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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女配求歡樂》第50章
49 長綰青絲

  這一夜的歡好,有許多東西,從此改變,永結同心亦不再是虛名,夫妻之實徹底修成。就是溫小婉此時想收了玩心,聶謹言也不會放過她了。

  溫小婉自覺還是身心愉悅的,瞟了一眼已經被她逼出龜殼的聶謹言,那人在這方面臉皮子薄,臉頰兩側依然嫣然著。本就不愛睜的眼眸低垂,粗密的睫毛帶著眼下一片陰影。

  溫小婉仍是躺著,心裡要強,想著是該起來的時辰了,只是腰酸得快要滴出水來了,根本不給力,挪了幾下挪不起來,氣得還踹了聶謹言那條好腿一下子。

  就是這一腳,把龜殼裡的聶謹言踹出來的,瞧著溫小婉正瞪眼嗔他,這笨蛋只懂得呆呆地說一句,「對不起!」也不知道他對不起什麼?

  溫小婉氣得噎了一下,又覺得沒必要和這面癱死太監講究什麼情調,他哪裡懂。

  雙手撐著身體兩邊,往聶謹言那邊靠了靠,倚進聶謹言的懷裡,單手掐在聶謹言結實硬朗的下頜處,笑嘻嘻地問:「相公,昨兒晚上,奴家侍候得可還算得力嗎?」

  聶謹言保持著石化的狀態,沉默不語,被溫小婉掐在手指中的下頜,卻不可抑制地熱了起來。

  溫小婉也不逼著他回答,側了側身子,拿著嬌嫩白胖的腳丫兒,輕輕緩緩地蹭起聶謹言那條好腿來。

  聶謹言的腿比著他這個身高的男人,更顯長一些,卻並不粗壯。頎長勻稱的形狀,分佈著細密有力的肌肉,又因著皮膚光滑,觸碰起來,會在心底滋泛出無限的性感滋味。

  溫小婉的心裡如喝了蜜汁一樣,甜了起來,聶謹言的呼吸卻越發的沉重,直到後來實在忍不住,才抬手溫柔地抓住溫小婉的小白腳,握在手心裡,「別……別鬧了……」

  溫小婉『咯咯』地笑了出來,因著剛才的扭動,聶謹言的下頜也從她的手指裡滑了出去,她直視著聶謹言睜大的眼睛,嬌聲問道:「你喜歡嗎?」

  聶謹言的眼睛,好像具有含羞草功能,剛剛睜大,又快速縮了回去,卻並不猶豫地點頭,「自是……自是喜歡的。」

  溫小婉悶笑著,一口吻到聶謹言的嘴上,然後快速離開,「我也好喜歡。」摟著聶謹言的脖子,又狠狠地吻了一下,才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已經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們的屋子了--床是不能再懶下去了。

  聶謹言拉住溫小婉的手,不捨得她動。昨天晚上,說來該算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吧。今天早上這些瑣事,應該是他來的。哪裡好勞煩他的女人--這一天一晚,她都那麼地辛苦了。

  但是聶謹言在這方面,畢竟是個不擅言辭,不懂油嘴滑舌的人,盯著溫小婉好一會兒,卻又重複出之前的三個字來,「對不起。」

  溫小婉回手摸了摸聶謹言順垂下來的黑長頭髮,第一次從語言神色上,流露出她賢慧的一面,「你不用說,我都懂的。」

  正在聶謹言感動的時候,手裡被溫小婉塞了一樣東西進去,低頭一瞅,竟是一把木頭梳子。

  「昨天晚上,胳膊被你壓麻了,抬不起來,你幫我把頭髮綰上吧。」

  溫小婉還記得有一本古書裡,有一句話叫『餘從綰髮以來,迄於白首』,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是從年少以來,一直到老……

  溫小婉願意在後面加上一句,從我年少以來,一直到老,只希望這把青絲由一人也為一人綰成。

  --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許一世盟約,離經叛道也好。

  聶謹言接過溫小婉手裡的梳子,與溫小婉心意相通地什麼都清楚了,他修長的手指穿過溫小婉及腰以下的長髮,糾結著萬千青絲,皆數纏他心頭。久久,綰出一個已婚婦人所梳的最簡單的髮髻。

  --待你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願?結一生執手,不容世俗也願。

  屋裡沒有鏡子,溫小婉對著木盆裡平靜的水面,照了照,還是很滿意的--聶謹言的手很巧。

  刑氏對溫小婉還算夠意思的,知道溫小婉這裡有傷病號,特意給打了一個蛋花湯溫在鍋裡,算是這個農家平日待客的最高水準了。

  溫小婉扒著碗延,嘴角糾結了很久,到底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刑嫂子說明早有集,我早些起來,明天和她去集市上轉轉,不能總喝蛋花湯,這東西不補血不補肉,要弄點有營養的。」

  溫小婉深信吃好才能補好,聶謹言這種身體狀況,若蛋花湯是最好的食物,估計著半年也養不來下坑的。

  經了昨晚,又有今早這麼一遭,聶謹言如今還像只小鵪鶉一樣,把頭埋在胸口,溫小婉喂他喝湯時,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因著失血過多的臉色,微微泛出淡淡的粉紅。

