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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 處子皇帝/金絲雀皇帝/影皇帝/皇帝之殤/皇帝鎮魂歌》第22章
第九章

纏綿俳惻的餘韻還未褪去,晴天霹靂卻迫不及待的來臨。  

“颯亞你……再說一次?”  

黎明前,颯亞必須要趁著天色仍暗、不引人注目的離開司琺爾的住處。  

他一面著裝,一面回答躺在床上的男人說:“為了化解兩國的危機,我接受北狄皇帝的致歉誠意,象徵式的讓晴紹公主以貴妃的身份,暫時入住皇宮,但要不要立她為後,則需看未來北狄與我朝的關係……換句話說,她就是北狄獻給我的和親禮物以及變相的人質吧。我已經應允這件事,來月十五將會在宮中舉行一場小型宴會慶祝,晴紹公主也將在皇廟進行紋身淨俗的入宮儀式。”  

“颯亞!”跳下床想捉住他的手,可是背部一陣劇痛令他臉色發白的靠回床上,司琺爾只得忿忿的用嘴巴說:“你、你見鬼的在說什麼話!憑什麼我被那個北狄的混帳捅一刀,你卻反而娶那傢伙的妹妹入宮?我不會答應的,這麼荒謬的事,我聽都沒有聽過!”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我都已經為了你受傷的事,與北狄撕破臉,要是不收這份‘和親禮’,雙方都將騎虎難下,北狄會認為我是真心求戰,到時候一場流血戰爭是不可避免。身為西琉的君主,必須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我能有的選擇只有一個。”颯亞冷聲地說。  

“ 戰爭有什麼好怕的,我會為你贏得勝利!”  

“我擔心的不是西琉會戰敗,而是戰爭會給兩國帶來的損失與磨難。哪怕是我們打贏了,也是以人們的血淚換得的,北狄的人民又何其無辜,難道他們就該為了這點意氣之爭,經歷浩劫為代價?你想讓我成為歷史的罪人,我卻不願見到你作一個可為一己之私就發動戰爭的惡魔!”  

他毫無轉園的口氣,告訴司琺爾這件事他心意已決,無論司琺爾贊成或反對,颯亞都只會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做。  

司琺爾掐緊拳頭說:“那,我就派人去暗殺掉晴紹公主。”  

“這麼做沒有意義,北狄多得是其他公主,他們可以改選他人和親。”語氣緩和下來,颯亞凝視著他說。“放棄這種想法吧,我不是說了,你不可能阻止選後這件事,遲早……就算不是她,也會有別的女人……你的決鬥只是加快了我的腳步,沒有改變我的想法。”  

“要我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把你搶走為!”  

“我不是東西。誰也搶不走,你也一樣。”  

悍然的截斷他的話後,颯亞松緩態度,不願再犯過去同樣的錯誤,要是逼急了司琺爾,誰曉得他又會有何瘋狂的舉動。  

“你依舊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我不能失去你,你還不明白嗎?我選後的事與你我之間的‘一切’無關,你無需反應如此激烈。”深吸一口氣後,颯亞說。“司琺爾,你要怎麼對待我、怎麼看我,我都可以忍受,甚至你要出氣在我身上都隨你高興,惟獨此事我不能讓步,我沒有退路……別忘了,我們倆的關係是不能見容於世人眼前的,不論你如何宣稱我是你的女人,我永遠也不會是‘女人’,我們能有的是君臣、夥伴與對等的男人關係,夫妻的約束並不包含在其中。”

“所以,你可以陪我睡,就是不能陪我一輩子?”司琺爾諷刺的說道。“你是在告訴我,遲早我們都會有結束的一天,遲早我必須成為你生命中的旁觀者,看著你與妻兒甜甜蜜蜜的過日子?我得像條等著主人賞賜的狗,被拒於這幅和樂融融的圖畫之外?颯亞,換成是你,你能接受嗎?”  

