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流湧動

　　新生們都注意身旁的人，大家都是往前走了一步，往後退的是哪個？

　　站在比較後面的新生留意到了顧影，孤零零脫離人群的雌性，於是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他。眾人心中都在想，這只雌性運氣真好，這樣都有被選上。

　　導師們知道的比新生多得多，尤裡希斯絕對不是隨意挑了一人，他這暗暗的示好，意味很是深沉啊。看來尤裡希斯對那只雌性還真有點意思。

　　眾導師上前，開始開出自己的條件，什麼會單獨給顧影開小灶，為他量身訂制一套適合他的訓練方式，提高他的實力等等，各種花樣都使出來了。

　　顧影無力地垂下肩膀，瞄了眼在眾導師中一直保持安靜的那位導師，看那位導師不與其他導師爭，應該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實力，爭不過，所以直接放棄了。

　　跟著這樣的導師，應該比較不會容易察覺他的異常，就算遇到突然狀況，應該也比較好糊弄過去。

　　站在一旁的西恩，見顧影竟然這麼好運，忍不住嘲諷道：“真以為自己被金大人看上了？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顧影心想，西恩還當他是以前那個“他”，老是欺負他算什麼？他伸手指向躲在角落裡的韋恩導師，說道：“我選那位導師。”

　　“……”眾導師瞬間一片死寂，他們是商量好的對不對？這種設計好的喬段拿出來，是想整他們嗎？

　　韋恩一陣無語，乾咳一聲，說道：“我不要這只雌性。”

　　“哇——”

　　現場再次一片譁然，事情的走向真是一波三折。他們還沒來得及羡慕那只幸運的雌性可以進入最厲害的韋恩導師名下，結果韋恩導師就很不給面子地拒絕了雌性的加入。

　　“噗哈哈哈……”西恩忍不住大笑出聲，這時格尼斯也來到西恩身旁，跟著一起嘲笑顧影。

　　顧影真的不爽了！他都忍忍忍忍著不想出名，怎麼就那麼難？他平常是挺包子的，可是把他惹急了，他也是會變成豆漿或者油條的！他生氣地瞪了尤裡希斯一眼，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忍了，不過那些欺負他的，表面上他不好做些什麼，可是背地裡嘛，他怎麼可能真那麼好說話。

　　尤裡希斯見雌性負氣地想離開，他心裡一陣暗笑，這是雌性是第一次向自己耍脾氣吧？他明明認為雌性蠻橫耍脾氣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可是當顧影對自己這麼做的事情，好吧，他承認還是有那麼幾分可愛的。

　　雌性偶爾對自己耍耍脾氣，倒讓尤裡希斯覺得，這才是正常的交往。寵溺地搖了搖頭，尤裡希斯躍至顧影跟前，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乖，不氣，交給我，你想入哪個班級就進哪個班級。”

　　顧影拿開尤裡希斯的手，他才不需要對方出手，他是打算暗地裡把韋恩揍一頓，他又不是非要進韋恩導師的班級，只是隨便挑了一個看起來實力一般的導師。

　　“喂喂喂！我還沒答應！”韋恩被姪子看得有些心虛，可是他真心不想要一名這麼招黑的雌性進自己的班級。其實說句實話，這一屆新生中，韋恩是不打算招收任何學員，不打算開班的。他會來這裡，不過是例行公事，最終選多少人，都是他說了算。

　　顧影撇了撇嘴，韋恩導師這麼不想要他加入嗎？那好吧，他就要加入他的班級了。顧影抹了把不受控制流下的淚水，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再掉下巴，他說道：“就算加上伊爾達，也不願意讓我加入嗎？”

　　“這個……”韋恩一陣猶豫，尤裡希斯加上伊爾達，新生裡的怪物級天才，基本都在他名下了，這點確實非常具有誘惑力。他頓了頓，不由得說道，“你能說服伊爾達？”

　　“我答應。”伊爾達笑了笑，說道，“只要能讓顧影開心，我什麼都答應。”

