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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國嫡妃》第75章
第075章 榮王爺驚呆 是男是女?

太子府裡,容臻本來以為那兩個家伙會因為她的不搭理,從而一怒離開,誰知道兩個人愣是沒走,既然他們不走,她就不出來,她和他們耗上了,總之只要一想到容凜和秦灝那軟到骨子裡的小臻兒,她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不過傍晚的時候,宮裡有太監前來太子府宣口諭,容臻終於躲不下去了,只得出來接旨。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皇上口諭,讓殿下即刻進宮。”

 容臻臉色微暗,想到老皇帝心中對她的恨意,她若安然,只怕老皇帝吃不香睡不好,日日盼著的事情,便是弄死她。

 現在他忽然宣她進宮,定然又有什麼陰謀詭計算計著她。

 容凜和秦灝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兩個人一起開口問那太監:“皇上宣殿下進宮所為何事。”

 “承明宮裡現在還有什麼人?”

 他們可不能讓小臻兒一個人前往宮中,若是老皇帝在宮中設下什麼殺局,殺小臻兒怎麼辦。

 兩個人凶神惡煞似的盯著那太監,太監生生的驚悚了,趕緊的回稟:“回榮王爺和秦世子的話,皇上宣了好些大臣進宮了,老奴不知道殿下宣太子和朝中大臣做什麼。”

 聽到老皇帝宣了好多大臣進宮,容凜和秦灝二人松了一口氣,老皇帝不會蠢到當那麼多人的面殺小臻兒的,不過他們還是不放心。

 容凜緩緩的開口:“殿下,我們陪你一起進宮吧。”

 容臻望向容凜,發現這家伙現在說話正常多了,總算松了一口氣,想了想最後點頭了。

 有這麼兩個人跟著總是保險得多,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容凜和秦灝還沒有真正的害過她,反而是處處幫襯著她的。

 容臻望向那太監開口:“好,進宮吧。”

 一行人迅速的進宮,和先一次一樣,進宮的時候,有人給容臻送了信,信是蔣皇後讓一名親信送的,說了老皇帝召容臻進宮,乃是為了祭天大典,因為最近大歷一連串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皇上准備在華音寺做一場祭天大典,告祭祖宗和天地,以求得祖宗和上天的庇佑。

 太子府的馬車裡,容臻眸色冷光瑩瑩,一側的容凜望著容臻,緩緩開口:“皇上不會想在祭天大典的時候害殿下吧?”

 容臻勾唇冷笑:“你以為呢?”

 那老皇帝現在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除掉她,他忽然莫名其妙的搞這麼一出祭天大典,很明顯的目的,不是真的祈求上天的庇佑和保護,而是想除掉她,所以這次的祭天大典上,肯定別有玄機。

 馬車裡,秦灝臉色幽暗,眸光深沉,一掃往常的囂張不羈,顯得沉穩而凌厲,他緩緩的開口:“皇上為什麼非要除掉太子。”

 關於這一點他實在想不透,太子這樣出色不凡,又足智多謀,按照道理,皇上不是該高興嗎,怎麼現在反而一心的想殺掉太子呢。

 容凜睨了秦灝一眼,知道秦灝一時間心意難平,必竟那老皇帝和太後一慣寵愛秦灝,秦灝心中老皇帝可是讓他敬重的人物,現在忽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大逆轉,他自然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容凜徐徐的開口:“皇上之所以要除太子殿下,是因為他一開始便只是把殿下當成一顆棋子,一顆牽拌蔣家的棋子,現在眼看著太子能力厲害了,他自然慌了,所以想除掉太子。”

 “即便想除掉蔣家,也沒有必要殺掉太子啊,皇上完全可以削弱蔣家,除掉蔣家,沒有必要除掉太子,身為皇上,他不是應該為國為民著想嗎,太子乃是未來的儲君,目前皇室中,可沒有誰越了太子過去,所以他這樣做,本世子總是想不通。”

 容臻眸色暗沉,幽幽望向秦灝,誰說秦灝頑劣不羈的,其實他的心思十分的敏捷,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性,就算老皇帝想除掉蔣家,也沒有必要除掉她這樣的太子,如若他們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女的,一個公主,她從出生下來的使命,便是一顆棋子,也許他們就會理解了。

 “好了,你們也別糾結了,總之這一次的祭天大典,不同尋常。”

 容凜周身攏著肅沉戾殺,眸光摒射出騰騰的血氣。

 “殿下,你放心,本王定會保護你周全的。”

