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我不甘心

　凌楚汐看著兩人長劍交錯縱橫，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每一次劍尖的輕佻，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簡單質樸，卻又暗合天道。看到兩人的劍式，凌楚汐卻彷彿感受到了這片大陸萬年的輪迴蒼桑。

　凌楚汐早已分不清誰是誰，只能感覺到一道無盡殺意和一道浩然大氣瀰漫於蒼穹洪荒，時而相互抵銷，時而激烈碰撞。

　凌楚汐的心提了起來，儘管對心神之中發生的一切都似懂非懂，但她卻明白一件事，後面出現的這名所謂蒼淵，正試圖毀滅自己的神識，奪取九陰絕脈，而那道早已存在於她心神之中的劍靈，正在拚命保護著她。

　一旦他失敗，自己也就徹底完蛋了。

　兩道身影無數次錯身而過，無數次劍意相交，終於停了下來，兩人長劍相接，身體也死死抵住對方，兩人都是滿臉的疲憊，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看樣子勢均力敵，陷入了僵持狀態。

　凌楚汐想要幫忙，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神識發動攻擊。她心中焦慮起來，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徹底消失了。她不想就這樣徹底消失，現在的她早就不比從前。以前的她無牽無掛，孑然一身，就是死她也覺得無謂。而現在，她有太多的牽掛。此時此刻，外面的清絕一定心急如焚，在等待著她。她怎麼能自己離去不管清絕，她發過誓，對清絕的深情厚意永不相負。不！她一定要擺脫這樣的困境，重見生天，回到清絕的身邊。

　「快，以你的鮮血融入落塵劍，契約劍靈，只有這樣才能收伏它。」腦海中，突然想起一聲醇厚的聲音。

　凌楚汐一眼望去，那名男子的臉上露出一抹獰笑，眼中神光飛射，而那道劍靈眼中神光漸射，顯然是要抵擋不住了。

　來不及多想，凌楚汐本能的伸手朝落塵劍握去。

　凌楚汐這才發現，神識進入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一面沉於心海之中，一邊卻支配著自己的身體。

　落塵劍出，手指劃過鋒利的劍鋒，微微刺痛傳來，一滴鮮血滲出傷口，就像浸入沙土一樣，融入冰涼的劍身，那銀白的鋒面上紅芒一閃，而後迅速消失。

　心神之中，一道淡淡的紅暈如彩虹一般懸掛於星河之中。

　「你要幹什麼？」那名男子獰笑僵在了臉上，露出驚惶之色。

　劍靈望了他一眼，嘴唇微動，星空之中，神秘的光紋如水波蕩漾，一道聲音在耳中響起，彷彿風的低語，彷彿大地的吟唱，彷彿天空的呢喃。

　「你……你……劍神古契，你竟然使出劍神古契！上古殺劍，蒼淵之魂，豈能與區區凡人為僕，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名男子發出不甘的嘶吼，一張如刀削斧劈的臉扭曲變形。

　但在那如水波般的光紋之下，卻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他的身影越來越虛，最後，化為一片光影虛點，與劍靈身影合二為一。

　到底誰是蒼淵，誰是劍靈，凌楚汐都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