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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找我談養喵》第43章
  第43章:或許

  朴白剛上電梯,手指還未按下樓層數,手就自動打在了臉上。「啪」得一巴掌,清脆無比。電梯內,朴白看著自己的臉,茫然而絕望。

  就算他不聽他的,他也能治得了他。身體受別人控制,怎麼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朴白沒有意識,邁步從電梯裡走出來。手還是麻木的,他懶得去抬,一肚子的憋屈無法發出來。朴白蹲在大廳門口歇了會兒,起身回去了。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朴白沒有接。

  於漢是他的恩人。

  作為最終厲鬼,朴白在一群厲鬼中,卻是資歷最淺的。修煉成厲鬼之前,他是個被人陷害後的小演員的遊魂。鬼鐘喜歡他,他沒有選擇機會,誰讓鬼鐘喜歡。成了厲鬼後,他能力很強。陪伴在鬼鐘左右,他從不強迫他做什麼,整天游手好閒。等於漢出現時,他才有些活力。

  小演員雖小,卻是喜歡演戲的。於漢是他喜歡的導演,他連在他電影裡跑龍套的機會都沒有。從不提要求的他,給鬼鐘提了要求。鬼鐘同意,他殺了朴白,奪了肉體。

  陳震拉著他一步步走上來,他磨練了演技,這次是和於漢第一次合作。於漢是前終極厲鬼,他來後就被他淘汰了。然而於漢並沒有覺得不甘與憤怒,他很善良,殺了於漢原有的魂魄後,作為終極厲鬼卻沒有再殺過人。

  因為太善良,所以鬼鍾不喜歡。

  朴白能力強,經驗不足。殺人或者斬殺逃跑厲鬼,偶有失手,都是後面於漢在幫他。多次救他於死亡之中,而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鬼鐘,不過笑笑說他又比以前多了一筆孽債。

  於漢的死是必然的。

  鬼鍾不養沒有用的東西,於漢就是這沒有用的東西。於漢的志向還是在電影上,能力很強。《青色》這部戲是專門給他打造的,他挺喜歡的。

  與於漢亦師亦友的關係顯然讓鬼鍾不高興了,他要讓他們兩個時刻記著。他才是最終掌控者,他們都得服從於他。所以,於漢的任務多起來。奪小龍孫,殺詹湛……就鬼鐘自己也知道,他根本不會成功,去就是送死。

  現在,他死了。鬼鐘說,再給他造一個。這個哪能說造就造出來的,朴白乾涸著眼睛想。第二天,於漢仍舊在,卻完全換了個魂魄。說話冷冰冰的,與他也親熱不起來。《青色》算是毀了。

  夏谷在開拍前去打招呼時,就覺得於漢不對勁。氣色好了不少,可是面部慈祥和平和不見,有些陰森森的。興許是身體剛好,在加上片子又趕,所以脾氣比較急。夏谷去問了朴白。

  朴白向來和於漢在一起,今天卻隔得遠遠的。夏谷以為倆人吵架,笑著問了句。朴白轉頭看了他一眼,滿眼的紅血絲。而那種壓抑卻壓抑不住的複雜眼神,將夏谷的笑容給看沒了。

  「導演,心情不好。」朴白低著頭,抬頭又恢復了少年往日模樣,笑著,露出兩個酒窩。

  夏谷沒有繼續問,扯了扯嘴角後走了。

  去找許浠,許浠給了夏谷一個劇本。翻了兩下,夏谷抽了抽嘴角,說:「女角色?」

  「給你妹的,當然是女的。」許浠哼哼兩聲,抬眼皮看著夏谷。

  雖然魂魄已經驅逐,夏煜的左耳耳疾還在,演完了《清蒸》忙著開學的事情,也沒有時間演戲。夏谷沒想到許浠還想著夏煜,笑笑說了道:「謝謝了。」

  許浠懶懶應了一聲,躺在躺椅上沒有什麼精神,拿著手機敲著,看都不看夏谷一眼。夏谷湊過去看一眼,見許浠正在發短信。夏谷過去也不避嫌,只是埋頭髮著。

  短信收件人沒有備註姓名,只看到一溜號碼。許浠已經發了無數條短信,然而卻沒有回覆一條。夏谷仔細看那內容,全都是些罵人的話。似乎已經猜到是誰,夏谷說:「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啊?」

