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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來的剋星?(卡到愛3)》第3章
  第二章

  「乖,別哭。」母親憐惜地替秋依拭去了淚水,「依依,跟我來。」

  她不明就裡地被媽咪牽著往麥當勞裡走,目標居然是!

  「媽咪,不能去!」

  「依依,別怕,一切有媽咪在,媽咪會替妳討回公道。」

  她想逃避也沒辦法了,因為父親已經發現她們了。

  看到父親原本的笑臉僵住,指責的目光馬上落向她,讓她的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但是手上被握緊的力量讓她看了身邊的媽咪一眼,只見她美麗優雅的笑容正不斷地傳給她力量。

  「妳怎麼帶妳母親來這裡?妳這個不孝的女兒……」

  惱羞成怒的父親站起身便想給秋依一巴掌,卻被江雁雲擋住。「李立權,你敢打我女兒試試看!」

  「雁雲,妳……」李立權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妻子拿了一張紙放在桌上。他一看,臉色一陣鐵青,咬牙切齒地說:「休想!」

  「休想也是要離,我忍了你十六年了,也給了你十六年的機會,可是你讓我太失望了,我不會再讓你有另一個十六年傷害我的寶貝,女兒你不要,我要,在上面簽名吧!從此你就沒有女兒而得到了一個兒子,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還猶豫什麼呢?」

  他猶豫是因為他還愛著她這個美麗優雅的妻子,只不過他總是覺得她不夠愛他,而這種情形在秋依出生之後更加明顯。

  當初她為了生秋依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之後又因為無法再生育,不但斷了他想要有個孩子傳宗接代的希望,更因為秋依奪走了她的所有注意力,讓他日積月累的委屈不滿無處可以發洩,只能對秋依冷漠,拒絕付出他的父愛。

  可是,他最後還是因為這個女兒,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女兒生來不是來報恩,而是來討債的,是他的剋星。

  「不簽,我馬上去報警告你們通姦,不管會不會判刑,光是李氏科技總裁的外遇緋聞就足以讓那些狗仔追翻天了。」

  李立權聽了,狠狠瞪了秋依一眼,然後不甘願地看著眼前他愛了十六年的女人,就這樣放她走,他不甘心!

  「爸爸……」

  身邊稚嫩的童聲喚醒了李立權的理智,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心想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她,依她的個性,她不會再回頭,也不會再原諒他了。

  心一狠,牙一咬,他簽字了。

  而在那一瞬間,秋依心中滋味萬般複雜,好難受,可是又像是生了一場又長又苦的重病之後得以解脫的病人一樣。

  她哭了,不知是解脫的淚水還是悲傷,她終究失去了她一直想得到的父愛。

  面無表情的江雁雲收好了離婚協議書,然後以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對李立權說,「恭喜你終於擺脫我們母女,可以重新建立一個全新的家庭,祝你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說完,她便牽著秋依的手往外走。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李先生。」江雁雲冷冰冰地問。

  「雁雲,妳……為什麼一點都不難過?妳可以求我,妳……」

  「求你?你希望你的老婆求你?為什麼?事到如今還可以求什麼?」

  「至少證明妳在乎我、妳愛我……」

  「你以為你可以平安無事地在外面養大你的私生子是僥倖?是你隱藏得好?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江雁雲無情的反擊,一字一句全都一針見血,讓李立權臉色一陣刷白。

  「李立權,我從來愛的人只有你一個,只不過我的愛太淡泊了,無法達到你想要的那般轟轟烈烈,可是,你從來不來問我還愛不愛你,只是一個人胡思亂想,甚至還遷怒依依,她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我們兩個人愛過的證明,可是你卻怨恨這個愛的結晶,這樣子的愛還算是愛嗎?」

