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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第20章
第6章

  幾個會主猶在討論些細項事務,段千豪耐心聽著,時不時給予一些意見,沒多久天完全暗下來,千豪會各處點上了燈,亮晃晃地,冷月仍然棲身屋頂,心中把那個喋喋不休的什麽分會會長罵到臭頭。

  你們大哥不是都作好了裁決嗎?你幹嘛個人意見這麽多?就連我也想不出比段千豪提出的更好辦法!

  想到段千豪,一陣焦躁——到底該不該走?走了,搞不好就此南北永遠相隔,再也見不到面了;不走,又氣憤他眼裏竟是那樣的看自己。兩難……

  突然間,幾名守候大門的弟子匆急地奔到至誠堂前,向內大聲稟告:「大哥,有兩位自稱是風雲堂月門執法的冷月、雪門執法的怒雪,率領一大批人前來說要討個公道!」

  段千豪冷冷一笑,問:「冷月、怒雪?連個拜帖也沒有,還想討什麽公道?」

  其中一名弟子回答:「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千豪會的人用計害了風雲堂的青風,要大哥你出去說個明白。」

  段千豪偏頭對衛蓁蓁交代了些什麽,後者點點頭,迅速出了至誠堂,段千豪接著揮了手示意,率先往大門去,其余各門門主跟在身後。

  躲在屋頂上的冷月也冷笑,暫時不去思考讓他兩難的問題,只是猜想門口所謂的冷月、怒雪究竟是何人?

  見大部分的人都跑到門口去看熱鬧,他不慌不忙地下樹,好整以暇踱步到門口,確定站立的角度是段千豪視線的死角,就開始找門外手持火把的另一群人。

  來了約幾十個青壯年,每個都兇神惡煞似的,臉上明顯地寫著壞人兩字——素質明顯就比風雲堂差多了——冷月心裏嘲笑一番,眼睛繼續朝兩個正跟段千豪說話的人看去。

  真、真是,水平也太糟糕,要冒充也得找個氣質相當的人好不好?帶頭的那兩個年輕人,其中之一看來人模人樣,像是讀過幾天書,手上擲一把長劍,外形倒是跟怒雪習慣執持的吹霧寶劍有些個類似。

  另一個年輕人則白白凈凈、笑容可掬,沒帶任何顯眼的兵器,同樣一張娃娃臉,只可惜,冷月沒好氣地想,這樣也敢冒充千手拜月金童子?丟人!

  只見段千豪客氣地拱手為禮,說:「不知風雲堂的月、雪執法連袂前來我千豪會有何指教?」

  假冷月說:「哼,我堂裏的風門執法青風已經失蹤月余,根據可靠情報顯示,一個月前你千豪會派人將青風逼上玄默山的情癲崖逼跳崖,這事已經由青風同行的弟子為證,段千豪,你賴也賴不掉!」

  「兩位想必誤會了,風執法此刻正在我千豪會裏作客,怎麽有逼他跳崖的事?」段千豪正正經經地回答。

  沒料到段千豪會這麽說,假冷月及假怒雪對望一眼,認為對方不過是虛張聲勢,因為根據百毒門人回傳的消息,青風已經確實跳下高崖,江湖上一個月沒消沒息,就連風雲堂也還在當地持續搜索中。