  確實,許浠是給詹湛發的。自從那次去找他找不到,然後讓他別打電話以後,許浠每當心情不好,掏出手機對著這個號碼就發短信罵。詹湛一直沒有回,不過短信一直沒有顯示發送失敗,他應該還用著這個號碼。

  因為心裡還有人家,所以才想罵人。如果能罵道詹湛回嘴兒最好,這樣他就會罵得更加起勁。他的脾性詹湛最清楚,自然是不會回的,而且詹湛比他耐得住寂寞和研磨,看了短信後一笑置之,並不會怎麼樣。

  不聯繫是對許浠的保護,這一切都不能說太明白。這兩口子也是過的糾結,夏谷也不知如何勸他,只拍了拍許浠的肩膀。

  「你二嬸是不是快和他爸結婚了?」許浠發完短信,抬頭問了一句。

  婚禮準備在兩天後,夏谷忙完這邊就該回去幫忙了。本想請許浠,可跟二嬸他們也不認識,請他過去,又引起騷亂。夏谷也就沒有提這茬,聽許浠這麼說,夏谷問:「你想去?」

  「去就免了。」許浠說:「我去了整個禮堂的焦點就成我了。」

  這話說的臭屁,不過,也是事實。夏谷笑笑,沒有說話。

  叫了一聲張雪,張雪去了外面,不一會兒拿進來了一個禮盒。許浠接過,遞給夏谷後,說:「這是給你二嬸和他爹的賀禮。」

  沒有打開看,夏谷笑笑說:「謝謝。」

  下午詹湛去接的夏谷,去確認了一下賓客名單,還要請司儀,婚禮團隊等等。兩人像陀螺一樣忙活了一下午,等吃飯的時候,詹湛請夏谷去了他家。

  詹湛是寵物醫院的院長,寵物醫院現在全權交由院裡的醫生們打理。想想忙完之後,就能回去,詹湛還挺開心的。

  「你這麼喜歡寵物,怎麼家裡不養?」夏谷看著詹湛裝修簡約的家,笑著問道。

  詹湛家以前養過一條哈士奇,許浠整天被撲來撲去,狗毛過敏。後來再養貓,倉鼠之類的都不行。但是養蜥蜴和蛇,許浠又不喜歡。到後來,家裡也就許久沒有養了。

  聽到這裡,夏谷心中感慨了下,笑著說:「現在有小龍孫了,變成小龍的話,許浠應該喜歡。」

  吃著冰淇淋的小龍孫抬頭看看夏谷,笑眯眯地伸了伸舌頭。詹湛摸了摸他的腦袋,他抬頭蹭了蹭。

  「對了。」夏谷想起來,說:「車上有份禮物,許浠送給你爸和我二嬸的賀禮。」

  「嗯。」詹湛笑笑,應了聲,過會兒去車上拿下來。

  詹湛又恢復了沉默,夏谷久待有些尷尬。想了半晌,問詹湛:「你和許浠……準備怎麼辦?」

  抬眼看了看夏谷,詹湛低著頭,臉上打了半圈陰影,無喜無悲的。沉默半晌後,詹湛才抬頭說:「等魂魄淨化完,這一堆的事情都結束,許浠變得安全,我再去找他。然後,跟我爸說,我們倆的事情。」