  「妳說這是什麼意思?」他聽出了她話中的不對勁。「什麼唯一?」

  「你如果不想戴綠帽,建議你去做DNA比對,免得你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心血落在別人的兒子手中!你口中常常念著的列祖列宗,恐怕不會只責怪你沒有傳宗接代,而是責備李家祖先辛苦打拚的江山在你這一代之後落入外人的手裡,所以,記得把你一半的財產過戶到依依名下,好歹也留點家產在李家人手裡。」

  李立權鐵青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直直地瞪著江雁雲,然後目光冷冷地掃過身邊外遇的女人還有小孩身上。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看來發芽長大的時間不遠了。

  江雁雲則不理會李立權相不相信,牽著秋依的手便離開了。

  秋依只顧著哭,根本就無法思考,更無法說話。

  「給我十六份兒童餐。」

  秋依抬起淚眼看著眼眶含淚的母親,才發現原來母親剛才的微笑是假裝的。母親其實也深深受到傷害了,但是為了不讓她難過,卻硬要假裝堅強,甚至於揮劍斬情絲地斷了這份孽緣。

  這全都是為了她這個女兒……秋依想到這裡,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滾落。

  「媽咪,不要哭。」她用袖子替母親擦去眼角的淚水。

  「依依,媽咪對不起妳,我以為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妳有多麼愛他,可是……沒關係了,今天媽咪陪妳把十六年來的麥當勞都吃完,好不好?」秋依邊哭邊點頭,然後對著目瞪口呆的店員大聲說:「我要點十六份快樂兒童餐。」她下定決心,以後除了母親以外,再也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弄哭她。

  可是,老天爺太壞了,牠一定是嫉妒她們母女感情太好了,所以才會在她畢業典禮那一天,用一場車禍奪走了她最愛的母親。

  當她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為任何傷心挫折而流淚時,失去媽咪讓她哭得比失去父親還要傷心、還要大聲。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沒有見到媽咪最後一面,沒有跟她說她好愛好愛她,下輩子一定要再做她的女兒……

  突然間,一陣灼熱令秋依回過神來,她發現屋內有濃煙竄出。

  「不會吧?居然搞自殺?」

  這時,她猛然緊捉住窗沿,嘴巴張得大大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滴落。

  她看到了一直背對著她的那個女人真正的模樣,那張臉,也許沒有完全相同,可是那張看了二十年的美麗容顏,那總是優雅地笑著,用那雙溫柔的眼眸注視著她,笑著說她愛黏媽媽小心會嫁不出去的熟悉模樣,她是怎樣也不會認錯的。

  難道是媽咪的前世嗎?媽咪!媽咪!她的心跳得那麼急促,這時,一陣濃煙喚醒了她的失神。她看著自己被濃煙包圍,卻一點呼吸困難也沒有,這才想到她現在是靈魂。

  媽咪!

  她目光急切地想找尋,可是屋裡一片煙霧瀰漫,根本看不到人。

  她無法再多想,馬上跳窗而入。「媽咪!媽咪!」

  她無助地吶喊,終於在桌邊看到陷入昏迷的女人。「媽咪!」

  她衝了過去想要背她,但是她的雙手卻從那女人的身上穿過。

  對厚!她現在是靈魂……

  「不!不!不要!妳快起來,不可以死在這裡……」她不斷伸手想拉起她,卻一次一次地落空。

  「不要救我……讓我解脫……我太痛苦了……」躺在地上的女人氣若游絲地哀求,一顆顆珍貴的眼淚不斷地滾落,消失在溫度逐漸升高的地板上。

  「妳不應該這樣的,妳怎麼會是為了愛不到就自殺的人?妳應該像我媽咪那樣,跟他離婚,跟他拿一半的財產當贍養費,甚至於活得好好的,看那對背叛婚姻、背叛親情的狗男女可以好多久,而不是找死啊!」秋依頹然地坐在已經陷入昏迷的女人身邊,雖然碰不到她,看著她那神似母親的臉龐,那眼角不斷滴落的淚珠,秋依也忍不住雙手捂著臉傷心地啜泣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傻?」

  她放下雙手對著昏迷的女子大吼:「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為什麼妳要這麼殘忍?妳長得跟我媽咪這樣相像,卻在我面前死去,妳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地對待我?」