  直到聽說溫小婉明天要去集市,他才抬起頭來,幽深的眼眸似有若無地瞟了溫小婉一下,輕輕淡淡地開口,「別去了,我們不好太招搖。」

  聶謹言這話提醒得很有道理,但這話從聶謹言嘴裡說出來,溫小婉聽著心裡卻酸酸的--聶謹言何嘗這般狼狽吧,連著她也不曾啊。

  她抬手把聶謹言垂在肩頭的黑髮,幫他往肩後搭了搭,柔聲道:「嗯,我知道,我不買太招搖的,我想著買點大骨頭熬點湯,還要買幾個豬腳,加些花生,小火燉著,聽說又補血又補肉。」

  兩世裡,溫小婉最愛鑽研的就是養生之道,運用起來遊刃有餘。遇到什麼情況吃什麼東西,她處處門清。

  聶謹言不說話,沉默地任溫小婉擺弄著,腦子裡想的東西卻沉重之極。他們可以在這小刑莊裡,養上個把月的傷,卻不可能在這裡待上一輩子的。

  聶謹言看得出來,溫小婉是極不喜歡宮裡的生活了,說句心裡話,他又何嘗喜歡。

  他也願意和溫小婉守在這一處小山村裡,過著自由自在、什麼也不想的生活,但……他怎麼能……

  他原想著他這樣的身體,就算可以離宮,他也不打算離開的。他這樣的人,去宮外面做什麼呢?

  若一切順利,能報了家仇,把當年冤案澄清得洗,謹行自可振興家業的,他……他還是留在宮裡,安渡餘生,不去外面討人嫌了。

  哪裡想到,會遇到溫小婉……,他頓覺肩頭有了一份甜蜜的負擔,一生都不願意卸下去的負擔。

  喂完聶謹言,溫小婉匆匆地吃了一口後,對聶謹言說:「我去刑四爺那兒,人家給你醫了腿,我也說話算數,不等他來找上門了,去幫他弄弄那把鎖。」

  純銅制雙龍雙鳳五行八卦鎖,不是那麼容易開的,溫小婉沒有十成的把握,但她既然答應了別人,斷不會食言的。何況這個人還是會制『麻沸散』的刑四爺。

  那『麻沸散』裡的特殊性,昨天晚上高燒著的聶謹言不知道體味得到沒,應該沒有像在宮裡那次輕而易舉覺到『夜來香』似的,要不早就該著惱地問了。

  「拿回來弄吧,」聶謹言有些不放心。

  昨天刑四爺給他治腿的時候,他是悄悄打量過刑四爺幾眼的,他總覺得這個刑四爺他在哪裡見過,又一時想不起。

  這種感覺,絕對不應該出在他的身上,他不敢說在他眼前出現過的東西,他統統都能記住,但過目不忘,他是基本能做到的。

  這人給他熟悉感,他又想不來這人是誰,讓他覺得心裡十分沒底,而且這人的醫術實在好的出奇。

  他腿上這種傷勢,換做宮裡的御醫,也不可能做到昨天那人那般的出手麻利。他敢斷定他這腿,只要養傷期間不出問題,一定不會留下什麼毛病的。

  「我看不到你……」聶謹言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看不到你,我會想你的。」他說完,連著耳尖都燒了起來。

  溫小婉聽著歡喜,一邊穿鞋一邊回著他,「我看不到你,我也想你,但我估計著刑四爺不會讓我把東西拿回來的,我瞧著他十分寶貝似的。」寶貝到根本不能讓他的手、離他的眼的程度了。

  「為什麼不一斧子劈開呢?」

  那只是一個上了鎖的紅木箱子,想要取裡面的東西,開不了鎖,難道還劈不得箱子嗎?

  「相公,你這種手法太沒有技術含量了,你太小瞧做鎖的人了,」溫小婉決定花點時間和口水,給她男人做一點鎖道的入門普及。

  做為鎖神世家掌門人的男人,他可以沒有蛋蛋,但他絕對不能不懂什麼叫鐵將軍把門、不曉得其中利害。

  「純銅制雙龍雙鳳五行八卦鎖,之所以會有五行八卦這幾個字不是用來唬人的,是因為這把鎖在做成之前,其鎖心內暗含一套五行八卦陣,它可以使得它鎖住的東西,在遭到強行破壞時,發出自毀的功用,而雙龍雙鳳是四道鎖芯,取龍鳳成祥之意,每一道龍鎖又暗纏著一道鳳鎖,四道鎖芯互相勾結,有一點偏差都打不開它。」

  溫小婉大致給聶謹言上了這麼一小節課後,聶謹言炭墨一般的眉頭微蹙,「竟這般麻煩?」

  溫小婉翻了一個白眼,「你以為,要是簡單得弄,那老傢伙會與我回來,給你治腿?別做夢了,他才沒有那份仁心呢。」

  非但沒有仁心,還一肚子壞水,暗地裡給他們下絆子,該不會是這老傢伙發現了些什麼吧?

  溫小婉暗暗覺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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