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七十七藥劑大師
「這就走了?」阮曦清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收拾東西的觀止,懶洋洋地問道。他還是穿著標誌性的暗紅色的袍子,一眼望去妖冶不可方物。
觀止不理解他身為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有這種獨特的審美偏好,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阮曦清這樣的長相配上這樣的穿著打扮帶著異樣的誘惑,即使是自己,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砰然心跳。
如果是旁人聽到這妖孽像帶著輕微的惆悵般問道,肯定會忍不住解釋寬慰一二,但觀止這兩年來跟他鬥智鬥勇慣了,知道這妖孽純粹就是隨口一聲,沒多大的意思,惆悵什麼的那都是幻覺,也不在意,直接點點頭應道:「是啊,今天週五,我跟褚言約好了要早點回家。」
觀止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工作檯,隨即跟阮曦清道別:「老師,下週見,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你帶點心的。」
「真是——心裡就光有一個褚言了。」阮曦清嘖了一聲,托腮看著觀止的背影,懶洋洋地揮手示意他快滾,旋即把目光轉回自己面前的工作檯,輕嘆一口氣。
看看別人,師父自己的實力強勁,收到的徒弟也是萬里挑一,再看看自己,唉,真是,人比人,沒法比啊。
蘇論千隨倪牧去邊關鎮守已經去了兩年,隨著他成為八級魂師,魂力不再是他的短板,短短兩年,他便已經一口氣考取七級、八級、九級、十級的藥劑師資格證,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藥劑大師,讓無數人震撼驚嘆,不敢置信。
原本還有倪牧的政敵攻擊倪牧帶著情人去鎮守邊關,有玩忽職守之嫌,當蘇論千連過四級,成為藥劑大師的消息一出來,軍中沸騰,居然一個藥劑大師在軍隊中坐鎮!
全體官兵提起來都興奮得不能自已,基本上全體官兵都在維護蘇論千,更有激進的軍人指責那些反對者動搖軍心,笑話,藥劑大師啊,什麼時候在軍中停留過?!大家都不是傻瓜,有一個藥劑大師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會不知道,在緊要關頭,有藥劑大師的藥劑可能就多了一條命,放走了簡直是要糟天打雷劈的好嗎?!
再加上這兩年來,獸潮已經開始了,倪牧他們的軍隊抵禦了幾批小獸潮,蘇論千的藥劑在這幾次戰爭中立下大功,直接挽救了幾位高級將領的生命,漸漸地,所有□□全都噤聲了,蘇論千用實力贏得了他應得的尊重!
現在,蘇論千已經是帝國內最年輕的藥劑大師之一,與阮曦清的地位不相上下,他唯一不如阮曦清的便是他衹是八級魂師,而阮曦清已經是九級魂師。
可是人家有一個可以繼承衣缽的好徒弟啊,阮曦清鬱猝地看著樓下觀止離開的背影,不過短短兩年,這小子從三級魂力者變成了六級魂師,修煉速度令人驚嘆,不僅如此,他還是一個五級藥劑師,要不是蘇論千狠命壓著他,讓他打好基礎,不要冒進,他現在成為一個六級藥劑師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這小子今年不過二十二歲!
想想當年的自己,二十二歲才不過是三級藥劑師而已!阮曦清不甘心地想,這兩年淨給蘇論千那傢伙培養徒弟來了。帝國的確提供了大量的藥材,請了優秀的高級藥劑師給參與千人計劃的藥劑師培訓,但誰也沒有觀止的條件優渥。
在蘇論千的要求下,白天,阮曦清幾乎成為了觀止的貼身老師,而晚上,無論多忙,蘇論千都會抽出時間來親自教導觀止,在兩位大師級藥劑師日夜教導下,觀止想不進步神速都難,試想,除了他,還有誰能奢侈地接受兩位大師級藥劑師的指導?
想到這個阮曦清就鬱悶地想吐血,他堂堂一個大師級藥劑師,居然衹是觀止這個臭小子的指導老師之一!之一!!憑他藥劑大師的身份,到哪裡都應該是高堂滿座,下面一眾學生恭恭敬敬地聆聽自己的教誨,到了觀止這兒,他卻衹是指導老師之一,落差之大,讓人不由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阮曦清與蘇論千相識於少年,當時兩人同樣地才華橫溢,天賦出眾,自然處處針鋒相對,藥劑的學習時間極為漫長,時間久了,兩人摸索出一套解決矛盾的辦法——比試,出一個有關藥劑的試題,兩人比試,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個力所能及的要求。
在漫長的少年時光,蘇論千與阮曦清都是這樣過來的,兩人比試多次,互有輸贏。陳飛揚一喜蘇論千情傷歸隱,阮曦清還暗中尋訪了好久,心中覺得可惜,他自視甚高,同齡人甚至前輩中,少有看得上眼的,好不容易有一個蘇論千,還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這兩年兩人再次重逢,但蘇論千卡在七級魂師上,製藥也衹是七級藥劑師的水平,阮曦清還頗為失望,不過,他曾經欠蘇論千一個要求沒有完成,再加上他本人對蘇論千有隱秘的好感,他於是答應在原城的進修班幫蘇論千照看徒弟觀止,這一答應,答應出了位小弟子,還是別人家的!阮曦清暗地裡哭的心都有了。
