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只有一部分。」百利廉歎息「我們打算在開庭的同時把預言告知天下，不在為當局隱藏。」

「這樣你們就是風口浪尖上了。」衛惜繚說的很認真。

百利廉笑笑「不會，絕不會。」那笑容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別有深意。

的確不會，在兩位墨菲家族授權下，這簡單的案件開庭的很快。亞伯一族倒是想來找衛惜繚的麻煩，或讓他當庭撤訴承認自己誤會等等。

可墨菲家族的人肯嗎？更何況，澤西•墨菲還打著某些不為人知的主意呢。

這案件為了保護未成年雌性的隱私和安全，衛惜繚根本不用出庭，由萊斯特•墨菲親自出庭。

讓這位將軍感到奇怪的是，自己這個父親居然也挺支持的，甚至讚歎自己作為雄性獸人幹得不錯。

萊斯特•墨菲看向木著一張臉的布茲，再次看向居然非要陪自己一同前來的父親…「父親想要衛家的小雌性做嚮導？」

父親的嚮導已經去世多年，的確有意在找個，可父親的精神力太強，匹配度數不是非常高，如今稍微適合的不是已經被結契就是成年不久，根本無法適應對方如此磅礡的精神力。

如今衛惜繚倒真是適合…

澤西一口茶噴到布茲臉上，前者淡定的抹了把嘴，用嘴型問他：還沒開竅。

後者一邊狼狽的擦著臉，一邊胡亂點頭。的確沒開竅，壓根就沒有這個竅！

「你自己英雄救美還要我這個父親抱得美人歸？」說著哼了聲，抬腿就下車。

萊斯特深深的回憶了下，然後看向早就逃出去的布茲，再看看憨厚的羅黑「真這麼容易讓人誤會？」

「嘿嘿，是啊～」羅黑撓了撓頭髮「難道將軍對衛三少沒心思？沒心思幹啥對別人的是這麼上心？要我說，衛三少挺好的，你瞧…」

到處拿視頻對人炫耀兒子，順帶告訴別人自己將軍對這個未成年小雌性挺感興趣的羅黑根本不知道自己暗地裡也陪著布茲黑了一把自家將軍。

萊斯特•墨菲有些說不出的滋味，討厭？不至於，這還是自己的過錯，歡喜？就這個小雌性？還未成年？笑著搖搖頭，也不至於，對方根本是個幼仔。雖然…想到那站在月光下，被紅色的薔薇襯托的傲然除塵的雌性，心中確有幾分茫然。

是他嗎？或是他嗎？

因為受世人注視，公開庭，現場轉播。

不少人趁著上課時也在看，教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而另一個主人公，此時卻決定把自己的黑歷史照片收回，順帶趁著百利•廉不在學校，黑一把他。麻溜的把一件米色的連體衣打包，一人殺入機甲四年級一班，癱著一張臉站在教室門口。

說實話，以撒•廉是壓根沒想到弟弟的好友會來找自己，所以當不少雄性獸人揶揄打趣，把自己趕出門時，他還有些回不了神「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衛惜繚當即把這套衣服扔給他「哼，你這個做哥哥的真和弟弟不親近。」這傲嬌的小神情真是百分百戳人萌點。

蔚藍色的眼眸，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壞心思「百利還和我抱怨他家的哥哥不像我哥哥對他那麼好，不會給他買禮物，也不會用獸形陪他。喏，看他可憐，這件衣服給你，你送給他後，讓他穿上，你們幾個兄長陪他玩一下午吧，也算完成他一個心願。」說到這，語重心長道「弟弟在厲害，雌性獸人也是要出嫁的，現在沒有美好的回憶，將來弟弟出嫁後，不再屬於自己了，你們連個回憶的故事都沒，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過去與自己最親近的小雌性屬於別人。」

