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誰為主
這還剛開始?
那接下來您還要怎麼玩?
司射再次感慨。
這女孩子可能真的對投壺瞭解的多一些。
下注聲漸漸停下,縉雲樓裡恢復了安靜,但站在場中的女孩子和司射一直沒有動作。
是不繼續了嗎?
有人粗略的算了下,這場下注已經大幾千兩銀子了,要是輸了這女孩子可是賠萬把兩銀子的。
也許被嚇到了吧。
畢竟萬把銀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看到場中的安靜,甯雲燕露出笑臉,因為房間位置好,也看到場中人的神情。
君蓁蓁薄紗遮面看不到,司射臉上的愕然可是清晰可見。
怎麼?慫了?
「你投啊,你繼續投啊。」甯雲燕咬牙說道。
「她适才是贏了不少,但剛才跟我們鬥的時候也輸了很多的。」左豔芝說道,眼睛也亮亮放光,「這次要是輸了,可就賠大發了。」
「她可別不玩。」另外一個女孩子聽到了忙說道。
對,她可別不玩,玩的越久那要是輸了的話就越多。
「六百兩。」甯雲燕轉頭對外邊喊道。
丫頭神情有些遲疑。
其實小姐說君蓁蓁适才輸了很多,但大概忘了她們也輸了不少啊。
「小姐,還是..」她忍不住開口。
「你幹什麼?還不快去。」甯雲燕豎眉喝斷她。
甯雲燕很少有這樣暴怒外露的時候,丫頭嚇了一跳半句話不敢再說轉身忙出去了。
站在另一邊的一個女孩子也被嚇的沒敢說出自己想的話。
她想說。先前君蓁蓁報的是最普通有初貫耳,但都投出令人震驚的技藝。
一次是巧合,二次就是真本事了。
她還想說。大家都喊著下注君蓁蓁倒耳,好像多難似的,其實對於能投出有初全壺背投貫耳的人來說,倒耳並不是什麼難的。
女孩子看著甯雲燕,又看了看場中站立的女孩子。
适才大家都說君蓁蓁被鬥的上了鉤,但她現在覺得,上鉤的好像是甯雲燕了吧。
看到場中女孩子沒有動作。金釧合手謝天謝地。
「少奶奶知道適可而止。」她說道。
方錦繡卻是撇撇嘴。
「這時候適可而止不是傻嗎?」她說道,轉身就對著外邊喊,「一千兩。」
金釧嚇的差點衝動上去掩住她的嘴。
門外的侍者已經將她的下注報了出去。
這讓原本安靜下來的大廳又是微微的嘈雜。
方錦繡卻還沒完。掀起窗簾還對著外邊喊。
「這位小姐接著玩啊,你可別慫啊。」
這陡然響起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愕然。
這叫什麼話?這叫什麼事?
這裡是投壺的風雅之事,難道是賭場嗎?
現在的少男少女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君小姐聽到了方錦繡的聲音笑了笑沒有理會,司射則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
當然司射並不是被方錦繡喊的話嚇的。更不是為了大家下注的數額嚇到。而是因為君小姐先前和他低聲說的幾句話。
「這,這從來沒有過。」他看著君小姐有些磕絆說道。
「是,我知道沒有先例,改了你們的規矩是我不好。」君小姐溫聲說道,「主要是我這樣讓大家下注不太公平。」
司射苦笑。
這麼說她還是為了大家好?
「而且你們适才說沒有止,我也總不能這樣一直投下去吧。」君小姐接著說道。
說得好像你能一直投下去似的。
司射有些無語。
無可否認這個女孩子技藝很高超,但未免因此而狂妄自大。
「那好吧,你适才問這裡投壺有什麼規矩。我跟你說了沒有規矩,除了在投壺方式上沒有規矩限制。在投注方式上自然也是沒有限制的。」他整容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按照小姐的要求說了。」
君小姐點點頭。
司射上前一步,看到他走出來,嘈雜聲停下來。
雖然樂聲錚錚但氣氛有些緊張。
「別慫啊。」
方錦繡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道哪個人噗嗤一聲笑出來,緊接著更多的人笑起來。
「別慫啊。」
「對啊,接著玩啊。」
接二連三更多的聲音喊出來,伴著笑聲喊聲,樓內變的喧嘩。
風雅之氣一掃而光。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持重的人們搖頭歎息。
司射也笑了,他抬手對四周略一施禮。
「諸位,下一場的下注要換個規矩。」他朗聲說道。
換個規矩?
喧鬧的大廳安靜下來。
「怎麼換?」有人主動問道。
「這位元小姐說投壺方式。」司射含笑說道。
「對啊,當然是她說了,難道要我們說嗎?」有人笑著接過話。
「這位元小姐說投壺的方式。」司射接著說道,「然後這位小姐決定下注的金額。」
「有意思。」
擠在窗口的同伴們回頭興奮的說道。
「這小姐竟然要自己標價。」
這就是為什麼女子們不肯在縉雲樓下場的緣故,被人評頭論足總是不好看也不好聽。
能來這裡的女孩子往往都是大家閨秀,名聲對她們來說比金錢重要多了,她們不為錢只愛名。
寧雲釗皺眉搖搖頭。
「說話注意點。」他提醒道。
同伴都笑起來,而窗外也傳來了司射的聲音。
「有初,注一千兩。」
有初?
伴著司射報出的話,很多視線都看向屏風前,适才這位小姐投入的全壺外加貫耳一共十四隻竹矢還都在鐵壺內,滿滿當當。
怎麼又有初了?
「驍箭,激矢令還,一矢百餘反。」寧雲釗說道,這一次不僅是看向窗外,人也站起來向窗邊走來,「一千兩,我下注。」
他站在了窗邊,窗紗已經掀起,一眼就看到場中的女子。
她!
他的神情頓時愕然,他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她啊!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她,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就仿佛她從來沒出現過,那晚的花燈節一遇就好像是做夢一般。
沒有人知道她,沒有人見過她和自己對弈了一場怎樣精彩的棋局,有關她的一切歡喜擔憂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他這段日子走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人,都是期待著與她再一次相遇,但始終沒有。
他已經放棄了,認可了人生很多人和事都是一面之緣。
但當她真的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才知道一面之緣真的不如再重逢讓人歡喜。
是的,他其實還是一直希望能夠再見到她。
沒錯,這就是歡喜。
此時此刻他心裡滿是歡喜。
而且,她是以這種注目的場面出現。
沒錯,她就是該這樣出現,一切都跟他想像的一樣。
「我下注,一千兩。」寧雲釗看著窗外,再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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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此時很多人也都站在窗邊看著場中的女孩子。
「有初不是有初,全壺卻要從初。」
他們含笑說道。
「這驍箭之技術倒要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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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十三號貴人下注一千兩。」
「甲五號貴人下注一千兩。」
「乙七號貴人下注一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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