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粗暴進入
“靠!”
陸白也不知是餓的還是厭惡的,看到這人的臉後,胃裏面一陣泛酸,簡直要噁心得吐出來了,
“怎麼是你,真他媽的倒黴。”
那人挑眉,“你失業後,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已經連最基本待人接物的禮貌都不懂了。”
陸白咬牙,“嘿,那個誰,承您老看得起,居然還記得我這個被你掃地出門的小人物,可是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榮幸。你大老闆禮貌你的,我小人物落魄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等等,”那人,也就是致使陸白丟掉鐵飯碗外加警局一日遊的主要原因——前公司新老闆,阻住了想轉身離去的他,“一碼歸一碼,我的衣服你必須賠。”
“放屁!”
陸白指著他的鼻子開罵,“給你點兒顏色你還開染坊了?我現在已經不給你幹了,你算哪棵發黴蔥,竟敢跑到陸爺面前指手畫腳。當心爺一個不順心跟你練練,讓你這社會精英好好體驗一下城市底層落魄群眾的生活!”
狠話放得極溜,真是多虧了黑幫題材電影電視劇從小到大的悉心教導。
新老闆仔細打量他的身體,輕蔑搖頭,“就你?”
別看只有兩個字,但此嘲諷技能瞬間使陸白仇恨爆表,就像第一次與他見面時一樣,怒吼一聲又低頭猛衝了過去。
同樣的招式新老闆在辦公室中已經見過,此時早有準備,手臂一伸一擰,已經夾住了陸白的脖子。然而陸白的衝力極大,腦殼極硬,這下子勢頭不好阻止,他又不願意後退,只好不得已,第二次被同一個腦袋頂實在了肚皮上。
新老闆皺起眉,覺得面子上不大好看。
這不單單因為以他的身份,竟連續兩次被個螻蟻之輩冒犯,那些看到這裏起衝突而圍觀過來的群眾們火熱而好奇的眼神,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這小子發起飆來不管不顧的勁頭他早見識過了,這時候總不成自己也陪他當街鬥毆,一起丟人。
相比之下,新老闆的臉皮畢竟比較薄,或者說,腦溝構造畢竟比較複雜,犯渾臨界值比陸白高很多。於是,他就著夾住陸白的姿勢,腰背用力,一下子把人掄起來,砰然間抗在了肩上,沖出圍觀群眾,往僻靜角落遁走而去。
陸白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身體姿勢後,更加暴跳如雷,乒乒乓乓掙扎不休,狠踹了新老闆好幾腳,直到被一把丟在地上,還慣性使然為那件可憐的西裝上多裝飾了幾個大腳印子。
新老闆一看這樣不成,馬上俯身按壓下他,將他牢牢制住在地上,“你別太過分,我們間的差距你應該感覺得出來。要是真動起手,我單手就能捏死你一千次。”當然前提是不能給他距離衝撞。
陸白用力想挪動身體,可是按住他的那雙手鋼澆鐵鑄一般,真的紋絲不動。他心知對方雖然說法有些誇張,但自己在力量上不如他卻是一定的了。
“放開老子,你要幹嘛?”
“我們需要談談。”新老闆道。
“談個屁!不就是走大街上兩人撞一起了麼,老子一沒偷你二沒搶你,跟你有毛好談?”
“你弄髒我的衣服,欠我一個交代,必須負責。”新老闆闡明中心思想。
陸白無語一下,“你認真的還是找茬當打架的藉口?現在你的衣服哪裡是弄髒那麼簡單,它根本已經報廢了,你死賴活賴就是想要件新衣服?”
新老闆想了想,“就事論事,也不必。挑釁你,和你打架,我有一份,不算你的責任,所以你只要賠我弄髒的那部分洗衣費就好。”
陸白忽然覺得,此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你之前說洗不掉讓我賠,是賠洗衣費?”
新老闆點頭。
陸白又一次無語。
“你真是我原來公司的新老闆嗎,難道公司改革弄得你自己都沒薪水了?或者說,你家庭教育沒問題吧,太摳了,這麼點兒小錢,也值得當成個事情一樣嚴肅認真的談談?”
“做錯事情就一定要負責任,誰都不可以逃避。我只是在貫徹自己的理念,這與錢多錢少沒有關係。”
陸白不屑一哼,“這麼一板一眼,活得還真理想主義,你家裏太溺愛了吧,居然能護著如此純潔的頭腦一直長這麼大,貴父母真是不容易。”
新老闆不悅,“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足夠強大,完全有資格要求別人按照我的規則行事。條理清晰,公正嚴謹,明辨是非,實事求是,難道不對?”
陸白愣神,忽然覺得自己與這樣的傢伙生氣,真是不值得,
“好吧好吧,尊貴的大老爺您就生活在那一塵不染的象牙塔裏吧,拜託別出來與凡人相處了。凡夫俗子們都是需要圓滑世故假作大度表面一團和樂以及善意欺騙的,你這樣的性格,誰都受不了你。”
新老闆不知為何,覺得這個螻蟻之輩突然萬分可憎起來。一個如此渺小的生命,他憑什麼對自己的思維方式與人生信條指手畫腳?
