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天價藥水

　　比起蘇論千他們無奈的無語，藍加的臉色凝重得多。他手拿著電腦分析出來的結果，走到觀止面前，上下打量著他，輕輕嘆了口氣，才把結果給他，然後轉向蘇論千說道：「蘇老弟，你這徒弟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蘇論千瞅了他手中的報告一眼，接過來看了，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報告顯示觀止患有原因不明的魂力殘疾，原本有六級魂力的底子，現在衹能蓄滿二級魂力的量，可見他的底子是多麼千瘡百孔，照這樣下去，觀止不調養好身體的話，幾乎不可能進階，那麼一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

　　不說製造魂藥，成為藥劑師，哪怕就是種田，也是要魂力基礎的。見觀止緊張地看著自己，蘇論千鬆了鬆眉頭，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和你在醫院裡檢查的結果沒多大差別，再說，你有師父我呢？」

　　藍加不贊同地看著他，「怎麼是沒多大差別呢？！蘇老弟，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嚴重的魂力殘疾！孩子的身體要緊，你不能不當回事！」涉及到自己的職業，藍加一向很嚴謹很有職業道德，要不然他也不能走到空青城魂力殿中層的位置。

　　說完，藍加轉向觀止嚴肅地提醒道：「觀止，你原本應該有六級魂力的水平，但因為不明原因的魂力殘疾，你現在只剩二級魂力的水平，魂力級別越高魂力容量越大，你魂力的理論水平與實際水平差了四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裡面的問題可能導致你這輩子魂力再無寸進！」

　　他這話一出，除蘇論千外的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觀止，都沒想到他的問題會那麼嚴重。一般來說，一個人從十八歲確定了自己的魂力級別之後，隨著年齡的增長，魂力修為也會慢慢提高，大部分人到老的時候，魂力都會提高一到兩級，那些修煉了魂力修煉法訣的人更是能提高四到六級。

　　如果觀止這輩子魂力再無寸進的話，憑他二級魂力的魂力水平，種出來的東西衹能讓他維持溫飽的水平，一輩子也就那樣了。難以取得什麼成功，到這來正式成年的時候，興許連繫統配對都配不出他的伴侶。

　　李玥娘他們同情地看著觀止，花千韌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唯獨馬宏璋眼裡帶著惡意的笑容，神色輕鬆得就差沒有笑出來了，蘇論千的徒弟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魂力殘疾的廢物？

　　在場的村長和蘇論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臉色蒼白的觀止身上，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但花千韌幾個在後面的人可是把他的神色分毫不漏地收集在了眼裡，當下便是一陣厭惡，李玥娘更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這馬宏璋越來越不像話了，同一個村子的人出了事，這個人甚至還沒有正式成年，馬宏璋居然為這種悲劇而幸災樂禍，毫無同情心。

　　魂力四級和四級以下的人不得荒廢自己的土地，不得離開自己的村子，這就意味著同一個村子裡的人要在一起生活很多很多年，因為一點小過節，馬宏璋卻為他人的悲劇露出幸災樂禍的嘴臉，很難想像以後和這種人要如何長期共處。

　　現在這種時候已經無暇關注小輩們了，村長臉色臉色凝重地沉聲問道：「藍老弟你這麼說了，可是有什麼補救的辦法？沒有有效的魂力藥水嗎？如果有的話還請你直言不要顧慮，觀止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不能讓他的前途悔在這種事情上。」

　　聽到村長這麼問，原本義憤填膺的藍加一下子沉默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魂力殿有一款十四號藥水，這款藥水也是電腦綜合評定的藥水之一，觀止服用之後，情況應該會好很多。」藍加頓了頓，補充道：「這款藥水比較貴，要四百二十萬幣，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申請貸款。」

　　觀止居然來了魂力殿購買魂力藥水，就代表他願意投入魂力殿旗下，魂力殿當然能夠查詢他的相關信息，藍加作為他的測試師，自然知道他是孤兒，剛被分到棲梧村，手頭上自然沒什麼錢，上萬都難以拿出來何況上百萬。

　　蘇論千對於這個結果皺了皺眉頭，「我記得剛剛電腦推薦的二十七號藥水才是最佳魂力藥水吧？你怎麼給他選了十四號？」

　　藍加嘆了口氣：「十四號藥水雖然不是最佳藥水，但也不錯。那二十七號藥水好是好，觀止用完之後，身上的隱患能除得七七八八，但它的價格太貴，價值五千八百五十二萬幣。」

　　十四號藥水觀止努力還能貸款買下，有生之年把銀行欠款還清應該不成問題，但二十七號藥水——五千八百五十二萬幣，這遠遠不是一個農民能夠肖想的，現在一斤普通的蔬菜也不過三十幣左右。藍加默默地想到，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蘇論千也沉默了，他知道十五號以上的藥水都非常貴，但沒想到是這個天價。