 秦灝雖然不理解老皇帝的做法,不過同樣不希望容臻出事,所以他接容凜的口:“殿下放心吧,本世子也不會讓人傷到你的,定然會護你一個周全的。”

 容臻望著這兩個家伙,心底歎氣,如若這兩個家伙只單純的把她當朋友,那也是不錯的,可是為了什麼就彎了呢,多可愛的兩個人啊。

 看他們彎了,她多少有些惋惜,要不然等到她脫了太子這身皮後,她想個辦法替他們倆好好的治一治。

 容臻想著,幽幽輕笑起來,容凜和秦灝二看她這樣的眼神,說不出的驚悚,殿下笑得令人毛骨悚然,能不能不要這樣笑啊。

 馬車進了承明宮,大殿內此時坐了不少的朝臣,朝中的重臣基本上都來了,不但如此,連那在華音寺掛單的流雲神棍也來了,右相齊墨同樣的坐在大殿一側,齊墨因為上次在太子府不愉快的經歷,所以容臻進殿他只管和旁邊的大臣說話,連瞟都沒有瞟容臻一眼。

 容臻給上首的老皇帝施了禮後,坐在大殿一側。

 老皇帝望了下首的朝眾臣一眼,緩緩的開口:“今年開年後,我大歷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朕深感不安,所以先前朕和流雲大師商量,打算在華音寺做一場祭天大典,祭告天地祖宗,以求得到上天和祖宗的庇佑,保佑我大歷風調雨順,和順平安。”

 容臻嘴角撇了撇,勾出些許譏諷,老天若是知道這家伙明著在做所謂的祭天大典,求上天的庇佑,實則上卻打著殺人的主意,天若有靈,天收他。

 大殿上,老皇帝話一落,不少朝臣附和這件事,左相蘇錦文最先起身,恭敬的開口認可這件事。

 “我皇慈悲,胸懷大歷千萬臣民,一心為大歷的民眾造福,相信上天和老祖宗定然可以感受到皇上的心意,從而天降我大歷福蔭。”

 “是啊,皇上心懷天下,定得上天庇佑我大歷江山。”

 殿內所有大臣跪下,齊齊的開口:“皇上心地慈善,心系天下蒼生,定能感動上天,得上天庇佑。”

 容臻和容凜還有秦灝等人坐著沒動,望著殿內黑壓壓的朝臣,最後望向老皇帝容啟,若是皇上真的心系天下黎民百姓,說不定真能得上天的庇佑,可惜皇上他並沒有心系百姓,只是想害太子而已,所以老天會庇佑這樣的人嗎?

 大殿內,老皇帝望了望容臻,又望了望容凜和秦灝,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緩緩的開口。

 “可惜朕有心無力,最近一直病榻纏綿,未見大好,所以明日祭天大典的事情,朕交由太子親自主持,太子乃是大歷未來的儲君,至誠至孝,定能感動天地,為我大歷贏來福蔭的。”

 大殿內,一眾朝臣再次的開口:“臣等願隨太子殿下前往華音寺祈福,為大歷百姓祈求福蔭。”

 容臻緩緩的起身,望向老皇帝,徐徐的開口:“兒臣遵旨,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容臻眸光微瞇,暗芒湧動。

 大殿一側的流雲大師,望著眼面前的太子,只覺得太子身上的黑氣更重了,心裡不禁重重的歎一口氣,此子若是大開殺戒,只怕大歷萬劫不復啊。

 流雲大師身側的右相齊墨,直到此時才望了容臻一眼,不過一眼過後,他的眼神便盯在了容臻的身上,微微的瞇起瞳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容臻,瞳眸中滿是回憶。

 齊墨的眼神令得大殿一側的容凜和秦灝二人臉色難看,這人先前不是被他們嚇到了嗎,現在又盯著太子做什麼,而且那眼神實在是讓人不喜至極。

 容臻則沒在意齊墨和容凜等人的動靜,她想的是明日祭天大典的事情,不用說她也知道,明日祭天大典,肯定會有名堂,她要不要在祭天大典的時候,來個金蟬脫殼之計,乘機離開呢。

 如此一想,越發覺得可行,明日她務必召少卿和十七隱衛全程待命,若是得到機會,她就借機隱形遁了,老皇帝愛咋耍咋耍,她不奉陪了,不過老皇帝算計她的事情,她會一一還給他的。

 容臻想著,唇角的笑意有些血腥凶戾,說出口的話卻溫潤柔和。

 “父皇放心,兒臣定會向上天祈禱,讓父皇長命百歲,父皇這樣宅心仁厚,胸懷天下的人豈能不好,天若有眼,定然善待有情人。”