　　“哇——”

　　這句話是變相的表白嗎？是變相的表白嗎？是嗎是嗎？現場的新生轟動了，伊爾達二王子竟然當眾向一隻實力很一般的雌性表白。

　　西恩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伊爾達二王子為什麼會看上那個雌性？他應該喜歡的人是我！只能是我！”

　　格尼斯扶著有些失態的好友，他同樣咬著牙怒視著顧影，既然伊爾達二王子向那只雌性表白了，趕緊答應他吧，把他的金大人還回來！

　　“我我我！還有我！”查理突然蹦出，說道，“別把我給漏了呀，韋恩叔叔，我也加入你的班級，要不你就把大……把顧影收了吧。”

　　“哇——”

　　在場的人，除了發出陣陣驚歎聲，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那只雌性到底是何方神聖？那三個怪物級的天才竟然這麼護著他？

　　韋恩徹底心動了，他說道：“好吧，我答應你，讓你進入我的班級。”

　　“真的嗎？”顧影抽了抽鼻子，輕聲問道。

　　尤裡希斯冷冷地瞪了叔叔一眼，是他把雌性給弄哭了！

　　韋恩發現自家姪子好像不是一般的在意那只雌性，暗暗抹了把冷汗，假裝勉為其難地說道：“看在其他三位天才的份上，就順帶收下你吧。”

　　“可是……”顧影突然聳了聳肩，說道，“我現在突然又不想去你的班級了。”

　　“來我的班級！什麼條件任你開！”一位導師雙眼放光，立馬大聲喊道。

　　別的導師紛紛開出誘人的條件，韋恩臉上浮現尷尬的神色，那只雌性是在耍自己嗎？

　　“咳咳！”古德院長拉過韋恩，悄悄跟他說道，“韋恩呀，你是知道的，這次的特殊任務，我們必須要尤裡希斯他們幾個加入。”

　　“這……”韋恩為難了，他以為院長會另有按排，敢情就是想通過分班將尤裡希斯他們分到他名下，然後可以不動聲色地進行任務？

　　“好。”尤裡希斯摸了摸雌性的腦袋，說道，“不去叔叔的班級。”

　　顧影再次拿開尤裡希斯的大手，臉上浮現淡淡的紅暈，說道：“其實我到哪個班級都無所謂，你想去哪個導師的班級？”

　　“他想去韋恩叔叔的班級。”查理從兩人身後蹦出，說道，“尤裡希斯轉校，就是沖著韋恩叔叔來的。”

　　“查理，你可以閉嘴了。”尤裡希斯冷冷地撇了查理一眼，讓他這麼多廢話。

　　查理連忙用雙手捂住嘴巴，眼睛不停眨啊眨的，表示自己說的話不假。

　　顧影用雙手捂住有些發燙的臉頰，原來尤裡希斯是沖著韋恩導師來的，結果為了他，竟然不加入對方的班級了，心跳忽然加快，顧影忍不住揪住尤裡希斯的衣袖，看著尤裡希斯咧嘴笑了起來。感覺之前受的委屈瞬間就散了，本來想暗地裡搞些小動作的，還是算了。

　　被古德院長威脅，韋恩只能無力地歎了口氣，一下子躍到顧影跟前，將其拎起，說道：“能不能到我的班級，是我說了算。”

　　顧影被人突然拎起，條件反射地想要進行反擊，尤裡希斯卻快他一步將他給擁入懷裡。

　　尤裡希斯冷冷地看了叔叔一眼，說道：“不要搶別人的東西。”

　　“哇——”

　　別人的東西！在場的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他們沒有聽錯吧？這真的不是幻聽？金大人這句話說得很露骨啊！

　　自家姪子明確表態，韋恩心中的無力感更甚，看來不搞定這只雌性，尤裡希斯絕對會跟他對著幹。

　　韋恩歎了口氣，說道：“我只是想測試一下他的能力，看他有沒有加入我的班級的資格。”