　　測試室內一片壓抑的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結果對觀止來說簡直是災難。

　　「這樣吧，馬宏璋，李玥娘，花千韌和廖宇拿著單子去魂力藥水購買處先買藥水服用，觀止，我們回去再考慮考慮，想清楚了再來決定要哪一款藥水。」村長年齡大見識多，又是這次帶隊出來的主負責人，他很快就想出了一個章程來，德高望重的村長開口了，大家都無異議，點點頭，便各自去辦自己的事。

　　測試室剩觀止和三個長輩，觀止一直沉默不語，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知道魂力挺重要的，但更直觀的認識就沒有了，所以他沮喪，卻並不絕望，如果實在不行，這魂力藥水不買也罷，反正他手頭上還有翠乳，沒有魂力也是沒有大礙的。

　　沉默了一會兒，蘇論千說道：「長空哥你先去看看那幾個年輕人，魂力藥水那麼大件事，你看著點好。」魂力藥水是要現買現喝的，這一方面是為了保障魂力殿的利益，怕魂力藥水外流被人仿製出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障購買者的利益，魂力藥水都不便宜，被偷被搶了也很麻煩，所以魂力殿硬性規定人們買了藥水之後要在魂力殿準備的每人一間的服用室裡直接服用。

　　村長也是挺為難的，照理說，他把人帶出來了當然要把人照顧好，但觀止這邊的事情也十分嚴重，不能丟下不管。蘇論千這麼一說，村長心裡為可以去看顧那邊鬆了一口氣，同時又不放心這邊，只好再三確認道：「論千，那我去了啊，有事你一定要發通訊給我。」

　　「行了，長空哥你還不放心我嗎？觀止是我的徒弟，我能讓他出什麼事？你先看著那幾個年輕人服用魂力藥水，完了之後你們先回旅館吧，我和觀止出去走走。」

　　想到他們師徒兩個可能有私房話要說，村長點點頭，先去看著那邊了，都是一些還沒正式成年的年輕人，把他們扔那裡村長也不放心。

　　「藍哥，那我們先出去走走了，你放心，我也是藥劑師，不會亂來的。」村長離開後，蘇論千對藍加說道，說完，攜觀止在他的注視下快步離開，藍加搖搖頭，就憑觀止幾乎能持續輸出魂力一個小時，就可以看出這個年輕人的不簡單，唉，可惜了。

　　蘇論千特地在餐館開了一個包廂，以便保持談話的私密性。

　　吃完午飯，蘇論千呷了一口茶，靜靜地看著對面的觀止。想起剛拿到觀止的資料時，自己還對他十分不喜，為這個少年輕易放棄自己生命的行為。現在拿到如此殘酷的診斷，蘇論千突然覺得觀止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明明是年華正茂的生命，卻處於絕望的深淵，魂力再無寸進，這是每一個有志青年都不能接受的事。

　　「師父。」觀止推開盤子，輕輕叫了一聲。

　　「吃完了？」蘇論千抬眼看著他，心中暗嘆一口氣，問道：「觀止，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他問這話的時候臉上帶了一層薄薄的疲憊，顯然自己唯一的徒弟攤上這種事，蘇論千心裡也不好受。

　　「我想先看一年再說，反正在十八歲魂力確定了之後，頭三年都是服用魂力藥水的最佳時間。」想到自己網上賣的那些菜的價錢和銷量，觀止覺得四百二十萬幣的藥水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就算買不起也沒多大關係，前世沒有魂力也活得好好的啊，更何況自己還有翠乳。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對於觀止說的話蘇論千搖搖頭，這鞏固身體穩定魂力第一年做和第二年做怎麼會一樣呢？

　　「這魂力藥水必須第一年買下來，要是沒錢，師父可以先給你墊著，」蘇論千沉吟了一下叮囑道：「你的魂力剛剛確定下來，這時候用魂力藥水的效果是最好的，到了明年，身體裡的魂力漸漸定型穩固下來，這魂力藥水發揮的作用就比較有限了。」

　　「對了，你想要買哪款藥水？」

　　「十四號。」觀止詫異，不明白為什麼他師父會有此一問，二十七號藥水可不是他能肖想的。

　　「十四號，」蘇論千捧著杯子，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十四號不行，二十七號才是最適合你的。」

　　「噗——咳咳咳。」觀止聽了這話，一口水直接吐出來，嗆得自己咳了個半死：「師，師父，把我論克賣也賣不了那麼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