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終於完成了親手砍十棵樹任務的衛常成將手中的石斧往地上一扔，然後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艾瑪啊，真是累死了。

剛剛替衛常成做石斧的雄性有些擔心，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蹲在衛常成身邊問道：「小衛，你沒事吧？」

眼前有些花的衛常成看了半天才認出眼前的雄性是自己剛剛求著辦事那個，便道：「就是累了點，別的沒什麼。」然後把著雄性的胳膊坐了起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羅伊，成年五年了，還沒有伴侶。」

成年五年了？衛常成瞧了瞧羅伊這張娃娃臉，嘖嘖，這麼說來要比丹尼爾年紀大，不過看起來還是丹尼爾比較滄桑。後面的還沒有伴侶倒是被無視了，有沒有伴侶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其實這是獸人大陸的習俗罷了，意思就是我還沒有伴侶呢，你有嗎？要是沒有的話咱們可能以後也會成。

「我今天中午也吃到了那個叫做土豆的食物了。」羅伊道，「不單單好吃，而且吃了很有飽腹感，小衛，你真厲害，竟然能發現這樣的食物。」

羅伊眼中的狂熱讓衛常成渾身不自在，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了，正手足無措呢，蹲在自己身邊的羅伊就被人拽開了，衛常成抬頭才發現原來是丹尼爾來了。

「咦？你怎麼過來了？」

「我教會了幾個雌性，再讓他們教就是了。」丹尼爾瞥了眼被自己扔出去又回來了的羅伊，臉色有些不善，「這個人是誰？」

「羅伊，我剛剛認識的。」衛常成道，「還幫我做了把石斧呢。」

丹尼爾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石斧身上，心裡想著等回去了就偷偷摸摸的把這把石斧扔掉，自己再做一把就是了。又看了眼羅伊，這小子也夠礙事的。

「你過來的正好，我還正愁沒人幫我忙。」衛常成站起來拍拍屁股，「我們來做床吧。」

丹尼爾毫無異議，點點頭。

衛常成往鮑裡斯的方向看了看，本想也叫鮑裡斯來，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還是讓鮑裡斯留在那裡教如何製作桌椅吧，畢竟有那麼多人呢。

「羅伊，介不介意來幫個忙？」衛常成笑瞇瞇的問道，臉上十足十的是要拐賣孩子的表情。

羅伊先是打了個寒顫：「不，不介意。」

此話一出，丹尼爾的臉色黑的更上了一個層度。衛常成沒看見，就是看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那兩套桌椅也沒用上多少乳膠，剩下的乳膠被鮑裡斯帶來了，衛常成尋思著再去取些乳膠，桌椅也是要做上幾百套的，這點乳膠絕對不夠用。

「我們去找乳膠。」衛常成說道，「先去找紫硬果，唔，浪費食物是不對的，到時候先將紫硬果裡面的果肉吃了吧。」

衛常成一行三個人到了產紫硬果的樹下，挑了六個大的摘了下來，一人拿了兩個，羅伊吃了兩個，衛常成吃了一個，丹尼爾吃了三個。然後再拿著硬殼去找乳膠。丹尼爾和羅伊都是第一次見到乳膠的採集方法，不由得連連感歎神奇。拿著裝滿了乳膠的紫硬果殼回去，給鮑裡斯他們送去了五個，自己留下一個，衛常成便歡歡喜喜的衝著周圍沒有幾個人的、樹木已經被放倒了的地方跑去。

丹尼爾許是天生就做木匠的料，在衛常成手裡出來歪歪扭扭的東西，到了丹尼爾那裡就精緻多了，等到手裡的活兒做的多了，更是比剛開始的還要精細。到最後衛常成也就自然而然的放棄了沒有完成的部件，很坦然的蹲在一邊看丹尼爾做，時不時的上前面比劃一番。嗯，看來以後做事都離不開丹尼爾啊，衛常成在一邊暗歎著，瞧瞧瞧瞧，這手藝實在是不錯啊。

一邊的羅伊有些被冷落，可惜這邊的衛常成和丹尼爾沒有一個意識到的，丹尼爾是自動將羅伊的存在排出了腦海，衛常成則是徹底的忘記了這個人，可憐的羅伊也插不上嘴，只好看著丹尼爾的動作，丹尼爾做一步，羅伊也連忙跟著做一步。

