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處理簡亮
"珠子?"林峰沙啞的開口,動了動身子,手背傳來異樣的感覺,這才發現自己還在吊點滴。
吉珠嘎瑪睡得正熟,林峰的聲音又像是貓叫一樣,喚了兩聲也沒把人給叫醒,只能自己慢慢的撐起了身。
這一覺,是被尿漲醒的,也不知道吊了幾瓶消炎藥和葡萄糖。
林峰一路蹭下床,拎著藥瓶往廁所走,走到半路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接著藥瓶就被接了過去。
"醒了?好點兒沒?"吉珠嘎瑪在身後低聲詢問,鼻音很重,是大夢初醒後的喃噥之聲。
林峰扭頭看了一眼,剛想笑笑點頭,視線就落在了吉珠嘎瑪的脖子上,三條猙獰的血口子橫在上面,已經結疤了,塗了層藥,淡黃色的,"脖子怎麼了?"
吉珠嘎瑪抬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摸了下,笑了笑,沒說話。
"什麼東西抓的?那山裏有熊?"林峰挪不動腳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沒熊,這裏癢癢,下手太狠,就成這樣了。"
"這是自己撓能撓出來的嗎?"林峰瞪了他一眼,面色沉了下來,"剛哥和你說什麼了?"
自己和雷剛前後進了林子是林峰親眼看到的,會往這一塊想無可厚非,吉珠嘎瑪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話給說了。
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自己貿然解決總歸是不好的,而且雷剛他們說不定會找到林峰問,先通了氣比較好。
於是,吉珠嘎瑪開口,"你先把事情解決了,回頭我和你說。"
林峰點頭,心裏隱隱約約有了想法。
那時候自己雖然是病著,但是還是能看見東西的,再加上吉珠嘎瑪這吞吞吐吐的模樣,讓他不得不往露餡這方面想。
想想昨天夜裏不光是發了燒,自己更發了騷,在林子裏做的那些事情,雷剛他們未必沒看見。
走了兩步,剛剛進了廁所,林峰還是沒忍住,問道,"剛哥他們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吉珠嘎瑪沉默了兩秒,低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林峰不再說話,走了進去。
他確定自己該冷靜的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其實也算不上多驚訝,畢竟珠子進來遊隼的那一刻,自己就做好了這段感情暴露的可能性。
遊隼的生活太乾淨簡單了,三點一線,寢室、訓練場、食堂,一共就那麼十來個人,活動範圍又不大,只要一個疏忽就什麼都暴露了出來。
只是沒想到自己在基地裏想方設法的將事情給包住,回過身就在外面漏了陷,而且還是自己出的問題。
這種憋屈的感覺真不爽。
"脖子上的傷是他們打的?"林峰解決完問題,在沖水聲中問了句。
"不是……"吉珠嘎瑪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己摳的……"
"你幹嗎……?"林峰驚訝的轉頭,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眯起了眼,視線在吉珠嘎瑪的傷口上一寸寸的移,想起昨天夜裏自己情欲高漲的時候確實在脖子上留下了痕跡,臉上頓時燒了起來,心痛裏揉捏著尷尬開口,"疼嗎?"
吉珠嘎瑪抿嘴笑,在林峰的臉上親了一口,"多小的傷啊,用得著這樣?"
