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番外五
周天仔細思索了整整一個晚上,不由覺得沈旭辰說得很有道理。 第二日,他把沈旭辰和程以華叫到身邊,說:“我堂兄曾在家中書閣中得到一份奇遇,因著那份奇遇在,我倒是不相信他就此殞命了……”說著話,週天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黑色的非金非木的硬牌來。 這牌子上寫了三個字,名“穿界引”。
原來,當初周北在書閣中找到了一份不起眼的舊書,這書看上去破敗不堪,實則內有乾坤,裡面竟然有兩塊穿界引。 在緊急狀況下使用穿界引,就可以穿越世界和世界間的膈膜,到達另一個世界。 這份穿界引還能隔絕時空風暴。
除了穿界引,修士當然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在兩個世界之間來回走動,但那些方法要么耗費法力,要么耗費靈石,要么需要法器,唯有穿界引,它能很輕鬆地把人帶去上屆。 不過,可惜的是,穿界引是一次性消耗物品,用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什麼用了,也不能憑此往返。 但就算這樣,穿界引也是個逆天的玩意兒。
當初,周北一共獲得了兩塊穿界引,就把其中一塊送給了周商。 待週商夫婦殞命以後,那枚不起眼的儲物戒傳到了周天手上,不過因為那個時候的周天還未曾引氣入體,所以並不得用。 除此以外,週天還有另一枚儲物戒,裡面的東西大都是周北送的。 週天雖天真,父母去世以後,家裡的產業都叫族人瓜分了,唯這兩枚戒指藏得頗好。
如今,曉得周家並不可靠,周天便想起這塊穿界引來了。
聽了周天的話,沈旭辰和程以華又對視一眼。 想必,如果他們夫夫倆沒有出現,那個種馬男就是通過這塊穿界引到達中世界的吧? 如今,他們倒是可以拿來用了。 說真的,他們在周家的日子表面風光,其實步步危機,還不如早些離開好。
周家人的心思,沈旭辰和程以華都能猜到幾分。 所以夫夫倆都覺得,他們若在周家繼續待下去,也不過是再能過三五個月的安穩日子,之後就不好說了。 還有另外的三個世家,那個和周天退了婚的宋家,誰知道他們現在會是怎麼想的? 那個想要把周天弄死的“王仙長”所在的王家,他們又是怎麼想的?
周天也想離開。 若是堂兄周北曾經陷入險境,只怕他一定激活過穿界引,現在說不定就在中世界了。 早些年,他沒有修為,不能追隨堂兄而去,但現在卻是可以的。
於是,師徒三人就悄悄準備起來了。
這天晚上,正在打坐陷入冥想中的周天忽然面色猙獰了起來。 察覺到不對的沈旭辰立刻朝周天看去。 為了安全,他們師徒三人一直都是住一個房間的。 見周天臉上神色變幻,程以華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了:“他這表現……很像是那天和外來靈魂搶奪身體時的樣子啊。”
對於這種涉及到靈魂的事情,還是那句話,夫夫倆現在根本忙不上什麼忙。 沈旭辰只覺得頭疼不已:“按說,那個種馬男都已經化作怨氣了,為什麼還能影響到師父?再說,師父這具身體本來標配的就是師父的靈魂,別的靈魂進來,理應會身魂不符吧?可是,師父早就戰勝了那個種馬男,為什麼外來者現在卻還能繼續作妖 全息虛 擬網游之喋血紀元 。 ”
程以華說了個冷笑話:“你讀過那麼多小說,難道看到過,穿越者的靈魂因為和穿越後的身體不符合,最後翹辮子的嗎?老天爺開的金手指啊,說不定那種馬男的靈魂和師父的身體更契合呢?否則,這是修真世界,那種馬男要是真的身魂不符,一路走下去,就不會被幾個老怪物們看出端倪來,聯合出手給滅了?”
