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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聯姻》第42章
  第42章 察

  下午五點,過了下班時間,除了少數需要加班的人員之外,其它員工都陸陸續續離開了大廈。

  又過了大約兩個鐘頭之後,李宗坤站在辦公室窗前,透過百葉窗朝外看,只見剛剛還一牆之隔的辦公區域此時已經去掉了白日的喧囂,變得十分安靜。靠近區域的角落裡,只有一個中年男人還在加班。

  這個男人今年三十五歲,是採購部的質檢員秦霖,他站在原地朝那個男人打量了一會兒,回身拿起座椅靠背上的外套,將外套搭在手肘上,推開門朝外走去。

  秦霖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見到是李宗坤趕緊站了起來,朝他點頭道:“李經理。”

  李宗坤朝他溫和一笑:“秦工,這麼晚了還在加班?”

  秦霖長著一張中規中矩的臉,頭髮整齊地向後梳著,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白襯衫的扣子也總是一絲不苟地系著,整個人顯露出一股標準理科男的氣質,看起來踏實而可靠。

  只是現在他那張忠厚老實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眼圈泛黑,看起來非常憔悴。

  李宗坤朝他掃了一圈,關切地開口道:“秦工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秦霖朝李宗坤略顯疲憊地笑了笑:“還行,可能最近有點累。”

  李宗坤眼裡閃著精光,朝他點了點頭:“多注意身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邁步就朝外走,他剛走了兩步,身後的秦霖忽然叫了一聲:“李經理。”

  李宗坤的腳步一頓,轉過頭狀似無意道:“秦工有什麼事嗎?”

  秦霖張了張口,似乎是猶豫了半天,才搖了搖頭:“沒,沒什麼,明天見。”

  李宗坤笑了:“明天見。”

  他一直走到電梯口,將向下的按鈕按亮後,唇角才翹起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個秦霖的家境不好,全家幾口人就指著他的工資和家裡開的一家小店勉強維持糊口,前段時間他的妻子又剛剛生下了女兒,正是用錢的時候。

  於是他就稍微動了動手腳,雇了道上混的人給他的店找了點麻煩,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秦霖那邊果然就受不住了。

  李宗坤勾起唇角笑了笑,再等兩天,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自己。

  李宗坤猜得不錯,第三天晚上秦霖就撥通了李宗坤的電話,李宗坤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一笑,將電話接通。

  兩個人約了一家安靜的茶餐廳,等秦霖到包間的時候,李宗坤已經坐在裡面等了一會兒了。李宗坤聽到推門聲,抬眼朝他瞧了一眼,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位置:“秦工,坐。”

  秦霖在李宗坤對面坐下,臉上有一點明顯的局促不安。

  李宗坤伸手給秦霖面前的茶杯添上水,秦霖一頓,趕緊上前扶住茶杯:“李經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李宗坤朝他安撫一笑,將他的茶杯填滿:“秦工既然來了,應該考慮得差不多了吧?”

  秦霖搓了搓手,表情有些無措:“李經理,你知道我在季氏做了這麼多年,這種事情……我實在是……”

  李宗坤將茶壺隨手放在一邊,放鬆身體靠在靠背上,微抬著下巴看著他:“這並不算是什麼大事,而且既然我們做,當然是有萬全的把握不會被發現。秦工你在公司工作這麼久,工作態度認真,能力又強,我是非常欣賞你的能力的,所以這件收益頗豐的事情才想到找你。”

  “只是,”秦霖有些忐忑不安:“只是造假這種事一旦被發現了的話……”

  “你把這件事看得太重了,”李宗坤唇角含著笑意:“不過是在檢驗的時候將鑽石換成品相差一等的,這算是什麼造假呢?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外人怎麼會知道?”他笑著搖了搖頭:“至於那些來買鑽石的主顧,他們連真鑽和假鑽都分不清,又怎麼會看得出來這麼細微的等級差別?”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喝了口:“至於鑒定證明,這就更簡單了,你是專門做這個的,做一個足以模擬的證明對你來說很簡單吧。”

  他看向對方:“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步,就有大把的鈔票入帳,秦工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

  “可是這會不會對公司的聲譽不好?”