  這個未來暢想得非常美好,夏谷笑笑,表示支持說:「如果你爸不同意,我會幫你說話。」

  可是,就算兩人真的冰釋前嫌好在一起。許浠的身份,也未必會讓兩個人能夠安穩地在一起。

  彷彿知道夏谷心中所想,詹湛笑著說:「到時候,我讓許浠選,許浠肯定會選我。娛樂圈不過是謀生的地方,我可是他的生命。」

  被詹湛這話給抖了一個激靈,夏谷笑起來說:「你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想想也是,如果臉皮薄的人,許浠那麼發短信罵,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在詹湛家吃過飯,夏谷就回了家。聽到電梯一響,鄰居家的門「啪」得一聲開了。夏谷扭頭一看,秦韻正香肩半露,倚在門上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舒服點了嗎?」強忍住自己的顫抖,夏谷禮貌笑笑,問道。

  秦韻昨晚喝了一晚上酒,暈得厲害。睡了一天,剛起床收拾利索。隱隱約約記得是夏谷送他回家的,所以夏谷剛下電梯,秦韻就打開了門。

  「哎呀哎呀,偶像~人家真是把你好等呀~」見夏谷一動不動,秦韻扭著小蠻腰,蘭花指一豎,湊上來牛皮糖一樣黏在了夏谷的身上。

  夏谷像撕狗皮膏藥一樣將沒有骨頭的秦韻撕開,面部保持微笑,禮貌道:「秦先生您等我幹什麼?」

  「矮油,人家煲了湯,一直給你溫著呢~主要呀,感謝你昨天晚上拔刀相救~」秦韻不顧夏谷的阻攔,再次貼了上去。

  「鄰里之間嘛,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夏谷乾笑著,掏出鑰匙就要開門,秦韻一下又貼了上來。

  打開門,夏谷邊笑邊往門裡面擠著身體,一邊擠著一邊把秦韻往外推。

  「今天已經吃了,改天改天哈~」夏谷說完,「砰」得一聲將門關上了。

  累了一天,夏谷趕緊脫掉衣服洗了個澡。掏出劇本看著,想想於漢今天不對勁,眉頭擰得死緊。

  到了立秋,天氣愈發的熱了。夏谷吐著舌頭冒著熱汗,不一會兒身上又濕透了。看看時間,不過晚上七點,要等閻王過來,才有人體空調用。

  想到這,夏谷跑去浴室,又沖了個冷水澡。

  剛沖完澡出來,夏谷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拉了過去,一頭撞進懷裡,夏谷揉著鼻子笑著抬頭,衝著閻王喊:「大人要不要臉,我還沒穿衣服!」

  眸色一沉,閻王唇角微勾,說:「沒穿不是正好。」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而然,順水推舟……

  剛剛發完,夏谷腿有些軟。身上滿是東西,滾去洗了個澡洗乾淨。回頭出來,看著閻王還在盯著手上的東西看。老臉一紅,夏谷拉著閻王去洗手。

  洗手的時候,後背貼著閻王的整個身體,涼颼颼的,卻讓夏谷的身體熱得發燙,脖子都紅了大半。好不容易洗完,夏谷將內褲穿上。沙發上不舒服,拉著閻王上了床,將雙腿圍著一盤,愜意地舒了一口氣。

  看著劇本,夏谷黏糊糊的親著閻王的臉,冰涼的感覺接觸著溫熱柔軟的唇,雙方俱是舒服的很。邊親著,兩人邊閒聊,想起兩天沒有孵體朱,夏谷問:「體朱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閻王將體朱拿了出來。夏谷低頭一看,眼睛不自覺睜大。小小的體朱,一般的經絡已經碎掉,藍色的不規則條紋浸染了半邊體朱,像宇宙中的星雲一般。反觀另外一半,卻仍舊是粗粗的經絡,絲毫不見破碎的可能。

  閻王昨天說自己記憶回來,身體也溫熱了一半。夏谷反覆想了想,體朱孵不出來,多半是缺了些火候。而這火候,自然不在閻王那裡。當初老君讓他幫著閻王孵體朱,定然是有他的道理。這個道理,多半就是,體朱要想孵出來,其實要靠內丹。