默默的走到窗邊,低垂著雙肩,颯亞沒有直視他雙眼的勇氣。  

“司琺爾,要是你不能接受,那就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吧!挑選一個女人作妻子,或是選擇其他人作你的愛人,我……則與你回到起點,從頭開始建立正常的君臣關係。讓我們彼此都解放——”  

“太遲了。”司琺爾毫不考慮的切斷他的話說。“已經太遲了,颯亞。我們都已經沒有退路,早在我得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們就不可能回頭了!”  

抬起頭,颯亞像是預料到他的答案似的,唇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說:“宴會當日,你會出席吧。給我你的祝福,不要給我你的破壞,我不想再和你戰下去,司琺爾。這是我的請求,希望你會答應,再見。”  

“颯亞,你別走!”  

可是他已經迅速的翻身跳出窗外,轉眼間就消失在寢室外的森林裏。  

抓著窗框,司琺爾注視著逐漸泛染著深藍光的天空,很快的天就要亮了,可是他內心的黑夜要到何時才能尋覓到黎明的光?  

他不同意颯亞的話,對他而言世間人的看法算什麼,他只在乎颯亞的想法。  

颯亞以這番話要讓他知難而退,他也將以行動讓颯亞知道他大錯特錯。  

***

“陛下真是豔福不淺,北狄此次獻上晴紹公主作為賠罪禮,不但讓我西琉的血統更添高貴,也讓我們大大的有面子。而這一切都歸功於您吧,司大人。”坐在司琺爾身旁的大臣捧著酒杯朝他說。

“來、來,我敬您,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裏,得好好喝幾杯。未來在您輔佐之下,相信咱們西琉會日益茁壯!”  

“不敢當,跋大臣請!”仰首幹下這杯酒後,身後的侍女迅速地為他們再添上酒。  

酒是來自新南國最醇的佳釀,菜肴也是西琉傳統中最上等的宴客菜色,今夜的婚宴可說讓所有賓主都無可挑剔的完美。但是在司琺爾心中這些酒菜,又怎能及今日主人的一分二毫,真正秀色可餐的人兒就在眼前,他已然食不知味。

除了颯亞,司琺爾眼中根本瞧不見大臣口中美麗無雙的新貴妃。  

一襲金色與白絲繡出的華袍,頭頂象徵皇帝的黃金日冠,工整的五官、英氣凜然的西琉君主,正與輪流上前道賀的王公大臣們寒暄應對,耀眼奪目的天子之姿,也讓害羞的陪坐在旁的晴紹公主——從今天起就是晴紹貴妃的她,相較之下顯得失色許多。  

司琺爾從位子上起身,依禮他必須在眾人面前向這對新人道喜,可是他多為渴望能就此把颯亞擄走——不顧一切的。  

“陛下,臣司琺爾恭賀您今日大喜,願天佑吾皇萬歲、萬萬歲。”  

“ 司琺爾,朕很高興你完全復原了。愛妃,見過司大人。”颯亞雙眼愧咎地轉開,故意朝身旁的女子說。  

“晴紹見過司大人。”一直安靜無聲的女子,慌張的低頭說。“對於家兄的無禮與冒犯,以及他傷了您這件事,晴紹甚感不安,掛念在心,今日能親見司大人,趁此機會晴紹僅代吾兄向您道歉致意。”  

司琺爾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容貌上,浮現一抹冷酷至極的微笑,仿佛是高高在上地盯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似的,笑說:“你愚蠢的哥哥沒有陪你來西琉,是害怕我會找他復仇?這次我可不會笨得再把背朝向他了。”  

晴紹顫抖著,臉色刷地變白,一句話都無法回。  

“司琺爾,朕希望你別為難愛妃。北狄親王的過失,不是她的過失。”  

見颯亞替她撐腰,那雙灰藍眸子立刻如冰般的封起所有情緒,收起笑臉,司琺爾欠身說:“臣失態了,貴妃夫人,我司琺爾在此恭祝您能在西琉度過‘快樂’的時光。臣告退。”  

晴紹最後抬起頭恰巧接觸到司琺爾那森寒的表情,嚇得弄倒桌上的酒杯碗筷。“對不起,臣妾笨手笨腳的,對不起!”  

