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日常

幾個人的午飯除了增加了一大盤炒得辣辣的豆腐外，倒也沒什麼新意。 不過就是這一盤豆腐，幾個人吃得意猶未盡。 魯亞直呼讓東子哥晚上再做，哥哥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不過，程向東拒絕了魯亞的要求，晚上吃辣的不好。 下午時，程向東一行人還是去弄了各種豆子。 越往前走，豆莢長的越是稀疏。 眼前出現了一顆不怎麼高的樹。

程向東趁著歇息的時候看了眼這棵樹。 啊啊啊，哈哈哈，竟然是花椒樹。 雖然穿越了，但是，看來老天爺還是不錯的嘛。 仔細瞧了瞧，樹上的花椒都黑了，這個頭嘛，得趕上地球上的花椒兩倍大了。 地上也掉了不少。 周圍還有好幾棵花椒樹。 程向東嘿嘿笑著，摘了不少，放在獸皮袋中。 足足有小半袋，這麼多的花椒放在一起，發出濃烈的味道。 程向東深吸了幾口氣，啊，這久違的味道。 太陽還沒偏西，程向東他們已經把豆莢都摘完了。

卡落望瞭望天邊，說道，“明天要下雨。”

“下雨？”程向東也朝著卡落望的方向望瞭望，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東子，下一場雨，天氣就會變冷的。”溫萊插了一句。

天氣變冷，自己還想著蓋地龍的，這磚還沒影呢。 看來得快點找些時候燒磚。 衣服也得加緊做，冬衣也得做。

回去時，程向東有摘了一些辣椒，專門多挑了那種可以做乾辣椒的品種。 準備掛起來晾乾。 門前掛一串紅辣椒，多麼喜慶的一件事。

博亞傍晚扛著獵物回家後，主動來後山幫忙搬東西。

晚飯，程向東簡單地煮了米湯，烤了些肉。 加些鹽，把豆腐當成鹹菜吃。 很顯然，博亞也是很喜歡吃豆腐的。

晚飯後，博亞將在森林裡摘的甜甜果給程向東 。 程向東用到先切了一小塊讓魯亞嚐嚐，他自己也切了一小塊。

“真甜，真不虧了這名兒。”

有一點讓程向東很苦惱，這兒晚上沒有東西可以照明。 本來想晚上，自己做身衣服的。 看來，這燈下補衣的事情，程向東是做不來了。 程向東聽溫萊說，雄性在黑暗中的視力還是很好的，雌性才會在晚上看不見。 不過，這種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也是蠻不錯的。 哪裡像現代人，熬夜是常事，有些人已經成了夜貓子，一到晚上就睡不著。

這個世界雖然落後，但什麼都是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 地球上的科技雖然發達，可是擁有了高科技的人們，卻在苦苦尋找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東西。 程向東想到了，那個高科技的利與弊的話題。 有些人甚至有些抵觸高科技，他們在一個到處都是高科技、現代文明的時代，兀自堅守著原始的生活。 程向東不知道高科技帶來的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或許，就是那些偉大的科學家也不知道。 程向東東想想，西想想的，很快就睡著了。

程向東是聽著雨聲醒的。 因為知道要下雨，程向東昨晚就把“窗戶”關上了。 他伸著懶腰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 這雨下得不大，不過，一時半會兒的，也停不了。 程向東回頭時，博亞正站在他的身後。

“嗨，博亞，早安。”

“早安。”

“今天不用出門打獵了吧。”雨天，很少有動物出來覓食的吧。

“嗯，雨天不出去打獵。”博亞看著外面的雨，回答了程向東。

程向東洗漱完了，就鑽進廚房。 熬個肉粥，加些肉又做了個炒飯。 有油條就好了，程向東懷念著以前的早餐。

面對這些從未吃過的食物，魯亞只有一個想法，一個很堅定的想法，一定要讓東子哥成為自己的哥兄。 魯亞已經在博亞面前表示過好幾次，希望哥哥和東子哥結為伴侶。 博亞每次都保持沉默。 魯亞就是不明白了，東子哥是個多麼好的雌性啊。 哥哥竟然都不去追求。

早飯後，博亞找來了一塊可以磨骨針的石頭給程向東。 程向東找了塊比較細的骨頭，先讓博亞幫忙在上面弄出一個小洞。 已經認定要打持久戰了，程向東任命地做在那開始一下一下地磨。 鐵杵會不會成針，程向東不知道，他現在只希望那句“古人誠不欺我也。”有幾分可信。