  內丹有了,體朱孵出,閻王身體恢復以往溫度,法力也會恢復大半。

  掏出體朱給夏谷看看,孵出一半是可以高興的事情,閻王看著他,問:「怎麼了?」

  用力盤了盤閻王的身體,夏谷問閻王:「大人,如果沒有我體內的內丹融合,體朱是不是永遠孵不出來?」

  沒料到夏谷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閻王目光幽深地看著他。過了半晌,伸手摸了摸夏谷的臉,掌心是溫熱的,低沉著聲音說:「亂想什麼呢。」

  被閻王摸著,夏谷閉上眼睛,湊上去蹭了閻王一下,笑著說:「需要你就說,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老霸佔著,多不好。」

  雖然這樣說,夏谷卻不知如何拿出來。不然,他早就拿出來了。

  夏谷的魂魄不再零散,可是魂魄的活力只虧那一半的內丹支撐著。要是拿走了那一半的內丹,夏谷魂魄不散,卻也活不了。

  這真是個兩難的境地,好像在千年之前就已經定下了這個格局。不過,體朱孵不出來無所謂,總比夏谷沒有了要好。

  抱著夏谷,閻王低低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為了二嬸和詹俊的婚禮,夏谷和詹湛忙得熱火朝天。看了要來的賓客名單,二嬸發現沒有慧延方丈,批了夏谷一句,讓夏谷親自上山去叫。

  詹湛開車去的,跟著上了翠峰山。夏谷想起陳震來,對詹湛說了一句。詹湛笑了笑說:「陳震向來不信佛,因為他不相信善惡因果。」

  他以為做再多錯事,也不會有報應。做再多善事,也不會有好處。如此一來,那倒不如做些壞事,損人利己。

  這就是詹湛與陳震的不同,陳震永遠不可能為了別人淨化魂魄,詹湛會。

  兩人去時,老方丈正在換鞋。時間不早,晚上場次的廣場舞馬上就要開始了。夏谷敲門進去,老和尚撅著屁股繫鞋帶,見他進來,抬頭看了一眼,憋了一臉的血色。

  「老和尚,明天我二嬸婚禮,去不去吃好吃的?」夏谷過去,對準老和尚的後背一巴掌,然後自然而然地蹲下身體,給老和尚繫鞋帶。

  有了夏谷幫忙,老和尚這才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想這麼大年紀,沒有個人在身邊,還真是不方便。老和尚仰在椅子上休息,轉頭看了一眼門外。

  門外,詹湛未經過他的同意,沒有進來,怕冒犯。老和尚看了一眼,目光柔和,點了點頭說:「進來吧。」

  夏谷這才意識到,詹湛還沒進來。抬頭看看詹湛,有些拘束的站在門口,笑著說:「你不用擔心,這裡不會有事兒。」

  心存善念,放下屠刀都能立地成佛。

  何況他的屠刀,並不是他有意舉起。

  上下端詳了一下詹湛,儀表堂堂,俊逸非凡。比夏谷可是強了些。抬腳讓夏谷繫鞋帶,老和尚坐得沒個正行,笑著問:「你是夏谷的朋友?」

  詹湛溫溫一笑,頷首道:「是。」

  「不用那麼拘謹。」老和尚說,「這裡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老和尚話裡有話,詹湛抬頭看他一眼,老和尚衝他一笑。

  膽子大了些,詹湛說:「我能不能上柱香?」

  「你有未了的願望?」老和尚問。

  「既是願望,那定是未了。」詹湛笑著答道。

  點點頭後,詹湛又是禮貌一笑,才起身恭敬的去上香。看著這一表人才的詹湛,老和尚抬腳踢了踢夏谷,說:「唉,我徒弟什麼時候也能說出這麼有文采,有哲理的話。」

  夏谷:「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你給我閉嘴吧你!」老和尚沒好氣地說了一聲,被夏谷逗樂了。