  本來已經將青風被千豪會暗害的消息想辦法散播到江南,沒想到風雲堂竟然不為所動,未如預期地挑起兩大堂會的嫌隙。

  銀童子按捺不住,幹脆主動出擊,派了得力手下扮成冷月、怒雪,至少先惹火了千豪會,讓段千豪主動對風雲堂不利。

  「段千豪,青風都失蹤了一個月,怎麽可能會在你這裏?若還活著,早該回我風雲堂報到了!」假冷月說。

  段千豪冷冷笑,轉頭看衛蓁蓁已經領了阿風前來,狐貍也趨前趨後跟著,就招手要他們過來。

  衛蓁蓁近身後,猶不解地追問:「大哥,你特地要我帶著碧天來做什麽?對方這麽大個陣仗,要打起來傷到碧天,對不起二哥啊!」

  段千豪搖搖頭,要衛蓁蓁別多話,卻問阿風:「風執法,這兩位說是風雲堂的冷月、怒雪,你認識嗎?」

  阿風一怔,勾起嘴角微微一抿,問:「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恢覆記憶了?」

  「就這兩天在船上,你開始對我的靠近有戒心時。」段千豪說。

  阿風輕輕點頭,看了看那兩人,說:「真正的冷月跟怒雪比他們好看多了!」

  當阿風出現時,兩個假冒者就知大勢已去,「輕擺如柳絮、眼綠若碧青」,一雙翡翠眼睛是風雲堂青風的註冊標記,加上他腰間圍著的一條鎖子鏈,是正主的可能性八九不離十。

  兩人互相丟了個眼色後,假冷月雙手一揮,袖中飛出數十只袖箭,分朝段千豪、衛蓁蓁及阿風過去,段千豪眉頭一皺,搶過身後某弟子手中的鐵鞭,向前急跨兩大步,只聽鏗鏗啷啷,幾十只短箭簇已盡數被鐵鞭擋下。

  冒名者搶到短短的時間向兩旁竄出,身後的手下也隨即作鳥獸散,段千豪低喝一聲:「蓁蓁,抓那兩個帶頭的!」

  其余弟子分頭圍捕百毒門的嘍啰,衛蓁蓁則去追假怒雪,段千豪躍向假冷月,眼看大手就要抓到對方,假冷月又丟了一把鐵蒺藜〈註〉,阻住了洶洶來勢。

  假冷月想想這樣不是辦法,遲早會被段千豪抓到,眼睛瞥見大門邊的梧桐樹下站著一位年輕童仆,方向距離正好,於是避開了段千豪,再度發射袖箭,只不過這次目標一轉,朝那年輕的仆人射去。

  袖箭是裝有彈簧的中空短管,利用彈力射出鋼鐵制的短箭,射程遠,而且有強大的殺傷力。

  假冷月從剛剛的經驗得知,以段千豪的身手要避開暗器是易如反掌,可是為了不讓身後的人被殃及,他都選擇親自將暗器彈開,所以這次假冷月幹脆攻擊另一方向的人,估計對手一定會為了救人而放棄自己。

  「小月!」

  段千豪大喝,他在發現假冷月的手朝樹下甩時就已經反射性地拔腿,想也不想,朝冷月的方向撲過去。

  樹下的小仆人正是冷月,他原本躲在一堆弟子中,後來為了看清楚那個假冷月發射暗器的手法,向旁邊挪了挪,到了比較空曠的梧桐樹下,卻沒想到成了假冷月引開段千豪追擊的目標。

  冷月一楞,他是有把握避開這連發的袖箭,事到如今哪管得到形跡敗不敗露的問題呢?卻見段千豪手中的鐵鞭脫手飛出,成功地打掉好幾枚短箭,有幾根卻順利地穿過鐵鞭,繼續朝自己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段千豪龐大的身軀從側邊將冷月擠下,自己卻無可避免成為袖箭的標的,冷月則像個普通人反射性地防止摔跌,兩手抓住端千豪往旁同時倒下,間不容發之際,躲過了所有的暗器。

  段千豪根本管不了那個假冷月了,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冷月,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覺得心跳得很快,幸好、幸好自己武功高,救下了冷月……

  冷月跟他對望著,眼神清明澄澈。一剎那間段千豪以為自己又看錯了,這時的冷月有超乎年齡的冷靜與睿智,就像幾個晚上前,他曾在夜半時分看到的那樣,仿佛,冷月的體內其實還棲住著另一個神秘莫測的靈魂。

  這樣的冷月,有另一種更吸引自己舍不得眨眼的風華——

  當冷月看到段千豪向自己撲來的時候,腦筋空白了一個剎那,發現他竟然為了救自己,卻讓本人整個地曝露在袖箭飛勢的範圍之內,心中忍不住大罵了幾句:傻瓜!傻瓜!大傻瓜!

  故意裝成腳步不穩,雙手伸出抓住段千豪的臂膀向後拉,「砰」的一聲雙雙倒在地上,讓兩人在間不容發之際堪堪躲過了所有襲來的暗器。

  連同段千豪的重量整個撞在青石磚道上,冷月對背上傳來的痛楚恍若未覺,只是怔怔地問:「爺,你差點就受傷了。」

  這時段千豪看向自己的眼神非常溫暖,帶著寬慰,帶著欣喜,一點都沒有冷月想象中打算輕賤自己,或是狎弄自己的意圖。

  他只是綻開嘴角,微笑著說:「你沒事就好了。」

  冷月有的只是疑惑,為什麽?這個笨蛋,舍命救人是只有傻瓜才會做的事,不過一個相處短短幾天的小小仆人,有什麽好救的價值?

