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斜指，似劈欲斬，雖然沒有真正的斬出，但那充滿了暴戾氣息的殺機卻已瀰漫在整個星塵梭之內，卻又讓人感覺到無盡的憂傷，無盡的悲涼，無盡的仇恨。

凌楚汐再次想起了皇甫清絕的話，不知道韋無命到底經過多少苦難，多少折磨，才會有那份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滄桑悲涼，才會悟出這樣的劍意。

長中長劍緩緩斬出，一劍，又是一劍，劍勢雜亂無章，但那殺意卻是一劍強過一劍。

韋無命的目光中竟然有淚光閃動，透過他的目光去感受他的內心，凌楚汐意有一種心如死灰塵之感。

就連沒心沒肺的奕風，臉上都露出絲許的悲哀和同情，也有些感同身受的味道。

「要我再使一次嗎？」良久，韋無命問道。

「不用了，這一劍我學不會。」凌楚汐搖頭說道。

她突然明白過來，韋無命的武道之心，跟蒙錚還是不同的，雖然同樣是淡漠生死，蒙錚是一種豁達，一種豪情，而韋無命卻是因為極度的悲傷痛苦。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是另一種解脫。

凌楚汐看到了韋無命那一劍斬出時，眼中的悲傷和仇恨。他能帶著那份悲痛一直生存到現在，而且追尋自己的強者之路，就是因為這份仇恨吧。

這樣的劍法，凌楚汐不是學不會，而是就算她學會了，沒有這樣的心境，也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而這樣的心境，她也不想擁有。

韋無命沒有說什麼，緩緩收起了長劍。

「我能問問，這這劍法是從何處學來的嗎？」凌楚汐問道。

以凌楚汐自己的經驗來看，想要完全依靠自己領悟天道之力，進而參悟出天道劍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至少需要一個契機，對凌楚汐來說，九洲山河圖便是她的契機。

而以韋無忌的年齡來看，這更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劍法肯定是有來由的，或許只是因為學藝不精，才會如此雜亂，那劍中的天道之力也無法發揮得淋漓盡至。

「我可以不說嗎？」韋無命沉默片刻，說道。

「那是你的自由。」凌楚汐點了點頭。

韋無命已經發誓成為她的追隨者，如果她堅持要問的話，他也不能不說。但是凌楚汐已經隱隱猜測到，這劍法的由來，必定跟韋無命的過往有關，既然他不願意說，凌楚汐也就不想勾起他的傷心往事。

「謝謝。」韋無命朝凌楚汐點了點頭，又回去了房間。

奕風很難得的沒有象先前一樣背後嘀嘀咕咕，望著韋無命離開的背景，目光中還有幾分同情。

「這傢夥的身世好像不簡單啊。」等韋無命關上房門，奕風才托著下巴，惹有所思的說道。

「好了別裝深沉了，趕緊滾去修鍊，爭取在我們趕到月虛谷之前晉陞神階，免得拖我們的後腿。」龍若亭淵一腳踢了過去。

「好像不用修鍊了，我覺得我現在就可以晉陞神階。」奕風說道。

「那套功法你都參悟透了？」凌楚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