  「你看,我能陪著你跳廣場舞,聽神曲……你要讓他做你徒弟,那以後只能聽聽歌劇,哼哼鋼琴曲兒啦~」夏谷強調道。

  「什麼神曲!你都不知道《小蘋果》有多好聽!」老和尚吼了夏谷一句,後者撓了撓頭,嘿嘿賠笑。

  等三人一塊下了山,不遠處一個體態微胖的大媽見老和尚下來,早就招手了。

  「哎,快點啊~等你呢~」

  老和尚喜滋滋的應了一聲,轉身跟夏谷說:「明天我會去,謝謝你二嬸的邀請。」

  詹湛笑著,禮貌說:「謝方丈賞臉。」

  夏谷卻打量著剛才那個大媽,眼神中滿是探究地說:「方丈,這個大媽,不是以前那個了。」

  「我現在學老年探戈呢!」老和尚嘟囔道:「與時俱進。」

  夏谷由衷地誇讚了一句:「逼格高。」

  不過,老和尚這晚年生活,夏谷始終參與太少,想想當初老和尚與他相依為命,現在他留著他自己守著雲延廟,夏谷心裡對老和尚還是挺愧疚的。

  但老和尚說過,他終究不屬於這裡,在這裡待著和不在這裡待著並沒有什麼區別。

  婚禮當天,夏谷戲份不重,可早上卻也要拍戲。在劇組待了半天,戲份拍攝完畢,緊趕慢趕跑去了禮堂。婚禮正進行一半,夏煜正在致辭。

  小姑娘穿著一身白色伴娘禮服,化著淡妝,漂漂亮亮的。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漂亮。夏煜的致辭是先前想好瞭然後寫在紙上的,然而,念了一會兒之後,夏煜突然將紙扔了,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笑著說:「我還是別看紙上寫的了,老跳戲。」

  禮堂內傳來哄堂大笑聲,二嬸眼睛有些濕潤,一邊的詹俊握住她的手,在輕聲安撫。等禮堂安靜下來,夏煜笑笑開始說了。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媽一人把我拉扯大。我是我媽媽生的,她高興我就高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說煽情的話。不然我把我媽惹哭了,我現在的爸可不同意。」

  說完,夏煜笑著轉身,衝著詹俊做了個鬼臉。這麼一聲「爸」叫出來,詹俊倒是有些臉紅,微微含笑,一臉的憨厚。

  說完後,夏煜就下了台。婚禮繼續進行,夏煜看到了夏谷,拉著夏谷就往衛生間跑。夏谷還要幫詹俊忙呢,被拉著呼呼跑著,邊跑邊叫:「夏煜,夏煜幹嘛去?」

  等到了女衛生間,夏煜一拉夏谷沒兜住一下跑了進去。還未等他扯著夏煜往外走,夏煜一個猛撲抱住夏谷,「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夏谷的心被這一聲哭,給震得撕心裂肺。一把將夏煜抱起來,公主抱著走到外面的長廊裡,找了個座位坐下,夏谷像是哄孩子似的哄著懷裡的夏煜。

  「小煜乖的喲~不哭~」夏煜哭的夏谷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一邊柔聲安慰著,一邊拍打著她的背。

  夏煜只是埋頭哭,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將她的臉全部埋進他的胸膛,不讓人看到夏煜狼狽的模樣。

  「哥~」夏煜哭夠了,抽抽噎噎起來,一臉妝糊了整張臉,夏谷掏出紙巾來一點點給擦擦,應了一聲。

  「哥,你再給我找個嫂子,咱們家裡人就不會那麼少了!」夏煜哭著說。

  「……」夏煜這個要求,夏谷不敢現在答應,黑臉閻王願意不願意做他媳婦,這個還不一定呢。不過,聽夏煜這個想法,不過是今天太高興了,喜極而泣,夏谷也放下心來,安慰著說:「你也得抓緊給我找個妹夫,生個外甥,組個家庭,大家出去玩兒我就借許浠的房車~」

  夏煜被夏谷說的破涕為笑。

  夏煜拉著夏谷跑走後,詹湛就忙成了小陀螺。實在轉不動了,詹湛這才跑出來找夏谷。看著走廊裡,兩兄妹抱在一起傻笑的樣子。詹湛嘆了口氣,剛要叫一聲,手機卻響了。

  這是許浠的專有短信提示音,詹湛掏出手機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

  救我。

  在黑洞一樣的空間內,許浠滿臉是血,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面前這個半透明的果凍人,眼睛睜得老大。