 她這話意思別人不了解,容啟老皇帝卻是心知肚明的,天若有眼,就懲治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老皇帝直氣得血氣往上湧,大手緊握起來,不過想到明日的祭天大典,他便又舒緩了一口氣,先容你開心這麼一刻吧。

 大殿內,老皇帝微微點首:“太子有心了。”

 左相蘇錦文等人立刻恭敬的開口:“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乃是我大歷之福,乃是我大歷朝臣之福。”

 容臻翻白眼,說來說去這一套,煩不煩。

 老皇帝已經不理會殿下的朝臣,他掉首望向流雲和尚。

 “大師,明日大典之事有勞大師了。”

 流雲大師臉色有些凝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不是沒有勸過皇帝,讓他放下殺戒,戒燥戒怒戒動殺氣,可惜老皇帝不聽勸,他也托人帶話給太子容臻,讓容臻放下心頭冤氣,可惜他所說的話,沒一人肯聽,也許這些人的心裡還當他是騙子神棍了。

 流雲和尚雙手合什念了一聲佛,看來天意如此啊,他緩緩開口。

 “貧僧遵旨便是。”

 老皇帝容啟眼見著這事安排妥當了,不想再看下面的容臻,所以沉聲開口:“明日祭天大典由太子代替朕前往華音寺祭天地告祖宗,百官相隨,祭告上天,以求上天的庇蔭。”

 “臣等遵旨。”

 眾人跪安,老皇帝招了招手,示意侍候自己的太監扶了自己進寢宮去了,眾人從大殿內退了下去。

 容臻緩緩的收回眸光,徐徐的朝殿外走去,身後的右相齊墨抬腳便欲跟上,卻被秦灝給攔住了,秦灝咧嘴朝著齊墨冷笑:“右相大人,這是干什麼?你那小眼神總是往哪兒瞟呢,右相大人最好記著自己的本份,不該瞟的地方堅決不瞟一眼,否則本世子擔心你那漂亮的小眼睛還在不在了?”

 秦灝嬉痞的樣子,十足一個流氓樣,可惜此時齊墨並沒有在意,他一雙溫潤的瞳眸追隨著容臻的身後一路出大殿去了。

 秦灝攔住了齊墨,容凜則陪著容臻一路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溫聲細語。

 “殿下,你別擔心,本王會保護殿下的。”

 容臻聽了容凜的話,咧了咧嘴給他一抹笑,其實她並不需要這家伙的保護,她想做的是明天乘機假死遁了,若是有這貨摻合在其中,只怕她逃不掉,所以他要不要給這家伙找點事做呢。

 容臻盤算著,一路往外走去,後面很快響起腳步聲,秦灝追了過來,瞪了容凜一眼,湊到容臻跟前說道。

 “殿下,明日大典,本世子定會護殿下一個周全,所以殿下不要擔心有人會傷害殿下。”

 容臻臉黑了,本來有個容凜她就夠煩的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一個,有他們兩個摻合,她還能假死嗎?所以她定要想一個周全的法子,讓這兩個人參加不了祭天大典,這樣就沒人壞她的好事了。

 “那有勞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了。”

 容臻明媚輕笑,她一笑,身側的兩人如沐春風,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了,殿下笑得這麼的蕩漾,真的好嗎?看得他們都心猿意馬起來了。

 不過這人一向詭異莫測,尤其是這麼笑的時候,他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不過容臻並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容凜和秦灝二人跟上她,一路坐馬車回太子府去了。

 身後,承明宮的殿門前,一道溫雅欣長的身影微立著,眸光微醺的望著那走遠了的人,淺淺的蹙眉,太子怎麼長得有點像阿顏。

 齊墨百思不得其解。

 容臻和容凜以及秦灝等人出了承明宮回了太子府,此時夜已深了,三個人都沒有用膳,容臻便讓人准備了飯菜過來,這一次難得的沒有攆容凜和秦灝兩個人,兩個人都有些不能相信了,殿下今兒個太反常了,難道是殿下想悄無聲息的毒死他們不成?