“愛妃,你怎麼了?”  

晴紹搖搖頭。她怎麼能告訴陛下,自己在司大人的眼中看到了什麼。那一瞬間自己仿佛看到一個美麗絕倫、狠毒無比的夜叉,即使司大人面無表情,但那雙眼睛中流露對自己的強烈憎恨,就像是一把利劍戳入心中——恥笑著她不知羞的進入西琉皇宮。  

自己那種因禍得福的想法似乎都被司大人看透了,她的可恥念頭在那男人面前無可遁逃。沒錯,自己是高興的,一點也不在乎被當成和親的禮物,這主意甚至是她主動暗示皇叔的。  

早在選後宴上,自己一顆芳心已暗許給颯亞陛下。  

假裝自我犧牲、委屈的來到西琉,害羞的低頭不語,一切只想留給眾人她溫柔婉約的無力形象,都是她精心算計下的成果。  

其實她為了能得到颯亞陛下,所以利用毛遂自薦的求和機會,說她願意擔下哥哥的過失、嫁來西琉和親。表面上的以退為進,果然達成目的,就算自己沒有被選上皇后,也可以妃子的身份得到颯亞的臨幸與寵愛。  

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發覺,卻沒想到司大人一眼就把她打入深淵。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哥哥竟自不量力的挑他做對手。  

顫抖著,晴紹決心未來在西琉皇宮中,她要盡力躲開司琺爾,自己不會是他的對手,萬一他想報復,就算身邊有陛下,自己還是會慘遭毒手,不會錯。  

“愛妃,時候差不多了,你就先離開吧。”  

晴紹蒼白的臉聞言露出一抹紅暈,低聲嬌羞的說:“臣妾知道了,臣妾會在後宮恭候陛下的召喚,臣妾告退。”  

一想到今夜就能承恩受露的晴紹,即刻把先前司琺爾帶給她的恐懼丟到腦後,高高興興的在侍女的簇擁下離席。她要以最美的姿態、最柔的身段,伺候他,讓西琉颯亞能喜歡上她、寵愛她,說不定自己還能坐上皇后的位子。  

成敗就在今夜。想到這兒,晴紹不由得發出竊喜的微笑。  

***

颯亞遣開所有的隨從,一個人安靜的留在寢宮中。  

他卸下了皇冠,卻沒辦法卸下心頭重擔。  

司琺爾。今夜他會做些什麼阻止自己與晴紹公主行夫妻之禮?  

颯亞乾澀的一笑,莫非自己是希望他出面嗎?借著他的手,躲避自己不願意面對的罪惡感,然後就可以說這全都是司琺爾的錯,與自己無關。  

自己真是個徹底狡猾的人,不值得被他所愛,可是他還是會不斷的逃亡下去,只要知道“他”會不斷的、不死心的在身後追逐,自己就會徹底的扮演這個高高在上永遠無法被他所控制的人。  

門外傳來侍衛官長的聲音。“陛下,要召喚貴妃前來伺寢了嗎?”  

“……”  

颯亞推開連接寢宮的窗,一輪明月正高掛在夜空,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此時的他卻找不到任何意願去擁抱自己的妻子。他並不討厭晴紹公主,她不似一般女人總是企圖著些什麼;眼神中帶有野心,她慧黠的舉止與討喜的溫柔模樣,也教人無從挑剔。  

但她不是“他”,無法觸動自已的心,也激不起一絲漣漪,不像“他”只以一個眼神、一個氣息、一句話,就能令自己活了過來。  

“陛下?”  

