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神龍飛山竟被煉化!
席琅的想法是,如果典籍閣真的在移動,那麼只要速度比它快就行。雖然身上負著一個人,但絲毫不影響他行動,疾馳的速度越來越快。察覺到典籍閣終於有變近了一些的感覺,他再次加速。他並不是沒有試過瞬移,但完全無效。
顧眷敏銳地注意到典籍閣忽然動了一下,似乎又想跑,左手一甩,從他手中飛出一條繩索,「咻」一聲纏在典籍閣的屋頂上。席琅以此借力,如同彈簧一樣,下一瞬已落在典籍閣前。
風飛葉和殷姬等人看到他們終於到了典籍閣前,也鬆了一口氣,疾掠而至。
顧眷抬手風起,將兩扇門板推開。
風飛葉、殷姬和嶽春秋三人似乎有了默契,一起踏入門內,暫時沒有發現危險,對顧眷和席琅點點頭。
顧眷這才從席琅背上跳下,腳上穿的是舒適的布鞋,柔軟的觸感彷彿能觸到他的心。他扭頭看席琅,走近兩步,牽住他的手。
席琅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典籍閣內情況不明,兩人的視線沒有過多地交流,分別打量左右。
乍一看典籍閣就是一間普通的收藏室,十幾個書架兩兩相隔約兩丈,排成一列。書架上,泛黃的紙質書籍、卷起的竹簡、光潤的玉簡排列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灰塵,就像天天有人打理一樣。而在每一個書架的側面都寫著兩個字,有的是「仙修」,有的是「妖修」,有的是「魔修」。
看到「魔修」二字,顧眷雙眼一亮。找到了!
「老頭?」
「嗯。」席琅也傳音,「仙修和妖修的秘笈我們也拿一部分,以免惹人猜疑。」
「我明白。」
兩人交流完畢,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分別掠向仙修的書架和魔修的書架,經過妖修的書架時,不忘一揮手拿走三五本書冊。
其餘人似乎猛然回過神來,也開始爭搶。
顧眷想到顧浩傑那種奇怪的「易容術」,暗忖是否能在魔修的書冊裡找到答案,兩手齊揮,又多收了數十本魔修的功法秘笈。
其他人都顧著搶秘笈,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眾人一邊搶寶貝,一邊警惕四周。但意外的是,典籍閣內居然沒有意思危險。
眾人放下心,此時也顧不得偷襲其他人,多拿一些秘笈總歸沒有壞處。
這時,地面忽然一震,似乎在很遠的地方發生了不小的地震。
顧眷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被席琅眼疾手快地摟住腰。
「怎麼回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兀然,地面再次一抖,這次震感更加劇烈。
顧眷心底突然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緊迫地掐著他的心臟。我拽著席琅就向外狂奔。
「老頭,我感覺不妙!走!」
其他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被他們弄得緊張起來,在書架上連抓幾把後,也跟著疾奔。
風飛葉和殷姬生怕顧眷和席琅達到目的後就跑了,追得最緊。
顧眷帶著席琅直接奔出五行塔。
風飛葉臉色一沉,不悅地道:「乘風、破浪,難道你們想言而無信?」
他手下的弟子立即散開,將顧眷和席琅包圍住。殷姬的手下也是一樣。
顧眷諷刺地看了他一眼,看向遠處,「你還不明白嗎?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了。」
隨後,他和席琅一躍跳上身邊最高的一棵樹,望向遠處,均神色大變。
風飛葉莫名其妙,也跳上樹梢,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眼中滿是貪婪和算計。
只見,在遠處「無爪金龍」的「龍頭處」,有一人正在與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搏鬥。那人正是顧浩傑,但此時的他儼然已經不是他了,他的臉一會兒變成軒轅清的,一會兒變成顧浩傑的,一會兒變成顧眷的,忽而又變成軒轅春的……一共近百張不同的臉,每一次變臉的間隔都是兩秒左右。不過,他變臉的時候表情有些扭曲,就像並非出自他的本意。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臉維持的時間最多五秒,但有一張臉維持的時間最久,確切地說,那並不是一張臉,而只是腦袋形狀的黑霧而已。當這張「臉」佔據面孔的位置時,「顧浩傑」的整個身軀都變成了黑霧形,散發出強烈而不穩定的魔氣。
顧眷莫名地覺得這魔氣似曾相識,心中的不安更勝,緊緊握住席琅的手,使得席琅都覺得手有些疼了。
「寶貝,我在。」席琅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用力摟住他的腰,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桀桀桀……」「顧浩傑」一邊與那顆珠子搏鬥,一邊發出怪異的笑聲,使人毛骨悚然。
