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聽說小少爺還主動爬床呢
稍晚,離珥弟弟到處找管家,最後卻在離侯曉山最近的一個轉角處找到人,管家正蹲著,脖子伸的老長,探頭探腦的不知偷看什麼。
被某種偷窺秘密的氣氛感染,離珥也就跟著蹲在旁邊東看西看。
很快他就知道管家偷看的什麼了,龔嬋娟在侯曉山門外走來走去,偶爾停下敲敲房門,沒人應,她又走了幾圈,繼續敲門,但裡頭人睡得很熟,完全沒聽到敲門聲。
離珥扶額,夜襲這種事情一般都還是男生來作的多吧?龔嬋娟妳也真是太不懂矜持了。
龔嬋娟終於離開回自己房間,管家跟自家小少爺站起來,兩人都是一臉滿足的模樣。
離珥搖搖頭,說:「太主動的女生我不喜歡。」
管家:小少爺你明明都是主動給大少爺投懷送抱,聽說還主動爬床呢。
好吧,這種機密八卦僅供內部流傳,可不能讓外頭人知道,小少爺名節要保護。
「小少爺你找我?」管家看離珥那姿態,一猜就著。
離珥剛才心情太激蕩了,差點就忘了自己是出來找管家的,聽問就立刻伸手。
「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大富翁之類的來一盒。」
小少爺你的臉皮是愈來愈厚,居然直接點起餐來了。
不過呢,管家的素質擺在那,一撈一放,地產大亨的紙盒子就已經在離珥手上。
離珥搖了搖紙盒,不放心地問管家,「哥哥玩過這東西沒?」
「我打包票,他連桌遊是什麼都不知道。」管家信誓旦旦說。
離珥嘿嘿笑,這次一定要一雪前恥,讓便宜哥哥輸到脫褲子。
大富翁是一種鬥智桌遊,首先參賽者先平分遊戲金錢,透過買地、蓋房、賺租金以及機會、命運等機率來決定誰能成為其中擁有最多金錢的人,至於其他人,則是可憐的魯蛇,最終都會走到破產的命運。
聰明的讀者一定猜到了,離家兩兄弟玩起這種資本主義遊戲,輸的人會是誰。
「哥我就剩一條小內褲了,給點最後的尊嚴吧。」繼續用手遮著自己的捏捏,兩條腿閉的死緊,離珥用上了哀求術。
而離恝是一貫的從容優雅,暗色的睡袍從遊戲一開始就沒有被鬆開的可能,他盯著弟弟小白豬一樣的身體,就像掂量著獵物。
「你破產了。」他說,言下之意是願賭服輸,脫掉那礙眼的內褲。
「哥我用個香蕉笑話代替?」
「吃虧。」
「嗄?」
「我吃虧。」
離珥想半天也想不出他便宜哥哥吃虧在哪兒。
離恝忍得很辛苦,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紓解身體裡竄起的一簇簇邪火,最後一擺手,「香蕉笑話就香蕉笑話吧。」
離珥吁一口氣,開口,「從前有一根香蕉……啊!哥、別、哈哈~」
原來哥哥大人直接按著弟弟腋下把人給抓到半空中,搖一搖,逗得弟弟哈哈大笑。
「太瘦了,以後要增肥。」哥哥不滿意地說。
「好……唉呦哥,哥哥,快把我放下……」
一個天旋地轉,哥躺床上去了,弟弟壓在他身上,腰上還被緊緊箍住呢。
「哥、放開我,別壓到你了。」
「壓不壞。」離恝說。
「可我還要說香蕉笑話呢。」
「就這樣說。」
哥你老人家是抖M體質吧,這麼喜歡被壓,離珥弟弟樂了,開始說啦。
「有根香蕉感冒了,咳嗽咳不停,跑去看醫生,醫生說你把衣服撩起來,我用聽診器聽聽肺,香蕉把上衣脫掉,然後醫生很生氣的說,你哪裡是感冒呢,明明是脊椎側彎!」
離恝:……
離珥還沾沾自喜呢,問:「哥,我說的笑話好笑嗎?一天一大笑,心情好,就不會變態……」
「什麼?」
「沒、沒有……」離珥從哥哥身上翻下來,流氓似的拉過被子,「睡囉睡囉~」
離恝起身把燈關了,讓室內變為一片黑暗,回到床上來,扯過一半弟弟身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一隻手放在人家的背脊上,冰冷的手指在凹陷的脊椎處劃過來又劃過去,把人給弄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小時候……」黑暗中,離恝的聲音空洞,「父親跟你說過海怪的故事?」
離珥緊張的都僵硬了,這變化完全在離恝的意料之內。
「海怪啊、哈哈、海怪……」往牆邊躲了躲,「我、我對海怪沒偏見,但我討厭、對、討厭會吃人的海怪……」
離恝擠過去,「……你果然知道……」
離珥擔心起來,不會吧,他沒因為哥哥失戀而死得莫名其妙,反而是因為得知了哥哥的秘密,而被殺人滅口?
卻聽身後輕笑一聲,離恝把下巴擱在弟弟的頸背處,親密的磨蹭著。
「討厭我嗎?」他問。
「不討厭。」離珥覺得只是這樣的回答不足以增進兄弟感情,於是補充說:「只要哥哥不吃我,我哪會討厭呢,喜歡都來不及。」
「那我就不吃你。」離恝說。
「那我就放心了。」離珥乾巴巴的說,只盼望哥哥說話算話,但他還是擔心一件事,「那人魚呢?人魚會不會吃我?」
想起昨晚的事件,他心有餘悸。
「人魚也不會吃你。」
「你確定?」
「我的話不容質疑。」離恝拍拍弟弟的頭。
離珥又等了好久,都沒等到離恝繼續就著吃人話題跟他討論,仔細一聽,睡著了呢。
太好了,那自己也睡了吧。
哥的睡覺習慣也不太好。
把弟弟當成抱枕是要鬧哪樣啊!
而在離家兩兄弟都睡著之後,侯曉山卻是滿身大汗醒了過來。
他的身體像是有火在燒,也不是多痛苦,卻讓他頭暈欲吐。
他想看看是不是皮膚怎麼了,就著微弱的燈光,他發現自己身上冒出略帶透明藍的鱗片,手指間長出相連的蹼,他大驚,幾乎要從床上跌下來。
這些是人魚的特徵,但他怎麼會……
想起白天龔嬋娟跟他說過的話,難道是因為被人魚詛咒的關係?
現在他後悔只給人魚一拳了,他應該把對方給打死才對!
他會一輩子都維持這種怪物的模樣?他會不會再也回不了家?
然後他又起了股渴望,迫切想到海裡去,讓這灼熱的身體浸泡在裡頭,緩解那不適的症狀。
腳才剛踩到地面,那些不舒服的感覺就突然煙消雲散了,身上的變化驀然間全消失,掌間的蹼也縮了回去,但他依舊汗涔涔,自己就像是墮入地獄的冤魂,而始作俑者的人魚正站在地獄入口處笑著看他。
「殺了你……我能回復正常嗎?」他自問。
也不知道那隻萬惡的人魚是否能給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