  李宗坤慢慢開口加了個大重量砝碼:“秦工,我想你是知道我是季董事長的養子,很多事情董事長那邊不方便出面做,只好委派我來做,”他頓了一下,接著道:“你也知道最近珠寶市場不景氣,公司的效益不好,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的一番話終於打動了秦霖,秦霖目光直直地盯著桌面,半晌,下定決心開口道:“好,我考慮考慮。”

  ————

  厲兆山將手裡的文件往桌面上隨手一扔,他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對他瞭解頗深的賀凝卻知道他這時候的心情一定不怎麼好,於是她在見到正準備去書房的厲琛時,對他低聲叮囑道:“你父親的心情不大好,說話小心一些。”

  厲琛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等賀凝離開之後,他走到書房門前,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厲兆山的聲音傳出來。

  厲琛停了兩秒鐘,抬手推開門:“父親。”

  厲兆山在見到厲琛之後臉上的顏色明顯好了一些,厲琛雖然是他的私生子,但性格卻非常對他的脾氣,於是他朝厲琛招了招手:“過來坐。”

  厲琛坐在厲兆山面前,兩個人還沒說上兩句話,厲兆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些什麼,但厲兆山的表情明顯一變:“最高一百一,供應商也不止他們一家,他們不願意做,有得是供應商願意做!”說著“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厲琛站起身給厲兆山添了杯茶水,溫聲道:“父親,您最近嗓子不好,不要動肝火。”

  厲兆山歎了口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花錢養著他們幹什麼!”

  厲琛朝他溫和地笑了笑:“公司的事情和您的身體比起來總是小事,別為了這些生氣。”

  厲琛的容貌與賀凝有六七分相似,特別是一笑起來特別漂亮,他這個人的性格也非常溫和,不像是厲霍修即使面對著自己的父親也總是一副冷硬的樣子,所以他雖然是私生子,但厲兆山對他一直不錯。

  厲琛等了一會兒,見厲兆山臉上的不虞之色淡了一些之後,才開口問道:“父親,到底是什麼事情您這樣生氣?”

  厲兆山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講給了他。簡而言之,就是厲氏準備進一批貨,預期價位是一百一十元每噸,但代理商卻出價一百三十元,並且不肯降價。雖然事情並不算什麼大事,但這點問題都搞不定,還要給他打電話,實在是讓他煩心。

  厲琛臉上的笑意不變,安慰道:“父親,您也說了,這家代理商不肯做,有得是肯做的,”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又接著道:“只是……這樣小的事情也要勞煩您,的確是下面的人能力不足。”

  厲兆山何嘗不是這樣想的,自從前年開始厲光豪的身體就有些不好,於是將偌大的厲氏整個交給了他,本來管理這樣大的一個公司的事情就讓他很操心,厲霍修那邊還成天給他添堵。

  想到厲霍修,他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從那次不愉快的見面之後,厲霍修連話都很少和他通,見了面也冰著張臉,他就不明白了,董如心已經進療養院那麼多年,根本不能勝任厲家主母的位置,他將賀凝接回來又有什麼錯?!況且賀凝為了他隱忍了這麼多年,如果不給她一個名分,他怎麼對得起她?

  上個禮拜的時候賀凝忽然頭疼發作,他的手機沒放在身邊沒有接到電話,厲琛沒辦法才去了厲宅找他,然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被厲霍修看到,好一頓地羞辱了他。這孩子還瞞著自己什麼都不說,最後還是家裡的傭人王嬸看不過去,才私下裡和他說的,想到這裡,他看向厲琛的目光就多了些愧疚不忍在裡面。

  “小琛,你最近的工作還順心嗎?”厲兆山問。

  厲琛看著厲兆山,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還好,雖然忙一些,但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厲琛的工作是厲兆山安排的,礙于厲霍修那邊,他沒有將厲琛安排進厲氏,而是讓他在他的一個老友的公司裡工作。一方面他現在還年輕,可以鍛煉鍛煉他,另一方面畢竟是熟悉的公司,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