沈旭辰沉默了。 他不再說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周天。
周天臉上的表情時而猙獰時而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周天猛然噴出一口鮮血,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看到兩位徒弟一臉擔心的樣子,周天苦笑著搖搖頭,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奪捨者的靈魂之力在這些天竟然強勁了不少……我原以為他已經化為怨氣,我不去招惹他,他就妨礙不到我。只待我修為增加,就能徹底把他驅散了。可現在看來,他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侵蝕我的神魂。”
“莫不是仙府中有什麼寶物在滋養著那位奪捨者?”沈旭辰問。
周天搖搖頭:“不該如此……仙府已與我結契,那奪捨者至多可以用怨氣污染仙府中的東西,卻無法取用仙府中寶物。”
沈旭辰的腦海中忽然有靈光一現。 如果天道真的有所算計,那麼不妨這麼想,天道就好比是一個作者,他們現在就好比是待在這個作者寫的一部種馬修真升級小說中。 那麼按照小說的設定,種馬男到了哪裡,就意味著麻煩到了哪裡。 畢竟,主角必須是移動的麻煩製造器,這才能確保情節跌宕起伏啊。 這樣一來,種馬男會不斷被欺壓羞辱,然後不斷奮起打臉,必要將所到之處攪得天翻地覆。
就拿這小世界洛城中的四大世家來說吧,若是換成那個種/馬男,說不定他現在就開始打臉了,先把欺負過他(或者原身)的人簡單粗暴地欺負回去,引起整個周家的討伐。 然後說不定他會被另外三大世家中某個別有用心的招攬,再然後或許還有美人計離間計等各種計……總之到了最後,說不定所有人都在算計種/馬男,而種/馬男總是非常“幸運”地躲過種種陷害,最終反過來把四大世家都給滅了。
而這一切,就是天道設計的“劇情”。 天道無情,它最終的目的可能是利用種馬男滅掉一些人,再滅掉一些勢力,最終使得資源重新歸於平衡。 這就像是《聖經》中的上帝,在舊約中,神看到地上的人越來越惡,他後悔造了人,不就弄出了諾亞方舟和洪水嗎? 一次大災難之後,秩序將會被重新建立。
可惜,天道的“劇情”固然設計得不錯,但現在,周天還是周天,並不是種馬男。 周天的性格擺在那裡,顯然是不願意招惹麻煩的……如果說周天這個人本該是一枚棋子,那麼種馬男版本的周天是最好的棋子,而周天本人顯然就不是了。 於是,就因為周天不會走“劇情”,種馬男的那已經消散得只有怨氣的靈魂才能在天道的幫助下反撲?
這簡直是大寫的坑爹。 沈旭辰默默豎了一個中指。
那就走劇情吧……沈旭辰和程以華私底下一琢磨,覺得他們也做不來太心黑的事情,不如從細節入手。 現在人人都想知道周天到底是為什麼在短時期內修為暴漲的,反正周天已經對周福管事透露了一兩句虛言,只說是吃了後山的某種果子,那乾脆就把這條虛言坐實了……有了利益的驅動,說不定四大世家就亂了。
這邊消息一散,那邊周天趕緊帶著沈旭辰和程以華用穿界引跑路。
中世界的靈氣比小世界要充裕好多,一進入中世界,才剛剛引起入體的沈旭辰和程以華只能覺得心曠神怡,而已經煉氣六層的周天卻舒服得都要飛起來了 洪荒玄記 。 師徒三人對視一眼,週天傻呵呵地摸了摸後腦勺,一副沒主意的樣子。 沈旭辰拍板決定:“老樣子,先找地方安頓,然後查探消息,最後決定去處。”他們需得小心些,畢竟在中世界,金丹真人不少,化元期的修士更是比比皆是,築基期……簡直多如狗。 萬一不小心惹了其中一個,那就太悲催了。
中世界也有凡人聚居而成的村落城鎮。 師徒三人找了處繁華的落腳。 也是巧了,這一處城鎮距離歸元宗不遠。 而歸元宗就是玄明真人的宗門。 沈旭辰和程以華這一次要關注的人便是這位玄明真人。
歸元宗對門人約束嚴格,並不許欺壓尋常百姓,因此這一片地方的人對修士們有憧憬敬仰之心,卻是不怎麼懼怕的。 見周天一副修士的打扮,酒樓的小二倒也熱情地迎上來。 哪裡的店小二都一樣機靈。 得了賞,這小二就說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這歸元宗可是正道三大宗門之一……還有三個月就是歸元宗選拔門人的日子了。說到選拔門人,未曾修煉而有靈根的孩童都可以參選,已經開始修煉的散修也可以參選。不過,散修若是想成為歸元宗的人,需得沒有築基才好……若是已經築基了,那就得廢去自身的功法,從頭開始修煉。 ”店小二說得頭頭是道。
周天有些意動。 他也知道這修真界弱肉強食,他帶著兩位恩人,還是尋個大宗門當做靠山比較好。 當然,宗門內部說不定也會有什麼齷齪的,但在宗門內生活修煉,多少比做散修容易些。 他如今煉氣六層,可沒法時刻護恩人周全的。 更何況,週天隱隱有一種想法,要是他們能順利進入歸元宗,他就立刻和兩位恩人解除師徒契約,這樣一來,兩位恩人憑著自己的天賦,說不定會被真人收為真傳弟子……那可就是前途無量了啊!
而且,周天想要找到自己的堂兄,若是能藉助宗門之力,那也比他自己胡亂找容易些。
沈旭辰和程以華自然也是想去歸元宗的,終於可以見到玄明真人了!
