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印度--耳鬢廝磨
"還好……"林峰聽到了自己嘶啞的聲音,尾音撕裂了般的古怪。
身後的手又熱了幾分,練出厚繭的指腹和掌心遊移在肌膚上,隨著那只手的摩挲,林峰發現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股難以掌控的戰慄感,比寒冷帶來的感覺更加尖銳。他吞了口口水潤嗓,喉嚨的疼痛不知在何時變了味兒,扁桃體抓撓般的癢。
摟住珠子的手臂不覺間又收緊了幾分,赤裸的胸口貼靠在一起,密不透風,想要壓抑下這種明顯來自於情欲的顫抖。
吉珠嘎瑪呵呵的笑著,聲音的震動直接從胸腔裏發了出來,"我再想想還有什麼歌兒。"
"別唱了!"林峰急忙回了一句,就這一首歌就讓自己東想西想的難以招架,萬一真上個花前月下的情歌的話,還不把人直接給按倒了?
真是蛋疼,又不是個姑娘,怎麼就因為一首情歌激動成了這樣?
吉珠嘎瑪了然的繼續笑,卻加了絲獰壞的味道,"小峰,真的很冷?"隨著這句話,落下的是耳畔的親吻,冰冷的耳朵尖碰觸到火熱的嘴唇,極致的冷和熱碰撞在一起,林峰頓時直接得頭皮一陣發麻,頭髮仿佛都豎了起來。
林峰什麼話也不想說,也不敢說,只覺得這當下,這氣氛簡直好到爆,再這樣調情下去,難保會忍不住自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吉珠嘎瑪垂下眼簾,開啟嘴唇,在林峰的耳廓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圈。
感受著懷裏繃緊得不能再緊的身體,總覺得林峰要是經常生病就好了,那個冷靜的腦袋就再也約束不了自己的身體,變得格外的脆弱和可愛,讓他能夠確認自己不是在唱獨角戲。
他喜歡林峰的冷靜,也不喜歡。
這話說著矛盾,但是並不難理解,這樣一個聰明的人誰會不喜歡?但是冷靜得用對地方,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恨不得林峰腦袋裏從來沒有冷靜那根弦,就像自己一樣,只看得見對方,只想和對方長相廝守,其餘的都不太重要。
林峰被吉珠嘎瑪曖昧的舔抵動作激發得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只覺得身上火燒般的熱,裸露出的肌膚偏偏又被狂風暴雨後的小風吹得冰冷冷地。
退也不能退,摟也不能樓,下一步自己到底該做什麼也想不起了。
吉珠嘎瑪的吻開始往臉頰上移,吮去了鬢角上的雨水,落在了眉梢上,林峰的眼皮開始抖,像是要把他甩開一般,身體卻怎麼都動不了,那柔軟的嘴唇像團火,撩得他越來越熱,全部往下身彙聚了過去。
吉珠嘎瑪的吻很慢,很溫柔,是一點點的往下移,從眉毛開始,到眼睛,然後是鼻樑,鼻尖,不慌不忙的,品味一般的。
林峰早就閉上了眼,感覺隨著珠子的嘴唇在動,微微抬起了頭,主動迎上了吻過來的唇。
唇舌交纏,林峰嘗到了雨水的味道,清涼的,微微的泛著甜味。
很溫柔的開端,兩個人都慢悠悠的汲取對方的津液和呼吸,像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直接觸摸到靈魂一般。
意識上的享受高過於感官的接觸,靈魂像是從這一刻起,觸碰在了一起,赤果果的糾纏著,格外的通透纏綿。
但是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很快倆人鼻端呼出的氣息在不覺間加重短促,手臂的力量漸漸的加大,像是要把對方勒死一樣,貼合的肌膚磨蹭著,細微的摩擦發現不夠,就用更大的幅度,卻因為依舊不夠而繼續加大,仿佛饕餮一般的永不知足。