“這次的事情,一定要按照我說的解決!”
新老闆嘩啦一聲撕開陸白的褲子,把他插在後兜裏頭的錢包搶到手,抽出兩張百元大鈔。
“西服是真絲與駝羊絨混紡,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清洗價格,但200元應該差不多。這錢,我拿了。”
陸白不願與他一般見識後,肚子餓得更加沒力氣,這時候擺擺手,示意他隨便多少,拿了趕緊滾。
新老闆果然起身離開,但過不多久,卻又提著一大袋子東西回來。
“旁邊店裏的麵包,用來還你的食物。”
陸白瞪他,“滾,我不要你的東西。”
新老闆把滿滿一袋麵包放在他手邊,“不能不要,只有這樣才公平。”
陸白臉色不好,他胃餓得有些抽抽,“你我間用得著什麼公平?拿上爺賞的洗衣費快滾吧。”
說話間,手一揮,已經把大袋子掃飛了。
眼看綿軟新鮮的麵包就要變成垃圾,新老闆也不知道怎麼身體一閃,以一種人類難以理解的速度突然出現在遠處,將正在空中翻跟頭的大紙口袋接在了手裏。
咦?
這傢伙跑得還挺快,陸白揉揉眼,不是自己餓花眼看錯了吧。
他正要撐身站起,誰知臉色難看的新老闆一把按住他的肩,又將他重重摜在地上。
“你這人,不但失敗,而且浪費,遷怒,還不識時務。你若妄想用‘我占你便宜’這種不公平的表現方式來獲得心理上的優越感,趁早打消念頭。今天,這麵包你必須收下!”
“老子不稀罕,老子不要!”陸白大怒,“你可以強搶,但不能強迫接納,老子就是看不上你,看不上與你有關的任何東西。那麵包被你一碰,立馬就臭氣熏天,要浪費也是你浪費,你根本就是老鼠,是蒼蠅,人見人厭,吃了你給的東西,回去後指不定怎麼拉肚子呢!”
新老闆冷冷眯起眼,這螻蟻愚昧得簡直天理難容,自己耐著性子與他交涉,竟然反被他描述得如此不堪,真真不識好歹。
心中騰起切實的怒意,他一手按住陸白,一手掏出個麵包,三抓兩抓撕掉了包裝袋,
“我說過的事,從來都會兌現。這麵包,你不但必須接手,而且要實實在在的吃下去!”
陸白一愣,就見一團金黃鬆軟香氣四溢的物事被人猛然往他嘴中塞來。
靠!
這人是個偏執狂,瘋子!
陸白拼命躲閃,死力掙扎,可是這人太重了。新老闆整個身子死死壓住陸白,有力的雙腿抵住他的關節,竟然使得陸白的下半身幾乎完全動彈不得。
用空著的右拳砰砰砸向新老闆的頭部,但只擊中三下陸白的手就疼得幾近麻木,並且甚至有了一種被烈火灼燒般的錯覺。
新老闆別說鼻青臉腫,那臉上根本連油皮都不曾破掉一星,
“沒有距離,你也不過如此,難道真以為憑藉這樣弱小的身體,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讓我感到疼痛?”
因為身下之人的掙扎根本就是個笑話,所以新老闆乾脆放棄了對陸白上半身的壓制,轉而用空出來的手鉗住他的下巴。嘴角扯出一道殘忍的冷笑,兩指用力,就使得陸白被迫張開了嘴。
“嗚嗚嗚——”
陸白大睜雙眼,絕望的看著那人將麵包揉成一團,粗暴塞進了他的嘴裏。
然而麵包有些乾澀,再加上陸白拼命用舌頭往外頂,一時間又哪裡那麼容易滑下喉嚨。
新老闆厭惡的皺眉,經過不到一秒鐘思想鬥爭後,果斷伸出手指,插入陸白的嘴中,大力翻攪,連頂帶撞,硬是把麵團推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接著,在陸白脖頸上巧勁兒一抹,他就不由自主的將那險些梗死人的大團東西給吞了下去。
新老闆無意識的摩挲了幾下那根進入過身下之人口腔的手指,有些愉快,
“吃下去後,就扯平了,你若早些配合,何來這許多辛苦。”
陸白本來胃就不舒服,這下子又被人捅到喉嚨深處,整個胸腹難受得一陣翻江倒海,他想忍,但痙攣來得實在太劇烈了。
終於,被噁心感徹底擊潰的陸白,哇的一口飆了出來,這一吐,直接就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新老闆首當其衝,被污穢淋了滿身,然而他此時可顧不得那許多了。
手忙腳亂的幫陸白拍背揉胸,他的臉上居然帶了絲百年難得一見的慌亂神情,
“對不起,我怎麼知道,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