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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女配求歡樂》第123章
122 番外--苦逼人生(下)

  聶謹行心裡什麼都明白,可他什麼也做不了,明白還不如不明白。

  他以前不知道這種狀態叫什麼,後來與他嫂子溫小婉接觸久了,他知道他這種狀態用兩個字可以形容--苦逼。

  無力擺脫、無力反抗,連著承受都是無力的,他覺得他除了按他哥哥的希望,好好地讀書,再也沒有什麼可做的了。

  那些在小院裡孤獨寂寞的日子裡,他幾乎都是與書為伴的,三層書庫的每一本書,他都沒有放過,每一頁每一個字都細細地研讀。

  他只想著,若真有那麼一天,他哥哥說的那一天會來,他就按照哥哥所說的,盡他最大的本事去考科舉,光耀門楣吧。

  其實他暗暗覺得他哥哥比他更適合去考這種東西的,他是他哥哥教出來的。

  他日日都沉浸在書本裡,而他哥哥整日在外面奔波,他們兄弟兩個聚在一起談論學問時,他仍是不如他哥哥的。

  日子越久,他越發覺察出了些什麼,特別是翻過晉安國律法那本書後,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又令他不敢相信。

  這麼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幾年,直到他哥哥領回來可愛善良的嫂子溫小婉,他心裡的那種不安,才漸漸放下來了。

  哥哥有了媳婦,他們聶家就有希望了,等著真的如他哥哥說的那般一切都好了起來,他可以和哥哥一起下考場的,他不一定能考得上,但他哥哥一定能考得上,或許還能考個狀元回來呢,那才是光宗耀祖了呢。

  有了第一次後,以後哥哥再來時,嫂子就會跟著一起來了。

  相對於哥哥的嚴肅端正,嫂子就很好接觸了,不管多麼枯燥的事,到了嫂子那裡都會快樂起來,連著幾根從灶台前面抽出來的柴條,嫂子都能擺個井字形,帶著他一起跳格子。

  「你不能總看書,書看多了會看傻的,看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多走走跳跳才好,要不身子骨怎麼養得結實啊?」

  他被嫂子說得面紅耳赤地跟著跳,哥哥就在不遠處的簷邊下站著,看著他們一起跳。他能從哥哥的目光裡,看到明亮的光彩,他的心也跟著火速地燃燒起來。

  其實跳不跳的,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用的,他的身子骨在那種地方待了十幾年,灌了那麼多的黑湯藥,早就是弱的了。

  做小倌的男孩子,為了能讓他們永遠保持男孩子的模樣,從小被灌那種特殊的藥,即使是長到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他們也是介於少年與青年間的身子模樣,只是身子……

  哎,他哥哥應是早就知道了吧,才會叫啞僕鎮日裡,給他熬些滋補的湯藥的。那些湯藥,他一滴不剩地都喝了。如今瞧著也沒見多少效果,可他不敢說不見效,他怕哥哥為了他更憂心。

  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風雲變幻,他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哥哥很辛苦,哥哥為了他、為了聶家,犧牲了太多的東西,而他報還哥哥的惟一途徑只有好好地聽哥哥的話。

  這事,他原本一直做得很好。他以為他會一輩子好好地做下去,誰知卻……

  「嫂子,你幫我和我哥說說,我……我不想娶妻。」

  家裡的案子平反下來,他們都很高興。這種忽然下來的平反聖旨,對於長期生活得與世隔絕的聶謹行來說,感受到的欣喜遠遠沒有他的哥哥更深厚。

  他也是高興的,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高興,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高興事之後,就是無法形容的糟心事。

  雖然為了他的安全,他暫時還是不能離開那個小院,但那些以前不可以做的事情,卻可以漸漸地提上議程了。比如,他的婚事。

  「你為什麼不想結成婚呢?你也二十五了啊,放到外面,孩子都可以議親了,你哥哥這麼多年都很內疚,覺得沒有照顧好你、耽誤了你……」

  溫小婉實話實說,為了避這最後一擊引來的風暴,她被聶謹言秘密送到聶謹行的院子,她來也不能白來,做為一支很好的潤滑劑,她得把聶謹行與聶謹言這對兄弟之間的情感溝通方式改一改。

  聶謹言給聶謹行看中一門婚事,小門小戶裡的小家碧玉,姑娘年方二十,瞧著性情那是極好的--聶謹言總怕找個性子強硬的姑娘,那姑娘會欺負他弟弟聶謹行。

  做媒的是溫小婉的嫂子瀟瀟郡主,這姑娘據說是瀟瀟郡主的閨蜜。因著家裡老人,近幾年來,接連出事,一直在守孝,這才錯過嫁期,耽誤下來。

  瀟瀟郡主為了能叫溫小婉親眼替小叔子把把關,還曾把那姑娘約過靖王府做客,溫小婉見過後,中肯地給出四個字:賢淑柔美。

  那姑娘絕對是一汪水似的,瞧著就沒有多少心眼子,大婚後定是三從四德,服侍聶謹行絕對比老媽子還周到。

  只是……哎,聶謹行就已經很沒脾氣了,再找一個這樣的媳婦,這家成了以後,真能立得住?