“朕聽到了。”颯亞垂下雙眼,回過身說:“請貴妃在她的寢宮等候,朕……”  

門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以緩慢的步伐,堅定地走入颯亞的寢宮中,颯亞吞下一口氣,心快速而猛烈的跳動起來。  

“我命侍衛官長退下了,有件重大的事,非直接向陛下稟告不可。”司琺爾淡淡地說著,灰藍眸子如鷹般銳利的鎖定他。  

颯亞一動也不動的,從緊張而收縮起來的喉嚨裏擠出話來。“有什麼事急得非在今夜說不可嗎?”  

“是的,陛下。非常緊急,刻不容緩。”他逐步縮短兩人的距離。  

把顫抖的手藏到身後,颯亞舔舔乾燥的唇說:“那,說吧,朕在聽。”  

“臣要說的是,您今夜恐怕是無法到貴妃那兒去了。”站定在他身前,司琺爾絕美的臉被晃動的燈火照得明明暗暗、忽隱乍現。  

“喔……”颯亞仰起臉,迎戰他的目光。“這倒有趣了,朕很想知道理由何在。”  

“因為您現在就要跟我離開皇宮了,自然不能到貴妃那兒去。就算您是西琉的皇帝,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一分為二,分身乏術的您,只好放貴妃在此大喜之日獨守空閨了。”  

“朕跟你?去哪里?為什麼要去?”  

司琺爾漾起愉快的笑,灰藍眸子有著無比的自信。“您又何必問,您會跟我走的,不論我要帶您到什麼地方去,其實您早就已經決定要跟我走。所以什麼都不必問,陛下。”  

朝颯亞伸出一手,他靜靜的要求著。  

颯亞閉上眼,片刻後,他睜開心意已決的灰眸說:“你哪來的自信,朕會選擇跟你走。”  

“因為我一走進您的寢宮,看見您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朕臉上是什麼表情?”被司琺爾那過度自信的口氣所激,他挑釁的反問。  

“像……等待英雄拯救的落難小美人。”司琺爾壞壞的一笑。  

聞言,颯亞朝他甩去一巴掌,被他閃過,手腕也被他捉住,不僅如此,他還大膽的扣住颯亞的腰,往上一抱貼在自己身上說:“想逃離孤城的無助美人啊,別再反抗你的英雄,乖乖的跟我走吧!要不,你就得讓我抱著走出這座孤城了。”  

“誰是什麼美人,鬼才是英雄,司琺爾你再不把我放開,我就讓你跛著腳走出去!”  

“真是個脾氣暴躁的美人兒。”  

他當真一彎腰就把颯亞扛起,颯亞慌張的叫道:“別鬧了,司琺爾!你以為這樣子你可能走出這扇門外嗎?不出三步路,就會被人發現。”  

“那,只要不走門,就行了吧!時間不多,快快上路,我的陛下。”走到窗邊,他毫無預警的就帶颯亞翻出窗外,嚇得颯亞只能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免得被他摔下。  

他心眼裏到底又在盤算什麼詭計,颯亞實在無從得知,只能任由他帶自己穿越過暗夜下的皇苑,離開自己的寢宮,也把苦苦等候他駕臨的貴妃丟在腦後。  

***

“請問一下這位大人,陛下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召喚?”  

小心翼翼的找來服侍在颯亞身邊的內寢侍衛,晴紹貴妃花了些銀兩賄賂不知幾個人後,才好不容易千托萬求的請到一個能問話的人。  

夜漸深,原本為了讓陛下留下最美好印象,而特地全身以上等牛乳與鮮花,仔細的刷洗按摩,不放過任何角落,要確定自己從頭到腳,每根發絲與每一寸肌膚都在最完美狀態,準備得妥妥當當,再三確認過自己完美無瑕的溫暖身子,已經在分秒間變得冰冷了。  

左等右候,就是聽不到自己期待中的一聲“陛下有請貴妃”,讓晴紹不安得連坐都坐不住。  

為什麼還不來?有什麼事發生了?今夜可是她與陛下最重要的關鍵。  

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終於讓晴紹找到了可以問話的人。她掩飾不住心焦,卻碰上了一個冷冷的釘子。那名侍衛不知是否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挖起來,一臉不高興的回道:“陛下早已就寢,不會來了。”  

晴紹錯愕的搖頭。“不可能的……陛下他怎麼會這樣對我?”  