　　顧影窩在尤裡希斯懷裡，心想這回想隱瞞兩人的身份也沒用了，淺綠色的眼眸轉了轉，顧影好奇地問道：“你很強？”

　　“很強。”韋恩點頭。

　　“沒有我強。”尤裡希斯補充道，雌性這麼喜歡自己，他當然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的眼光不怎麼樣，再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顧影撇了尤裡希斯一眼，就算對方再強，也絕對不會跟他認真較量。一直以來，顧影都儘量地低調行事，可是他內心深處卻是極為好戰。

　　“你們都給我消停點。”古德院長來到幾人跟前，沒好氣地說道，“都進韋恩的班，就這麼定了。”

　　院長發話，事情就這麼定了。

　　古德院長看似不經意地瞄了顧影一眼，或者說是他腦袋上的那只人工智慧米迦勒一眼，然後轉身回到高臺，繼結今天的新生分班工作。

　　……

　　顧家本家。

　　昏暗的大會議室內，數十人端坐橢圓型大長桌兩側，其中一方的中年獸人站起，皺眉說道：“不能再放任‘厄爾休’在外面如此鬧了，我們必須要趕緊找到他，將他帶回家族，為家族與及獸人帝國的未來做貢獻。”

　　“巴頓。”一名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獸人指尖敲擊著桌面，一下一下的，顯得非常有規律，縱然他什麼話都還沒說，卻令那位被點名的中年獸人額角冒出了一絲細汗。

　　被叫做巴頓的中年獸人抹了把冷汗，強自鎮定地說道：“埃爾森，別太把你自己當回事，尊重長輩這一點，看來你母父沒有教給你。”

　　“咳！”坐在中年獸人旁邊，面容姣好的雌性乾咳一聲，雖然現在他與埃爾森站在不同的派別上，可是自己畢竟是埃爾森的親生母父，自己兒子被別人這麼罵，他心裡當然不痛快。

　　巴頓心中冷笑一聲，看了凱希一眼，坐下不再說話。

　　“看來，這次家族會議，還是討論不出什麼結果。”坐在首位的一名老年雌性舉起手，沉聲說道，“以前你們吵吵鬧鬧，愛怎麼打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可是現在卻是非常時間，再給我玩什麼花樣，別怪我手下不留言。”

　　那名老年雌性擁有一頭亮白的長髮，直垂落到地面上，而他的瞳孔，是顧家本家標誌性的白色。這名老人，正是顧家本家已經退隱的前任家主，顧凊。

　　一般來說，顧家本家的家族會議，顧凊早就不再參與。可是這次的家族會議，他卻到場了，可見有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埃爾森，對於你母親突然失蹤的事情，太爺爺不會置之不管。”顧凊看了臉色不太了的埃爾森一眼，說道，“巴頓，我知道維安失蹤的事情，對顧家來說是件非常大的麻煩，你也不必急著要表態。”

　　顧家本家保守派與激進派的兩方人馬皆沉默不語，等待豐老太爺發話。

　　“現在爭論將維安找回來後如何處置，尚且為時過早。”顧凊說道，“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們兩方能夠合力，先搞清楚，維安失蹤的原因，以及想想如何找人給找回來。”

　　顧凊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失去了‘厄爾休’的顧家……”

　　顧凊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歎了口氣，說道：“就這樣吧，都散了。”

　　前家主發話，眾人紛紛恭敬行禮，等前家主的立體影像閃爍消失後，顧家其他核心成員也紛紛切斷通訊。會議桌上的人群瞬間消失，只剩下巴頓及埃爾森兩人。

　　巴頓走到埃爾森跟前，冷聲說道：“我們激進派是不會原諒背叛家族的傢伙的，就算那個人是維持顧家本家倡盛的‘厄爾休’！”

