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閒話家常

　　「她真的是林榮華？怎麼那麼年輕？」一位衣飾華麗的胖婦人酸溜溜地說道。

　　另一位夫人道：「上天還真是不公平。林榮華的小兒子明明娶了個男媳婦，她們整個席家都該淪為帝都人的笑柄，但憑什麼她卻能過得越來越滋潤？」

　　「是啊。你看她，看上去就像剛過三十一樣。人家著名女星白鳳飛之所以六十歲不老是因為經常拉皮除皺、打防老針，她呢，卻只用幾瓶美膚品就變年輕了。如果我們也能買著這樣的美膚品也就罷了，但問題是咱們都搶不到啊！」這位的語氣不但酸，還很鬱悶。

　　「快別說了，沒看到崔夫人臉都綠了嗎？」這位有些幸災樂禍。崔夫人是國內真正的第一‘貴’婦，因為她老公是國內首富。以前她洋洋自得地說過一句很囂張的話，「只要是有人賣的東西就沒有她們崔家買不起的」。當時這句話還鬧出不小的風波，傳到了媒體的耳朵裡，多虧她老公反應快，花高價把新聞給壓下了。是，她們崔家是買得起眷家花卉基地的化妝品，但問題是買不到啊！眷家花卉基地的化妝品不提供預訂，只能搶購。哪怕是第一貴婦也得和她們一樣派人親自去基地裡面買。崔夫人也夠倒楣的，派人去買了幾次一次都沒買到。

　　「崔夫人不是號稱什麼都買得起嗎？如果她能把眷家花卉基地買下來才算她有真本事。咱們興許還能沾點光！」

　　「哼，你覺得這可能嗎？崔家是了不起，但席家可也不簡單。」

　　崔夫人好巧不巧地聽到最後兩位夫人的話，不禁心中一動，走向林榮華。

　　「席夫人，好久不見。」

　　林榮華坐著沒動，微微一笑，十分客氣有禮，「原來是崔夫人。確實好久不見，沒辦法，‘夫人幫’的門檻漸高啊。」

　　崔夫人好不尷尬，「這事都怪我，怪我前段時間不該暫時把‘夫人幫’交給其他人打理，怠慢了席夫人。」

　　林榮華笑而不語。

　　崔夫人昂著下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林榮華身邊的韓夫人和張夫人。

　　韓夫人和張夫人似乎沒注意，都沒有動。

　　崔夫人只好在林榮華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朝女傭抬手，「把我前幾天從F國帶回來的紅酒拿過來給席夫人嘗嘗。」

　　「是。」

　　女傭很快上前為席夫人、韓夫人四人各倒了一杯紅酒。

　　「崔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林榮華歉然地看了看時間，「我們家小眷今天回來，我坐一會兒就得走了。」

　　韓夫人立即道：「聽我們家霖子說你們家小顧去肅省那邊義診去了？小顧還真能幹，才學醫兩年就能跟著導師出去義診了。」

　　「是啊。」李夫人道，「聽說阿琅前兩天還跟著去了？這倆孩子感情可真好！」

　　張夫人歎了一口氣，「華姐現在‘三個’兒子都有出息，什麼都不用操心，真是羨煞旁人。不像我，我們家慕恒三十好幾了還連個固定的女朋友都沒有！」

　　林榮華抿嘴一笑，「這種事要看緣分，你著什麼急？興許過幾天就有好消息呢？」

　　崔夫人看她們還要繼續聊下去，連忙打斷他們的話，「對了，席夫人，說起你們家小顧，他的眷家花卉基地這兩天可是辦得越來越紅火了。」

　　「是啊，我們家小眷是能幹！」林榮華一臉驕傲。

　　崔夫人在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個小小的花卉基地而已，就算那些花開得再美，一年最多盈利一千萬，還不夠他們崔家的零頭。

　　「是這麼回事，我有意買下眷家花卉基地，想請席夫人從中搭個線，三五千萬都不是問題。」崔夫人翹起蘭花指摸了摸鬢角，手指上的五個戒指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韓夫人、張夫人和李夫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林榮華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放下酒杯，優雅地用手帕拭了一下唇角，看著崔夫人，慢條斯理地道：「崔夫人，我們席家的哪一點讓你以為我們家缺那三五千萬了？」

　　崔夫人面色一沉。

　　林榮華彷彿沒有看到，站起身，「崔家家大業大、日進鬥金的，想必崔夫人還有不少事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有機會再聚。」

