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睡了個好覺的衛常成早上起床伸了個懶腰，往自己身邊摸了摸，看來丹尼爾應該沒有走太遠才是。

果不其然，等到衛常成從床上跳下來，灌了一杯水之後，丹尼爾從外面進了來，手上帶著早飯：「我去見了鮑裡斯叔叔。」

衛常成坐在火堆前等著丹尼爾餵食，漫不經心的問道：「事情怎麼樣？」

「咱們走之後沒幾天，就有游獸來找奧斯本，還好的是他們都很小心，沒有被部族的人發現。而奧斯本不知道跟那幫游獸說了什麼，到最後他們竟然真的扔下奧斯本離開了，奧斯本則留了下來。」

衛常成拿過丹尼爾遞給自己的烤肉，咬了一口：「鮑裡斯叔叔對奧斯本的態度有改變嗎？」

丹尼爾搖搖頭，將手中烤好的玉米遞給衛常成：「如果奧斯本真的想跟鮑裡斯叔叔在一起，我看要花上很長時間。」

「沒關係，我想奧斯本不會介意的。」衛常成瞇著眼睛笑了一下，「鮑裡斯叔叔更不會介意的。」

吃過了早飯，衛常成和丹尼爾又去了傑弗裡那裡一趟，告知一下他們兩個平安歸來，之後衛常成便拖著丹尼爾出了部族去找奧斯本。

早上丹尼爾去找鮑裡斯，還問了奧斯本現今的住處，鮑裡斯倒是沒有絲毫隱瞞的告訴了丹尼爾，丹尼爾當時還在心裡笑了一下，鮑裡斯叔叔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奧斯本的吧，若不然怎麼會知道奧斯本的住處？

衛常成和丹尼爾找過去的時候，奧斯本就呆在住處裡，除了狩獵和見鮑裡斯，奧斯本其餘的時間都是在住處裡度過的，這也是為了躲避東部部族的獸人。

奧斯本是知道衛常成和丹尼爾離開部族的事情的，如今見到衛常成和丹尼爾回來，奧斯本心裡也是很高興的，不說是自己認識的有好感的人，就說衛常成和丹尼爾能夠幫助自己混進東部部族接近鮑裡斯，奧斯本就足夠高興的了。

衛常成開門見山：「我有辦法讓你進入東部部族。」

奧斯本當場愣在原地，他沒想到衛常成一回來就跟自己說這件事，竟然這麼快就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嗎？

「真的？難道你們出去就是為了幫我嗎？」

衛常成一頓，最後點點頭，很理直氣壯的意思：「是啊，你放心，等到你喝下我給你找到的這個東西，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游獸了。」說罷，衛常成將握在手裡的玻璃瓶子遞給奧斯本。

奧斯本顫抖的接過衛常成手中的瓶子，不管是瓶子還是裡面的液體，奧斯本都沒有見過，也更相信衛常成口中的話，二話不說，打開瓶蓋一仰而盡。

衛常成挑眉：「難道不怕我是騙你的？可能這是什麼毒藥呢。」

奧斯本緩緩搖搖頭，他相信衛常成丹尼爾，也相信鮑裡斯。

「……時限為一年，一年之後你身上的游獸氣味就會出現。」

奧斯本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最後苦笑一聲：「一年就一年，總比沒有的好。」

衛常成翻了個白眼：「一年之後游獸和獸人的關係改善也說不定，放心，你不會離開鮑裡斯叔叔的。」

奧斯本只當做衛常成是在安慰自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對衛常成道：「你們叫鮑裡斯叔叔，那麼是不是也應該叫我奧斯本叔叔？」

衛常成撇撇嘴，當做沒聽見，等到追到了鮑裡斯叔叔再管他叫奧斯本叔叔也不遲到，丹尼爾盯著衛常成，也當做沒聽見奧斯本在說什麼。

奧斯本呵呵笑了兩聲，突然說道：「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衛常成你在說話做主，丹尼爾卻一直只是沉默站在你後面，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兒吧。」

奧斯本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丹尼爾作為兩個人中比較強勢的一方，怎麼看也應該和衛常成的角色對調一下。

衛常成心中一動，側過頭看了丹尼爾一眼，很快又轉向奧斯本，輕笑一聲：「我能每次都站在前面說話，正是因為丹尼爾站在我的身後啊。」

奧斯本怔住了。

衛常成不去管他，繼續跟奧斯本說上面的問題：「等到風月到了，我和丹尼爾就帶你進部族，就說你是在外遊歷的雄性，前段時間回到部族，卻發現部族被獸潮毀了，我和丹尼爾意外碰到你，便把你帶回來，讓你加入東部部族。」

奧斯本點點頭，現在距離風月也沒差多長時間，奧斯本雖然著急趕到鮑裡斯的身邊，這幾日的時間還是能忍受的。

衛常成和丹尼爾沒在奧斯本這裡停留太長時間，說了該說的話就離開了。

氣溫回暖，積雪越來越薄，雖然在獸人大陸沒有新年新氣像這種話，但是很顯然，在每個獸人的臉上，衛常成都可以看出悶了整個雪月之後的意氣風發，個個摩拳擦掌，似乎都要闖出點什麼名堂似的。