博亞從房間拿出麻布和骨針，準備給魯亞和自己都縫一身衣服。 看見程向東在低頭磨骨針，那速度，果然是最弱的雌性。

“你要磨成多細的？我來幫你。”博亞面癱著臉說到。

程向東回頭，抹了腦門上的汗。 看著博亞手中的麻布和骨針，知道他是要縫衣服。 不過，想到一個肌肉發達的銀髮美男，坐在一邊拿個繡花針，當然，針不怎麼細，時不時地投過來一個哀怨的眼神。 程向東抖了抖身子，顯然是被自己給噁心到了。

“不用麻煩你了。”看著手中的骨針，的確是比剛剛細了些，這石頭還真是管用。

“還是我來吧。你自己磨的話，今天是弄不好的。”博亞繼續面癱著臉說。

“呃，好吧。”程向東的手有些酸了。 給博亞比劃了他要的細度，就交給博亞。 博亞不知道縫衣服的骨針要這麼細幹嘛，不過，他也沒問。 博亞接過程向東的活，手快速地前後動了起來。 程向東吃驚地看著博亞的手，嘴巴微微張著。 在程向東回過神沒多久，一根符合新意的骨針就出現在眼前了。

“博亞，你可真是厲害。謝謝你。”吃完一驚，再吃一驚，程向東覺得自己應該先緩緩。

博亞沒有回應程向東，在他眼裡，程向東已經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最柔弱的雌性。 用現在的話，這就一廢物。 可程向東不是廢物，程向東還是很會做飯的。 除了這點，還有他的皮膚好，其餘的，博亞實在是看不出程向東哪裡算是個好雌性。

程向東穿好線，開始準備給自己做衣服。 其實，他是什麼經驗也沒有的，也只能做個大概。 織毛衣他倒是懂，以前住在爺爺奶奶家時，奶奶會親手織毛衣給他穿。 雖然懂點，也沒有實際經驗。 程向東準備先做一條三角的內褲，再做兩條四角的內褲。 內褲得天天換洗。 衣服就先只做一身秋衣。 冬天的衣服，用獸皮做就好了，這樣冬天也不用怕冷。 還要做幾雙襪子。 由於沒有剪刀，程向東都是大致比劃了一下才用骨刀在布上劃下要的形狀。

期間，程向東無數次地偷看博亞縫衣服。 想確認一下博亞到底有沒有流露出哀怨的眼神。 博亞縫的很認真。 “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這是老媽在他面前誇老爸的話。 老媽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程向東這個兒子可能是審美疲勞，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老爸有多帥。 不過，老爸認真的時候的確是蠻有男人味的。 在程向東第不知多少次悄悄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向博亞時，看見博亞正看著自己，程向東僵了一下，臉上也開始發燙。

“你在看什麼？”毫無感情的話，聽不出來是不是生氣了，卻讓程向東的臉更​​燙了。 程向東尷尬地揉了揉臉，心裡腹誹，你怎麼知道我偷偷看你，你不也是在看我嗎。 說不定博亞也是在偷偷看自己，然後被自己逮到。 為了掩飾，博亞就先發製人。 程向東在心中這麼安慰自己，雖然有些不靠譜，不過這樣，就沒之前那麼尷尬了。

“那個，博亞，魯亞的衣服都是你做的嗎？”程向東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又不能實話實說，只好瞎扯些。

“嗯。”呵呵，冰山美男可真賢惠啊。 要是在地球，倒貼博亞的女人都得排幾條街。 這可是居家好男人啊。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走得出去，帶得回來。 突然想再看看博亞笑的樣子。 擱地球上，這得秒殺無數少女。 可是，自己總不好對博亞說，博亞笑一個。 自己又和他不熟。

“你做的是什麼？”博亞看到程向東正在縫一件他從沒見過的衣服。

“嗯？”程向東聽見博亞說話才回過神。 看了看手中的內褲，程向東有些囧。 就想起上次魯亞聞自己內褲的場面。 本來熱度已經褪下去的臉又再次燒了起來。 “這是內褲。”

“內褲？穿在哪？”連褲子是什麼的都不知道的博亞理所當然地不知道內褲是什麼。

內褲是什麼，穿在哪，我總不能在自己身上準確地畫出三角形的位置給你看吧。 程向東有些囧囧地想著。 於是就決定說的迷迷糊糊點，讓博亞自己去領悟。 這樣，雙方都不會太尷尬。 “內褲嘛，顧名思義，就是穿在裡面的褲子，是小褲子，短的褲子。”在21世紀，也有人稱內褲為小褲子的。

