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阿達爺爺出山2

　　這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

　　對靈靈來說，這是她和秦風之間最大的障礙，而如果，這只是一個誤會，那她到底該先追悔還是先慶幸？

　　可是，無論怎麼說，這是一件值得歡呼的事情，她終於可以甩脫包袱，聽從自己心的召喚，隨性去愛他！

　　只是，她明明記得當時兩車相撞，對方的車是秦風的無誤，而且警察也是這麼說的，難道警察都有誤嗎？

　　她急於想知道真相，催促阿達爺爺，「爺爺！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阿達爺爺陷入對往事的回憶，「少爺十六歲生日那年，第一天拿到駕照，很高興，專程駕車帶父母去郊遊。卻在拐彎後，直接撞上一輛突然出現的車，車上是你的父親，事情的表面現象似乎是這樣。秦老爺一聽這個噩耗，差點發病離世，後來花了大量精力才將此事擺平，而秦老爺其實護的並不是少爺，而是另有其人。」

　　靈靈似乎聽出了個大概，詢問，「你的意思是，這場車禍是有人刻意謀劃的？」

　　「聰明的丫頭！」阿達爺爺頻頻點頭表示讚揚，「老爺後來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你想啊，雖然少爺駕車是初出茅廬，但絕不會看不懂路標而逆向駕駛吧？少爺回憶，事實上他確確實實看見了可以轉彎的路標，而那段路車流稀少，除了路標沒有別的車給少爺提示，所以他按照路標的指示轉彎行駛，而事發後，我和秦老爺去現場查看時，路標不見了。」

　　靈靈大吃一驚，「難道那個路標是有人故意偽造的？」

　　「沒錯！」阿達爺爺再次稱讚靈靈的機靈，「不過，老爺不允許把這個新的發現報告給警察，因為我和他心中都對此人是誰有了大概的猜測，而最後證實，也確實是他導演的好戲，他就是你二叔，秦如海！」

　　靈靈聽見「你二叔」這個稱呼，心中還是咯登了一下，畢竟自己已經不是秦家的媳婦了！聽見這個稱呼，很不自然，她忽略掉這感覺，繼續追問，「那我爸和這事有什麼聯繫？是巧合嗎？剛好他運氣不好，撞上秦風的車？」

　　阿達爺爺沉痛地搖搖頭，「靈靈，其實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知道，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誰，不過，我看你和少爺那麼幸福，就不忍心拆穿。你爸爸其實是秦如海僱傭的人，他承諾你爸爸，事成之後會給你爸爸一大筆錢，而那時好像你媽媽是生病了，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對嗎？」

　　靈靈啞然，在她心裡，爸爸一直是正直善良的人，雖然沒什麼卓越成就，卻代表了最普通的一群人，最普通的父親，而她自己追求的生活，也就是像爸爸媽媽那樣，相親相愛，至死不渝，她完全沒有想到，爸爸的人生，會有這麼一個污點。

　　「呵！爺爺，你是不是弄錯了？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她難以置信地反問。

　　「沒錯！秦如海最初的目的，是將秦風和他父母一起置於死地，所以，借給了你父親一輛極品車，只要那車才能與秦風的車抗衡，不然，你父親的車拿去撞只能是雞蛋碰石頭，你想一想，那輛肇事車，可是你父親的？」阿達爺爺反問她。

　　她在回憶裡搜尋，沒錯，爸爸的車確實沒那麼好，當時警察還提出質疑，一個普通員工怎麼會擁有這樣的豪華車，記得有一個人便出來作證，說，這是公司的車，臨時被爸爸借走，後來，關於車的問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而你父親膽子小，在行動之前，喝了點酒壯膽，這也導致了他自己駕車沒有把握好，丟了性命。同時喪命的還有少爺的父母。」阿達爺爺彷彿又目睹到那一慘狀，痛心不已。

　　靈靈心頭巨震，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來。糾結了十幾年的心結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憤恨又起，她怒沖沖地站起來，「可是，既然真兇是秦如海，為什麼不讓他承擔法律責任？而要秦風來背這個錯？」

　　她心中對秦風充滿了同情和憐愛，她仍然記得，秦風從噩夢中醒來，抱著她承受良心折磨的情形，十幾年在內疚和良心不安中度過的日子，不是那麼輕鬆的！她不明白，在她看來精明果敢，運籌帷幄的秦爺爺，為什麼會有這麼荒唐的舉措！

　　阿達爺爺無奈地歎息，「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秦如海是老爺的親生兒子，雖然他不爭氣，卻怎麼也捨不得把他送進監牢，這件事真相一旦暴露，可就不是車禍那麼簡單，而是蓄意謀殺，秦如海是要殺人償命的，老爺怎麼捨得？」

　　「太荒唐了！我無法接受！捨不得就可以逃脫法律制裁嗎？捨不得就可以縱容兒子為所欲為嗎？那我父親呢？秦風呢？秦風的父母呢？就都是可以捨得的人？」靈靈本來對見過一面的聖誕爺爺心存感激，並且一輩子感恩，如今真相一旦揭曉，她的感恩之心也因他的是非不明而大打折扣。

　　阿達爺爺臉現尷尬，「我也覺得老爺這麼做不妥，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不過，老爺為了給秦如海贖罪，做了很多很多善事，包括助養你。」

　　「是嗎？那我寧可他沒有助養我！」愛恨交織，靈靈一時難以辨清自己的心，「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她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