林峰將額頭抵上吉珠嘎瑪的腦門,蹭了蹭,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回了屋裏,珠子說讓林峰先把早飯吃了再上床。
林峰也趁著這個機會把前因後果給問了出來,一點細節都不放過,讓珠子復述了一遍又一遍。
"你一點聲都沒聽到?"林峰疑惑的開口。
"有聽到人聲,所以我就讓你起來了,我估摸著在那之前他們就到了。"
林峰點了下頭,"應該是,簡亮身上有帶夜戰的儀器,用紅外線找人最方便。"
吉珠嘎瑪也跟著點頭,這情況他早就想過,紅外線的顯示是根據探測到的熱能來的,皮膚表層是橙黃色的,嘴唇和鼻孔呼出熱氣的地方就偏向亮黃色,那時候兩個人摟在一起,又是親又是咬,溫度直線上升,再加上林峰在發燒,也不知道貼合在一起的嘴唇成了什麼顏色,怕是都白亮的刺眼了。
然後再拿夜視鏡一看,清清楚楚。
"剛哥算是過了明路了,小亮那邊你暫時先躲著,我來解決。"林峰又舀了一勺稀飯咽進嘴裏,含著嘴裏的榨菜吞了下去。
"我來吧……"吉珠嘎瑪搖頭,"你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遊隼就這麼大,我就算躲又能躲到哪里去?簡亮要是有心堵我太簡單了。"
"不一樣,情分差別太大了,這事要是我出面很好解決。"
"大不了讓他打幾拳頭消消氣唄,還能怎麼著?"
"打幾拳就完事兒?"林峰笑了,"沒想過他們會往上面捅?"
"不可能!"吉珠嘎瑪篤定開口,"就像你說的,情分不一樣,他們不會害自己兄弟,這點我還是猜得到。"
林峰眼睛又笑眯了幾分,吉珠嘎瑪說的沒錯,兄弟就是這時候用的,可以生氣可以打罵,但是絕對會把事情給埋下來,所以自從知道這事露餡後他就沒怎麼擔心過,又不是文革那會兒,抓個小辮子就把人往死裏怎,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了,大家心裏都有桿秤,孰輕孰重都看的明白。
當然了,要是不露餡更好,畢竟,也不是多光榮的事情,那種有色的眼光看過來,還是挺傷人的。
"珠子,還記得當初在軍校那會兒,你懷疑我和三海搞在一起嗎?"林峰開口問了句。
吉珠嘎瑪一聽,頓時就尷尬了起來,那烏龍鬧的,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太他媽丟臉。
"那時候你把我當兄弟,就把我單獨拉出來談,所以小亮那邊交給我就好,正好病著,他再惱也不會動手,當然,我要是像現在這樣吊著個瓶子更好。"說完,林峰笑得像個狐狸,還眨了眨眼。
"現在?"吉珠嘎瑪挑眉。
"最好是現在,打鐵趁熱,回頭我病好了,他怕是再沒什麼顧忌了。"
吉珠嘎瑪想了想,也必須承認這樣是最好的辦法,林峰出面總歸是比自己更合適的,論說服人,自己絕對是望塵莫及。"他現在應該在睡覺,是你過去?還是我把人給叫過來?"
"這事兒照我看你最好別在旁邊,一對一解決更好,對了,回來之後你還沒睡呢吧?"
林峰這句話很明顯是在攆人了,吉珠嘎瑪點頭站起了身,豎著耳朵聽了聽,一彎腰就在林峰的唇上親了一口,這才把吊瓶遞到了林峰的手裏。
"等等。"林峰叫住吉珠嘎瑪,"那天晚上對不起。"
"什麼?"吉珠嘎瑪一臉莫名。
"可能我這人在感情方面處理的不太好,會給你一些不安定的想法,但是……我真的有想過和你一直走下去。"
林峰這段話說得並不是很認真,依舊是淡淡的味道,但是吉珠嘎瑪的臉當即就熱了起來,低低的嗯了一聲,轉頭就走,到了走廊才反應過來,這種時候自己是不是該把人給摟過來熱吻一遍,然後回上一句,我也是?
算了……
吉珠嘎瑪垂著頭笑開了嘴角,繼續邁出了腳步。
這就是林峰不是嗎?在感情這一塊慢慢悠悠的,戳一下跳一下,或許熱情度不夠,但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喜歡著自己的。
人生總不可能永遠那麼萬事如意,有一點瑕疵也是無法避免的。
不過……生病的林峰真的比平日裏的這個男人好多了,他想起了昨天夜裏那個熱情如火的林峰,又想起了當初進藏的時候,那個軟成一團被自己摟在懷裏的林峰。
難道自己真的要三不五時的給林峰搞傷了才好??
