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鄭義軒失望中竟聞俞天勤的挽留,頓時欣喜若狂,自俞天勤離家出走,他便陷入痛苦自責之中。
正因為自責於對師弟的嚴重傷害,所以每每回憶起兩人從小到大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他都悔恨得恨不得將以前傷害對方的自己千刀萬剮。
一方面知道天勤不願再見他才離開飛劍派,一方面卻還是放心不下,鄭義軒將門派交於二師弟暫管,一刻也不耽擱立刻出門尋找。
在青樓門口的相遇之前,俞天勤離去的數月間鄭義軒沒有安心睡過一天好覺,而自重逢起至今的這幾天,更是他此生中最為痛苦的幾天,一想到心愛的師弟與女子在青樓中翻雲覆雨,他便痛不欲生。
他那時起便已不再幻想在俞天勤能與他再回到從前的相處方式,只求終有一天能獲得他的原諒,但想不到今日一番話,竟能意外收穫俞天勤的情。
失而復得以外竟有意外收穫,怎能叫鄭義軒不欣喜若狂。
借著月光,他看見床上的人挪動著身體,將靠外面的半個床位和半條被子留給了他。
鄭義軒心裡一蕩,若不是俞天勤現下有傷在身,他必定將人狠狠揉進懷裡,以解這些年來壓抑在胸中的相思之苦。
鄭義軒側躺上去,面朝外睡,強迫自己不能有一絲邪念,以免控制不住自己,又對重傷的天勤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他們已兩情相悅,將來有無數的時間可以親密,並不急於一時。
對於乖巧的三師弟,鄭義軒雖想了幾年,距離上一次走火入魔也已過去數月,可鄭義軒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況且他也暗暗下了決心,若是今後再對俞天勤用強,他便再也沒有資格與他在一起。
只要睡著了便好……只要睡著了便好……鄭義軒像是默背武功心法一般,不斷對自己重複這句話。
“師兄。”俞天勤一連昏迷了兩天,雖說身體仍未恢復,但卻因傷口疼痛和心裡高興的關係,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
他留下鄭義軒,便是想與師兄多說說話,同時也想多親近些,哪知大師兄居然倒下便睡,理都不理睬他。
輕輕喚了一聲,鄭義軒沒有動,俞天勤心中失望透頂,他無趣地躺了一會兒,閉眼想睡,可大約一柱香過去,仍是沒睡著。
便又叫了一聲:“師兄。”
見鄭義軒還是沒有反應,俞天勤便不安分地動起來。
肩背上都是傷口,讓翻身這個最為平常的動作都變得極為困難起來,俞天勤艱難地手腳並用,小心翼翼挪到了“熟睡”的鄭義軒身邊。
單只是這些小動作,便叫俞天勤的呼吸有些變重起來,他趴著喘了口氣,便想再往大師兄身上靠過去。
還未繼續動,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按住,鄭義軒懊惱的聲音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不好好休息,身上還……”
話還未說完,便覺得唇上一暖,俞天勤柔軟的唇竟主動貼了上來。
鄭義軒的呼吸幾乎立刻便粗重起來,他體內壓抑了多時的欲火暫態便因這一接觸而熊熊燃燒起來。
他努力克制自己,卻因唇上俞天勤磨來磨去的笨拙、和他口中不停喃喃著叫著“師兄”而宣告失敗。
鄭義軒將俞天勤按在懷中,啞聲道:“天勤,別鬧,你可知,師兄忍得有多辛苦?”
誰知俞天勤聞言後竟將下身慢慢貼上了他的大腿。
“每過一陣子師兄便走火入魔一回,師兄又知不知道,我比你更……”說到一半便將唇又覆到鄭義軒的唇上,不好意思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