　　“我母父絕對不會背叛顧家！”埃爾森回道，目光凜厲地與對方直視，嘴角輕勾，他說道，“就怕有些人總是想方設想陷害我母父，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巴頓一時語塞，他氣極地說道：“你這小崽子，怎麼跟長輩說話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家好，顧維安消失十幾年時間，在獸人帝國內根本毫無音訊，他和智慧組織那些渾蛋沒有半點關係，我可不信。”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你的信與不信也毫無價值。”埃爾森說道，“父親與母父只是去無人區尋找失蹤的二弟，就是這麼簡單，別把什麼髒水都往我母父身上潑。”

　　“你不過是過繼的，對顧維安那傢伙倒是忠心。”巴頓氣極反笑，說道，“老太爺都已經出面證實顧維安那個傢伙是真的失蹤了，你再怎麼製造假證據也沒有用。”

　　“我會尋到父母，然後給顧家一個交待的。”埃爾森說道，“就算全家族的人背叛了顧家，母父也絕對不會這麼做。”

　　“哼！看你能拿出什麼交待出來。”達到目的，巴頓得意地笑了笑，撇了埃爾森一眼，這個小崽子終於上勾了，顧家本家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在暗地裡尋找了顧維安幾十年，都沒有找著，他這個毛頭小子，真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通知之類，那麼容易就能讓他找著？

　　到時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出來，他就等著被趕出顧家吧。

　　見巴頓切斷通訊，埃爾森深深了吐了口氣，對方驚懼他的實力，不敢明著對他下手，可是暗地裡搞些什麼手腳，他真的防不勝防。

　　為了還母父一個清白，他必須儘快有所行動。

　　切斷通訊，從顧家本家在虛擬空間中的極密會議室中退出，埃爾森並沒有立刻回到現實世界，而是點開光屏，選中另一處極密房間，輸入複雜的密碼，以及一連竄的驗證後，進入該房間。

　　目前房間裡空無一人。

　　在埃爾森剛進入房間不久，一名老年獸人的立體影像從首位的座位上出現。古德院長向自己的孫子埃爾森招了招手，笑道：“你這小子，開會你永遠是第一個到場。”

　　埃爾森端坐在末位，向古德院長行禮，說道：“爺爺，最近有沒有母父的消息？”

　　“唉……”古德院長露出一臉苦相，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初他離開家族，在第30區創辦星際學院，這一切都是為了尋找自己唯一的兒子，顧維安。

　　“當初，我就堅絕反對讓維安成為‘厄爾休’，可是……”他的反對又能有什麼用？“厄爾休”是家族傳承選出，他們只有輔助的責任，卻沒有絲毫改變家族傳承的選擇。

　　“其實……爺爺，我知道‘厄爾休’對家族來說非常重要，可是它到底是什麼？”埃爾森終於將多年的困惑問出口，家族中雖然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厄爾休”是維繫顧家三大古族地位的強大所在，但是埃爾森卻明白，“厄爾休”指的並非某個人，而更像是一種強大的能力。至於是什麼，卻從來沒有人會談及。對於這一點，埃爾森覺得非常詭異，可是這卻是顧家本家一貫的傳統，心懷敬意地感恩“厄爾休”對顧家所做出的貢獻，卻絕不提及。

　　以前埃爾森是認為，“厄爾休”是顧家本家重要的支掌，為防洩漏機密，因此在顧家中實行禁言。可是後來他慢慢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在他前幾年，終於擠進家族核心成員，有權力參加家族派系會議會，卻詭異地發現“厄爾休”雖然一直是兩派每次會議的中心話題，可是對於其是什麼，或者一些更具體的事情，卻從未提及。

　　這時，埃爾森才知道，這禁言，除了不可說，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不知道怎麼說。大家對於支撐顧家的強大存在，竟然毫無所知。

　　“讓我來告訴你吧。”此時，一把沉穩的聲音響起，極密房間裡再次出現一人，對方的白髮白瞳，表明其同樣是顧家人。

　　埃爾森回頭，見到來人一驚，微微躬身行禮，語氣裡帶著幾分激動的情緒，低聲喊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