要說，衛家三兄弟感情好，弟弟有些羨慕，以撒•廉還真信，雖然說他們一家兄弟的感情都很好，可性格都不像衛家這兩兄弟能沒羞沒臊的陪著自家小雌性玩鬧。

或許弟弟真有這個羨慕呢？以撒•廉低頭看向自己手上那件毛絨絨的連體衣，聯想下小弟穿上後的模樣，頓時決定就算不是也要相信是！

要說他廉家的雌性獸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從小太高冷，不夠軟乎，也不會撒嬌更不會像衛惜繚那樣鬧事兒給自己折騰。

他前不久還看見衛惜繚騎著他二哥跑動跑西呢，想著弟弟的軟乎乎的小爪子抓住自己脖子上的毛，就有幾分小激動。

「謝謝，這份情我記下了！」以撒•廉認真的承諾。

衛惜繚心滿意足的看見對方被自己忽悠到，拍拍手決定回去看審判結果，順帶買點香橙蛋糕，昨天三樓的大廚說要給自己做一個十二寸的～結果根本不必多擔心，墨菲家族的介入，容不得亞伯反抗。

只是亞伯夫人在庭上失控，指責一個雌性獸人勾引自己的兒子，否則為什麼深夜獨自去後花園這點太難看。

作為證人出庭的百利•廉道是冷笑「亞伯夫人的意思，天底下所有雌性和女人就該呆在家裡，哪都不去，免得獨自出門都被以為是勾引人？那如今亞伯夫人穿著低胸衣來上庭是不是想要勾引在坐所有雄性獸人和你做愛？」

「你這是再羞辱我！羞辱亞伯家族！我要讓你付出代價！」亞伯夫人尖銳的怒吼響徹整個法庭。

就算那個老法官把小法槌敲的「砰砰」響都沒用，百利•廉依舊說道「我只是把閣下的話反射到你自己身上，你之前的言辭就不對衛家的羞辱，對一個未成年雌性的羞辱？」

「衛家算什麼東西！」亞伯夫人失口怒道。

而百利•廉要的就是這句話，他要衛惜繚做那只標桿，就要標桿乾淨珵亮，要把標桿的歷史也刻在標桿上，讓世人看得一清二楚「衛家乃是安騰獸的主家，安騰獸數十萬年來，為我們獸人一族付出何其多？歷朝歷代的國君都曾說過，若沒有安騰獸，我們的歷史將倒退千萬年，安騰獸的雄性獸人的精神力以及他們被獸神恩賜的特殊性，使得我們一次一次在殘酷的歷史中得以殘存。安騰獸的雌性更是獸神對強大獸人的恩賜，他不單單能幾乎百分百的匹配任何雄性獸人，在沒結契的情況下，甚至能為自己的追隨者疏導一定的精神力，就算結契，精神力低於自己，疏導依舊能進行，而眾所周知，衛惜繚，衛家三少未成年的情況下便有a，教導過他的教授不止一次讚歎，並保證衛惜繚能在成年後達到s級別的精神力。就因為他參加了一個肖家的宴會不單單要收到這份羞辱，被人窺視，甚至還要被潑這個髒水，你亞伯家的人還真夠有臉面！對得起獸神對你的恩饋嗎？」

在數以萬計年的高速發展下，獸神已經從人們的視線中退去，可地位越高，越是神乎其神的家族卻越是深信不疑，特別這句話從能窺視天道的廉家雌性口中說出。

亞伯的家主因為太過丟臉，並因此被降了一職而沒有露面。

而如今，亞伯夫人被年紀比他小上不少，卻用嚴厲帶著寒意的口吻訓斥，頓時心慌意亂，再聯想不論是衛家還是廉家，似乎都神乎其神的家族…

「衛家的雌性不是爾等可以隨意羞辱的。」淡漠傲然，彷彿是站在雪上之巔，用著那普度眾生，卻又帶著刺骨寒意的口吻。

法庭中卻詭異的寧靜，萊斯特•墨菲和澤西•墨菲兩人下意識皺眉，他們似乎隱約覺察出什麼…

在星際網的另一端，衛惜繚看著自己好友為自己出頭說話，再想想自己前不久在他背後捅刀子的行為，有點點不太好意思…可能吧。

百利•廉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廉家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萊斯特•墨菲覺得奇怪，兩代前，廉家忽然出世，這已經足夠奇怪，但廉家卻安安靜靜的並未做任何事，預言都在減少，但沒人敢說廉家江郎才盡。