  雖然厲琛也是他的兒子,但畢竟是個私生子,以後偌大的厲氏還是要交給厲霍修來繼承。他想著等以後兩個孩子的關係融洽了一些之後,再給厲琛在公司裡安排個閒職,分他一些幹股,一輩子衣食無憂也就夠了。

  但厲琛的表現卻超出他的預期,不僅努力上進,而且非常有工作能力,自己煩躁的時候和他說說話也很舒心。這時候他腦海裡忽然有一個念頭閃過,開口問道:“小琛,你對做生意感興趣嗎?”

  厲琛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厲兆山會這樣問,有些猶豫地回答道:“父親,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大懂。”

  “那有什麼關係!”厲兆山擺了擺手:“誰不是從不懂開始的,天生有經營天賦的畢竟是少數,只要踏實肯學,慢慢就懂了。”

  厲琛沒說話,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解。

  厲兆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我是打算,讓你接觸接觸公司的生意。”

  ————

  季寇肖的身體檢查報告很快就出來了,上面顯示沒有什麼大問題,至於持續了一周的低熱,家庭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吩咐他好好休息,如果有其他症狀的話一定要通知他。

  季寇肖也沒當回事,照樣該幹什麼幹什麼,而且他有點奇怪地發現,除了特別容易困倦之外,他的食量竟然比以前大了不少,只是體重卻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他照常去學校裡上課,卻在第三天的時候接到了趙沉謙的電話。季寇肖當時正在自習室裡自習,看到螢幕上的電話號碼之後頓了一下,隨後就走出教室將電話接通。

  “趙先生。”

  趙沉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似乎是沒有休息好:“明天上午有沒有時間?”

  “嗯?”

  “簽合同。”

  季寇肖頓了幾秒鐘反應過來趙沉謙的意思,立刻點頭道:“好,明天上午十點公司見。”

  終於拿下了趙沉謙這塊硬石頭,季寇肖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想到好長時間沒見孫驍,便給他去了個電話,沒想到孫驍竟然回國了。

  “什麼時候回國的?”

  “剛下飛機,正想聯繫你你的電話就過來了,”孫驍傻笑了兩聲:“這算不算心有靈犀啊!”

  季寇肖也不自覺地笑了笑,和他約了時間請他吃飯。

  地點是孫驍定的,是一家兩人從前常去的餐館,等季寇肖到的時候,菜已經陸陸續續上了一半。

  “不是說要在國外訓練一個月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孫驍夾了一筷子菜,大大咧咧地塞進嘴裡:“這週末不是我爺爺的生日麼,我就和組長請了假回來了,哦,對了,”他將嘴裡的菜咽下去:“你可一定要來啊,我爺爺和我念叨好幾回了一定讓你過去。”

  季寇肖這時候才想起來的確快要到孫驍祖父的生日了,最近的事情太多,這些都讓他忘到腦後去了,於是他笑著點了點頭:“一定。”

  季寇肖沉默了一會兒,問:“顧組長最近好嗎?”

  “哎?”孫驍愣了一下,這時候才想起來之前兩人見過一面,他不知道季寇肖怎麼忽然問起顧銘的事情來了,但他這個人腦回路比較簡單,也沒有想太多回答道:“挺好的,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隨口問問。”

  孫驍剛端起水杯灌了口水,這時候門聲一響,服務生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菜走了進來。他抬頭一看,眼神立刻一亮,他知道季寇肖喜歡羊肉,於是朝季寇肖面前指了指,對服務生道:“放這裡。”接著回頭對季寇肖道:“他家的紅燜羊肉味道不錯,快嘗嘗!”