「砰——」珠子狠狠地撞向「顧浩傑」。
顧浩傑兩手在胸前交叉,用力往兩側一劃而下。兩手掌心各落下一串血蛛,子彈一樣射向珠子。
珠子感到不妙,立即向後方逃竄。整座神龍飛山霎時地動山搖。
但來自「顧浩傑」的黑霧卻擋住了珠子的去路。血蛛像聞到腥味的蒼蠅一樣撲了過去。
顧眷突然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覺得「顧浩傑」的動作也很眼熟,驚駭地道:「快逃!逃!逃!」
席琅迷迷糊糊似乎明悟了顧眷為什麼這麼緊張,亦是駭然失色,來不及多說什麼,抱住顧眷,逃向來時的路。
「要命的話就趕緊逃!」
風飛葉等人見他不像假裝,緊隨其後狂奔。
「哇哇……」一陣嬰兒的哭聲在樹梢上響起。
顧眷看到一個頭頂樹葉的人參娃娃掛在樹枝上,嘴角流著鮮血,順手將他抓起來丟入空間仙府內。
一陣動靜從另一個方向急速靠近,是軒轅世家的人,也在逃跑。
誰也顧不得交流。
正在此時,身後閃起刺眼的白光,幾乎遮蓋整座天幕,一陣強大的引力憑空而生,從後方拉著著眾人。
「啊——」一個修為較低的修士不敵,頓時被拉扯得倒飛回去,沒入白光之中。
顧眷毫不猶豫地調動丹田內所有的真元力。席琅也大吼一聲,臉都憋紅了,終於在最後一秒掙脫引力,沖出神龍飛山的出口(入口)。
看到眼熟的老松樹,席琅長舒一口氣,雙腿發軟,抱著顧眷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撐地,另一手摟著顧眷的背,以防他摔倒。
「呼……」顧眷也急促地喘息著,轉過頭一看,其他人也同樣狼狽,癱倒在地上,氣喘吁吁。
回頭望去,神龍飛山的陣法就像一層衣服被人剝開,緊接著整座山縮小成網球大小,被懸浮在空中的明珠吸收。一團人形黑霧一把將那顆明珠撈入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代神龍飛山留在原地的是一大片光禿禿的平整的山石,就像一座山被人攔腰斬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姬臉色煞白,回想起之前的一幕還一陣後怕。
嶽春秋神色凝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顆冥珠應該是神龍飛山的‘心核’,就如我等的元嬰。一旦把那魔物滴血認主,就等於被它煉化,為它所有。果然我們未能及時離開,就會被永遠禁錮在神龍飛山中,任由那魔物宰割。乘風道友,我說的對嗎?」
眾人皆驚駭無比。
顧眷點點頭,「正是如此。因為那一幕和我對月輝劍滴血認主的情形有些相似,我才有所懷疑。沒想到果真如此。太讓人震驚了!」其實是當時的感覺讓他莫名地想到了讓他得以重生的玉珠,既然他能因為一顆玉珠擁有洞庭仙府,為什麼別人就不能因為一顆明珠而煉化神龍飛山?所以他才有了匪夷所思的猜測。
幸虧他的預感是對的,他和老頭都逃過一劫。
「不管怎麼說,二位算是救了我等一命。」岳春秋正色對顧眷和席琅拱手。
他的三個弟子同樣躬身一禮。
顧眷擺擺手,「不敢當,順口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神龍飛山上所有的寶貝都歸那怪物所有了。靈劍、靈石倒也罷了,那麼一大片藥圃不知能煉製多少靈丹。」殷姬已冷靜下來,心有不甘。
其他人也都面露遺憾之色。
風飛葉心思一轉,目光落在顧眷和席琅身上。
「兩位道友應該還記得我們當初的協議。我們已經做到了答應你們的事,但你們答應我們的事卻沒有做到。」
嶽春秋不贊同地蹙起眉,但也沒有立場說什麼。
顧眷慢悠悠地站起身,「我們救了你們也是事實吧?」
風飛葉一臉正色,「一碼歸一碼。兩位也不想做言而無信之人吧?」
席琅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語氣沉得可怕,「你想如何?」
風飛葉呵呵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狠戾,「如果你們願意交出你們的兩把極品靈器,本掌門可以既往不咎。」
殷姬蠢蠢欲動,但還是決定先觀望。
「呵。」顧眷冷笑一聲,身上氣勢大盛,將周圍的人震得下意識後退幾步,「風掌門,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帶你們進山的?當初你可是答應過,要答應我們一件事。」
風飛葉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但終歸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信,不甘地沉聲一喝,「走!」
他帶著門人先一步離開。
軒轅奧親眼見到「顧浩傑」變成顧眷的臉,還變成了軒轅春的臉,明白軒轅春之死和人參娃娃被奪確實不關顧眷和席琅的事,對他們抱拳道:「二位道友,當初是本家主有所誤會,還請二位既往不咎。」
顧眷笑著點點頭,「言重了,換了是我們遇到了這種事,只怕是同樣的反應。軒轅家主不必掛懷。」
軒轅奧忽而一歎,「那魔物不知從何而來,修真界只怕要起風了。各位,我們先行一步。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