  秋依淚流滿面地對著女人大吼,卻看到她蒼白著臉,緊閉著眼睛,呼吸越來越薄弱……

  她緩緩地用雙手抱著她,就如同母親擁抱她那樣,輕輕地說:「不要怕,已經不會痛了,那些沒有心的人,我們不稀罕,我們不要愛他們了,我們好好愛自己就好了……」

  她的淚珠滾落,和那失去了愛情的女人融合成一滴,恍恍惚惚之間,秋依只感覺自己越來越困,終於,她陷入了黑暗之中,不省人事……

  當秋依再度睜開眼,迎上的卻是一雙憤怒的眼睛,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身子。但她立刻想到他並不是父親,他的怒火不會傷害她,於是不安的心再次恢復平靜。

  「妳鬧夠了沒有?妳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得到我?妳想得美!就算妳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在乎!」

  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只知道她不可以軟弱,她答應過媽咪,會變成一個堅強、能保護自己的大女孩,不會任由別人欺侮她最心愛、最寶貝的女兒。

  更不要說一個對她來說可以稱為陌生人的人對她這樣大吼大叫,還不要臉地說她想要他?

  哼!雖然他長得挺帥的,可惜卻不是她的菜,就算是,她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自尊來祈求一份不屬於她的愛。

  「既然如此,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她冷冰冰地說。

  男人愣了一下,顯然地,她太過冷淡、平靜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女人怎麼一醒過來像變了另一個人?韓冽有點驚訝。

  「如果不是之雲她求我……」

  秋依的心突然不安地狂跳著,因為她認出了對她不友善的男子正是她看過的那個,而他這樣仇恨地對她又吼又叫的對象應該是那個女人……她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卻發現上面包裹著布條。

  「鏡子給我!」一聽到她要鏡子,他的臉色更加可疑。

  「鏡子給我!」她厲聲地低吼著。

  韓冽對丫鬟說:「給小姐鏡子。」

  秋依拿到一個根本什麼也看不太清楚的鏡子,可是還是可以看到她的右半邊臉纏著布條。

  「我……毀容了?」

  「妳自作自受!為什麼妳就是不肯放手?如果妳肯放手,又怎樣會變成現在這樣……」

  「住口!」

  韓冽冷著臉,不能接受她居然敢叫他住口,以前的她再怎樣任性驕縱,可是在他面前卻是乖巧聽話得不得了。

  「我放手。」秋依突然冒出這三個字。

  「什麼?」韓冽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對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然後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滾落。那抹好淒涼、好心酸、好無奈的笑容,伴隨那一滴滴落的淚珠,居然震撼了他的心,讓他整個人愣在原地,無法言語。秋依又看了鏡子裡的面容,她心疼萬分地摸摸,會好吧?

  如果不會……如果從此在這美麗的臉上留下疤痕……唉!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人?而現在她佔據了這個身體,那原來那個為愛瘋狂、為愛絕望的癡情女子呢?她已經離開了嗎?

  留下這樣一堆爛攤子給她,她又該怎樣處理?

  秋依靜靜地在內心裡找尋著一絲絲這個身體以前主人的記憶或是痕跡,卻發現沒有。

  是因為徹底絕望了嗎?所以才會不惜要燒燬一切,讓大火燒燬她所有的愛,不再這樣子痛楚地糾纏下去了?真是個笨女人!

  雖然那個女人看起來像是被寵壞了,連她看言情小說都不是很喜歡這類驕縱任性的角色,可是卻不能否認她們對愛情的執著及傻氣。

  傻到讓她心疼,可是諷刺的是,連她這個外人見到這份癡情都會覺得同情,覺得動容,而眼前這個被愛的男人卻不為所動。

  這就是標準的女配角命運!如果不是女主角,那男主角就永遠都不會喜歡上陪襯女主角的女配角。每次看小說,她總會心疼女配角,為什麼不去找一個把她當成女主角來愛的男主角,而要苦苦追求一個不可能屬於她的男人?