"嗯……"吉珠嘎瑪眉頭微蹙,微微張開了眼,嘴唇傳來刺痛的感覺,剛剛被林峰咬了一口,但是身體卻因為這種輕微的疼痛更加興奮了起來,於是反口咬住了林峰的下唇,不輕不重的磨著。
林峰抬眼看他,眼神有些恍惚,卻深邃暗沉,雙手板著他的肩膀硬生生的將嘴唇抽離,歪著頭在他的喉結上又咬了一口,接用舌頭舔了舔。
吉珠嘎瑪的頭仰得更高,配合十足的將脖子遞前了幾分,一副哪怕死在你牙齒下也心甘情願的表情。
林峰吮著自己發麻的下唇,眼中染了笑,一低頭,就在吉珠嘎瑪的喉結上吮了起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面已經落下了痕跡,林峰抬手傻傻蹭了蹭,卻繼續俯下身將細密的吻落在吉珠嘎瑪的鎖骨上。
吉珠嘎瑪將頭抬到了極致,看著頭頂上黑暗濃密的枝葉,細細的品味林峰難得情動的反應,一隻手伸到了那雙腿的中間,隔著潮濕的牛仔褲撫慰了上去,手心下的硬度和溫度都已經足到不能再足,但是他到底沒有拉開那條毫不設防的拉練。
吉珠嘎瑪有些理解林峰的堅持了,一旦對方沉醉在情欲中的時候,那麼另個人就要承擔起雙倍的責任,畢竟,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百分百安全的地方能夠讓他們完全投入,外在的因素太多,束縛著他們無法完全的解放自己。
都說偷情能讓人興奮,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無奈。
林峰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大,吉珠嘎瑪感覺到腰部被那雙手掐得森森作痛,落在胸口的親吻也沒輕
沒重的,親完了舔,舔完了咬,咬了之後又舔,找不到突破口的情欲一股腦的宣洩在了他的胸口上。
"嘶~輕點兒。"吉珠嘎瑪沙啞的說了句,有些擔心身上會不會落下痕跡。
如果林峰還是清醒的,如果還是上山前的林峰,他一定會想要從自己這種狂暴急躁的動作裏挖出點什麼來,分神的一路分析,等答案出來了,那些情欲就漸漸淡了遠去了。
林峰冷靜善於分析的能力是他的優勢,那些全方面的設想,追根求底的態度都能夠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小隊指揮,能夠為他和他的隊員指引出最好的方向。
但是感情不一樣,經不得過多的推敲,它看著華麗四射,實際卻簡單無比,不過是大腦分泌出的一種物質,讓對方在自己的眼中變得與其他人不一樣,很美、很帥、很能幹、很可愛,等等,它只是暫時的遮住了陷入愛河的那個人的一雙眼,屏蔽了人身上與生俱來的更多的缺點,所以才會有怦然心動之說。
但是,最穩定的卻不是一刹那的動心,而是那種細水長流般的感情,不華麗,不狂暴,不突然,長期的相處,某一個時刻思想的突然轉變,然後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牢不可破。
就是這麼簡單。
林峰上輩子家庭環境好,人又過於傲狂,身邊的女孩子不少,但是那時候他還穩不下心,更多是玩玩而已。
再大了,突如其來的挫折,不單讓他徹底則損了面子和銳氣,同時也讓他一直仰望著的父親失望,所以狂傲的性格沒了,卻自己壓抑了起來,活得小心翼翼,活得少了激情,生怕再行差踏錯。
所以,那時候就算再談女朋友,也沒了青春躁動的心思,總琢磨著和這個女人能不能結婚,能不能過上一輩子。
於是,他學會了站在更客觀的角度去看問題,談戀愛的時候先看人的不好,和自己契不契合,可是這樣的推敲卻是在不斷的消磨著那些感情。
畢竟,人都不好了,還有什麼感情可言?