  果凍人的聲音轟隆隆的,說話時能震破人的耳膜。

  他笑著,像是從幾十米的下水道裡傳出來的聲音。

  「害怕嗎?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喜歡的那個詹湛,跟我是一類貨色。我們都不是人。」

  說完,果凍人的手瞬間變成一把利刃,刀刃閃著冷冷的光,就像他上揚的唇角。許浠牙根緊咬,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渾身麻痺,根本一動都動不了。刀刃割下的速度非常緩慢,果凍人彷彿故意的一般,看著許浠漸漸絕望睜大的雙眼,笑得更加起勁。

  刀尖下來了,馬上就要插、入許浠的臉。許浠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渾身都在發抖。當他最終絕望時,果凍人的刀刃突然斷了一般,瞬間飛走,許浠粗喘著氣徹底坐在了地上。

  記憶中的場景再次浮現,剛才在自己面前的果凍人已經去和另外一個果凍人糾纏。那果凍人看不清楚臉,只是掃了他一眼,眼神在掃到他滿臉的血污後,隱隱動了動。隨即,目光變得凌厲,一個閃電劈了下去。

  被踢斷了手,另外一個果凍人顯然不高興了。怒吼一聲,手掌瞬間平復,站起身來,雙掌散開,行成一個巨大的火球,雙臂猛一用力,比另外一個果凍人都要大的火球飛速滾向了那個果凍人。

  果凍人雙手在空中劃了一道,光芒閃過,空間像是切割開了一樣,像牆皮一樣瞬間掉落,一下裹住了那個火球。火球還在翻滾,翻滾中的火球已經將剛才切割的那片空間全部燃燒。火球的範圍更大了。

  顯然,果凍人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另外一個果凍人發出嘶吼般的笑聲,手掌迅速開合,又有另外一個火球瞬間出現。

  這時,果凍人沒有開合,而是劃了一個圓圈,空間撕裂,一個火球瞬間滾了出去。另外一個火球襲來時,果凍人迅速跳起,順勢劃了更大的空間圓圈,火球迅速消失。

  囂張的果凍人還在笑著的時候,眼前的果凍人卻又是劈起來一道閃電。閃電出現後,果凍人警覺,瞬間閃開。然而,誰料閃電後又是迎頭一劈開,果凍人一下被點中,從腦門直接劈到了腳底,咕咚一聲,倒下了。

  兩個果凍人見招拆招打鬥痕跡非常大,許浠待在一邊看傻了眼。等結束之後,果凍人走到他身邊,許浠猛地後退了一步。

  原本要扶他起來的果凍人手一頓,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然而這時,許浠一聲大喊:「你後面!」

  沒等果凍人回頭,一個巨大的霹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劈下。果凍人一個猛撲,將許浠抱在懷中,生生受住了這個霹靂。

  一聲巨響過後,許浠聞到了燒糊的味道。噼裡啪啦的烤肉的聲音充斥在耳膜,許浠顫抖著,抬眼看著抱著他的那個果凍人。

  他在夢裡見過,就是那個不被夏谷承認的夢裡。他也多次麻痺自己,那是夢。可是現在呢,被眼前的果凍人壓著,這空氣中燒糊的味道,還有果凍人痛苦的臉,以及喉嚨裡如同下水道裡的悶吼聲。

  剛才那個果凍人說,他喜歡的詹湛跟他一樣,他們都不是人。

  許浠眨眨眼,抱住他的果凍人和詹湛長得一點都不像,詹湛比他長得要帥氣多了。五官一點都不像,但是……眼神怎麼那麼像呢?

