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為生命而戰
晚上十點躺在床上時穿瞪大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
左一山被他鬧得有點不耐煩便一把抱住他不讓他動彈,時穿身上一僵——
身後傳來左一山的體溫,左一山的身上的體溫比他高了很多,左一山的氣息噴到他的脖頸上讓時穿不禁一顫。 時穿就這麼被左一山抱住不敢動彈,感受到時穿老實了,左一山才舒服地睡去。
是禁錮住的時穿眨眨眼然後閉上眼睛不一會之後便睡著了……
第二天,時穿在自己的生物鐘下準時醒來,左一山也跟著起來。 洗漱之後,時穿伸手進袋子裡摸出了最後兩個壓縮餅乾,這是他們帶下來最後的食物了。 今天出門必須要找到食物,如果找不到他們就開始餓肚子了。
這也意味著,每一天他都要和左一山出門,直到左一山將人全部找齊離開第十區域那天為止。
時穿和左一山兩人吃掉那兩個壓縮餅乾,沒一會便響起了敲門聲。 這一次時穿用耳傾聽確定是白恰之後才打開門,白恰進門之後看兩人都準備好了便將一把匕首給時穿:“這是給你的武器。”
時穿接下。
要殺人麼?
說真的,直到現在,時穿還沒有去殺人的準備,但他知道不殺人就會被殺。
“別緊張,今天咱們去自由區。”白恰說道。
夾縫於四大勢力的存在的自由區。 時穿沒多問,因為他知道去到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左一山撕破一件衣服將時穿的臉裹住然後對兩人說道:“走吧。”
左一山打開門,時穿手緊緊地握著。
從今天開始他要變強! 要為自己而鬥!
穿過交錯複雜的洞巷裡,看到他們三人的人目光舔舐到他們身上於是便溜走報告去了。 或許是畏懼於左一山,直到走出洞巷都沒人上前找他們麻煩。
三人走出來放眼望向星星點點只有黑暗盡頭的地底廣場。
“這個地下廣場有個自由區,那裡有很多散客和不依附任何勢力的自由人。角斗場便是設立在自由區中心。在角斗場是自由約定比鬥,押注是自己身上的物資或糧食的。因為沒有規定,上去了只有對方被打到起不來為止或是開口向對方求饒才會結束。不過,若是贏的一方是有權利去奪取對方的性命……”
白恰告訴時穿在角斗場上的上的殘酷。 一方挑戰另外一方,如果贏了,不僅可以得到對方的物資,還可以隨便取對方的性命。 如果想活下去而求饒的話就得看贏的那一方願不願意放過你 。
這就是沒有約束的自由角斗場。
生和死,憑的是各自的本事。
時穿聽得遍體生寒。
這就是無秩序和無約束的第十區域,人命根本就不值錢。
時穿三人走下去往自由區去。
地底的空間很大,就是這裡有陽光照射進來也未必能全部收進眼底。 在地底的自由區都是建造的屋子,真正的屋子而不是巢穴。 很多屋子前掛著紅色的燈籠上面寫著個“商”。 藉著屋子裡透出來的光隱約可以看到有人在裡面喝酒和談話。
喝酒? 時穿多看了兩眼。
“是兌了水的酒。酒的味道幾乎沒有。”白恰解釋道。
菸酒在蜂巢裡都是奢侈品,真正的一瓶酒價格可是第五區域一個好的巢穴了。
自由區有火光,那些火是掛在屋子牆上的煤油燈照亮了自由區的路和人。
自由區有很多人也很熱鬧,不時有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有很多熱和時穿一樣用布裹著自己的臉,要是時穿只是一個人遊蕩在自由區或許沒人對他這樣的弱者多看兩眼。 但他身邊的左一山和第十區域赫赫有名的白醫生在一起可就十分顯眼了。
時穿能感受到別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些目光令人感到不善。 他緊緊跟著左一山和白恰兩人,第十區域沒有善人,自由區有著更多在別的區域犯下罪惡沒有投靠四個勢力的罪人。
這一路走來時穿還看到令他感到十分厭惡的畫面:
弱者被侵犯!