吉珠嘎瑪打了個寒戰,這想法太邪惡了。
吉珠嘎瑪前腳一走,林峰馬上就陷入了深思,腦袋裏開始組織語言,怎麼說服簡亮。
簡亮畢竟不同雷剛,雷剛是個沉穩的人,而且認識了很多年,就算自己和珠子的事情讓他再詫異,思考的落腳點也不是厭惡。簡亮認識了不過才一年多,雖然這一年的情分比外面的朋友認識了五年還要深厚,但是畢竟還是普通兵一枚,正常男人一個,遇見了這種事情,就像當初的珠子一樣,第一個想法就是噁心疏離,第二個想法是勸分。
不管怎麼和珠子信誓旦旦的保證沒問題,其實林峰自己知道,同性戀這事根本就很難和正常的男人溝通,就算是被說服了,中間的裂痕必定已經存在了,修補再難。
林峰將最後一點稀飯解決,這才發現配著的小菜是涪陵榨菜,清淡口味的那種,成片的,咬起來清脆鮮甜。
這小子,對自己是真上了心,偶爾撒嬌的一句話也記得那麼牢。
將最後一片榨菜塞進了嘴裏,咀嚼著,嘴角的笑容是怎麼也收不攏。
心裏漲漲的,很暖和。
簡亮是被林峰嚇醒的。
林峰拎著個瓶子就站在床邊,淡淡的看著自己,面無表情。
"小亮,我想和你談談。"
簡亮幾乎是咯噔都沒打一下就被耳朵邊的聲音給驚醒了,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神經還習慣性的繃緊著,直接就從躺著的姿勢彎了個九十度角,坐了起來,扭頭呆呆的看向林峰。
"我想和你談談。"林峰又重複了一遍。
"談,談什麼?"簡亮腦袋裏迷迷糊糊的,隨口接了一句。
"我和珠子為什麼在一起,你想不想知道?"
簡亮愣了一下,大腦這才開始導入昨天夜裏的數據,瞬間清醒了過來,急忙壓下身,在林峰耳朵邊低吼了一句,"你神經病啊你?你現在跑過來和我談這個?你不嫌臊得慌?"
"這事我必須得解決,不然我根本睡不著。"林峰抿緊了嘴唇,固執看他。
"沒空!"簡亮翻了個白眼,翻身就睡。
林峰也不扳他,看著簡亮的背影繼續開口,"我和珠子讀大學就認識的,那時候我們都有女朋友,說明白點,我們都很正常,對男人的身體沒任何想法。"
"那時候軍校洗澡是在大澡堂子裏,赤身果體的在裏面開玩笑打水仗,也沒說我們倆有占過哪個男人的便宜,而且就像現在一樣,平日裏聚在一起就開著一些關於女人黃段子,該博起就博起,該有反應就有反應。"
"所以,你也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和珠子不像你想的那麼不堪,對自己的兄弟有些什麼想法,包括你,你那身材,還值得我有什麼動心的。"
簡亮'唰'一下翻了過來,瞪著林峰,"我說我怎麼地你們了嗎?還是珠子說的?老子不打掉他的牙!!"
來自簡亮義憤填膺的挑釁,林峰直接就避了過去,自己說自己的,"我和珠子的感情比你想的乾淨的多,雖然說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但是確實對方在自己的心裏都很重要,而且都能很明確的分出來,這種感情和兄弟間的不一樣。"
簡亮抽了抽嘴角,冷笑,"兩個男人摟在一起做那種事情還叫很乾淨?"
