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

衛常成變作黑貓穿著丹尼爾給做的衣服在外面溜躂了一圈，然後興高采烈的回了山洞：「丹尼爾，在外面我一點也不冷，就是有點凍爪子。」一邊說一邊將兩隻爪子伸到丹尼爾面前，丹尼爾將手中的簾子放下，伸出手將衛常成的兩隻爪子抓在手裡揉了揉，果然很涼。

「反正你也不怎麼出屋，平常便變作獸形呆在山洞裡就好了。」丹尼爾道。

衛常成將爪子縮回來，讓丹尼爾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道：「不一定呢，我也總不能整個雪月都呆在山洞裡，那實在是太無聊了，這樣吧，你再給我縫四個爪套就好了，把我的爪子包起來。」

「行，那我先把這個簾子做好。」

衛常成變作人形跑上了床，搶過丹尼爾手中的東西：「這個我來，你做爪套。」

丹尼爾應了，簾子的縫製沒剩下多少，等到衛常成慢慢悠悠的縫完簾子，丹尼爾的四個爪套已經做完了。先試了爪套發現剛剛好，衛常成便準備和丹尼爾一起將簾子掛上，放在山洞口比了比，下面還差一點。

「橡膠還有嗎？」

「有，不過已經都凍上了，放在了公洞裡面。」丹尼爾道，「我去取來。」

在丹尼爾取橡膠的時候，衛常成又拿來獸皮將簾子不夠的地方補上，等丹尼爾回來，衛常成也做好了手中的工作，將橡膠放在火上烤化了，兩人開始掛簾子。

以衛常成的身高是絕對夠不到山洞頂的，於是衛常成的作用也就是給丹尼爾遞個東西弄弄簾子的下擺什麼的，好不容易掛好了簾子，衛常成和丹尼爾也鬆了口氣，兩人站在山洞裡面看著簾子越看越滿意，也就像衛常成說的，雖然不能抵擋所有的寒氣，但是也比沒掛上簾子的時候溫暖了不少。不過這樣一來，山洞是徹底暗了下來，衛常成興沖沖的將自家的夜光葉從水中拿出來，整個山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衛常成穿了衣服，又套了兩件丹尼爾的衣服，然後表示不披著棉被也沒關係了，時隔多日，晚飯的事情終於不僅僅是丹尼爾的了。

衛常成和丹尼爾山洞的變化很快被其他雄性發現了，於是就像參觀馬戲團似的，每個看到的雄性都好奇的進來問這個是怎麼做的有什麼用，剛開始衛常成還有耐心問一個答一個，最後衛常成惱了，將丹尼爾趕出去給大家說明去，自己留在山洞裡繼續吃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吃完的晚飯。

沒出兩天，部族裡住人的山洞都掛上了簾子。

而變作獸身穿了衣服就不會感覺到寒冷的衛常成，也終於能在外面閒逛了。需要說明的是，即使是在雪月，雌性們雖然不會出來，但是留在部族的雄性還是會出來的，往年雄性們出來是迫不得已，比如弄水啦弄柴火啦，但是今年就不同了，雄性們更多的是在山洞裡呆不住了，不會寒冷不會挨餓的雪月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

雄性這種生物，在無所事事的時候，互相搏鬥算是最大的樂趣了，於是衛常成出去的時候，便看到部族的空地上有很多雄性三五個一組的在進行搏鬥，其中也不乏獸形。剛開始衛常成饒有興致的觀看，後面發現有雄性將目光落在自己的獸身上並眼中充滿了鬥志的時候，衛常成撒丫子就跑了，開玩笑，不說自己不喜歡打打殺殺的，就說自己現在笨拙的身形也不能跟他們打阿！

逃跑的衛常成跑到了冰凍的河邊，正有雄性在那裡鑿冰舀水。衛常成歪頭看了看，看來是給土屋補充水源。衛常成回頭瞧瞧距離河邊不算近的土屋，遲疑的跟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幫打水的雄性們說：「你們沒看到兩座土屋之間的那條調水通道嗎？」

打水的雄性們手中的動作未停：「調水通道？是說兩座土屋之間凍了冰那裡嗎？」

「對啊。」

「看到了啊。」

「那你們為什麼不在那裡打水呢？那裡離土屋多近啊。」

「我們要打的水很多，那裡不夠的。」

「……」衛常成，「那條調水通道是跟河流相連的，裡面的水根本就不會流盡，當初挖的深度也夠，鑿開冰面下面也會有流動的水的。」

雄性們：「……」然後雄性們全丟臉的拎著石桶跑了。

衛常成一個獸立在河邊喃喃著：「究竟是我太聰明了還是那幫人太笨了。」

衛常成在外面溜了幾天後也膩了，畢竟外面也沒什麼可玩的，又不能踏出部族。於是衛常成終於響起之前答應過丹尼爾的事情——要教獸人們學習文字。

終於找到了事情幹的衛常成又活了過來，學習的人當然不僅僅限於小獸人們，只要有興趣的人都可以學，然後衛常成發現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有興趣，土屋的大廳明顯不夠用了。