“唔……救命……”
有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侵犯。 時穿看得手腳冰涼,那個受到侵犯的男人目光看向露出求救的神情的時候時穿將臉撇到一邊不在看。
對不起……
這裡不是第一區域也不是其他區域,沒有巡邏隊維持著不穩定的秩序。
在這裡多管閒事是會死的……
一個晃神間,時穿抬眼看左一山的背影——
左一山?
白恰?
時穿心中驚懼! 自己和左一山還有白恰走丟了! 看著人來人往的自由區街巷中,時穿彷彿失去了母獸的幼崽顯得無助又害怕。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不行! 時穿你給我冷靜! 冷靜! 不要慌!
時穿心中對自己嘶吼,自亂手腳可是會出事的!
人流中時穿已經敏感地感覺到有人注意上了他,時穿擠進人群中尋找左一山和白恰。 混在一群亡命之徒中時穿緊張得手心冒汗。
不見! 不見!
不見左一山和白恰 穿成系統怎麼破 !
在哪裡? 到底在哪裡?
如同失去母獸般的小獸在陌生又危險的叢林中行走,每一步小心翼翼又充滿了危險。
暗處悄悄跟隨者時穿的左一山和白恰,白恰對左一山說道:“一山,這樣對他的傷害太大了。”時穿身體不好,現在左一山便想逼時穿面對將遇到危險的一切,白恰還真是擔心時穿的那顆心還有身體會因為即將到來的事情徹底而崩壞。
心靈崩壞,在第十區域沒有幾個人的心還是完整的,他白恰和身邊的左一山都沒有。
所以白恰認為左一山的手段太殘忍,若是時穿的那顆在第十區崩壞,到時候時穿可就變得和第十區域的那些人沒什麼兩樣了——
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毫不在意生死。
左一山這樣對待時穿真的好麼?
白恰在第十區這些年親眼看到很多人的人格和內心被毀掉,但時穿那雙眼睛讓白恰有些動搖。
時穿有著一雙讓人忍不住去守護的希望之眼。
眼睛能完整地表達一個人的內心,所以時穿那顆心鮮活而充滿希望。
一山,你真的要毀掉他麼……
雖然這樣能讓他更好的活下去……
在蜂巢只有人格和內心崩壞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走吧。”左一山沒有回答白恰的話。
白恰攤手:“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人群之中的時穿完全不知道左一山和白恰是故意走失在自己眼前的,他混在危險的“叢林”之中尋找他們。 而他們隱匿在“叢林”之中看著他。
看著他著急地尋找他們。
看著他漸漸被人包圍。
找不到,完全找不到。
錯綜複雜的第十區域沒有白恰和左一山的帶領,時穿也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 時穿已經感覺到有人包抄著自己走過來了。
時穿的手悄悄摸上腰間的匕首,時穿心臟因為緊張不規律地跳動,手心因為緊張而冒汗。 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包抄著自己將在人群之中緩緩地將自己逼到一邊的角落裡。 時穿被逼迫到一個黑巷子裡。
時穿靠在牆上看著圍住自己的眼前七個人:“你們想幹什麼。”時穿冷聲說道。
不要緊張……時穿不要緊張……
時穿逼自己冷靜,在沒有左一山在身邊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只能靠自己,不然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在蜂巢裡時穿見過太多被害死的弱者了,時穿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個,他說過要變強! 所以容不得退縮。
何況,左一山不會時時刻刻地跟在自己身邊,如同眼前的情況一般 大舅兇猛 。 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是很害怕,害怕到手腳忍不住發抖,但是他一旦露出弱勢的一面他就會被眼前的人玩弄致死!
“想幹你!”一人猥瑣地回道。
時穿冷笑:“哦~又是一群來送死的。看來,因為我藏在左一山的身後而被人小瞧了呢。”
時穿手心冒汗。 時穿知道自己鬥不過對方就要智取,他要擅用語言來壓迫對方不敢輕舉妄動然後突破一個口子衝出去!
自由區這麼大為什麼偏偏找上自己,這麼明顯的目的性已經讓時穿猜出了七八成。
聽了時穿的話,那幾個人互相看了一下。
情報似乎不對!