  紅燜羊肉是這裡的招牌菜,這道菜肉質鮮嫩,味道鮮香,湯汁醇厚,剛端上來誘人的香氣便撲面而來,孫驍忍不住就要大快朵頤。然而他的筷子還沒伸過去,季寇肖的臉色一變,捂住嘴側過了身。

  “寇……”

  他的話音未落,季寇肖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包間裡的洗手間內,忍不住幹嘔起來。他的這個舉動可給孫驍驚著了,拿著筷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等反應過來立刻朝洗手間沖了過去。

  “怎麼了?怎麼了?”

  季寇肖這時候已經直起了身,正臉色蒼白地靠在牆壁上,見孫驍一臉驚慌地看著自己,搖了搖頭:“沒事。”

  “你這還叫沒事?”孫驍走過去抬手摸了摸季寇肖的額頭:“怎麼了?病了?”

  這時候季寇肖的臉色已經差不多恢復過來,他朝後退了半步避開孫驍的手:“剛剛忽然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

  孫驍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看醫生?”

  季寇肖樂了:“用不著,”他看著孫驍:“你剛才說到哪裡來著?”

  季寇肖果然很快恢復如初,孫驍也就沒太往心裡去,只當他是之前吃東西沒吃舒服,讓服務生將那盤紅燜羊肉撤下去之後,又和他侃侃而談起來。

  等兩個人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點,本來孫驍還想約他去下一局,但季寇肖卻有些累了,想到明天還約了趙沉謙,便對他道:“今天困了,改天的吧!”

  孫驍笑了:“才八點多就困了?”

  聽到孫驍的話季寇肖還真的愣了一下,他發現自己最近困倦的次數也太多了一些。

  但季寇肖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只當是最近事情比較多,學校的課程壓力也比較大,有些吃不消罷了。回家之後沖了個澡,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等他到季氏時,趙沉謙已經等在那裡了。季寇肖讓秘書將擬定好的合同遞給趙沉謙,合同的內容很詳細,包括甲方與乙方的合作方式,甲方提供的薪酬條件以及乙方需要盡的義務範疇都有著詳細說明,還包括乙方每年至少為甲方設計的珠寶首飾數量記錄。

  趙沉謙將合同從頭到尾流覽了一遍,因為條件非常優惠,所以他基本沒討價還價就直接同意了。等簽訂完合同,已經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季寇肖站起身,對趙沉謙笑著道:“有空嗎?中午一起吃頓便飯吧。”

  趙沉謙將合同合上,看向他:“好。”

  季寇肖驅車帶趙沉謙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館,這裡的菜味道不錯,最重要的是很清淨,適合聊天。

  菜很快就上齊了,兩個人吃了一會兒,季寇肖放下筷子,對趙沉謙道:“那天不小心喝醉了,麻煩你了。”

  趙沉謙夾起一筷子鵝肉沾了沾醬料,連眼皮都沒抬:“沒想到你的酒量那麼差。”

  季寇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為什麼那麼容易就醉了,現在想起來也解釋不清楚。

  還沒等他說話,趙沉謙又接著道:“不過也沒麻煩到我什麼,後來是厲霍修帶你回去了。”

  季寇肖微微笑了笑:“是,那天他在外談生意,碰巧看到了。”

  趙沉謙忽然撩起眼皮朝他看一眼,笑了一聲:“沒錯,”他又夾了塊鵝肉放進嘴裡,然後才抬起頭:“而且他很緊張你,給你打過電話後不到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季寇肖的動作一頓:“電話?”

  “是啊,”趙沉謙漫不經心地吃著菜,慢慢道:“當時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的住址,就將你送到酒店。後來厲霍修給你來過一次電話,之後不到十五分鐘他就到了。”

  趙沉謙目光一轉不轉地看著季寇肖,忽然勾唇笑了:“厲少的效率很高啊。”

  季寇肖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幾秒鐘後,他微微笑了笑:“不說這些了,下個季度的珠寶首飾展,有什麼好的建議?”

  ————

  厲宅。

  傭人聽到推門聲,立刻迎了上去,隨後滿臉笑容地溫聲問:“季先生,您回來了,需要現在用晚餐嗎?”