  果凍人一直直勾勾的看著他,因為隱忍著巨大的痛苦,眼神中的凌厲讓人害怕,可是,在凌厲之後,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的溫柔,讓許浠生生冒出一身冷汗。

  轉眼看了看果凍人的身後,另外一個果凍人出現,正站在旁邊,冷冰冰地看著這一切。許浠回過頭來,推了推身上的果凍人,哆嗦著說:「你……你別死啊!」

  聽到許浠的話,趴在他身上的果凍人竟然笑了。胳膊支撐在許浠身側,身體微微用力。果凍人緩緩站了起來,等轉過身去,許浠看到果凍人焦糊的後背,臉色慘白。

  果凍人顯然只能靠著意志力站著,等新的一記閃電劈過來,只能堪堪躲過。而另外一個果凍人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新一發閃電並沒有打到果凍人的身上,反而衝著許浠打了過去。

  這一記閃電打得又快又狠,許浠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身體也絲毫動彈不得。然而他卻並沒有受傷,因為果凍人又將他護在了懷裡。焦糊的味道比剛才更加濃郁,許浠一隻手扶住即將倒下來的果凍人,滾燙的熱度讓他一下將手縮回來。手掌糊了一層黑紅色的血。

  果凍人已經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許浠伸手摸了一下,鼻息微弱。另外一個果凍人朝著他這邊走著,掌心托舉著一小撮黑紅色的火焰。懷裡的果凍人已經馬上就要死了,許浠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個挺身衝到了果凍人前面,攔住了即將過來的果凍人。

  「你們倒是恩愛。」站著的果凍人睥睨著兩人,喉嚨裡轟隆隆的聲音震得許浠站都站不穩,絲毫沒細理解他這話什麼意思。

  「好,就讓你們一起死個痛快。」果凍人說完,手掌黑紅色火焰驟然變大,迅速衝往許浠懷中。

  咬著腮幫子,許浠沒有動彈,硬生生挺住站在那裡。

  火焰即將到達時,一股藍色的水柱從天而降,瞬間,滋啦啦的聲音響起,火焰瞬間被熄滅。果凍人猛然回頭,夏谷一記重拳,果凍人瞬間倒地。

  「叔叔!叔叔!」小龍孫現著原形,一根龍尾巴來回甩著,飛速飛到了果凍人跟前。許浠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再抬頭看了看正和果凍人打在一起的夏谷,掐了自己一下,疼得要命。

  果凍人並沒有發動法力攻擊,反而因為夏谷的一記老拳而和他在武術上槓上了。夏谷拳法比起老和尚來雖然有些差距,可是對付眼前這個拳法狠辣的厲鬼還是綽綽有餘。幾番較量下來,果凍人節節敗退,夏谷沒有囉嗦,直接掏出小鐘,準備敲響。

  然而,果凍人一記閃電劈下,夏谷一聲慘叫,鐘被甩出去,夏谷一下倒在了地上。

  小龍已經將地上的果凍人扶了起來,果凍人有了小龍後,彷彿漸漸恢復了些生氣。現在正被小龍環繞著,周身散發著淡藍色的螢光。

  果凍人一直在看他,疼痛伴隨著,目光多少帶著些痛楚,可是,痛楚後面,仍舊是那種細細溫柔。

  許浠將目光轉了過來。

  「先去幫夏谷。」果凍人衝著小龍說了一句。

  夏谷正躺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站在他身邊的厲鬼,一記閃電就要劈下。小龍看到這,飛速過去……

  然而,厲鬼顯然知道他要過來一般。在小龍護在夏谷身邊時,一記閃電,直愣愣地打在了許浠身後的果凍人身上。

  「啊!」怒吼聲瞬間震破了許浠的耳膜,嗡嗡作響。

  許浠猛然回頭,果凍人的前方已經完全焦糊。許浠一下跑過去,哆嗦著將手指放在他的鼻息間……然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呼吸。

  「詹湛!」夏谷大叫了一聲。

  回過頭來的許浠看了夏谷一眼,腦海裡又迴響起剛才那個果凍人說的話。

  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喜歡的那個詹湛,跟我是一類貨色。我們都不是人。

  許浠這下確認了,他一定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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