不是說左一山身邊的人是個一無是處的弱者麼? 在他們眼中弱者便是那種看到匍匐在強者腳下,看到強者便會瑟瑟發抖開口求饒的類型。 可眼前的人,即使看不到他的臉卻能從他的眼睛看到了冷冽。
難道情報失誤?
好不容易左一山不在要是他們踢到鐵板了可就得不償失。
時穿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繼續冷冷地說道:“身為一個獵人,沒想到一出門就遇上可以試煉的對象。”時穿抽出匕首擺出攻擊的姿勢,他學著左一山冷酷說道:“你們該慶幸我會給你們留下一口氣!”
獵人! 對方是獵人!
情報失誤!
圍著時穿七人退了一步。
每一個從上面而來的獵人都不是誰能輕易招惹的對象。 最近他們也聽到了左一山在尋找獵人的事情! 沒想到眼前的人是個獵人!
時穿一看有戲! 他死死地握緊匕首,這是他的保命武器,一定不能丟!
“大哥,咱們怎麼辦……”圍著時穿的一個人問向帶著人來堵時穿的人道。
“是不是獵人咱們試試就知道了!”帶頭大哥說道。
“可是……”因為顧忌到獵人的身份,即使還沒有真的確定他們還是有著一絲的猶豫不決。
要真的是獵人,他們可能就栽在這裡了。
時穿看著!
就是這個機會!
“去死吧!”說著,時穿拿著匕首向其中一個人攻擊過去,那人心裡受到了時穿的話影響帶著一絲畏懼退開時穿抓住這個突破口的機會衝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那七人呆愣了一下隨即叫罵:“被耍了!”
於是,七人便追了上去。 時穿遊在人群中迅速流動,時穿胡亂奔跑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知,他知道自己必須跑,不然被對方抓到非死即殘。
左一山……左一山……左一山你到底在哪裡!
奈何時穿的身子骨還沒有徹底恢復,時穿就慢了這麼一步便被身後七人追上 [進擊的巨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 那七人被時穿恐嚇簡直氣急敗壞!
“看我們不收拾你!”說著,那些人便抓著時穿狠狠一甩,甩在地上。 注意到這裡情況的人便讓出一個圈子或坐或站看生死之間的熱鬧。
時穿被甩個頭昏眼花。
看來是沒法逃了,左一山要是沒能出現,他就是必須靠著自己活命。
他,不想死。
那七個人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後對時穿可沒什麼客氣的地方。 時穿依仗自己手中的匕首防身刺中了兩個人。
“哎喲!”被刺中的人哀嚎一聲。
“沒用!我來!”帶頭大哥上前一個飛身將時穿手中的匕首踢掉然後死死壓住時穿然後伸手一把將時穿纏在臉上的布扯掉——
“嘶~是個漂亮的弱者。”人群中有人說道。
“以前沒見過,這是誰?”如果有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時穿被揭開了“面紗”彷彿被人剝光了身子用眼睛猥褻。 周圍的人之所以會露出對他猥瑣的表情和討論他並不是因為時穿真的長得很妖艷好看,而是因為時穿一看就十分乾淨!
那種純粹與第十區域格格不入的干淨實在是太令人想去染指和毀滅了。
時穿用了掙扎。
那帶頭大哥看到時穿的長相眼睛一亮:這次的活兒看來值了!
這人是左一山的人而且還長這模樣,要是把他獻給北區的大佬,到時候東區一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裡,帶頭大哥興奮不已。
“過來綁住他。”帶頭大哥興奮之後便注意到時穿的長相被人看到了一定會引起其他人垂涎,他要速戰速決!
時穿心中又驚又懼。
他不要,他不要……
在蜂巢裡,男人太弱就會死或是成為別人的東西……
“時穿,如果你不想成為永遠的弱者、不想永遠躲在我的身後那麼就變強!”
“我想,變強!”
“啊——”時穿暴吼一聲將帶頭大哥掙脫柔韌的身體一個翻身拿起匕首一劃有一人的脖子上便噴出了鮮血。 帶頭大哥大叫:“抓住他!給我抓住他!”
時穿逃不了,因為圍觀者圍城了一個圈將他和帶頭大哥那些人圍在中間。 這些圍觀者都在看戲,或者說是在把他們當成鬥犬!
被困住!
現在的時穿只能孤注一擲!
以戰止戰!
他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