  溫小婉覺得不妙,聶謹言卻不這麼認為,他的弟弟怎麼可能立不住,謹行如今瞧著沒脾氣、軟了些,那是與世隔絕得太久了,等著以後,謹行成家立業,經常與人來往,經了些事後,必是頂天立地的。

  再不濟的……不是還有他在嗎?他這個當哥哥的,還能叫弟弟吃虧,主要是成親,親是必須成的,以後怎麼樣再說以後的。

  「嫂子,我……我……我一想到……」

  聶謹行當著溫小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吞吐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溫小婉皺著眉,決定替他說出,「你……你不會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吧?」

  如果真是,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那聲色場所待得久了,什麼事都不好說。早說早想辦法,總比捂著太久,事到臨頭再想好上許多。

  「不,不是,我……我是男人,我怎麼會喜歡男人?」

  聶謹行那張本來就白玉似的小臉,更白了,他連連解釋著,他是在那裡待過,也在那裡學過些污穢的東西,還險些真上了男人的床,但他對與男人做那事,有的只是深深的厭惡,他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是男人,就不能喜歡男人這個觀點,在溫小婉這裡立不住,但她仔細瞧了瞧聶謹行的反應,這段時間又常常與聶謹行接觸,他不喜歡男人這點,還是可以肯定的。

  但是,不喜歡男人就一定能代表著性向正常嗎?這個誰也不敢說的,畢竟這世上還有一種性向,它叫無性向的。

  這比喜歡男人更可怕,這種是男女都不喜歡,一個人過得久了,還不覺得如何的寂寞,還過得很適應,最易得這種病了。

  溫小婉心裡暗嘆,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她怕嚇到聶謹行,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已經有些重了。

  她實是為了聶謹言,聶謹言操勞了半生,惟二惦記的只有家裡的冤屈和聶謹行。

  「那就好,」在別的雄性面前,溫小婉難得地抒情派了,還是發自真心的,「你哥哥不易,你也不易,你們哥倆熬了這麼多年,總算熬出來了,定要好好過才是……」她話還沒有說完,聶謹行已經搶了過去,「我一個人過也挺好的,為什麼非要娶妻呢?哥哥有了嫂子你,以後家裡會添侄兒侄女的,這……這不是很好嗎?」

  溫小婉像泄了氣的皮球,癟在那裡。

  聶謹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他哥什麼樣子,他是真不知道嗎?自己與他哥兩個能添什麼侄女侄女,毛蛋都生不出一個啊。

  退一萬步說,別說他們兩個不能生,就是他們兩個能生,聶謹行想一個人過一輩子,想不成家,那也是不可能的。

  與聶謹言生活這麼多年,她還不瞭解聶謹言嗎?聶謹言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封建正統思想。

  在聶謹言眼裡,成家立業是一切根本,獨身什麼的,都是邪魔歪道,都該是被打倒的。

  聶謹行的婚事,根本輪不到聶謹行說個『不』字的,而溫小婉瞧著聶謹行那張白得發青的小臉,有些不忍了,她覺得姻緣,不是這種強著來的。

  安撫了聶謹行幾句,溫小婉去找聶謹言。

  「謹行不太喜歡那姑娘……」溫小婉小心地措辭,「他說他自己性子悶,不想找個性子和他一樣悶的,想找個性子活潑些的,能帶著他一起笑起來。」

  溫小婉說前面那句時,聶謹言一口氣憋在胸口,聽到後面時,才算紓解開了些。

  原來不同意,是不喜歡啊。這不是什麼問題,喜歡活潑的,那就找個活潑的唄。想要過一輩子的人,還是要順心順意些才好。

  聶謹言瞧了溫小婉一眼,心底一片熨貼舒坦。婚姻還是要順心順意才好,過一輩子的人,怎麼能是不喜歡的呢?

  誰也不會想到,溫小婉今日替聶謹行的一句開脫,卻成了聶謹言以後為聶謹行尋找妻子的主要標準。

  更是誰也不會想到,這一語成讖,聶謹行日後找到的妻子,不但符合了活潑的性子,還是數著晉安國都難找的『活潑』呢,簡直可以用『潑猴』來形容了。

  『苦逼』這兩個字,聶謹行覺得他一生都摘不下去,如影隨行了。好在他後半生的『苦逼』,與前半生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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