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白狐》第3章
第2章 上

  冷月、飛花、青風與白狐四人從天和酒樓出來後,一路往前,來到了號稱「十裏長堤跨大橋,一株柳樹一株桃」的蘇堤,觀看蘇堤春曉的雅致風景。

  蘇堤是蘇東坡做杭州太守時,取葑泥積湖中為長堤,夾道植花柳;還有個湖心亭,站在亭中,向南望去有南屏山雷峰塔,北坡有梅園,往西可以看見岳王墓蘇小小墳,真個是山色空蒙、水光瀲灩,淡妝濃抹兩看不厭。

  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飛花跟冷月這一對年輕人就笑笑鬧鬧地走在前頭,玩得不亦樂乎,故意放任後頭一臉諂媚的白狐跟在青風身邊轉來轉去。

  他還幾次借故拉拉對方的手臂、勾勾肩膀,卻老被青風以義父真傳的廿四式擒拿手給擋回去,夾雜著白狐的呼痛聲。

  等狐貍終於放棄了肌膚相親的意圖,卻轉而在青風飄垂幾縷濃黑發絲的耳邊輕聲細語著。

  「她……」白狐對著飛花的方向努努嘴:「就是昨天你折花相送的對象?」語氣帶著點酸溜溜的醋意。

  青風斜睨過白狐,怎麽一臉委屈?搞不清楚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青年怎麽老對自己擠眉弄眼,一點都不穩重?不過他心下仍舊訝異,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我將桃花送給了飛花?」

  「這還用問嗎?你們三人之中,唯有她身上帶了股清清甜甜的桃花香味哪!」見青風開口問話了,白狐立刻得意地向他說明。

  「你的鼻子居然比狗還要靈!」表面稱讚,卻在暗裏貶著對方:「白狐這名字的確適合你。」

  「我本來就是只狐貍嘛!」白狐卻覺得自己被誇獎了,好快樂。

  看他這等神態,青風倒有些胡塗了,「你應該喜歡飛花吧?人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幹嘛浪費時間跟我耗在一起?」

  飛花,對不起了,為了早日脫離這妖魅的糾纏,我只好把你拖下水,反正你身上毒瓶毒罐多的不得了,他要真想近身欺負你,也絕對討不了什麽好去。

  沒想到白狐狠瞪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追求飛花啦?」

  「剛才你不是盯著人家猛瞧,連眨都沒眨一眼,還想否認?」青風輕哼一聲回答。

  「我看飛花是因為她太像我的孿生妹妹了,雖然味道不太一樣,卻似曾相識,讓我忍不住猜想兩人之間是否有何關聯?誰說我對她有意思來著?」似嗔似怨地解釋。

  青風一楞,說他是狗,他還真把這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居然靠氣味來辨識飛花與自己親妹妹的不同─不知為何,他忍不住泛起一絲笑意。

  白狐似嗔似恨地抱怨完了,發現青風的笑容,忽然恍然大悟,賊賊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不是在吃醋?」

  笑意立時僵在臉上,好半天青風才以極為難看的表情沈聲說:「誰吃醋了?少往臉上貼金,我還巴不得你這只狐貍離我愈遠愈好!」

  前方笑語不斷的兩人步入了蘇堤另一處有名的冷泉亭,找著了休憩的石椅坐下,青風也加緊腳步欲待跟進,想把白狐遠遠丟在身後,眼不見為凈。

  白狐依然臉皮厚厚地接近,渾不知羞恥為何物,嘻嘻笑著說:「別那麽拒人於千裏之外嘛!我真的很喜歡你耶!」

  某只手再度不屈不撓地攀上青風的肩頭。

  幾乎是練武者下意識的反擊動作,青風手臂一曲,肘間直刺白狐肋下,痛得後者當場悶哼一聲,縮回初嘗甜頭的手臂,抱著胸膛處大口呼氣。

  「給我安分點!再亂來的話,我就讓你變成皇宮內苑裏的公公!」青風冷冷拋下威脅的話,帶著怒氣走進冷泉亭,卻見本已坐定等著看好戲的兩人正帶著揶揄偷笑。

  亭外的白狐因胸肋交界處的痛楚咳了好幾下,待痛苦稍減,又隨之奔入亭中,苦著臉道:「阿風,你太狠心了吧!要是我變成了太監你怎麽辦?」

  剛壓下的怒意終於抑制不住地爆發出來,「誰準你叫我阿風了?什麽叫你變成了太監我怎麽辦?」

  糟了糟了,這下青風可真的氣大了,冷月迅速丟了個眼神給飛花。

  飛花也有些不知所措,從小跟在青風後頭追著跑的她,從未看過這個哥哥發大火的樣子,正想著該用哪一招來滅卻他的心頭火,突然間,她伸出手捧著心頭,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一見她這個招牌動作,青風、冷月立即奔到飛花身邊,關心地問:「怎麽,心又疼了嗎?」

  飛花臉色蒼白得如同死人,有些喘不過氣,青風坐在她身邊,讓心疾發作的義妹有個倚靠的地方,忍不住輕聲責怪著:「昨天剛下過雨,天還涼著,早知道就不答應帶你出門了。」

  說話時節,冷月已自涼亭外捧了杯善心茶過來,飛花伸手入懷撚了顆紅如朱果的藥丸,就著水吞咽下去,只是這藥效行得緩慢,飛花閉起眼,唇白如紙,等著胸痛慢慢過去。

  被青風晾在一旁視而不見的白狐,眼見那兩人如此親密地靠著,老大不高興著,走到飛花身前問道:「飛花,你這病來得奇怪,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閑散不愛管事的他,已經打算勞煩自己妙施神手,把少女的病給治好了,免得那兩人靠得緊惹他吃醋。