 兩個人拿著筷子,這個戳戳,那個點點,就是一口不進嘴裡。

 容臻瞄一眼便知道這兩貨心裡想什麼,還不是怕她在他們的飯菜裡下藥什麼的,生怕她下藥毒死他們,果然是人不能發善心啊,難得發一回善心,這兩貨當瘟神。

 容臻冷瞪著兩個家伙,陰沉沉的開口:“不吃就給本宮滾,本宮今晚心情不好,你們滾得遠遠的。”

 她一發怒,容凜和秦灝二人倒覺得這才是太子,殿下終於正常了,。

 兩個人立馬伸筷子吃東西了,容臻吩咐鄭大太監:“去,取點冰雪萬年青過來,本宮今晚想喝點小酒。”

 “是,殿下。”

 鄭同領命去取酒,很快取了酒和酒杯過來,替容臻倒了一杯酒。

 “殿下,你少喝點,酒烈傷身。”

 “沒事,本宮酒量好得很,不會輕易醉的。”

 容臻伸手端了一杯酒自顧仰頭喝了一杯,桌前的容凜和秦灝,看他自顧自的喝悶酒,知道他心情不暢,任誰知道自個的老子設局害自個兒,心情都不會暢快得了,看到殿下這樣,他們很不好受,容凜望向鄭同,命令道:“去,再取兩個酒杯來,我們陪殿下喝一杯。”

 鄭同應聲又取來兩個酒杯,替容凜和秦灝兩個人滿上。

 “殿下,你別太難受了,你身邊有本王,本王定會護你一個周全,不叫任何人傷害你的,你就是我們大歷的東宮太子,未來的皇上。”

 容凜眸光幽幽深邃,舉高酒杯望向容臻。

 一側的秦灝不甘示弱的舉起了酒杯,湊過來說道:“殿下,若是明天前往祭天大典的路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本世子定會查明真相,若是這背後動手腳的人真是皇上,本世子從此後會追隨太子殿下,同時勸說父王,助殿下一臂之力,定教殿下登上大歷的寶座。”

 容臻望著這兩個人,眸光微醺如酒,泛起瀲灩波紋,她秋水似的明眸,直看得容凜和秦灝二人心頭小鹿亂跳,不敢再她的眼睛。

 今時今日,容臻不否認一件事,容凜和秦灝二人確實是當她是朋友的,雖然他們含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沒有害過她。

 若不是因為這層身份,她倒不介意交這兩朋友,可惜因為她的身份,她與他們注定是錯身而過的情誼。

 容臻輕笑起來,舉高酒杯,率先干了一杯。

 “好,感謝你們在我最難受的時候還陪在我的身邊,雖然我這人嘴比較欠,說話比較狠,但是心裡還是很感激你們的,所以你們不要太計較我的惡言惡行。”

 她知道有時候她說話難聽,行動比較狠,但是至少這一刻,她心中還是當他們是朋友的。

 容臻的感概使得容凜和秦灝二人有些受驚,殿下今晚是怎麼了?

 容臻今晚之所以如此感性,乃是因為她想著,明日過後,也許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了,所以與他們自在一些又如何。

 不過這倒搞得容凜和秦灝二人有些吃驚了,頻頻的猜測著殿下為什麼會這樣感性,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想想又覺得這應該很正常,殿下今晚被皇上刺激了。

 秦灝安慰容臻:“殿下,你別想多了,也許明日什麼事都沒有,皇上他並沒有想動殿下,所以殿下最後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容凜則冷瞪了秦灝一眼:“你這根本是廢話,皇上這時候好好的要祭什麼天啊,分明是別有用心的。”

 秦灝不吭聲了,容凜舉高酒杯喝了一杯,沉聲開口:“殿下,本王再敬你一杯,不要想那些煩心的事了,本王保證,明天什麼事都不會有。”

 容臻微微的點頭,眼光迷蒙:“但願吧。”

 秦灝喝了酒,想到明天的祭天大典上可能會有的陰謀詭計,他只覺得心中郁結,說實在的,他只希望大歷平和安寧,什麼事都沒有,而不是現在這樣波光詭譎,陰謀重重的,這讓他不舒服,他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可惜偏偏在這樣的氛圍中。

 秦灝想到這個,自倒了一杯酒,喝起悶酒來。

 他實在是不理解,皇上為什麼要和太子斗,兩個人平安無事的相處不是更好嗎?