  看看現在這個癡情種的下場,人死掉了,身體被一個陌生人佔據,臉也有可能毀容,更重要的是,那對背叛了她的狗男女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傻啊!傻到讓秋依很想要替她出口氣。

  不光是因為她有著一張跟自己母親相似的面容,更因為她現在附身在這個叫作李雁雲的身體裡,如果要解釋說她不是原來的那個人,恐怕會被眼前這個恨她恨得要死的男人以瘋子的名義抓去瘋人院關起來。

  聽說古代的人對瘋子都很殘忍,她可不想要冒險。

  「我……我雖然不能愛妳,可是……我會負起道義照顧妳一輩子……」

  秋依不耐煩地放下鏡子,冷冷地對他說:「你怎麼還在啊?」

  她……她在趕他?韓冽有點驚愕。

  以前求他來都求不到,現在他來了,她卻迫不及待地要趕他走?

  雖然他也不希罕,可是他堂堂一個武林盟主,江湖上誰不討好、巴結他,他哪裡受過這份氣?

  「怎麼?不想走?擔心我會因為毀容了就死賴著你不放?」她露出一抹很美麗的微笑,口氣卻冰冷無比,「放心,我不會那麼沒有自尊,沒有志氣,這世界上我可以愛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所以,你可以滾了!」

  當秋依拆掉臉上的布條時,大夫宣告她臉上的疤痕不會消除,也就是說,她以後就是被火紋身的小孩了。秋依不能說不難過、不傷心,因為這張相似媽咪的臉可是她藉以聊慰相思的臉啊,她不在乎自己的美醜,只是這張臉卻是萬萬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

  如今,因為那個叫作韓冽的男人不愛李家大小姐,還因為貪圖武林盟主的地位和李家家傳的武功秘岌娶了人家,卻又把自己的妻子丟在家裡不管,聽說兩個人還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這個古代陳世美,古代李後主,沒有跟自己的元配圓房,卻跑去跟他的小姨子恩愛,還讓小姨子懷孕。

  想要這樣把人利用完之後就丟掉,然後跟她的妹妹雙宿雙飛,這種氣死人的劇情雖然秋依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現實裡可沒有真的遇到這樣缺德的事情。可是她現在就在這具身體裡面,這個身軀所面對的、所遭遇過的,全都要由她這個新移民者承受。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具身體的主人還沒有回來的跡象,連托夢都沒有,看來那場火災真的讓她掛了,搞不好已經排隊喝了孟婆湯,重新投胎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算是一種幸福。

  可以從這份情障中解脫,重新在未來的世界裡找到自己真正的男主角,當個正牌的女主角,不要再當苦命可憐又遭眾人嫌棄的女配角。

  「要我答應你娶我妹當你的元配也可以,我只有一個條件,辦得到我就點頭。」

  秋依想了一整天,決定要趕快把這糾纏不清的三角戀愛做個解決。

  她是現代新女性李秋依,對愛情不會這樣愚蠢地執著,甚至於還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樣子不是一樣愛不到?連命都沒有了,還愛個屁啊?

  唉!瞧她氣得都這樣口不擇言了,如果媽咪知道的話,一定又會念她說女孩子一點都沒有氣質。

  看著一臉冷冰冰的男人,雖然真的是滿帥的,光是站在那邊就有種正義凜然的君子風範,配上那襲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白色華服和腰上那把氣派的寶劍,一副大俠傲然頂天立地的姿態,簡直就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只差他是穿古裝,而且頭上沒有戴王冠而已。

  「妳說,就算一百條我都會同意。」他的語氣像是只要可以擺脫她,要怎樣就怎樣,他都認了。

  哼!男人就是喜歡吹牛,真的給他開一百條,他也不一定有辦法辦到。

  而且他目光始終在躲避她,是怎樣?她不過是被火燙壞了半邊的臉,也有用頭髮遮住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嚇人。