因著距離門人選拔還有三個月,師徒三人便先在這鎮上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 考慮到周天這倒霉孩子背負著種馬男那個隱患,以後可能會被迫“走劇情”,沈·老媽子·感動修真界好老師·旭辰又開始給周天上課了。 他們專門收集修真界那些負能量爆棚的互相背叛互相插刀的故事,一點點揉碎了掰爛了說給周天聽。
週天聽了幾天,若有所思地說:“沒想到人心如此險惡……不過是為了一個法寶,就能不動聲色地滅了結拜兄弟滿門……這些天,我的內心深處原本一直背負著罪惡感,覺得自己行事太過,可現在聽你們說了這麼多事情,我忽然就放下心來了。原來,我並不算是什麼惡人。如我這樣以怨報怨的,最多只能算是性情中人。”
沈旭辰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師父……你做了什麼?”
周天嘆了一口氣:“我們離開小世界的時候……我做了一些手腳……不好意思和你們說啊,免得帶壞了你們。總之,如今恐怕周家都認為,我們師徒三人是被王家劫走了,而宋家又覺得是周家故意藏起我們三人,只是不願意交出火速升級的方法來……我做的事情有限,其實也沒打算瞞住他們多久,但仇恨一旦種下了,即使澄清了真相,他們該打的還是要打……狗咬狗總是一嘴毛,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呵呵,沈旭辰和程以華已經在四大世家中架起一堆火來了,周天又湊了這個熱鬧……沈旭辰摀住了臉,擠出了幾滴鱷魚眼淚來。
程以華面無表情地問:“師父,自我們離開了小世界,那奪捨者的靈魂之力還強勁嗎?”
周天搖了搖頭:“說來也是奇怪啊……那奪捨者化作的怨氣,如今又龜縮回去了。 ”
程以華和沈旭辰再次對視一眼。 看樣子是沒錯了,就如他們之前設想的那樣,周天必須要走劇情。 只要他走劇情,那個種馬男就沒法侵染周天的靈魂。 而一旦周天放棄走劇情,種馬男就會反撲。 沈旭辰忽然有些同情周天這可憐孩子了。
沈旭辰就把他們的猜測說給了周天聽。 周天面色都白了:“也就說……在我沒法消除那奪捨者的怨氣時,我得……得把我所到之地都攪得翻天地覆?這、這也太難了?我做不來的。”
“換個說法,你可以當成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若是有人出於嫉妒陷害你,有人出於利益迫害你……你完全可以狠狠地報復回去。這也是一種本事。”沈旭辰幹巴巴地說。 既然天道把周天當棋子了,那麼週天不惹麻煩,麻煩也會來惹他。 既然他們現在沒本事逆天,那就順天而行吧。
程以華也跟著安慰了一句:“換個角度想,師父日後必不缺各種資源,未必不能把崎嶇的仙途走成一條坦途。”如果走劇情的是種馬男,那麼在他最後飛升的時候,說不定會被天道擺上一道,從而灰飛煙滅。 但如果走劇情的是周天本人,以他謹言慎行又不濫殺無辜的性格,說不定他最後真能順利飛升。
週天看著兩位徒弟,嘆了一口氣,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師徒三人一起去了歸元宗。 或許周天真的是麻煩體質吧,從凡人城鎮到歸元宗並不算遠,在半路上,竟然也被他們師徒三人撞見了一膽大包天的邪道之人在凌辱一位女仙。 見到這一幕,週天怒髮衝冠,立刻就衝上去了。 想要拉住他的沈旭辰和程以華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齊齊嘆了一口氣。
“對付這種有修為的人,麻醉槍應該不管用了吧?那熱武器有用嗎?我這裡有光能槍。”沈旭辰問程以華。
“把在上一個世界收集的魔法捲軸拿出來吧,如今也顧不上暴露了。”程以華說。
夫夫倆先撕開了一個守護系的魔法捲軸,給自己套上了一個光盾。 他們現在和凡人差不多,要是不注意自己保護自己,說不定週天和那邪道打架鬥法的時候,各種招式的餘威能把他們分分鐘給滅了。 見那位女仙暈倒在一邊,夫夫倆順便給她也套上了一個光盾。 然後,夫夫倆一手拿著攻擊性魔法捲軸,一手握著熱武器,全神貫注地盯著那邪道。
這邪修要么修為不濟,要么就是剛剛受過傷(他凌辱那位女仙也不一定是精蟲上腦,說不定是想要吸取女仙身上的能量)。 他按說修為比周天高些,但煉氣六層又沒什麼法寶護身的周天竟然也和這個邪修斗上了幾個來回。 沈旭辰和程以華緊緊盯著,想要尋找時機補槍。 這也是難為他們了,因為修士變換招式很快,他們還得注意著別打到週天。
就在這時,那邪修忽然噴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是黑色的,如霧氣一樣迅速瀰漫開來,很快就讓這塊地方變得天昏地暗了。 夫夫倆對這修真手段不甚熟悉,一時間沒想到對策。 與此同時,他們還感受到了一種上升的吸力,只不過光盾驟然一亮,那吸力就消失了。 幾秒鐘以後,等到那滾滾黑霧眨眼間散去,邪修不見了,週天也不見了。