“您似乎會錯意了,貴妃殿下,您是帶罪之身來到西琉和親的,怎麼能奢望陛下對您有何召喚或不召喚。這全都得看陛下心情好壞來決定啊。”再度打了個呵欠,內侍衛長說:“下次請別再問小的這種事,如果陛下要召您,我們不會不召,也不敢不召。取決全在陛下,您也早點安歇吧!”  

晴紹呆若木雞的坐倒在地。  

這……這……這就是她大費周章換來的宮廷生活?她從此後就只能期待陛下的“召喚”過日子?萬一颯亞陛下一天都不叫她,她是否就要埋沒在這後宮中,癡癡等下去?  

她處心積慮換來的,到底是什麼?這種只具虛名的貴妃,不是她要的。  

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晴紹掉著眼淚想,自己後悔也來不及了。  

***

颯亞與司琺爾共乘他的愛馬,穿越過廣大的草原,奔馳將近兩個時辰,遠離了皇城,最後在一座隱藏於重重密林內的莊嚴廟宇前方停下。  

“這裏是?”  

率先下馬的司琺爾扶著颯亞的腰,助他下馬後,再脫下自己的披風為颯亞披上,細心地以兜帽遮住他的臉。  

“我們,要在這裏交換新的契約,颯亞。”  

仍然不清楚他企圖的颯亞,站在廟前回首說:“你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司琺爾,帶我到這個地方,立什麼契約?”  

“一張我們必須遵守、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為止的契約。”他柔聲的執起他的手,移到自己唇邊說。“你願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給我,一如我把生命交給你嗎?颯亞。”  

“我……”颯亞困惑的看著他。  

“我發誓要保護你、你的名譽、你的生命,以我的愛,在上天的見證下,至死不渝。我將會尊重你、親愛你、把你放在我生命中的第一位,絕不輕蔑我們誓言,做出任何會傷害你、我的事。這是我想與你共定的契約,我要你在神的面前與我結下永恒的誓言。”  

終於,颯亞明白了他所要求的事,他愕然的睜大眼。  

“我在這座神廟中安排了一位祭司,他不會知道我們的身份,卻願意為我們見證。颯亞,我要你在神的面前成為我的人。”宛如求婚的熱情戀人,司琺爾的雙眼在銀色月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幻彩。  

颯亞咬著下唇,遲疑地望著他。  

“關於晴紹公主的問題,假如你今天在這兒也與我誓言永遠相守,我就不會再去追究那個女人的事。”  

“你,在吃她的醋嗎?司琺爾。”颯亞懷疑的看著他問。  

“難道我不該?我比她更有權利在神的面前起誓,我的眼中只有你。憑什麼我卻不能這麼做。就因為我不是女人?這種荒謬的道理,我無法接受。颯亞,你曾說我們不能有夫妻的契約關係,我要證明你說錯了。我們可以有的,只是如何去做而已!”  

可以嗎?他們都是男人,如此不道德又不正常的關係,怎麼能夠奢求普通戀人都會想要的幸福。他們是沒有資格談論幸福,永遠只能隱藏在世人嚴苛的眼光下,偷偷摸摸的戀人。  

與男人維持身體上的關係,被男人擁抱還沈溺其中的快感而不自拔,甚至愛上一個男人,這些都已經夠墮落了,可是如今他們還想在神的殿堂中尋得庇護,自己真的不會因為這些罪惡,而害得他也一同墜入永世輪回的地獄?  

“司琺爾……我……”  

“說好,答應我,不要去思考其他的事,把一切都交給我。”  

颯亞堅決的搖頭,歎口氣,抽回手說:“我不可能為你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你期望一個身在禁宮的男人作妻子,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放棄吧,司琺爾,我不會答應你。”  

“所以你打算繼續不斷的折磨我下去。”  

司琺爾霍地扣住他的手說:“不肯對我說愛,也不肯答應永遠留在我身邊,那我該怎麼辦?永遠在失去你的恐懼下生活,永遠戰戰兢兢的,和你玩著禁忌的遊戲,這就是你能給的殘忍?”  