 秦灝一杯接一杯的喝,也沒人理會他,容凜倒是不時的和容臻碰一杯酒,不過接下來沒人說什麼,因為說什麼好像都是多余的,一切都看明日的祭天大典。

 眼看著夜色深了,三個人都喝了不少,鄭大太監走過來,恭敬的開口:“殿下,明辰不早了,明日還要前往華音寺參加祭天大典,殿下還是早點息著吧。”

 容臻微微的點頭,最後端起酒杯來:“容凜,秦灝,來,我們干了這杯,早點睡吧。明日乃是祭天大典,今晚我們早點睡,要不然明日爬不起來。”

 容凜和秦灝點頭,三人端起酒杯,一起喝光了最後一杯酒。

 等到喝完了最後一杯酒,容凜和秦灝二人都醉了似的趴到了桌子上,容臻喚了兩個人的手下進來,吩咐道:“你們家主子醉了,帶他們回各自住的地方去休息吧。”

 “是,殿下。”

 弦月和弦夜望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又望了一眼秦王世子,怎麼兩個人都醉了,這是不是太不經醉了,可是看主子的神態,確實是醉了的。

 幾個手下不好說什麼,架了自家的主子一路離開了。

 殿內只剩下容臻,容臻徐徐的起身,神容一掃之前的郁結冷悶,整個人清冷幽暗,先前她之所以裝著郁結沉悶,只不過是做給容凜和秦灝看的,她真實的目的是為了灌醉這兩個家伙,讓他們明日參加不了祭天大典。

 因為這兩個家伙很精明,所以容臻一直按捺住性子沒動,陪著他們喝酒,只到最後一杯酒,她才在酒杯裡動了手腳,在裡面加了三日醉的迷香,這種迷香下去,相信他們明日定然睡得死死的,即便他們武功厲害,明日祭天大典,他們也醒不過來。

 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實行計劃,總之,明日若是老皇帝設局算計她,她便乘機遁了。

 至於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殿下,時辰不早了,早點睡吧。”

 鄭大太監並不知道容臻算計容凜和秦灝的事情,只當兩個家伙醉得睡著了。

 容臻走進寢宮後,本來想睡覺,最後想想又覺得有必要把明日的事情大概的告訴蔣皇後一聲,以免蔣皇後擔心,所以她寫了一封信,讓少卿連夜送進蔣皇後的寢宮去,把她明日有可能借著老皇帝所設的局死遁的事情說了一遍。

 寫完了信,她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的醒了過來,收拾妥當後,領著妙音和元寶還有太子府的幾名侍衛一路離開太子府,前往城門口集合。

 至於容凜和秦灝二人中了她的三日醉迷香,根本就沒有醒過來,依舊在東宮太子府裡沉睡不醒。

 這時候,他們的手下,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自家的主子昨天晚上定然中了太子的算計,才會昏睡不醒的,今日太子殿下前往華音寺參加祭天大典,若是遇到什麼事,只怕主子能殺了他們,所以幾個手下趕緊的合計著如何弄醒自個的主子,最後合計來合計去,想到一件事,王爺和世子所中的藥,定然和那御醫簡玉珩脫不了關系,太子不懂醫術,他身上的東西基本都是簡玉珩手裡得來的,知道這個原因,弦月和弦夜等人立刻前往簡府去抓了簡玉珩過來,誓要逼簡玉珩交出解藥來,否則定然殺了這家伙。

 這裡眾人正忙著給容凜和秦灝二人解三日醉的迷香,那裡容臻已經和朝中的各個大臣見了面,禮部尚書已經安排好了各種事議,並按排了千余名兵將,保護太子殿下和朝中的大臣,然後所有人在太子殿下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前往華音寺去舉行祭天大典。

 最前面的太子府車駕裡,容臻端著茶杯,輕慢的搖晃著,熱氣氤氳中,她瞳眸一片迷蒙,唇角是似笑非笑,不知道今日老皇帝安排的是什麼樣的局,她又如何在這場局中全身而退。

 長長的隊伍一路往華音寺而去,因為人數太多,所以車隊行得比較慢,不過華音寺離得京城不遠,所以車行了近一個時辰,遠遠的便看到了那隱於青郁山林之中的廟宇,香煙裊裊,輕霧彌漫著整個山青,一片祥瑞之像。

 華音寺乃是大歷的第一國寺,素來香火鼎升,因其祥瑞環繞而深受百姓的喜愛。

 先前花朝節,天雷襲擊了華音寺,燒掉了華音寺的半邊山,這給大歷的百姓帶來了不少的恐慌,個個對老皇帝怨生載道的,不過現如今看到皇上下旨祭天地告祖宗,這些百姓心中的怨氣暫時的壓抑了下去。

 因今日是祭天大典,華音寺的僧侶早早就接到了禮部尚書送來的稟報,所以早早就驅散了上香的散客,整片山林中,都沒有任何的香客,不但如此,山腳下,還排排站著九營兵馬司派出來的人,這些人負責檢查所有進山的兵將以及朝中大臣,不讓任何人帶凶器進山,以免褻瀆了上天和祖宗。

