus擊過來的手腕，“飛吧……”他輕輕地說道。

　　Xanxus驚訝地看著他的眼睛，隨即他就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扔的飛了起來，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扔了足足有三樓多高。

　　“怎麼可能……他的力量……”不管是場內還是場外，對於阿綱突然展示出來的這樣驚人的力量都感到了無比的詭異。

　　“嘖！”Xanxus迅速地在半空中調整好自己的姿勢，猛地朝著阿綱再次下撲了過去。

　　“沒用的。”阿綱嘆息著扭動了一下手腕，隨即一拳擊出，直直地將Xanxus再次打飛了出去，狠狠地撞上一邊的教學樓牆壁，再次在墻上撞出道道裂紋。

　　“剛剛那招……”Xanxus這次是真的訝異了，剛剛那一拳的樣子……

　　“嗯，是路斯利亞的泰拳。”阿綱很老實地承認了，“因為路斯大姐的空手攻擊力不弱，所以就借鑒來用一下。”

　　“垃圾，你什麼時候學會的！”Xanxus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眼神已經徹底變成了沸騰的血紅色，憤怒的火焰幾乎能從他的身上具現出來。

　　“不用學哦。”阿綱看著他，周圍眼神敏銳的幾個都已經看到了，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古怪，瞳孔的顏色暗淡了下去，彷彿要變得透明一樣。

　　“我的話，不用特別去學習呢。”阿綱淡淡地說道，“秘技‧見稽古（我還是忍不住拿出來用了，淚）。”

　　“我有這樣的一雙眼睛哦。”阿綱抬起頭來，用逐漸透明的眼睛看著Xanxus，“不管是什麼，只要看過一遍就能大致記住，看過兩遍，就能熟練於心。不管你有多強，你會什麼，只要讓我看過一遍，我就能完美地複製出來，就連你的經驗，能力，都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開，開玩笑的吧？”迪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樣的能力，根本沒有聽說過！！！”

　　“到底是不是開玩笑，看下去就知道了。”里包恩看著場上，眼神更加的古怪。

　　Xanxus冷哼，“少開玩笑了！！！你以為，我聽了你的話之後，就會害怕麼？”他狂笑起來，“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都是彭格列的繼承人！！！”

　　說著，他的手中頓時燃起了憤怒之炎，猛地朝著阿綱衝了過來，阿綱微微一偏頭，憤怒之炎就從他的耳側滑了過去，在他的背後炸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火焰的腐蝕性極強，迅速地在阿綱背後的牆上灼燒出一個大洞來，直接燒穿了教學樓的牆層。

　　“所以說，不要隨便地將自己的底牌掀開來啊……”阿綱嘆了口氣，輕輕地避過Xanxus的再一次攻擊，然後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你又讓我看到了呢……”

　　“什麼？”Xanxus楞了一下，隨即看到阿綱古怪地笑著抬起頭來，而他的右手上，正燃燒著鮮艷的憤怒之炎！

　　“這怎麼可能！！！”所有人一起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叫。

　　“BOSS的招數，竟然只看一遍就……”巴裡安的諸人差點將自己的眼睛都瞪出來。

　　“所謂‘秘技‧見稽古’，就是這樣的東西。”阿綱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手中的憤怒之炎輕輕鬆鬆地就幫他攔截下了Xanxus的拳腳，“用漫畫，嗯，少年JUMP上的《火影忍者》裡的話來說，就是——”

　　“連血繼限界那種東西，也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複製下來的……超級眼睛呢！！”

　　阿綱不緊不慢地說完，然後猛地將自己手裡的火焰朝著Xanxus打了過去。

　　“轟！”火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