  「真的做得到再承諾,因為你已經是個有前科的人了。」

  秋依很滿意地看著眼前那張俊俏的臉孔泛黑,知道他有多麼不甘願,可是他越是心不甘情不願,就越是符合她的心意。

  「我要你的財產的一半 - 我本來是要拿回全部的,可是又怕我全拿了,我妹妹會跟著你吃苦,所以拿一半就好,剩下的一半讓你準備婚禮娶我妹妹,人財兩得,你也不吃虧。」

  這一個月,她從下人的口中查到很多八卦,聽說韓冽是李老盟主檢回來的孤兒,後來見他資質不凡,收他當徒弟,但卻不是眾多弟子中最出色的。唯一讓他脫穎而出的,是李家大小姐對他的青睞。如果沒有癡情的李大小姐無條件地幫助他,他也沒有能力可以建立韓莊,然後廣交四海兄弟,最後成為眾之所望的武林盟主,結果李大小姐卻把自己的命也賠了進去,輸得徹徹底底。

  而且她也查清楚了這個時代並不是她讀過的那種歷史朝代,而是小說裡面常常會看到的架空時代,所以不會捲入什麼九龍爭嫡還是三國時代。

  相反地,這個叫作月國的國家是個崇尚武功的國家,印象中那些文人術士、將軍大臣的地位,都沒有武林當中的高手來的強。

  月國的父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小孩子長大以後成為一個人人尊敬的大俠,在江湖武林中出人頭地。這對來自老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考試考第一的台灣來說,真是一種全新的觀點。

  不過倒不至於難以接受,反而覺得整個國家的人民若是都能注重身體健康,人人都會一點武功防身,不會死讀書,滿腦子裝些迂腐的東西,也是頂好的事情。難怪這個韓冽會不擇手段,利用女人的感情也要成為武林盟主。

  因為這就等於當上了這個國家的地下皇帝一樣,要怎樣呼風喚雨就怎樣呼風喚雨,威風得不得了!

  但是用這種欺騙感情的方式得到的權勢地位,就算讓他稱為天下第一人,在秋依的心裡,他比一個小混混還不如!聽到秋依的話,韓冽的臉不但變黑,還多了點殺氣。

  「不答應的話,我就不答應你離婚,你也休想休了我,你堂堂的武林盟主,帶領著江湖的正道人士,經得起人家說你居然勾搭小姨子,然後把沒有過錯的妻子休了?」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真的那樣重視面子,重視名譽,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個愛好面子的人,不然不會坐武林盟主這個位置坐得這樣開心。

  拋棄糟糠妻,勾搭小姨子,這種違背道德倫理的缺德事情,他絕對不敢被人知道!

  「其實,如果你們真的相愛,又怎麼會害怕我拿光你們的錢啊?」要是她狠心點,真該全都拿光,讓他們嘗嘗什麼叫作貧賤夫妻百事一足。

  不過他已經當上武林盟主了,未來好處一定不少,想到這裡,她的罪惡感就少了一點。

  「好,我同意,只希望妳說到做到。」

  秋依緩緩勾起一抹沉靜的微笑,「放心,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只有信守承諾這一點還可以拿出來炫耀。」韓冽見到她那樣嫣然一笑,心頭居然不自覺地少跳了一拍。

  不-這一定是他的幻覺……

  「好了,你可以走了。」

  又趕他走?這個女人……

  但他還是無可奈何地轉身離開,卻始終不明白心裡浮現的那種依依不捨的感覺是怎樣?彷彿渴望待在她身邊久一點……

  他奮力甩甩頭,不會的,之前對美若天仙的她都沒有感覺了,現在她的臉燒壞了,他怎麼可能會動心?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但是,韓冽沒有多餘的機會可以多想對秋依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她已經替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隔天,一封休夫書擺在桌上,而她把她該拿的贍養費全都帶走了。

  離開得那樣瀟灑決然,跟當初硬要嫁進來一樣轟轟烈烈,都令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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