 眼看著華音寺的山腳要到了,忽地官道前方有旌旗飄揚起來,錯亂的馬蹄聲響起來,塵土飛揚,喧囂怒吼之聲響起,數匹快馬奔疾而來,跑在最前面的人一面搖晃著手裡的旗子,一面朝著後面的人大叫。

 “殺啊,今日老子們要殺了這狗日的太子,他老子不讓我們白月教的人活,我們就不讓他們活,大家殺,見一個殺一個,不要輕饒了這些家伙。”

 “殺啊。”

 眨眼數十名凶狠惡煞的歹徒沖了進來,這些人人人臉上有凶像,殘狠異常,一出手便是殺招,呼呼直往人致命的要害殺去,眨眼間便有幾人傷亡於這些歹徒的手下,一時間,朝中的大臣人人恐慌起來,個個只顧著逃命,尖叫聲,慘叫聲,亂成一團。

 人群中有人在叫:“快跑,是白月教的余孽。”

 “跑啊,這些是殺人不眨眼的凶徒,若是落到他們的手裡,必死無疑。”

 白月教,乃是大歷的一大邪魔歪教,因其血腥殘殺的手段,使得人人望風而逃,不過早幾年,皇上下旨命人巢滅了這白月教,不但如此,還派兵四處捉弄白月教的余孽,這白月教的歹徒憎恨皇帝的心情,眾人是理解的,可是大家想不明白,這白月教的人不是都被殺得差不多了嗎,最近都從來沒有聽說過白月教還有如此眾多的余孽,一眼望去足有近萬人。

 外面一片廝殺,眨眼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先前禮部派出來保護大家的近千名的兵將,被白月教的凶徒給殺得差不多了,朝中不少人受了傷,有些人只顧著逃命了。

 白月教的目標乃是太子容臻,並不是朝中的大臣,所以那些大臣逃命,根本沒人理會,不少人往太子府的馬車前逼近,意欲殺太子殿下。

 馬車裡,容臻望著容少卿,容少卿沉聲開口:“殿下,你脫下外袍,我來當太子,然後掩護你突圍出去,後面的事情,屬下已經做好了後繼的准備,定會讓人以為殿下已經死在白月教的手裡了。”

 容臻凝眉望向容少卿:“你當心點,千萬不要受傷。”

 容少卿點頭:“殿下放心,屬下不會有事的。”

 容臻點頭,伸手便脫身上的衣衫,馬車一側的妙音則俐落的取了女子的衣衫出來,打算替容臻換回女衫,誰會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是女兒身,到時候容少卿身著太子錦袍,與那些白月教的人廝殺一通,然後身著女裝的容臻和妙音還有元寶乘亂離開,這些白月教的人只怕盯著的是太子,不會理會她們這些人,當然四周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太子府的馬車裡,竟然出現三個女人。

 現在這樣的狀況,誰會去關心太子府馬車裡有幾個婢女。

 等到容少卿把這些白月教的人引走了,便來一個中招假死,而他們先前已經找了一具毀容的死屍,身材樣貌與太子容臻差不多,只要給假屍體換上太子的衣衫,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只當太子已經死在白月教的手裡。

 這個計劃是容臻想了小半夜才想出來的,並命容少卿去做好一切准備的,就待今日施展出來,她就可以金蟬脫殼了,容臻想得高興,手腳俐落的去脫衣服,不過她衣服剛脫了一小半,便聽到身後的官道上有馬蹄聲響起來,來人似乎還不少,隨著馬蹄聲響起,有凌厲的破風之聲到,嗜血的冷喝聲響起來。

 “大膽白月教余孽,竟然膽敢找死,吃本王一槍。”

 長槍如黑色巨龍一般脫身而出,直奔最前面那沖向容臻馬車的人而來,一槍挾風帶雨,凌厲霸氣,眨眼襲卷了那人的身子,凌空挑起那人的身子,嗖的一聲往遠處飛去。

 馬車裡容臻一聽到這雷霆震喝之聲,整張臉瞬間黑了,脫了一半的衣服趕緊的穿上,她明明給這兩貨下了三日醉,他們怎麼就好死不死的醒了,明明她可以順利離開的,現在卻因為容凜的出現,泡湯了,容臻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拿刀跺了這貨,跺跺跺。

 容凜話落,另外一道嗜血狠戾的聲音同時的響起來:“來人,給本世子殺,一個不留,統統的殺死。”