  可是,不能否認,有種熱熱的熔流脹滿了整個胸口,知道有人願意為了自己放棄生命,居然是這麽愉快的事,臉上當下有抑制不住想笑的沖動。

  為了不讓段千豪知道自己竟然非常高興,他趕緊開口說話:「爺,好重。」

  段千豪終於從對方帶著魔咒的神秘魅力中驚醒,發現自己還壓在冷月身上,心下一蕩,不想起身,可是四周傳來的刺眼視線提醒他,此時此刻某些情緒是不恰當的。

  輕嘆一聲,他拉著冷月起來,冷月則拍拍自己身上沾惹的塵土,向身後看了看,說:「壞人逃走了。」

  「不要緊,還會再見的。」

  段千豪說完,轉頭找衛蓁蓁,不知她有沒有順利地抓到另一個假怒雪,卻見她娥眉蹙起,俏眼滿含怒意,直沖沖向這裏過來。

  她本來正要往假怒雪逃逸的方向追去,卻聽到段千豪以前所未有焦急的聲音大喊小月,自己關心則亂,回頭望去,竟然見到救人那一幕。

  姑娘也不知道哪不對勁了,只是發現自從大哥帶回小仆人後,整個心思都花在他身上,沒見大哥特別關心過任何人,今天下午他卻像照顧著某個萬金之軀,小心翼翼帶著人回去休息。

  衛蓁蓁雖然在處理會裏的事務上非常強悍,面對從小心儀的段千豪,仍不免有些個兒女嬌羞,兩家又是世交,心想兩人成婚是遲早的事,對於突然出現的冷月,女人與生俱來的第六感開始發揮作用,忍不住整個怒氣上升。

  她沖到冷月面前,給了對方火辣辣一個耳刮子。

  事情突如其來,連段千豪都楞住了。他發現到衛蓁蓁的怒意不尋常,本來只以為是因著敵人跑掉的緣故,等見她揚手時已經來不及了,「啪」地響亮又清脆的一聲回蕩在帶著夜氣的風裏。

  「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人!我們這裏拼著命與敵人周旋,你沒有武功跑來湊什麽熱鬧?懂不懂下人的規矩?」

  衛蓁蓁罵得狠,罵得不容情面,不過是找理由教訓冷月:「大哥為了救你差點喪命知不知道?要是他死了我絕不讓你好過!」

  不愧是練過武的女人,冷月被她這一巴掌打的頭暈眼花,臉都偏向了一邊,沖擊力之大讓牙齒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鹹腥鹹腥地。

  身為風雲堂大當家的長子,加上自身的聰明伶俐,冷月從小就受盡寵愛,哪被人打過耳刮子?

  這次居然猝不及防被個女人打到耳朵嗡嗡作響,冷月也氣了,可對方是個女人,怎麽回手?這裏還是別人的地盤,真要動手,只怕那一群千豪會的弟子們也不會放過自己。

  只能捂著臉忍氣吞聲嗎?

  冷月深呼吸,看著腳下的青石地磚,知道此刻最為難的人應該是段千豪——雖然知道他喜歡自己,不過為著大局著想,他應該會先選擇安撫衛蓁蓁的情緒——對,他必須這麽做,換成自己也會這樣。

  腦筋飛快地轉著上述念頭,突然間尖銳的金屬破空之聲響起,聽慣了千萬遍的聲音,冷月不用猜,也知道是阿風的鎖子鏈

  以雷霆萬鈞的速度飛掠而來。

  「居然打小月?就算是女人我也不饒你!」伴著鎖子鏈的來勢,阿風憤恨激切地大吼道。

  衛蓁蓁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意會到殺氣直撲向自己,轉個身抽出腰間慣用的兵器,借著軟劍活如靈蛇的婉轉姿態,纏勾住了長長的鎖鏈,借勢一拉,想將躍在半空中的阿風拉下來。