“我不但殘忍而且狡猾,既傲慢又充滿不可理喻。”颯亞冷下臉來說。“這就是我。我沒有要求你的愛,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  

“該死的,颯亞你——”  

“送我回宮吧!”  

強迫自己轉過身,颯亞屏住呼吸,因為只要一不小心,自己軟弱而又不受控制的心,或許會違背理智的投入他的懷中。  

“不——”從後方,一雙大手緊緊的把他拉住,溫暖的胸膛包裹住他。“我不放,直到你屈服為止,我不放手。這次我不再聽你的話了,你休想離開。”  

“司琺爾,你先前說的尊重,就是這種尊重嗎?”  

“我還沒有發誓,颯亞。等到你願意接受這契約前,我還有抗爭的餘地。如果你和我進神廟去交換了生死之契,不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聽。我忘了告訴你,你的殘忍狡猾,還不及我的任性霸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壞,所以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颯亞。”  

“我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颯亞苦澀的說。

“你能耗多久,我就耗多久,只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我有的耐性遠超乎你能預料到的。”  

“看來,不答應你是不行了。”放軟身子,颯亞淡漠地說。  

司琺爾聞言高興的轉過他的身,面對自己,可是就在他的唇得意忘形的要佔有颯亞時,颯亞卻搶先一步抽出了司琺爾向來隨身揣在懷中的護身小刀。  

司琺爾蹙眉。“你,想殺我嗎?颯亞。”  

要真是如此,他也甘心死在他的手下。  

颯亞唇邊泛著笑,他舉起那把鋒利的小刀,朝自己的右手腕心割下。瞬間鮮血從刀口處滴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司琺爾怒吼著抓住他的手腕,深恐他又再次傷害他自己。  

可是颯亞搖了下頭,他反轉刀柄交給司琺爾說:“輪到你了。”  

手握著刀,司琺爾愣愣的看著他。  

“神聖的廟堂婚禮不合我的胃口,我要的是更直接的證明,血的契約。我們是平等的,我會以我的血來起誓,我將會在你的身邊,距你最近的地方,望著你直到我或你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司琺爾,我不是誓言作你的妻子,我是誓言作你這生中惟一的伴侶、情人,同時也是敵人。蒼天為證,大地為憑,我颯亞永不違背這誓言。”  

舔著自己手腕上的血,颯亞染著血色的唇角,帶著挑戰的眼神,緩緩上揚。  

司琺爾沈默的盯著他唇角的血,突然放聲大笑著說:“我實在太低估你了,颯亞。我若會短命,絕對不是因為死在什麼暗算下,而是你每每驚奇不斷的舉動讓人心無力。”  

說著,同樣高舉起手腕,司琺爾也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切開。  

伸出手,他與他沾血的手腕交疊在一起,十指交握,並交換了一個誓言的吻,緊緊相貼的身子,彼此心也緊密的結合。  

“你是我的了,颯亞。”司琺爾得意地在他耳邊說著勝利的宣言:“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也是我的皇帝。你已經立下誓言了。”  

颯亞自負的微笑說:“這句話也適用在你身上,司琺爾,或許到頭來你才會後悔自己如此執著於我。”  

“不會的,不可能,這種事永遠都不會發生。”低語著,他帶著允諾的唇,靠向他最愛的人兒說。

“我只後悔沒有早一點想到這個主意,而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而已。可惜我不能扭轉過去,但你的未來我絕對不會再錯過。”  

“但願如此。”  

“噓,話太多了。夜是不會等人的,從現在開始我只想聽到你可愛的呻吟聲,別瞪我,我只是說實話而已,親愛的。”悶聲笑道的司琺爾說。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開為這對冤家的另一場永不落幕的戰爭——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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