"這很正常,既然有愛情存在,親親抱抱的,最後發展到上床太正常了。"
"上床!?"簡亮瞪圓了眼,再也壓不住聲了,"你他媽和老子說這些幹嗎?你想讓我擺個什麼樣的臉給你??認同還是厭惡??老實告訴你,這事我根本就沒想過多管!老子他媽的又不是穿過來的!不知道國外都他媽的承認同性戀婚姻了嗎?我他媽是震撼!懂不懂什麼叫做震撼!?"吼完,簡亮也承認自己情緒失控了,癟了癟嘴,壓下了聲,"我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兄弟裏也有這種人罷了。"
林峰咬住了下唇,"我說這些,只是希望你別用一些古怪的眼光看我們,就算我們天生是GAY,也不是誰都會去搞,GAY都有自己的事業人生,我們也有,活得更是小心謹慎的只想要守住手裏的東西,所以我只是不希望這件事讓你覺得我們沒辦法再信任,處處提防我們,你知道的,今後我們還要在一個小隊很久。"
簡亮勾起嘴角,其實是無語的不知道怎麼回應,乾脆做起了身,低頭看向林峰,"你要是不燒了,就把針給拔掉,我們好好談談,又不是果子,擺這麼一個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呢?"說完,將點滴瓶從林峰高舉的手裏給接了過來,另外一隻手覆上林峰的頭頂揉了揉,長嘆了一口氣,"哥絕不是噁心你,排斥你,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說實在的,那時候我更氣的是吉珠嘎瑪。"
"嗯。"林峰垂著頭應了一聲,將針給抽了出來,"我知道,情分總歸不一樣嘛,我這次來也不是為自己,就是為珠子過來的。"
"讓他自己過來!"簡亮將管子收成一團,隨手把瓶子丟到了床鋪上,眉頭又夾了起來,"是不是男人?這種事情都逃避??"
"他其實做的挺好了,剛哥那邊就是他解決的。"林峰沉默兩秒,轉口說道,"我們出去談吧,到操場上。"
簡亮下了床鋪想了想,打開衣櫃掏出了一包煙丟給林峰,"等下給我發煙。"
"帶著的。"林峰反手又丟了回去,"一頓飯也跑不了。"
"不吃。"簡亮豎起了眉毛,"這頓飯我吃著一定彆扭,你還想在飯桌上宣佈什麼?"
"其實一直這麼藏著,對珠子的心態成長也不好,我們因為這事兒鬧了好幾次彆扭,珠子的情緒一直波動的太大了。"
"別噁心人了,你把這種秘密攤在我們肩上扛著,你這小子也太損了點。"簡亮瞪了他一眼,一想到高高壯壯的吉珠嘎瑪像個女人一樣鬧彆扭,他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兄弟就是這時候用的嘛。"林峰呵呵的笑,轉身出了門。
操場是個很適合談秘密的地方,視野開闊,就算用正常的語量交談,都可以不用顧忌。
倆人坐在操場的正中間,手裏掐著根點燃的煙,一時間都沒有開口。
煙燒到一半的時候,簡亮低低喊了一句,"瘋子……"
"嗯!?"
"你和他是認真的嗎?畢竟中國的國情在這裏擺著,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至少現在是,而且活了這麼久,他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可以一直走下去的人。"林峰笑了一下,"愛得要生要死的,結了婚都會離婚呢,何況是我們這種,誰敢打那個包票?"
"你才活了多久?"
"足夠了。"
"是打算一直瞞著唄?有兩個兄弟知道就行了?"
林峰吸了口煙,眯起了眼睛,看著白色的煙霧從口腔裏吐出,嫋嫋升起,"不好說,沒准一抽風就出櫃了。"
"不管家裏人了?"簡亮斜睨著他。
"反正我這人不孝慣了,總喜歡和家裏對著幹,我爸連我可能隨時死在這裏都接受了,何況是跟個男人。"
"這不一樣。"簡亮搖頭,"死在這裏是榮譽,你爸能接受,兩件事根本就沒辦法擺在一起。"
林峰勾著嘴角開笑,"我不還有個媽嘛,比起讓兒子不明不白的死,她老人家肯定更情願我跟個男人。"
"你不會打算把這這裏的情況給說出去吧?那得上軍事法庭。"
"沒那麼嚴重,軍人世家,我家本來也位屬於保密單位了,就我爸那身份,關於軍隊裏一些機密我媽也是猜的出來的,到時候又不明說是在什麼單位,只要把一些任務改動改動說出來,亮出一些傷口,她就差不多明白了。"
"我發覺你這人真的太狠了點。"
"我就這麼一說,到時候會有別的辦法的。我說這些,也就是讓你明白,也別想著幹些壞人的角色想著拆散我們,沒用的,感情這種東西越是阻止越是無畏,況且,不站出來,未必就不是兄弟。"
簡亮長長的嘆了口氣,"兄弟不兄弟的……我也就是覺得,要是沒有吉珠嘎瑪,你的路會平坦很多。"
"平坦!?"林峰挑眉看了過去,"我要是求安穩就不在這裏呆著了。"
簡亮想想,點頭,"倒也是。"
"所以原先咋樣現在就咋樣吧,我和珠子的事情你就當我找了個女朋友在談戀愛就行了,也別抓著珠子不放了,你情我願的事情。"
"那不一樣!"簡亮冷哼了一聲,"你是你,他是他,和你好好談是因為情分在這裏,想到他我拳頭還癢著呢。"
"哦。"林峰拉長了尾音,"那下手輕點兒。"
簡亮挑眉,"還真不阻止我?"