  阿風手腕一抖,鎖子鏈幾個翻轉就松脫掉軟劍,衛蓁蓁再度向前,軟劍更狠戾地朝即將落地的阿風要害處進攻,因著傅湛海的弟弟竟然也為一個區區仆人攻擊自己,讓她更加氣憤,不自覺地用出殺著。

  幾位門主及弟子躍躍欲試想出手幫忙衛蓁蓁,卻瞥見段千豪神色不動的看著打鬥的兩人,不知在想什麽,也就不敢亂動。

  卻見阿風輕輕地往衛蓁蓁的軟劍劍頭上一點,仿佛劍風帶起的落葉翻飛,整身的重量都不見了,劍尖斜挑,他也身形飄若流風,幾個微細的轉折後,踩上了路旁一株大樹的新枝。

  細細的枝幹有幾苞嫩綠的新葉,奇跡似地支撐著男人,隨著風勢一上一下地輕輕搖擺似淩波的飛仙。

  千豪會一門裏的武功皆以外家硬功見長,著重的是穩紮穩打的拳勁腳力,幾時看過這樣擺手如飄柳、憑虛若禦風的杳然仙姿,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落。

  衛蓁蓁更氣,面對阿風鬼魅般飄忽的輕功根本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段千豪開口了:「江湖輕功第一的碧眼青風果然名不虛傳,這場比試真是讓我千豪會的眾弟子開了眼界,也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阿風仍隨著細枝在風中蕩漾,微微頷首。他之所以動手,是因為從小與冷月等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弟還親,一見到他居然被打,還顧忌到自己隱藏著身分,估計不敢為自己討回公道,忍不住就出手了。

  「風執法,看在我段千豪的面子上,就當與我三當家的打了個平手如何?」段千豪繼續說。

  經過這一番短暫的交鋒後,阿風憤怒的情緒平息了不少,也知道段千豪說這一番話完全顧到了大局,給兩方個台階下。

  往冷月處看了一眼,見他輕點了點頭,似乎要自己也沈著氣,阿風當下對段千豪說:「段大哥,小弟躁進了,請您見諒!」

  說完,看也不看衛蓁蓁一眼,從樹上輕輕躍下,領著狐貍穿過堵在門口的眾人,回到海天居。

  衛蓁蓁依舊氣憤難平,大眼望著段千豪。

  段千豪輕嘆一聲,說:「蓁蓁妹子,我願意救誰是我自己的意願,根本不關別人的事,你又何必打小月出氣?」

  「大哥,我……」衛蓁蓁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段千豪不想就此事纏下去,只是淡淡地說:「百毒門開始積極出手了,我不要自家裏先亂了陣腳。要東北十三省所有分支分會的頭兒兩天內到這裏,這事你去辦。」

  知道大哥辦理會事時嚴謹的態度,衛蓁蓁也不敢怠慢,在轉身要求給各門主各弟子回到至誠堂好交代相關的任務前,仍舊先恨恨地瞪了小月一眼。

  小月只是垂著頭,不發一語。

  等大門口凈空,只余幾個弟子在門內鬼頭鬼腦地往外看,段千豪低著頭問:「小月,痛麽?」

  冷月避開他的眼光,搖頭,望向完全被黑夜吞噬的街尾。

  面對衛蓁蓁嫉恨交加的表情,他似乎有些個懂了,冷月隱隱覺得,事情已經朝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方去了,還是逃……

  「你又想逃走了!」段千豪眉間糾了一團怒氣。

  「嗄?」

  冷月再度被他嚇了一次,轉頭愕然,不解,他明明沒將想逃的念頭說出來啊?