“現在該怎麼辦?”沈旭辰問。 要不是他們三個人身上都套著光盾,說不定就在剛才,那邪修使出壓箱底的手段時,他們三個人也會被那個邪修吸走。
程以華看了一眼那個還在昏迷的女修,說:“把她弄醒吧。如果師父真的是天道棋子,暫時應該不會有事。”
張秋醒來時,身邊蹲著兩個孩子,一個面善,一個面黑 末法傳說之道法異界縱橫 。 面善的那個略有些關心地說:“你現在覺得如何了?”面黑的那個皺著眉頭說:“為了救你,我們師父被那個邪修抓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張秋這才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女孩子遇到了這種事情,總會覺得害怕。 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身上正蓋著一件男子的衣服。 那面善的孩子又說:“這是我師父的換洗的衣服,我給你蓋上的。”
張秋自己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了。 先前路遇那邪修時,張秋因被偷襲,才會節節敗退,以至於讓邪修佔了便宜,雖說被人救助及時,她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失,但這番遭遇還是讓她覺得非常不適。 如今也顧不上什麼名節不名節的了,張秋下意識地把蓋在身上的衣服摟緊了些。 緩了好一陣子,她才終於凝定心神,說:“我……原是散修,如今正是煉氣大圓滿的修為,本欲去歸元宗參加門人選拔,卻不慎在半路遭遇邪修偷襲……正邪不兩立,這是歸元宗境內,他們若知道這附近有邪修出沒,必定會出手懲治。不如我們現在就找上歸元宗去……你們放心,我張秋素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們師父救回來的,畢竟他是因為我才會遭此橫禍。”
沈旭辰和程以華對視一眼。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三人一路匆匆趕到歸元宗,那外門管事聽說了邪修之事,頗為慎重,立刻就把消息往上報了。 歸元宗到底是名門正派,聽到有邪修在半路偷襲來參加門人選拔的修士,掌管庶務的長老立刻命一些弟子前去查探情況。 只要周天命大,自然能撐到救援之人。 但沈旭辰還是不怎麼放心,就說:“當初簽訂師徒契約時,我師父曾留了一滴精血在我體內,如今,你們若是有辦法逼出那滴精血,是不是就能憑著這精血,迅速找到我的師父?”
聽見沈旭辰這麼說,管事非常詫異……雖是外門管事,但歸元宗的外門管事怎麼也得有化元期的修為了,自然也算見多識廣。 他雖然知道師徒契約有兩種簽訂之法,但還是頭一次知道,師父把這主動權交到徒弟手裡的。 不過,詫異歸詫異,管事還是盡責地回答說:“的確如此,若是有精血相助,那麼,很快就能找到你們師父了。”
“那可太好了……我才剛剛引氣入體,不知道該怎麼催動那精血,勞請前輩動手。”沈旭辰對著管事恭敬地說。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風似的從外面捲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位女子,紅衣紅發,看上去才二十來歲左右。 不過,修士的外貌和他們的年紀並沒有什麼關聯,有人看上去是個孩子偏偏年紀已經幾百歲幾千歲了,有人看上去十分老邁卻也不過才四五十歲而已。 這女子盯著沈旭辰看了兩眼,又盯著程以華看了兩眼,最後說:“我今日卜算……你們二人中,定有一位與我有師徒緣分。誰是冰靈根? ”
程以華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有師父了。”不過,根據他們對周天的了解,這師徒契約早晚得解開了。
那紅衣女子張揚地笑了:“不錯不錯,如此淡定,合該是我的徒弟。”
沈旭辰緊張地看著他們。
紅衣女子又看了沈旭辰一眼,打趣說:“這莫不是徒兒的童養媳?”
真是太有眼光了……程以華心里高興,對著紅衣女子一拱手說:“我們原本已經有了師父,雖說當初是受人逼迫在倉促下結下師徒契約的,但師父對我們頗好……如今他被邪修虜去,我們想先找到他,再計較別的事情。”
這語氣分明已經開始鬆動了。 紅衣女子目瞪口呆:“還、還真是你的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