——其實是因為大家都太無聊了吧。

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場地可以教授，衛常成最後拍了板，只在上午授課，分三個批次來學，連續兩天教授一樣的課程，如果六次你都沒擠到大廳裡來上課，那你就找別的學會了的獸人學習吧，下午的時間則留給大家練習鞏固。

獸人大陸的文字有了一個隨隨便便的開始，想來之後也不會有一個嚴嚴肅肅的結束。

衛常成算不上一個好老師，從之前一系列的事情中就能看得出來，所幸這個雪月也沒別的事情可以讓衛常成做，教授文字這種事情竟然也堅持了下來。

這邊衛常成授課授的熱熱鬧鬧，那邊丹尼爾也跟傑弗裡說了衛常成的打算，同時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也是贊同將三個小部族收到東部部族裡面來的。

傑弗裡緊皺眉頭，想了半晌才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東部部族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吸納別的小部族，也是沒有這個必要，如今東部部族的生活已經越來越好，幫助別的部族我沒有意見，但是增加東部部族的人口我不是很贊同，尤其是這麼大規模的收納部族，要知道這些人不是咱們東部部族的人，心裡想什麼我們也不知道。若是收入了有某些心思的部族，到最後遭殃的可是咱們。」

傑弗裡的意思丹尼爾聽出來了，不贊同佔了其中的絕大部分，即使答應了，聽意思也是要一個個收納慢慢擴充的，根本就不想一下子將三個小部族都收到東部部族裡來。但是丹尼爾知道衛常成的任務就是要將這三個小部族都納入東部部族，要不然最後的結果是東部部族所承擔不起的。

「父親，我倒不這麼認為。今年的雪月裡咱們幫助他們良多，又是食物又是武器，單單這點拿出去，就足夠讓他們動搖的了，而且咱們東部部族的發展他們也都看到了，如果邀請他們加入東部部族，我想他們也未必會拒絕。」

見傑弗裡並沒有一口否決，丹尼爾又道：「如果不先將這三個小部族拉攏過來，若是之後百鳥部族打來，這些小部族幫助百鳥部族的話……」

「不會的。」傑弗裡很肯定地開口，「他們不會幫助百鳥部族，你也說了他們會感激咱們的幫助，到時候幫助咱們攻打百鳥部族的人才差不多。」

「不一定啊父親。」丹尼爾語氣輕柔，「如果他們眼饞咱們東部部族的發展想要得到什麼，百鳥部族又許以好處，可能……」

傑弗裡心下一驚，已經相信了丹尼爾的話有七八分，最後道：「讓我考慮考慮，明日給你答覆。」

丹尼爾鬆了口氣，只要考慮就有希望，丹尼爾也不再說什麼，退出了山洞。

傑弗裡是一個很好的族長，同時是一個很守成的族長，如果有一個統一整個東部的機會在，十有*傑弗裡是會放棄的，然而如今多了衛常成這個變數在，傑弗裡的想法倒是愛潛移默化中改變了。或許可以試試，傑弗裡的心在不斷的動搖，想來明日裡給出的答案也不會讓丹尼爾失望。

「我已經跟父親說了那三個小部族的事情了。」

講了一個上午的課的衛常成口乾舌燥，直接喝下了一大杯水，才回丹尼爾的話：「看你的表情，父親這是沒同意？」

丹尼爾道：「父親剛開始不同意，後來有些猶豫了，說是明天再給我答覆。」

衛常成想了想，道：「看來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嘛，如果父親能夠站在咱們這邊的話是最好的了，父親要是不同意，就只能三個小部族入手，那就麻煩多了。」

「明天如果父親還不同意，我會再勸勸的。」丹尼爾安慰道。

衛常成「恩」了一聲，眼珠轉了轉，附到丹尼爾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完衛常成的話，丹尼爾面露驚訝，然後便是遲疑之色：「之前獸人大陸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情，能行嗎？」

衛常成拍拍丹尼爾的肩膀：「我覺得還不錯，到時候如果父親能接受的話就接受，如果不行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丹尼爾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明日會跟父親說的。」又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

「最近狩獵的人在森林裡發現了一些事情，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今年可能會發生獸潮。」

本來已經躺在了床上準備睡一覺的衛常成一骨碌爬了起來：「獸潮？你確定？」

丹尼爾凝重的點了點頭：「有很大的可能性會發生，不過每年的獸潮很少經過咱們東部部族，就是不知道今年如何了。」

「還有多長時間會發生？」

丹尼爾凝神想了一會兒：「現在剛剛進入雪月，獸潮沒有那麼快發生，大約會發生在兩個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