  飛花張口欲言,卻心痛得說不出話。

  青風白了某狐一眼,回道:「我義妹心絞痛的癥狀是娘胎裏帶來的,每幾個月會發作一次,藥石難醫,只能在發作時服用特煉的秘藥來抑制心痛。」

  青風說完立刻陷入悔恨中:?!對這瘋子說那麽多做什麽?他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我卻解釋了大半天。

  「若說我能治,你怎麽謝我?」負手身後,白狐故意轉過身,留下一個寓意難明的笑給那個對他不假詞色的男子。

  「你能治?」青風眼睛發亮,果然如預期地上勾了,問:「這十幾年來,為了治愈飛花的病,義父請遍了大江南北的名醫,可是就連有扁鵲再世稱號的歐陽宇星都查不出病因,你真有可能治愈她?」

  「依我看飛花這病癥古怪,不是尋常醫理所能診治,也非普通藥石可救——」像是打著什麽主意地嘿嘿笑著,眼裏卻又掠過毫不掩飾的疑雲,「我非常好奇,究竟有什麽東西藏在飛花體內,讓她三不五時得學上西子捧心那一套?」

  收起嘻笑怒罵的表情,白狐難得地凝重起來。

  他振著衣袂走到飛花身後,一不望聞問切,二不施針灸治,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小片五色帛,咬破了手指頭,以血在帛布上

  快速地寫了幾筆符篆,隨即貼在病懨懨的飛花後背心口處,嘴裏喃喃念咒。

  「登高山、望寒水、臨虎狼、捕惡鬼。?!恁何不度去?吾乃流水真人門下弟子白狐,速聽我命,急急如律令!」

  聲色俱厲地說著,白狐恫嚇著飛花體內的某個東西。

  青風、冷月在一旁傻了眼,見白狐一個飄飄文人,竟學著道觀內裝神弄鬼的道士一樣,指天地道胡說一番,讓本就看不慣他的青風忍不住冷冷嘲諷。

  「吃符念咒若是有效,飛花早就不須多受這幾年的苦了,我本以為你是個讀書人,對你還敬重幾分,卻原來是個專精鬼畫符的妖人!」

  冷月聽他說得難聽,雖也覺白狐的行為奇特,但在沒有完全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不想與對方撕破臉,於是趕緊過來打打圓場:「青風,別這樣說嘛!白狐兄也是一番好意啊……」

  青風一怔,突然覺得自己失言了,卻拉不下臉來道歉,心下猶納悶著,怎麽一碰上這只狐貍,自己的脾氣就變得這麽大?

  不管怎樣,白狐本人倒不痛不癢,收回嚴厲的聲勢及按在飛花背後的那只手,輕聲問著:「不痛了吧?」

  就在這一刻,飛花的臉色回覆了平日的紅潤,緊擰的柳眉也紓解開來,剛才讓她心痛到幾乎無法呼吸的癥狀已雲淡風輕,

  經歷的疼仿佛作夢一樣。

  「怎麽會這樣?」病懨懨的女子回覆了嬌俏可人的神情,起身回望站在身後的白狐,不可思議問:「白狐哥,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同樣為飛花明顯的變化感到驚訝,青風、冷月熟知平日的飛花一旦發病,即使服了鎮痛舒緩的藥物,仍必須臥床休養兩、三個時辰才能回覆日常的作息,怎麽這白狐只喃喃念了幾句咒語、貼上一道符令,就讓飛花生龍活虎起來?

  難不成,那道以血寫就的真不是普通的鬼畫符?

  白狐也很好奇,透過符文傳達到手上的脈動是如此奇特,不屬凡人的活潑生命力隱蟄在飛花的體內。

  但是,或許正因為如此,使得平凡的肉體不堪承載,每當累積的壓力到達某一定點後,心臟不堪承受便疼痛起來。

  「飛花,你的心被某個不屬於人間的東西盤據住了,要劾那東西,得靠仙家道門的力量,方能取出你體內的痛因,一勞永逸。」白狐解釋。

  冷月點點頭,聽白狐說得頭頭是道,又見他只憑一張符就鎮住了纏了多年的病痛,態度也變得恭謹,立刻虛心求教了起來。

  「那白狐兄就是所謂的仙家道門之後??希望能有這個榮幸,邀請白狐兄來風雲堂作客,拔除飛花的宿疾。」冷月笑得誠心誠意。

  「也許能治……」

  白狐再次上下打量飛花,這次用上不同的觀點審視,「只要能讓我查出那是什麽東西。」

  飛花上前高興地攬住他的手臂,說:「白狐哥,就到我們風雲堂住幾天嘛!爹爹若是知道你能治這心病,鐵定高興死啦!」

  白狐瞥了瞥一旁故作冷漠的青風,悠悠道:「可是,好像有人不太歡迎我?」

  青風一怔。

  這狐貍幹嘛老針對自己?剛才一時心急罵他是妖人,記恨來著嗎?

  不過,見識到對方的確有些道行,他對於飛花的舊疾是否能被醫治,不知不覺也多了幾分信心。

  無可奈何,為了義妹飛花,即使眼前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要他磕頭下跪也願意,何況對方也只是希望自己能拉下姿態來邀他過府,口頭上吃點虧算得了什麽?

  「我……剛才是我口不擇言,對你說了難聽的話,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青風低下頭,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