吉珠嘎瑪出現的不算巧,或者說,對於林峰而言,他需要的就是個這樣的人。
鍥而不捨的追求,直言不諱的愛語,再加上更早以前的親如兄弟,在這之前,在他們在一起之前,林峰就已經知道了吉珠嘎瑪身上的那些缺點,然後用兄弟的身份包容了,所以當他再以戀人的角度去看對方的時候,這些缺點就已經不再是缺點。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吉珠嘎瑪對他兩輩子的影響太深,深的僅僅次於家人。
最初的時候林峰厭惡吉珠嘎瑪,卻沒辦法再計較,但是不管怎麼說,在一個曾經勢均力敵的對手眼皮子底下沖到了前面,並遠遠甩開,林峰心裏畢竟還是竊喜的。
之後成了兄弟,他開始換位去想,去想這個人在那次事件後得到了什麼樣的結局,兩相對比,很顯然吉珠嘎瑪要慘得多,於是,竊喜沒了,成了愧疚。
林峰對吉珠嘎瑪的感情絕對是複雜的,懷著一份愧疚,帶著一絲竊喜,以及那些兄弟之情,揉捏在了一起,最終讓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來自吉珠嘎瑪的愛情追求。
他沉默著接受,被動的付出感情,然後漸漸的成了牽絆。
沒有一見鍾情,沒有怦然心動,卻實實在在的有著一份難以言語的感情。
林峰想不透,只是因為他自己一直在鑽著那個死胡同出不來,並且固執的聽不見勸,絕對不會退了一步再走。
而吉珠嘎瑪不明白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只是一個勁的宣洩出自己的感情,只要林峰不拒絕,他就把自己全部的心都捧出來。
就在這一個糊塗,另外一個更糊塗的情況下,吉珠嘎瑪就陪著林峰一起推、一起撞那個死胡同,不期然間,堅實牆壁就這麼被他們魯莽的撞開了裂縫。
那頭的愛情化身成水,積蓄成湖,順著裂開的牆壁浸潤了過來,細水長流。
如今,這很久穩定的水流終於又大了幾分……
林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變得有些焦躁,緊繃潮濕的褲子讓他感覺上很難受,就像是被絲線勒緊了脖子,不能呼吸了一般。
於是,林峰四周環顧了一眼,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把拉練拉開,卻被吉珠嘎瑪一手按住。
被那只手壓著,林峰一下清醒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重重的靠在了吉珠嘎瑪的胸口。
吉珠嘎瑪被撞的呼出了一口短氣兒,手上動作加重了幾分,扭頭就在林峰的發頂上親了一口。
林峰吐出的氣熱的炙人,得不到宣洩的身體扭動著。
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憋著,雖然因為被上沒什麼快感,氣氛也不允許他沉淪,但是吉珠嘎瑪確實已經調動起了他的情緒,這麼一路的按捺,意志力因為身體的不適而一路薄弱下來,如今肌膚相貼的耳鬢廝磨,幾乎像是洪水一般的一路摧枯拉朽的破開他層層的理智束縛。
忍得實在是受不了,林峰乾脆張口銜住珠子的上唇,吞咽著口水,一隻手移到珠子的手背上,加上自己的力氣大力按動,隔著條褲子模擬出握著的手感。
吉珠嘎瑪難得清醒的面對這一切,怕林峰高燒的時候射出來,這荒山野外的,連個遮風的地方都沒有,要是病情更加重了,可怎麼辦。
"小峰……小峰……忍忍……"吉珠嘎瑪支支吾吾的說著,上唇被林峰咬著,連話都說不清楚。
"嗯……"林峰低低的應了聲,卻根本沒從腦袋走,完全是無意義的回答,手上的動作依舊持續加快。
吉珠嘎瑪又勸了兩句,見他還是沒反應,只能手臂用力,狠狠壓著他,不再動了。
林峰抬眼看他,染了情欲的眼閃著細碎的光澤,帶著微微的濕潤。