　　「你……」

　　韓夫人幾人也相繼起身，「崔夫人，我們也告辭了。」

　　林榮華、韓夫人、李夫人和張夫人出了門，不禁相視一笑。

　　「‘夫人幫’的聚會不知不覺中早已改變了當初建立的初衷，如今是越來越無趣。」林榮華說道，「以後我都不打算再來了。」

　　「是啊。」韓夫人附和，「想當初‘女人幫’剛建立的時候，咱們就是純玩樂，那時玩得多開心。如今啊，不是相互攀比就是勾心鬥角，沒意思。」

　　「不管它了。」林榮華看了看時間，「小眷應該已經到家了，我該回去了。咱們改天再聚。」

　　「好，走吧走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林榮華回到家，看到顧眷坐在餐廳裡，一邊吃飯，一邊打電話。

　　顧眷朝她做了個「媽」的口型。

　　林榮華擺手示意他繼續打電話，看了一眼他的餐盤，皺起眉。餐盤裡就是一盤亂七八糟的炒麵還是什麼，都凝結成疙瘩了。

　　「並不是任何地方都有開發的可能性和必要性，歸義村就是如此。他們村裡什麼都沒有，怎麼開發？而且，故土難離，讓他們離開歸義村也不可能。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死資助村裡的孩子上學。只要他們想上學，我們就幫他們……嗯，這件事你交代下去……好。暫時先這樣，有進展了給我打電話……掛了。」

　　顧眷掛斷電話，和林榮華打招呼，「媽。」

　　「家裡的廚子就做這個給你吃？」林榮華不贊同地皺起眉，「我去問問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眷連忙攔住她，乾笑一聲，「不是她們做的，是我自己做的。在肅省的時候那邊的一位大嫂給我們做飯，有一次做了個炒粉條，我覺得挺好吃的，就興致勃勃地自己去做，結果一不小心炒糊了。嘗了下味道居然還不錯，我索性把它解決掉，以免浪費。」

　　林榮華一臉好笑，「你啊。夠吃嗎？不夠吃的話我再去給你做點。」

　　「夠了。」顧眷打量她，「您今天這麼穿真漂亮。」

　　林榮華老臉一紅，「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剛才我去參加‘夫人幫’的聚會了……」林榮華給他講什麼是夫人幫，以及崔夫人打的主意。

　　她說道：「花卉基地如今形勢大好，千萬別賣。」

　　顧眷點頭，「您放心，我沒打算賣。」他也不缺錢。

　　林榮華頗有聊天的興致，「如今的‘夫人幫’越來越沒意思，我以後都不打算再參加了，有那功夫還不如在家裡種菜養花。」顧眷給了她一些蔬菜和花卉種子，種出的蔬菜非常可口，種出的花芳香宜人。她和席永明現在都很喜歡侍弄這些。說起來也有些好笑，別人的別墅後花園裡不是草地就是游泳池，他們家的後花園裡除了花只有蔬菜。

　　顧眷笑了笑，「媽，您沒想過自己成立一個‘夫人幫’這樣的社團？只邀請志趣相投的人，甚至你還可以把爸也拉上，一來重新回味年輕時光，二來可以放鬆心情，打發時間。」

　　林榮華聽著就動了心，「這還真是個好主意！我得好好計畫計畫。如今公司的事由阿琮管理，我和你爸都放心得很，確實該好好地享受享受了。」

　　「正是這個理。要不然等老頭出關咱們一家開個家庭會議，到時候集思廣益。」

　　席琮在客廳裡坐了半天，也聽了半天，林榮華愣是沒發現他也在家，把他鬱悶得直搖頭，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媽，我也贊成小顧的主意。」

　　他和顧眷、席琅心裡都是相同的想法。二老沒法修真，總有一天會離開她們，在這之前，他們能做的除了照顧他們的身體，就是照顧他們的心情，讓他們的每一天都過得開開心心。

　　「什麼主意？」席永明穿著一身運動服進門，把手裡的漁具遞給下人。

　　「爸。」

　　「小顧回來了？」席永明示意顧眷不用起身，「繼續吃。」

　　「嗯，您去釣魚了？」顧眷並不餓，就是嘴饞，聽了他的話，也就坐下繼續吃。

　　「只釣到幾條小魚，我給放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席永明脫掉運動服外套。

　　林榮華將方才的事講了。

　　顧眷補充道：「有空的時候還可以到處旅遊。」

　　席永明點頭，「嗯，等阿琅回來了咱們再細談。」

　　林榮華又問顧眷，「剛才聽你電話裡面說資助孩子念書是怎麼回事？」

　　顧眷言簡意賅地道：「這次義診的地方貧窮、落後，好多孩子到了年紀也不上學。我想，既然我有這個經濟能力，就為他們做些什麼。」

　　席永明贊許地頷首，「宏圖有慈善基金會，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讓人給你送一些資料來作參考。」

　　顧眷連忙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