 外面瞬間殺斗成一片,那些先前跑遠了的各個朝官,此時看到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帶了不少的兵將過來,立刻松了一口氣,站定了。

 容凜和秦灝二人卻不理會這些受傷的朝官,他們只關心容臻,殿下沒事吧。

 容臻則陰沉著臉,咬著牙朝容少卿揮手,少卿悄無聲息的從前面閃身而出,和白月教的人打斗在一起,然後找個機會遁了,因為人數太多,所以沒人注意到他。

 容凜和秦灝二人已經奔上了太子府的馬車,看到馬車裡的容臻臉色陰沉難看,兩個人立刻緊張了。

 “殿下,你怎麼了?”

 “難道是被嚇的,殿下你別害怕,我們來救你了。”

 容臻抬眸望著這兩貨,磨著牙,她真想一人送他們一個大耳刮子,為什麼總來壞她的事情。

 容凜見容臻不說話,那眸光幽暗得有些嚇人,容凜微蹙眉望著容臻。

 “殿下,你怎麼了?”

 這時候容臻能說什麼,總不能說她想溜,被他們兩個人給攪了吧,所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我被嚇的,太嚇人了。”

 說著還做了一個抖簌的動靜,容凜和秦灝二人倒是不懷疑她,殿下雖然很精明,很厲害,可她倒底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殺人場面,害怕也是在所難免的,所以兩個人一人伸出一只手抓著容臻的手安慰她。

 “殿下,沒事了,本王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本世子已命人斬殺這些白月教的余孽了。”

 也許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白月教的余孽,是皇上借著白月教的名頭來殺太子容臻的。

 這太可恨了,秦灝的整張臉都綠了,皇上,真是太教他失望了,虧得他一直當他是最英明睿智的人,現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庸人一個罷了。

 馬車外面,廝殺聲越來越激烈,容凜和秦灝帶來的人,可不是尋常兵將可比的,這些人一部分乃是榮親王府的親衛,一部分人乃是秦灝手中的親信,此時這麼一批厲害的人對上白月教的人,那些人很快便現敗像,節節敗退下來,一路如潮水般的往後退,榮親王府和秦王府的人如何放過這些家伙,一路追殺了過去,本想抓數名活口,可是每當他們抓住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便咬破嘴裡的毒牙自盡了,最後一個也沒有抓住,除了死了的,全都逃了。

 馬車外面,弦月和弦夜二人飛快的來稟報:“王爺,殺了一部分人,剩余的人全都逃了。”

 容凜臉色難看的朝著外面冷喝:“怎麼不抓幾個活口。”

 “回王爺的話,這些人嘴裡都有毒藥,只要被抓,立刻便咬毒自盡了,所以屬下等抓不住,不過屬下等看得明白,這些人訓練有訓,很像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不像是白月教的余孽。”

 白月教的人都是窮凶之徒,這些人雖然殺人厲害,可是同樣的很怕死,而今兒個殺人的人,卻個個都不怕死,而且進退有度,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馬車外面,議論聲一片,個個激動的說著。

 馬車裡,容凜望向容臻,沉聲開口:“沒想到今日祭天大典,竟然遇到這種事,本王看這日子分明是大不吉的,所以這祭天大典,還是改日再舉行。”

 容凜話一落,外面有朝官站出來,飛快的稟道:“王爺,此事萬萬不可,皇上已經下旨,今日祭天,若是現在返道而回,分明是對上天的不敬,同時也是對祖宗的不敬,對皇上的不敬。”

 這人話一落,另有人開口:“是啊,王爺,皇上已下旨今日祭天,若是現在返道而回,確實是不吉利的,若是日後有事,只怕大歷的百姓要怪到太子殿下的頭上。”

 “是啊,臣等請王爺三思。”

 外面一片叫聲,容臻掀簾往外張望,看到外面跪的朝臣中,最多的是三皇子容玄的人,容臻眸光一閃,如若先前白月教的手腳乃是老皇帝派人搞出來的,那麼這後面三皇子容玄一派的人還另有名堂不成。

 容臻猜測著,眸光微動,那她不如看看三皇子派的人要做什麼,然後見計行事。

 “各位大人起來吧,今日祭天大典乃是父皇所下的旨意,既如此,我們便上華音寺吧,流雲大師想必都准備妥當了,我們若是不上山,豈不是辜負了流雲大師的一番心意,同時也是褻瀆了父皇的心意,當然也是懈怠了上天和祖宗,所以我們還是上山吧。”