衛常成看的好笑，看來雄性這種生物真真是不能困在部族裡的，一個雪月剛多長時間啊，再說了，又不是日日都在部族裡，也經常出去狩獵或是巡邏不是，衛常成想這要是將他們悶在部族裡一年兩年的，恐怕都得「香消玉殞」了。

「天氣已經開始回暖，我想百鳥部族那邊應該有了動靜吧。」衛常成對著丹尼爾說道。

「我們要不要讓人悄悄去百鳥部族瞧瞧？」丹尼爾沉聲道。

衛常成搖搖頭：「百鳥部族距離咱們實在是太遠了，一來一回要好長時間，有什麼消息也不能立刻傳回來，我們還是老實的呆在部族裡就好。」衛常成想了想，「派出一隊人每日裡去百鳥部族來咱們部族的必經之路守著，有什麼消息就馬上傳回來。」

「我讓他們遠點走著。」

「好，他們如果想要偷襲咱們，就不可能發出太大的動靜，飛在天上更不可能，這樣倒是有利於咱們傳遞消息了。」

丹尼爾頷首，遲疑了一會兒：「奧斯本的事兒什麼時候辦？」

「等到百鳥部族的事情之後吧。」衛常成沉吟片刻，「這段時間游獸的事情剛過去，我怕現在奧斯本出現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對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是會不會還有人記得奧斯本？」

「這事兒我問過奧斯本。」丹尼爾開口道，「他說當初東部部族的人只知道鮑裡斯跟一個叫做奧斯本的游獸相愛，但是並沒有人見過他的樣子，這點可以放心，至於名字——名字重合的情況很正常，這點更不用擔心。」

那就好，衛常成就怕萬一有人記得奧斯本就遭了，到時候不好收場。

百鳥部族是一個傲慢但是絕對很難稱得上有頭腦的部族，他們依仗的無非是會飛，在與雄性的戰鬥中更有優勢，還有食量小食物多的這一點，也是讓絕大多數部族不想得罪百鳥部族的原因。

毫無疑問，這樣一個部族的存在是很讓獸人大陸上其他部族頭痛的，你說打不過吧也不對，最起碼雄性們的數量很佔優勢，經常合作狩獵的雄性並不認為圍攻百鳥部族的雄性有什麼不對的，也就是說如果真的聯合起來打百鳥部族十成十能將百鳥部族滅掉。但是你說要攻打百鳥部族呢，其他部族又覺得沒什麼必要，無非是態度傲慢點，反正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甚至於距離百鳥部族遠的又不去雨集的雄性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到百鳥部族的獸人。

因此獸人們對於百鳥部族的存在幾乎是忽視的，只有在雨集上需要兌換食物的時候想起他們，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雄性們是鄙視百鳥部族的獸人，能不鄙視嗎？他們雖然覺得憑借數量打敗百鳥部族的獸人不算丟人，但是他們覺得你會飛就屬於作弊是不對的，因此也就多多少少帶了點鄙視的感覺——當然百鳥部族的人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們是作弊者的這一點。

所以獸人大陸上的排名什麼的將百鳥部族的獸人排除在外也就不是奇怪的事情，你們會飛跟我們不一樣，所以你們是不能算在我們獸人大陸的排名裡的——這是非百鳥部族的獸人的想法。

我們會飛是注定要比其他部族的獸人高一等的，所以他們所謂的排名對於我們來說真是可笑，我們絕對不會參加的——這是百鳥部族的想法。

然而有一句話不得不說，少數人服從多數人，這種說法或許在21世紀的地球上說的不對，但是在獸人大陸上來說，大部分還是適用的，作為少數人的百鳥部族，不但不服從多數人的非百鳥部族，還站在高處蔑視多數人，所謂的矛盾早就產生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背地裡愈燒愈旺，只剩下導火線了。

如果說百鳥部族在雨集上的大量食物讓非百鳥部族的獸人忍氣吞聲，不過這種情況在肉乾的製作方法傳遍整個獸人大陸後將不復存在。雄性們並不懶惰，每年雪月裡缺少食物，肉類的保存最讓獸人們頭疼，如果有了可以保存肉類的方法，缺少食物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以這麼說，百鳥部族唯一能讓獸人們忍氣吞聲的優勢消失了，這代表了什麼不難猜，當然這些都是以後再提的事情。現在要說的是，這樣一個傲慢不長腦子的部族，確實是被東部部族在雨集的事情惹怒了。

最重要的是，這一年百鳥部族的族人因為獸皮的缺少，是近幾十年來死亡族人最多的一年，這口氣百鳥部族的族長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去，因此在天氣稍微回暖時，百鳥部族的族長帶著百鳥部族大部分的雄性開始向東部部族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