"我們站起來好不好?"雖然是詢問,吉珠嘎瑪卻已經將手抽了出來。
林峰垂著眼點了下頭,深深吸了口氣,撐著吉珠嘎瑪的肩膀站起了身,自始至終吉珠嘎瑪都摟著他的腰,支撐著他疲軟脫力的身體,"我站一會就好。"林峰笑了笑,將吉珠嘎瑪摟在腰上的手扳開,來回走了起來。
吉珠嘎瑪趁機走出樹蔭下面,就著微弱的星光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光線太暗也看不到什麼,只能回身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以防萬一,不過林峰的衣服到底沒敢給他遞過去,只是捏在手裏甩了甩,搭在了肩膀上。
林峰散去身上的欲火,又開始發冷,只能再次跑回去將吉珠嘎瑪當成大型暖爐抱,吉珠嘎瑪就靠著樹把他摟在懷裏,不過這次倆人都極力克制自己纏綿的意圖,只是單純的為對方取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也沒有多久,左邊的林子裏就傳來的光亮,是小型手電筒的光,三長兩短,反復閃了三次。
林峰臉上的笑容驟然凝聚,反手抓住吉珠嘎瑪的手腕迎了上去,興奮道,"有兄弟來了。"
果然,半分鐘後,從樹林裏走出了兩個人,雷剛和簡亮,和他們一樣澆得渾身濕透,面色發青。
林峰一見到人,就沖上前問情況。
雷剛視線莫名的在吉珠嘎瑪身上掃了一圈,這才看向林峰,"筒子的傷暫時不適合移動,所以隊長和大白他們要留下來照顧,我們四個第一批先走。"
"安全嗎?"林峰問道。
"應該問題不大,他們和情報部門一直都有聯繫,那邊會想辦法協助他們,不過……"雷剛的眉頭微蹙,目光又淩厲了幾分,"你為什麼那麼晚聯繫情報部門??我們等了一天。"
"……"林峰沉默了一下,想起昨天夜裏的事情多少有些心虛,只能模糊的回道,"夜裏一直在下雨,為了躲避搜索的警察,就暫時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了一夜。"
雷剛點了下頭,不再說話。
簡亮一出現就很沉默的拎著裝有分解後的狙擊槍械箱走到了一邊,靠著大樹遠遠的站著,目光在林峰和吉珠嘎瑪之間來回遊移。
"剛哥,你們身上有藥嗎?退燒的。"吉珠嘎瑪問道。
"有。"雷剛招了招手,那邊簡亮就蹲在地上打開了箱子,從隔層裏掏出了一包藥,倒出兩顆遞給了吉珠嘎瑪。
林峰半路給接了過去,笑道,"是我病了,剛剛珠子一直摟著我取暖來著。"
簡亮嘴唇動了動,面色更加難看,但是卻被雷剛給瞪了回去,最終到底什麼也沒說。
等飛機的時候,氣氛一直冷凝得緊,四個人不單沒有什麼語言交談,就連目光都很難交匯在一起。
退燒藥還需要些時間才能起效,林峰一會冷一會熱的貼靠著樹摟著自己,吉珠嘎瑪看著心疼,只能又走了過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簡亮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幾個快步沖到林峰面前,將人一扭,從後背把人給抱住了,淡聲開口,"要是嫌我衣服冷就說一聲,我給脫了。"
林峰點頭默不作聲,但是到底還是覺得捂住胸口比較合適,看了眼珠子,蹭著蹭著,又面貼面的和簡亮摟在了一起。
吉珠嘎瑪看著抱在一起的倆人,咬緊了牙,埋在黑暗裏的那雙眼像是點燃的引線一般,就差'嘭'的一聲爆炸。
乾脆一轉身,走了出去。
吉珠嘎瑪前腳剛走,雷剛就跟著後面追了出去。
"怎麼了?"林峰看著雷剛的背影問。
"沒。"簡亮的腮幫子蹦出了一根線,瞪著雷剛消失的方向,話幾乎是牙齒縫裏擠出來的,手臂用力,將人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