 “是,太子殿下。”

 所有人又整容待發,留了一些未受傷的兵將掩埋死了的兵將,還安撫受了傷的朝中官員,其余的人又浩浩蕩蕩的前往華音寺,不過這一次進華音寺的人,明顯的比之前少了很多。

 因為先前發生了白月教余孽刺殺太子一事,所以氣氛顯得很肅沉,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奔華音寺而來,山腳下,九營兵馬司的人搜查了之後,便放眾人上山了。

 流雲和尚早領著寺裡的和尚迎在了半山腰上,彼此見面後,關心了一場,便一起上山。

 容凜和秦灝二人從頭到尾都陪在太子容臻的身邊,隨時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那些白月教余孽很可能就是皇上的手筆,既然是皇上的手筆,這些人要想上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他們不能讓太子遇到一丁點的危險。

 祭天大典在華音寺的門前舉行,高大的三足鼎爐裡,插著香,流雲大師早就為太子容臻准備了祭文,太子代替皇上宣讀祭文,然後行三磕九拜之禮,最後和眾朝臣一起禱告上天,讓大歷風調雨順,萬事平安,最後聽華音寺的焚文經音,以及流雲大師*,最後才算完成所有祭天大典的儀式。

 最先是容臻前往祭台宣讀祭文,下首跪了一地黑壓壓的朝臣,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聽容臻宣讀祭文。

 容凜和秦灝二人因為擔心太子有什麼危險,所以根本沒聽祭文,他們的眼睛只顧盯著容臻,以防容臻有什麼危險。

 容臻一邊讀祭文,一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先前三皇子容玄一派的人極力的要上山,說明山上他們要動手腳,那他們會動什麼樣的手腳呢,容臻一邊想一邊讀。

 忽地她感受到一聲轟隆隆的聲響從地上滾滾而來,同時一股熱浪從地下竄起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所站的地方已被沖天的熱浪給襲卷了,同時那熱浪鋪天蓋地的朝著她整個的撲下來,天地在這一刻仿佛變了,整個廣場都搖晃了起來,幾道身影朝著容臻叫起來。

 “殿下。”

 容臻被巨大的熱浪沖擊得頭昏眼黑,地上被爆破之物炸開了一個大洞,而她被狠狠的拋上天,然後又直墜進那炸開的深洞,她只覺得幾乎是眨眼的空檔,四周一片黑,而她在昏劂過去後,只感受到鼻端一縷幽香包裹著她,有人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語,殿下,別擔心,什麼事都不會有。

 聽到這個聲音,她莫名的心安,然後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那第一時間沖出來抱住容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容凜,容凜和秦灝先前一直盯著容臻,在地下有炸藥爆炸開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沖了過來,直撲向容臻,用自己的身子緊緊的包裹著容臻,以防容臻受到傷害。

 可是他們兩個人都被頭頂上方的掀起的巨大泥沙流給填埋進了先前炸出來的深洞,四周一片吼叫之聲。

 “殿下,榮親王爺。”

 爆炸之聲未停,又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整個華音寺都炸得七搖八晃的,喊叫聲不停的響起來。

 而地下的容凜依舊緊緊的抱著容臻,先前在最後的關頭,他幾乎想都沒有想,直覺的沖過來護著容臻,兩個人被填埋進泥沙坑後,容臻陡的一運力,用內力炸出了一個可容納兩個人的坑,然後他心急的低頭摸索著,嘴裡不停的喚道:“殿下,殿下你沒事吧,你醒醒。”

 地下沒有燈光,雖然他能視物,但多少有些模糊,再加上人在黑暗之下,多少不如光亮之下冷靜,再加上容臻一點反應都沒有,容凜心頭的不安不斷的擴大,他伸出手急切的摸索著,很快摸到了容臻的身子,他松了一口氣再次的叫起來。

 “殿下,你醒醒,你醒醒。”

 容凜叫喚兩聲過後,發現有地方不對勁,為什麼他抓到的地方軟軟的柔柔的,很有彈性,讓人摸了又想摸,這好像是人的胸吧,太子容臻的胸似乎和他不一樣,怎麼會這樣,容凜一時間沒在意,可是手卻捨不得放開,又伸出手揉了揉,捏了捏,更甚至於有一種念頭,想把手伸進去狠狠的揉揉,隨之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想到一件事,不對啊,殿下怎麼會有胸,這分明是女人的胸啊,這是女人的胸啊,啊啊啊,榮親王爺有些崩潰了,這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殿下有棍又有胸,他是男是女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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