“褲子是什麼？”程向東的嘴裡總是蹦出自己不知道的話。

忘了，在這個獸人世界，是沒有褲子的。 好在，身上就穿著牛仔褲。 程向東站起來，在博亞面前轉了一圈。 “看，我腿上穿的就是褲子。有兩個褲筒的。”博亞也奇怪過程向東的衣著。 沒想到，這件帶著藍色的衣服竟然叫褲子。 程向東穿的是比較寬鬆的牛仔褲，腿型也沒怎麼顯出來。

“東子，你這衣服上的顏色是怎麼染上去的？” 博亞想知道程向東的衣服是怎麼染上顏色的，帶顏色的衣服真是好看 。

“顏色？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我買的。”程向東是在電視上看過關於古代染布的片段，就是一個院子裡放很多口大缸。 不過，現代是怎麼染布的，程向東真是一點也不懂。

“什麼是買？”獸人世界裡，衣服都是由雄性的雌性或是阿爹做的。 他沒聽過買衣服。

“買，就是你拿錢和別人換東西。”

換東西，博亞是聽懂了。 “錢是什麼？”

“錢是一種貨幣，就是有一定的價值。就像你們這兒的野獸，有的皮毛好就能換很多的東西，面額大的錢可以換多的東西。小面額的錢就像不好的皮毛，換的東西也不多。錢的面額都已經被人為規定了，受大家認可的。你能明白嗎？”

“嗯，我能聽明白。”

“錢分紙幣和硬幣。□□的紙幣面額，□□是我部落的名字，最大的也就100，還有50的、20的、10塊的、5塊的、一塊的。以前還有兩元的紙幣，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硬幣的有1元的、5角的、1角的。對了，我錢包裡還有。”程向東跑去自己的臥室，把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把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把自己有的各種錢幣都展示給博亞看。 博亞看著這些帶著顏色有著奇怪花樣的東西，驚奇中帶著讚歎。

“東子，你原來的部落一定很富裕吧。”博亞相信程向東原來的部落一定是非常發達的。

“嗯，是挺富裕的。”□□的經濟實力還是很強的。 程向東在自己的錢包裡找出了全家福。 看著自己的一家人，程向東的心裡湧現出無盡的思念。 和睦溫馨的家庭讓他很是懷念。 博亞仔細看著手裡的紙幣，看到那些繁多的花樣，他能看出有的是高山和河流，畫的可真是逼真啊。

“東子，這是你的部落嗎？這是什麼河？”博亞問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他奇怪地抬頭看向程向東。 發現，程向東正在發呆，手裡還拿著一個帶著鮮豔色彩的東西。 眼裡還帶著悲傷。

“東子，你在看什麼？”博亞不知道眼前這個剛剛和自己笑嘻嘻的雌性在悲傷什麼。

“我想家了。”程向東的確是很悲傷。 他想起一家人在一起的歡樂。 想起父母的包容、爺爺奶奶的寵愛、弟弟的調皮。 想到再也看不到這些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程向東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樣難受。 程向東希望有人能夠和他分擔這種悲傷。

“這是我的家人。這個白頭髮的老太太是我的奶奶，他是大家閨秀，會一手好刺繡，還會織毛衣。就是不會做飯。在家，都是我爺爺做飯的，喏，就是這個很精神的老頭。爺爺做的飯可好吃了。這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女人是我的老媽，她旁邊的就是我老爸。老媽懷裡的是我的弟弟程向陽。陽陽是個調皮蛋。他今年和魯亞是同年的。

我剛出生時，老爸和老媽還很年輕，都不會帶孩子，而且他們工作都很忙，奶奶就把我接回老家去。爺爺和奶奶都很寵我。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想把他做菜的手藝傳給我，那時候我還是踩著凳子去做菜。

後來奶奶知道了，很是心疼我，怕我不小心割傷自己，怕我被熱油燙到，怕我踩著凳子掉下去。為了這件事，奶奶把爺爺臭罵了一頓，又好幾天不理他。爺爺後來著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奶奶不理他。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

那幾天，我的肚皮一直都是圓的。後來，在我的勸導下，奶奶才理爺爺。奶奶和爺爺結婚37年，關係一直很好。我們家都很和睦的……”

雖然博亞有好多聽不懂的詞，也有很多的疑惑，但他並不打算問，他知道，程向東只是需要一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