三百多年後的如今，廉家忽然默許主家的雌性赫然站在眾人視線下，說出這種似是而非的話…

他有些不解，更有幾分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一側的父親，似乎思考敘舊，最終一歎，在休庭時走到庭外無人處點了根煙「廉家終於決定不再沉默。」

「父親？」

「在三百多年前，廉家上上任家主曾經做出一個預言，關於雌性的。」說著重重的吸了口煙，似乎有些煩躁「不是某一個，而是整個雌性一族。」

「什麼預言？」萊斯特•墨菲隱隱有些錯愕，詢問道。

「大意就是，雄性獸人再一次次的壓迫，不去真正意義上的尊重雌性，雌性獸人再一次次的反抗，最終會讓獸人一族被外敵窺視下走向滅亡。」連著抽了兩根煙，澤西•墨菲才停下「這個預言很荒唐，當時很多人上位者都這麼覺得，就算有人想改變也無法真正從根部改變。三百年來，根本沒人想去改變，反而想要從另一個手段來壓制雌性讓他們無法真正反抗最終來改變這個預言，廉家看來是坐不住了。」

「壓制？讓雌性獸人不反抗？」萊斯特•墨菲嘲諷的笑道「這麼荒唐的主意誰想出來的？」

「整個主星上流社會都對這個態度默許。」澤西•墨菲搖搖頭「廉家這次打算破釜沉舟，還牽扯上衛家的最疼愛的雌性，以衛家這三個雄性獸人在面對亞伯家的調訓後，勢必會奮起反抗，要恢復當年的光輝，為沒人敢動他家的小雌性，衛家也會傾盡所能。」

「這兩個家族都是獸神的恩寵…」萊斯特•墨菲說道這忽然一頓「前不久衛家忽然從中立派退出…廉家如今真正青睞的是衛家的雌性？還是衛家本身？」說著一挑眉。

澤西•墨菲又煩躁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現在看來都是兩家的雌性在出面，廉家和衛家…」說著又是重歎「最壞的打算眼前就是獸神給我們的恩賜，同時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若是廉家一家，或衛家一家出頭，不論是萊斯特或他的父親澤西都不會真正立刻輕易的相信這件事，可偏偏這兩個一直被獸人稱讚為獸神恩寵的家族聯合在一起針對這件事，迫使他們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可能，那個預言是真的，而如今的一切都沿著預言的軌跡前行，迫使兩個家族的雌性不得不出面。

星際網上對百利•廉的話大多是嘲諷，都什麼年代了，還獸神，又不是遠古時期也不是石器時代，還獸神大人，裝神弄鬼。

自然，立刻有人列舉從古至今，能找到的廉家預言成真的所有事，大大小小數以萬計，甚至有人立刻跟帖列舉衛家的受到獸神恩寵的證據以及所謂的獸神恩賜在歷史上，幫著獸人渡過的難關。