"有什麼好阻止的?格鬥訓練你一拳我一拳的,咱們誰還怕打啊?你火氣要是散不掉,我臉給你,任打,絕不還手。"
"以退為進是吧?就算准了我聽你這麼一說就沒興趣了是不?"
"咱們隊的狙擊手嘛,這點耐心還是有的,又不是筒子那火爆脾氣,先揍了人再說,你既然當時沒動手,之後也就不會動手了,說實在的,我還挺感謝發現這事的人是你和剛哥,都是好脾氣的人啊。"林峰說著說著開開始套驚呼。
簡亮哼哼的冷笑,卻不再說話了,他必須承認,林峰這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當時最初發現這事,自己在那麼震驚的時候都忍住了,何況是現在。
感情這種東西,越攪合越亂!
沉默了一會,簡亮忍不住又開了口,"我還真該感謝你這麼看好我了,現在想起來,我倒是情願當時什麼都不知道。"
"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們幫我做什麼,你就當不知道就行了。"
"不可能,除非你或者珠子離開一個。"
"那更不可能了,我們誰都不會離開。"
"那就自己再注意一點,你也說了,不是誰都有能這麼開通。"
"知道了!"林峰笑眯了眼,習慣性的勾上了簡亮的脖子。
簡亮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來兩秒才發現有些不對,很古怪的感覺。
"看吧,還說不介意,肌肉都繃緊了。"林峰訕訕的收回了手,"其實我是真不怕你們發現這事,我怕的就是我的存在會讓你覺得彆扭,戰場上的事情,一秒的遲疑可能就是一條命,我賭不起。"
簡亮抿緊了嘴角,被林峰的話臊到了,一扭身就摟上了林峰的腰,像是證明一樣,另外一隻手也環了上去,壓著怒氣說,"出趟國都要倒時差呢,何況是這事,你別抓著大做文章啊!不就是肢體接觸嗎?昨天夜裏老子還抱過你呢!"
林峰想了想,拖出一個很長的尾音"啊……是我想多了。"
簡亮笑著鬆開了手,在林峰的後腦勺上大力按了一下,"一天到晚方方面面的想那麼多,也不嫌累得慌!?放心,你又不是找我,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林峰抬手推了簡亮一把,笑開了嘴,"你想找我,我還不幹呢?就我們家珠子那張臉,那身材,我到哪兒挑去?全軍能找出幾個來?"
"這話你都說得出來你?就不害臊??"簡亮支起身子,揣著了林峰一腳。
林峰小題大做的"哎呦"了一聲,笑得更歡,"又不是女人,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還指望著你們幫我掩護呢。"
"前一秒不是才說了不求人的嗎?"
"那也要真沒看見啊,現在這麼一說你還真能忘了怎麼的?我們這段時間夠苦逼的了,總該有個地方喘口氣了吧?"
"沒門!"簡亮瞪圓了眼,"守門這種缺德事,老子絕對不會幹!!"
"誰知道呢?"林峰吊兒郎當的一聳肩,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