  「你的眼睛跟白狐兒的一樣,都會說話!」段千豪幹脆一勞永逸地抓住冷月的手,「再要想逃,別怪我用霹靂手段啰!」

  「你會怎麽做?」冷月沒來由地心驚膽跳,趕緊問。

  「別忘了你簽給傅家的契約在我這,要是你逃了,我就通報官府抓逃奴!」段千豪說道。

  冷月心中放下石塊,哼哼,那張契約?上面立約打印的人是楊月,可不是他,再說,冷月本姓韓,官府再厲害,也找不到風雲堂的冷月身上去。

  段千豪繼續煞有介事地說:「還有,你可別小看我千豪會分布東北十三省的人脈勢力,就算你逃到碧落黃泉,我都有辦法將你追回來!」

  冷月一顫,東北十三省的人力不算什麽,可是段千豪卻說得信心十足,好像就算自己死了,他掘地三尺都能將自己的屍骨找到。

  唉,認了,冷月嘟著嘴,嘰嘰咕咕答:「好嘛,不逃就不逃……」

  段千豪終於紓解了眉間的怒氣,大手撫向冷月微腫微紅的臉蛋,關心地問:「還痛不痛?先回淩心苑幫你用冷水敷敷好不好?」

  同樣是撫臉憐愛的動作,冷月卻沒有之前在淩心苑內那樣地憤恨,好像在段千豪跑來救自己的同時,心中那個小小的芽也茁壯了起來,忽視主人的意志,悄悄生枝長葉,逐漸盤據冷月的心房。

  「怎麽不說話?」見冷月呆楞著,段千豪問。

  冷月抓下段千豪的手,低頭說:「爺,別這樣,有人在看……」

  段千豪往大門看去,果然幾個弟子一臉好奇地往這裏指指點點。

  他不由得有些惱火,開始懷念這幾天船上的日子;沒什麽多余的人在旁邊吵吵嚷嚷,擾亂他跟小仆人的開心嘻鬧,船上阿風在不在都沒差,光是狐貍就足夠分散對方整個心神了。

  突然之間,想跟冷月獨處的渴望如火如荼,想將所有煩人的瑣事一一拋在腦後,想幹脆一走了之,帶著他遊山玩水。

  帶著小月亮一起逃……

  「爺?爺?」冷月拉扯著段千豪晃啊晃,問:「怎麽突然神遊天外了?」

  段千豪正在腦海裏規劃未來幾年的旅遊行程,見冷月擔心地看著自己,也高興,說:「我正在計劃一些好玩的事。」

  這麽一提,冷月反射性地眼就亮了起來,問:「好玩的事?」

  「嗯,回淩心苑去慢慢跟你說。」段千豪微笑,知道小月亮絕對會上鉤。

  冷月這回學乖,回淩心苑的路上都東張西望,怕那個衛蓁蓁又出現找自己麻煩。

  段千豪又讀出冷月的心,知道他左顧右盼的原因,邊走邊說:「我那個蓁蓁妹子本來脾氣就火爆,千豪會裏只有我管得住她。你在淩心苑裏盡管安心,除非我的傳喚,沒人敢踏入裏面一步。」

  「真的?」冷月放心似地吐出一大口氣,說:「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經過海天居,阿風從裏面匆匆跑出來,手裏還拿了個東西。

  「段大哥,段大哥!」阿風叫喚著,轉瞬間來到兩人面前,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這個,給小月敷敷臉。」

  段千豪接過,沈甸甸地,用一塊棉帕包著,刺骨的冷意穿過棉帕啄蝕肌膚,「是冰塊?現在是盛夏,哪來的這個東西?」

  「我讓白狐去找的。」阿風微微一笑,回覆記憶的他已經懂得如何對狐貍頤氣指使,剛才逼著對方用禦風術上大雪山找了冰塊回來。

  冷月對之前阿風的失控有點兒過意不去,靠近小聲說:「碧天少爺,謝謝你為我出頭。」

  阿風點點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月,你多忍耐個幾天,有事立刻來我這。」

  段千豪見冷月對阿風的話展開了放松的笑容,有些個不是滋味,忙接口說:「小月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他再遇到那樣的事了!」

  阿風斜斜睨著段千豪,眼底有一絲疑問,盯得段千豪有些心虛。

  雖然對冰塊的來源起了疑問,段千豪卻不敢繼續追究手中的冰塊到底從何而來,急急忙忙扯著冷月回到淩心苑,剛好見到另一個年輕的仆人從裏面走出。

  冷月瞪段千豪,「爺,不是說沒你的傳喚,沒人敢進來?」

  「那是小六,我讓他交代小廚房做了一些飯菜送過來,好跟你一起在這裏吃。」段千豪趕快澄清,免得冷月誤會自己說話不實在。

  「噢……」

  小月應了一聲,知道段千豪處處為自己著想,不自禁笑了起來,兩個深深的酒窩又掛上他潤潤純真的臉上。

  註:蒺蔾是果實,有刺,最早在春秋戰國時代就用來阻止敵軍移動,鐵制的稱為鐵蒺蔾,長度在三至二十公分,重量零點零一至零點一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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