曾經有人說過，一次的巧合是巧合，兩次或許也是巧合，三次，四次，那些他們普通人都能找到的上千條證據呢？

「如果獸神存在，他又是否對現在的獸人一族感到滿意？」立刻有人腦洞大開的詢問。

滿意不滿意？百利•廉冷笑，都把獸神給忘了，獸神對你們還滿意什麼？順手便把當年預言公佈於眾。

與歐博•亞伯被流放二十年的同時，網絡上嘲諷因為是貴族家的公子哥才二十年。

立刻有人翻出廉家在三百多年前留下的滅亡預言，一時間，沉默到後的爆發。

多數人不信，覺得荒唐，爆料的人鐵定胡謅的。

不論是衛惜繚還是百利•廉都知道，這只會一個告知，警告世人的愚蠢只會自取滅亡。或許也能讓他們今後的道路走得輕鬆些，可，真正意義？並沒有。

星際網上為這事吵鬧的天翻地覆，而不論是國君還是總統這都因這件事而大發雷霆，甚至還有去聯繫廉家責備，為什麼要這麼做的。

面對兩邊施壓，廉家的家主不在沉默，先把這兩位高高在上的拋於一邊，反而公開表示，這條預言是真的，一切都未曾改變，命運的軌跡在向前行走。

這一荒唐的言辭自然讓不少人陷入恐慌，甚至責問為什麼三百年前知道的預言也不會去改變？

一時間掐的太熱鬧，反倒是把衛惜繚這件事掩蓋了。

可惜，衛惜繚並沒高興太久，立刻有人指出，一個貴族未成年的雌性收到侵犯也就二十年，這世界自然要走向滅亡。對雌性的壓迫，看似保護，實則圈禁，歷朝歷代都有，最終是壓迫的太深，雌性再次反抗，才得到數百年的喘息，可一切週而復始。

世人不乏要求圈禁雌性的，讓他們根本沒辦法反抗，並列舉那些凶殘的時代，雄性獸人得到的種種好處。

也有不少人沉默，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個改革，總是從一個火星燃起。

百利•廉從法庭走出時，看著明媚的陽光，再看向不遠處的墨菲家族兩位雄性，看似不經意的走過去，淡然道「若得到獸神的厭棄，知道獸人一族會是什麼下場嗎？」

被拋棄，澤西•墨菲皺著眉，就算征戰多年的他也不得不面對先前猜測最糟糕的現實，獸神降下了最後的機會。如今一切都已經走向末路，可還沒被人真正重視，獸人們還是沒有凝聚。

澤西•墨菲根本不願回憶家族歷史上的種種，被獸神拋棄的年代也曾有過。

那時候，安騰獸一族和預言的言靈鳥都消失在歷史的舞台上。

殘暴的君主，荒唐的律法，最終反抗的一個派系找到兩個隱藏的家族，付出太多才挽回獸神的恩寵。

這些，在多數貴族的歷史中都存在著。

若只是預言，或許還能存有反抗的心，若是對待：獸神恩寵。這四個字，怕是多數人還是選擇沉默。

所以當百利•廉父親在正面確認這條預言後，回復那兩位高高在上的皇權或總統時，只是一條消息：獸神的恩寵。

這是科學所無法解釋的，這兩個族類，一直受到歷朝歷代的擁護，便因為這份飄渺的獸神恩寵。

如果失去他們，最終不只是走向滅亡這麼簡單。比死亡還要恐怖，他們一族或許將會退化，甚至變成野獸沒有思考能力。

被獸神拋棄的年代，有三到四層繁育的子嗣都是野獸的可能，這個比例也越來越大，而雄性獸人的精神力更暴躁，就算匹配度極高的雌性都無法疏通，最終不是失控就是退化。

科學不外乎說是磁場等等問題，甚至連攝入的食物都說到，但無法真正解釋三分之一左右的比例到底哪來的。

如今，不單單要面對預言會實現的可能，如果他們再妄想荒唐的鎮壓，最終還要落到被獸神拋棄的下場。

百利•廉被他的大哥護送回學校後，才不由鬆了口氣，拋開通訊器以及星際網。這網絡上還得吵鬧一年半載，但主星上那些當權的不敢再阻攔他們。

一切都在像好的一面發展，希望…

「三哥？什麼事？」恩？自己剛回學校三哥怎麼急著找自己？

「百利，我知道你很羨慕衛家那個小雌性，是哥哥們疏忽了，你放心，我和大哥他們剛剛聯繫過，今後一定會比衛家那兩個小子更寵愛自己弟弟。」以撒一臉認真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