  季寇肖的臉色有些疲憊,他搖了搖頭,問傭人:“霍修回來沒有?”

  “少爺說今晚要在公司加班,讓先生您不必等他。”

  季寇肖沒說話,點了點頭。

  他上樓回到臥室,連衣服都沒脫就直接坐在沙發上,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一直過了有半個多鐘頭,才忽然站起身,大步朝衣帽間走去。

  衣帽間裡有一面一人高的落地鏡,他站在落地鏡前表情平靜地從上到下打量自己,從領口到腳踝,仔仔細細地逡巡著,最後目光落在手腕上的腕表上。

  這是一對男式情侶表,他和厲霍修一人一隻。結婚當天早上厲霍修親自給他戴上的。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只腕表良久,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腕表的搭扣上一按,將表脫了下來。

  等厲霍修回到厲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推開臥室的房門,見季寇肖已經睡了,但一旁的床頭燈留著。昏黃的燈光讓厲霍修的心裡一陣溫暖,他抬腳走到床邊,低頭看季寇肖寧靜的睡臉。

  誰知道季寇肖的覺很輕,只這一點聲音他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看向厲霍修,嗓音裡帶著點朦朧的睡意:“回來了?”

  “嗯,”厲霍修目光柔和地看著他,低聲問:“吵醒你了?”

  “沒有,”季寇肖似乎還是很困的樣子,卻開口道:“這兩天睡得多,不是很困。”

  厲霍修被他口是心非的樣子逗得一笑,附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不吵你了,睡吧。”

  因為第二天有早課,季寇肖很早就起床了,等厲霍修醒來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完畢站在鏡子前系扣子。

  厲霍修躺在床上朝季寇肖看了一會兒,掀開身上的被子朝他走過去,他身上穿著件寬鬆的睡袍,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非常性感而有男人味。

  他走到季寇肖身後,抬手環住了他勁瘦的腰肢,低頭在他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季寇肖的臉色頓時紅了一點,他扣住厲霍修的手臂,低聲道:“要遲到了。”

  厲霍修卻沒理會他的話,反手將他推靠在鏡子上,鉗著他的下巴朝他吻了下去,季寇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了兩下,頓了頓,伸手扣住厲霍修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

  厲霍修感受到季寇肖的主動,眼神深了深,將他按在了落地鏡上,攻城掠地地吻起來。

  一吻過後,季寇肖有些脫力地靠在鏡子上,目光濕潤地看著厲霍修,厲霍修撥開他額頭上的碎發,在他唇上又親了親。他的欲火已經燃了起來,要不是時間不對,他一定直接將人按到床上給辦了。

  季寇肖推開他,對著鏡子整理身上淩亂的衣服,厲霍修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目光一寸一寸地看著眼前的人,忽然他的眼光一頓:“你的手錶呢?”

  手錶和戒指一樣是定情信物,兩人結婚後就一直貼身戴著,從未摘下來過。

  季寇肖將領口的扣子扣好:“壞了,放床頭櫃上了。”

  厲霍修朝床頭櫃上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不變,他直起身拉過季寇肖在他唇上又親了親:“晚上想吃什麼?”

  ————

  厲霍修站在落地窗視窗,一直等季寇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轉過身。他慢慢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錶垂眼看了一會兒,然後返身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幾秒鐘後,李傑明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少爺。”

  “寇肖的手錶出了問題,拿去送修。”

  “是。”

  “裡面的跟蹤器,”厲霍修掂了一下手裡的腕表:“也一起取出來。”

  “啊,”李傑明愣了一下:“那要換一塊新的嗎?”

  “不用,”厲霍修的聲音沒有一點波瀾起伏:“他已經發現了。”

  李傑明顯然吃了一驚,試探著問:“那……少爺,要不要直接換成派人跟蹤?”

  厲霍修不置可否,半晌,才慢慢開口道:“寇肖的反跟蹤能力很強,派穩妥的人去。”

  李傑明吞咽了口唾沫,低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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