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雨這時對蒙錚那殘酷暴戾的刀法也沒有半點意見，出手甚至比他還要凌厲幾分。她對星塵梭是越看越愛，生怕它再受到絲毫損傷。要不是因為實力差了些，只怕現在的表現比蒙錚還要血腥暴力。

看著一名名手下倒在蒙錚和藍心雨手下，那名大漢卻是毫不動容，也沒有試圖堵截正在加速離去的星塵梭，而是若有所思的望著凌楚汐。

「不錯，你很有膽色，居然敢離開飛行靈器，你不怕死嗎？」大漢問道。

「不怕。」凌楚汐淡淡的說道。

大漢疑惑的看了凌楚汐一眼，恍然般的說道：「也對，就算怕死我也不會放過你，與其害怕，倒還不如放手一搏，你是這麼想的吧？」

……坦白的說，凌楚汐還真不是這麼想的。

她不怕死，那是因為她有武魂六道鼎，還有天羅領域，有蒼淵七劍，有九霄雷法，就算面對帝階巔峰，她都自信有一戰之力。實在不行的話，她不是還有天羅六道領域嗎？一旦被逼得使出了天羅六道領域，怕死的未必是她。

退一萬步說，她不是還有須彌菩提，萬一對方連同歸於盡都不怕，她大不了躲進須彌菩提就是了，在這洶湧海面之上，誰會注意到一顆小小的隨波逐流的菩提子，倒是比在陸地上安全多了。到時候往裡面一躲，隨著海浪飄啊飄啊，沒準就飄回中天域了，當然，也可能飄一百年都還在飄，不過真到了那時候，誰又管得了這麼多呢？

總之，凌楚汐是真不怕死，但卻絕對沒有大漢想的那麼複雜。

凌楚汐其實很想告訴他：你想多了。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大漢又接著說道，「明知不敵，卻仍無畏怯之心，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才是真正的武者之心，也是大道之心，你是一名武者？」大漢摸了摸亂藻似的頭髮，眼中閃動著與外表極度不符又極富哲理性的光芒。

「是吧。你是隱修靈獸？」凌楚汐有點暈，這傢夥怎麼不動手，跟自己探討起什麼武者之心來了。反正大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凌楚汐耐著性子問道。

「不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閉關隱修參悟天道，若不是龍尊令召喚，恐怕再等百年都不會出關。」大漢的臉上頗有幾分自得之意。

「什麼是天道？」凌楚汐好奇的問道。

「天道，便是天之大道，生死之道，輪迴之道，萬物生滅之道，全是天道，武之不怯之心，法之破天之勢，術之納川之意，全是天道，悟通天道，便能成為天域最強的強者，甚至凌駕於天域之上。」大漢晃了晃腦袋，一頭亂澡似的長發隨風亂舞，連帶著還落下一堆雪花似的頭皮屑。

要不是這造型實在不敢恭維，凌楚汐幾乎以為自己面對的是某個書館裡博學多才學貫古今的老學究，或者是一位上天入地移山倒海視億萬蒼生如螻蟻的絕世巔峰強者。

「那你悟出來沒有？」大漢的話，讓凌楚汐似懂非懂，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