原本阮曦清還在唏噓他與蘇論千越走越遠,沒想到蘇論千沉寂那麼多年後,真正一飛且兄弟天,成為一個大師級藥劑師,一時間風頭無二。
說實話,阮曦清在蘇論千剛離開的時候答應照看觀止是沒有打算照看到這個地步的,衹是想著指導觀止比指導一般的學生多花些精力就好,畢竟不是自己的徒弟。沒想到蘇論千以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成為大師級藥劑師,在他成功拿到資格證後約阮曦清出來比了一場。
阮曦清沉吟了一下,自己成為大師級藥劑師好歹比蘇論千早個幾年,即使成為大師級藥劑師之後也是勤學不殆,應該不會有問題,便欣然前往,打算一雪前恥,揚眉吐氣。沒想到自己會以一分之差敗給了蘇論千,衹能捏著鼻子答應像好好指導觀止。
真不愧是蘇家藥劑的傳人,大的是,小的也是!想到往事,阮曦清撇了撇嘴角,算了,反正也自己沒有徒弟,便宜那小子了。
觀止愉快地跑出了製藥樓的大門,不得不說,在經過了一個星期的日夜學習之後,回家過週末真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令人萬分愉悅的事情。
「觀止,回家嗎?」正當觀止忙著往前趕時候,一個熟悉地聲音叫住了觀止,觀止只好按下心急,停下腳步回頭看後面叫住自己的青年。
這個高大的青年叫聶與君,也是千人計劃中受培訓的藥劑師的一員,屬於阮曦清分管藥劑師,他比觀止高幾個年級,按輩分,觀止還得叫對方師兄,兩人關係還算可以,當然不好失禮地裝作看不見。
「對,我這個週末要回家,聶師兄也是嗎?」
聶與君笑瞇瞇地點了點頭,雖然說他們都是阮曦清大師的學生,但是待遇天差地別。
對於阮曦清來說,聶與君這一幫人是上級分派的任務,衹是偶爾會過來指導一下,完成上級佈置給自己的工作,對外,阮曦清也只說他們是自己的學生。但觀止不一樣,阮曦清對外是稱觀止為自己的弟子,在基地內也是做什麼都帶著觀止,給予他最全面的指導,讓同屬阮曦清麾下的一干學生看的眼熱不已。
阮曦清才不管這個,他會參與千人計劃純粹是因為這裡會提供足夠多的藥材給自己試驗練手,對於一個藥劑師來說,這簡直是致命的誘惑,至於這些蠢笨的學生,他才沒興趣,這一幫人,基本上沒有一個將來能在他這個年紀達到他這個水平,對於自傲的阮曦清來說,他懶得這個廢心思。
觀止就不一樣了,觀止一是蘇論千的徒弟,指導他是履行自己的賭約,二則,他在二十二歲的年紀便是六級魂師,五級藥劑師,要不是蘇論千壓著,他還有可能達到六級藥劑師的水平,這樣的人,這樣的天資,足夠阮曦清另眼相待。
這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別待遇,讓學生們對阮曦清十分不服氣,但阮曦清本來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孽,又是藥劑大師的身份,順便出手整治了一下,便讓他們服服帖帖地不敢再多廢話了,沒有人敢找觀止的麻煩。
也有一些人暗地裡向上級打小報告,衹是阮曦清作為一個指導老師,該做的都做了,上級無奈,人家不願意多教你,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能因此挑人的毛病,何況大師級藥劑師又不是你家地裡的大白菜,隨你挑選,人願意指導你就不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這樣一明一暗兩方面都碰了壁,學生們不敢再囉嗦,衹是他們暗地裡排斥觀止,導致觀止在這裡近兩年來都沒有交到朋友。
不遭人妒是庸才,觀止本來也沒有想要與他們為伍,本身又忙,除了要跟著阮曦清和蘇論千學習藥劑之外,還要按蘇論千的要求練習魂力的使用技巧,即魂技,增強自保能力,根本分不出心思在意這個。
不過這聶與君是唯一例外的人,他對觀止與對其它學生一樣,都很和善,漸漸地成為了觀止在這個基地裡唯一說得上話的朋友,觀止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見面會跟他打聲招呼。
「嗯,我也回家,你今天好像提早出來了,有人來接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聶與君在眼鏡後面的眼睛笑得彎成一個微微的弧形,溫文爾雅,書生氣十足。
觀止曾經也是書獃子,對有著這樣氣質的男生很有好感,他笑笑,搖搖頭:「不用麻煩,我伴侶約好來接我,謝謝。」
「不客氣,本來就沒幫到你什麼。」聶與君和觀止一同向基地的大門走去,一路上和觀止探討一些製藥的問題。
觀止本身對藥劑十分感興趣,理論知識又有蘇論千看著,足夠牢靠,加上他有翠乳,還會種植藥材,因此理論實踐都在行,見多識廣,對於一些藥劑的製作有著自己獨特的看法,哪怕聶與君是六級藥劑師,比觀止高一級,對上觀止,還是得甘拜下風。
基地的面積不小,裡面為了安全,禁止行車,光靠走路的話,少說也要走二十分鐘,因此聶與君和觀止討論一個藥劑問題基本上可以討論清楚。聶與君和觀止討論完之後,有一種獲益匪淺的感覺,不由感嘆觀止天賦出眾。
「不愧是阮曦清大師青眼有加的人物!觀止你快有六級藥劑師的水準了吧?」聶與君感慨,能被選入帝國的千人計劃,他的天賦毋庸置疑,從小頭頂上也頂著天才的光環,但看看觀止,觀止與他相差近十歲,但實力已經相近,這現實真讓人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