等到天有些擦黑的時候，獸人大陸上的第一張木床終於出現了。衛常成激動的看著眼前的木床，忽略有些扎人的觸感，忽略看起來醜陋的視覺，這張床真的是不錯！

「丹尼爾，你快躺上去看看是什麼感覺。」衛常成道，唔，摸起來就扎手，還是讓丹尼爾試試吧。

丹尼爾二話不說，直接躺到了木床上面，在上面躺了片刻才下來：「跟石床一樣硬硬的，不過要是在上面鋪上獸皮，想來雪月的時候會暖和不少。」

「硬是無法避免的，除非我們能找到棉花。」衛常成翻了個白眼，「今年雪月來臨之前我們能做的有限，現在只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了。」

「什麼是棉花？」羅伊在一旁突然問道。

如果這話是丹尼爾問的，衛常成指定是沒有耐心的忽悠過去就算了，不過見是羅伊問的，衛常成也就不太好意思搪塞過去，只好說道：「是一種白色的，摸起來軟軟的扁扁的，絲狀的東西。」——原諒衛常成只見過白花花的棉花，沒見過種在地裡的棉花是什麼樣子的。

「咦？聽起來很耳熟。」羅伊抓了抓頭髮，遲疑的說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真的嗎？」衛常成驚喜了，「你在哪裡見到的？離這裡遠嗎？」

羅伊皺著眉想了好半晌，最後不確定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我在遊歷的時候看到的，距離現在有四年了。當時我是向著北部部族的方向走的，大約，大約是在東部部族和北部部族中間的部位看到的吧，應該是，我實在是記不清了。」

東部部族和北部部族的中間地帶嗎？衛常成想起從卡魯部族到東部部族遙遠的路途，臉色有點難看，那豈不是說還得走上一兩個月的路途？衛常成不由得有點失望，算了，還是到時候再說吧，距離實在是有點遠。

「棉花的事情暫且還是放一放。」衛常成道，「今天的天色已經晚了，就干到這裡吧。」

丹尼爾表示同意：「也好，狩獵隊應該也快要回來了，今天做好的桌椅你看怎麼分？」

衛常成想了想：「先分給懷孕的雌性和年老的獸人們吧，明天再辛苦一天，等到明天晚上就做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每個人都能有了。」

「行，那我去安排。」

衛常成「恩」了一聲，目送丹尼爾離去，然後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眼，看起來樹木已經都砍倒了，傑弗裡圈出來的地方還真是大，自己站在這裡竟然都看不到森林和農田的分界線在哪裡。不過部族裡的人確實是很多，農田多些才好，這樣分到每個人頭上的食物才能多些。

說句實話，東部部族的人口確實是很多，雄性加上雌性就有一千三百多人，而在卡魯部族，自己瞧著也就只有一二百人而已。不過也是，要是東部部族的人口像卡魯部族一樣，恐怕也就不能背稱為是獸人大陸的第二部族了，畢竟在這個沒有多少生產工具和武器的地方，雄性越多則意味著戰鬥力越強，也就意味著話語權越多。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獸人大陸其實也是有爭端的吧，衛常成在心裡暗想道，獸人雖然被稱為獸人，雄性們甚至可以變成獸身，但是說到底，獸人還是帶了「人」這個字，既然帶了「人」字，想來即使不如人類複雜，也絕對稱不上單純。獸人們質樸、善良，然而在人類最開始出現的時候，這些何嘗不是人類的代名詞？只是隨著生產力的發展，人類的進化越來越複雜，強大和弱小已經成為了不能協調的爭端，在這獸人大陸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僅僅如此，已經意味著未來不會太平了。

衛常成聽丹尼爾說過，每三年四大部族的族長就要聚在一起開一次會，每五年只要生活在獸人大陸上的部族族長就要聚在一起再開一次會，而每一年，在獸人大陸的中心位置，還會開一次雨集。這個雨集有些類似於人類社會的集市，獸人自然是沒有金錢的，他們的雨集是以物易物。每年的雨集都會有很多的人去參加，由四大部族的人輪流召開。

雨集雨集，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在雨月的時候召開的，其實這麼說也不準確。在每年的雨月和雪月之間，其實還有一段乾燥涼爽的時候，時間在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是被並到雨季裡的，也就是這一個月的時間雨集會召開，通常時間在八到十天不等。

去年的雨集是由西部部族舉辦的，今年的雨集則由南部部族召開，明年才輪到東部部族來著。

「小衛？小衛？」站在衛常成身邊的羅伊見衛常成一直都保持一個姿勢，疑惑的推了推衛常成，衛常成一個機靈，猛地回過了神，沖羅伊笑了笑，又道自己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